第35章 断舟问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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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黑潮触及血符的一刹那，初代阁主的尸身突然像是被引爆了一般，猛地爆裂开来。无数的骨屑如同雨点一般洒落，在空中迅速凝结成三百根珊瑚钉。这些珊瑚钉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钉在了那股黑潮之上，将其死死地钉在了归墟之门上。

当第一缕晨曦洒在海面上，将浪尖染成一片火红时，卫璃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她的眉心原本有一道狰狞的伤口，但此刻却已愈合如初，仿佛从未受过伤一般。

卫璃的手中紧握着那把褪去混沌的青锋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剑尖上挑着一枚跳动的珊瑚心。这珊瑚心宛如一颗鲜红的宝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随着卫璃的动作，海底的城郭突然发生了奇妙的变化。那些原本破碎的砖瓦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开始自动重组，迅速拼凑成一座崭新的谶碑。这座谶碑矗立在归墟海眼处，显得庄严肃穆。

卫璃凝视着谶碑上的文字，只见上面刻着两行字：

**"潮生潮灭终有尽，道失道得本无相。"**

就在这时，卫沅的元婴碎片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这些碎片逐渐凝聚成一个少女的模样，正是卫沅。

卫沅赤着双脚，轻盈地踏上了谶碑。她的指尖轻轻触碰着碑文，柔声说道：“阁主，该刻新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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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璃微微颔首，手中的青锋剑猛然一挥。刹那间，剑气纵横，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过。旧的谶文在这凌厉的剑气中瞬间被摧毁殆尽，碑面变得光滑如镜。

卫璃将青锋剑剑尖点地，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归墟之水竟然逆流而上，化作一团漆黑的墨汁。这墨汁顺着剑尖流淌，在碑面上留下了一行崭新的文字：

**"此身既作舟，何惧风波恶？"**

就在卫璃写完这行字的瞬间，那原本已经残破的碧玉珊瑚突然绽放出一朵鲜艳的花朵。花朵的花蕊中，静静地躺着一枚纯净的道种，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

与此同时，东海剑阁的战船也开始调转船头。船上的长老们纷纷对着谶碑长揖及地，他们额间的潮汐纹在这一刻尽数褪去，露出了本命道纹的原始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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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卫昭的珊瑚左臂化作齑粉，他跪在重组的潮陨阁前，看着门楣上新刻的匾额：

**"无相道宫"**

阁内传来婴孩啼哭，卫璃怀抱新生的卫衡走出。婴孩双瞳清澈如海，掌心躺着枚青铜钥匙的残片。当她将残片按入自己丹田时，珊瑚道种突然离体，在虚空凝成摆渡舟的模样。

"这一世..."

她踏舟而起，青锋指向归墟深处。浪尖分列两侧，露出沉眠海底的三千青铜棺椁。每具棺盖上都刻着同一句话：

**"待卿执篙日，方是问道时。"**

海风掠过舟头，卫衡忽然咯咯轻笑。婴孩的掌心渗出星砂，在船帆上凝成未写完的谶语：

**"道舟无相，劫海..."**

卫璃望着那三千青铜棺椁，心中涌起无尽的豪情。她知道，归墟深处隐藏着无数的秘密与挑战，但此刻的她已无所畏惧。

就在这时，归墟中突然涌出一股强大的吸力，试图将摆渡舟卷入其中。卫璃运转灵力，紧握青锋，与这股吸力抗衡。婴孩卫衡也似有所感，双瞳光芒大盛，掌心的星砂不断涌出，加固着摆渡舟。

随着他们不断深入，青铜棺椁上的文字闪烁起奇异的光芒，仿佛在指引着他们。突然，棺椁同时打开，三千道身影冲天而起，竟是历代阁主的英灵。

“后辈，今日终等到你。”英灵们齐声说道，随后化作光芒融入卫璃体内，让她的力量再次提升。

卫璃感受着这股力量，望向归墟深处，只见那里有一团巨大的黑暗，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她踏舟加速，朝着那黑暗冲去，准备揭开归墟的最终秘密，完成这问道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