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鸾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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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岚山脉深处，晨雾如轻纱漫过险峻的峰峦。苏寒盘坐在一棵百年古松树下，双目微闭，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金色光晕。自获得太虚道藏传承以来，他已在此潜心修炼七日，每日以混沌之力淬炼肉身，竟觉筋骨间有隐隐龙吟之声。

“呼——”

苏寒长吁一口气，睁开双眼，两道精芒闪过。他抬手轻挥，掌心金芒凝聚成一道细如发丝的剑气，“嗤”地一声将三丈外的一块顽石劈成两半。石头断面上，清晰可见被混沌之力灼烧出的细密纹路，宛如金色蛛网。

“混沌剑气初成，竟有如此威力。”苏寒喃喃自语，心中既惊又喜。寻常修士修炼剑气需凝结金丹方可施展，而他仅凭炼气一层的修为，竟能以混沌之力模拟剑气，这等天赋若传出去，怕是要惊碎整个苍澜界的道心。

站起身来，苏寒活动了一下四肢，只觉浑身气血翻涌，仿佛有一头远古凶兽在体内咆哮。他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想起太虚道藏中记载的“混沌炼体诀”，其中言道：“混沌者，天地之母也。欲修此道，需与天地共鸣，取星辰之精，采日月之华。”

“或许，那座灵脉主峰上有我需要的东西。”苏寒自语道，抬脚向山脉深处走去。

行至正午，山林间忽然响起一阵清越的鸟鸣，如金玉相击，说不出的悦耳。苏寒心中一动，循声望去，只见前方一片空地上，一只浑身青羽的巨鸟正与三头斑斓猛虎搏斗。那鸟生得奇异，头部有状若火焰的翎羽，尾羽长达数丈，每一根羽毛上都流转着淡淡的灵光，正是上古瑞兽青鸾的特征。

“青鸾乃上古神禽，怎会出现在这小小的苍岚山脉？”苏寒皱眉，躲在树后仔细观察。只见青鸾左翅染血，显然已负重伤，却仍昂首挺胸，利爪如钩，每一次扑击都带起漫天灵光，将猛虎逼得连连后退。

三头猛虎皆是二阶妖兽，论实力本不是青鸾的对手，但此刻却似被什么力量驱使，眼中泛着诡异的红光，不顾死活地扑咬，竟隐隐有同归于尽的架势。青鸾哀鸣一声，尾羽扫出一道青色光刃，将一头猛虎击飞，却也因力竭而跌落在地。

苏寒心中不忍，抬手射出三道混沌剑气，精准地刺中剩余两头猛虎的眉心。剑气入体，猛虎瞬间化为灰烬，连一声惨叫都未发出。青鸾受惊，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见苏寒缓步走出，连忙张开翅膀护住身体，眼中闪过警惕之色。

“别怕，我没有恶意。”苏寒轻声说道，取出随身携带的疗伤药散，撒在青鸾受伤的翅膀上。奇异的是，那药散接触到青鸾羽毛的瞬间，竟化作一道绿光融入伤口，止血生肌的速度肉眼可见。

青鸾眼中警惕渐消，歪头打量着苏寒，忽然开口道：“人类，你为何救我？”

苏寒微微一惊，没想到这青鸾竟已开启灵智，能口吐人言。他拱手道：“路见不平，岂有不救之理？况且，青鸾乃祥瑞之兆，在下有幸得见，自当护其周全。”

青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这人类倒是有趣，竟能认出本鸾的本体。实不相瞒，我乃青鸾一脉旁支，因追寻一缕上古剑意误入此地，却遭人暗算，中了‘血魔引’，那些妖兽皆是被此术操控的傀儡。”

“血魔引？”苏寒皱眉，想起太虚道藏中对魔道功法的记载，“可是那以精血操控生灵的邪术？”

“正是。”青鸾叹息一声，“施术者实力极强，我虽勉强挣脱控制，却也身受重伤。人类，你若能助我找到剑意所在，我便赠你一场大机缘如何？”

苏寒心中一动，点头应下。青鸾振翅飞起，却因伤势不稳，险些再次跌落。苏寒见状，连忙上前托住其羽翼，只觉入手一片温热，羽毛上的灵光竟顺着他的掌心钻入体内，与混沌之力产生奇妙的共鸣。

“奇怪，你的气息为何如此特殊？”青鸾转头，眼中闪过惊疑之色，“竟有混沌之力的波动，难道你与那位大人有什么关联？”

“那位大人？”苏寒心中一凛，想起太虚道人残魂的话，“前辈可认识太虚道人？”

青鸾身躯剧震，眼中泛起狂喜：“你果然与大人有关！当年大人游历苍澜界时，曾救过我青鸾一脉族长性命，这份恩情我族世代铭记。人类，你若真是大人的传人，我青鸾便将这缕上古剑意赠予你又何妨！”

苏寒大喜，连忙拜谢。一人一禽结伴而行，向山脉深处的灵脉主峰而去。沿途之中，青鸾断断续续讲述了一些关于太虚道人的往事，苏寒这才知道，原来太虚道人曾在苍澜界留下多处传承，每一处都与天地大道息息相关。

行至傍晚，众人来到一处陡峭的悬崖前。青鸾抬头望去，只见悬崖之巅有一座古朴的石门，门上刻着八个大字：“天道无常，唯强者进”。石门两侧，各有一尊持剑石像，石像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竟似有灵智一般。

“剑意就在门后。”青鸾说道，“但这石门设有禁制，需以纯善之心和强者之血开启。人类，你可敢一试？”

苏寒目光坚定：“有何不敢？”说罢，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石门之上。与此同时，心中默诵太虚道藏中的清心诀，将杂念尽除，只留一片赤诚。

鲜血渗入石门，八个大字忽然泛起金光，缓缓转动起来。与此同时，两侧石像手中的长剑发出清鸣，剑芒冲天而起，在石门上方交织成一道光桥。

“快走！”青鸾催促道，“禁制开启的时间有限！”

苏寒点头，扶着青鸾踏上光桥。刚一触及桥面，便觉一股庞大的剑意扑面而来，仿佛有万柄利剑同时出鞘，剑气纵横间，竟在他识海中留下一道清晰的剑痕。

“好强的剑意！”苏寒惊叹，只觉脑海中剧痛难忍，却又有一丝明悟闪过。他忽然想起太虚道藏中的“剑意通神”篇，连忙运转功法，将这股剑意引入丹田，以混沌之力淬炼。

光桥尽头，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一柄三尺青锋悬浮在空中，剑身刻满古老的符文，剑尖垂下一滴金色液体，正是传说中的“剑意之精”。

青鸾见状，眼中闪过激动之色：“那便是上古剑修留下的本命剑，其中蕴含着他一生的剑道感悟。人类，你若能收服此剑，他日必能在剑道上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苏寒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向青锋。刚一靠近，便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仿佛有一位盖世剑修正居高临下俯瞰着他，目光中带着审视和期待。

“晚辈苏寒，拜见前辈。”苏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若前辈看得起晚辈，便请赐剑，晚辈定当以剑卫道，不负前辈所托。”

话音刚落，悬浮的青锋忽然剧烈震颤，剑身符文光芒大盛，竟化作一道流光钻入苏寒识海。苏寒只觉脑海中轰然作响，无数剑招剑势如潮水般涌来，有劈山断海的霸道，有润物无声的轻柔，每一种都蕴含着深刻的大道法则。

“叮——”

一声清越的剑鸣响起，苏寒睁开双眼，眼中剑意流转，竟似有千万柄利剑在瞳孔中闪烁。他抬手一挥，一道金色剑气破空而出，在石壁上留下一道深达三寸的剑痕，剑气余威竟将远处的石桌切成两半。

“恭喜你，收服青霄剑。”青鸾的声音中带着欣慰，“此剑乃上古剑修以本命精元祭炼而成，如今认你为主，日后必能助你斩尽世间不平事。”

苏寒点头，忽觉识海中传来一阵温热，太虚道人的残魂竟在此刻显形。老人望着青霄剑，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没想到，当年与老友打赌留下的剑意传承，竟在此刻遇到了传人。苏寒，此剑与你的混沌之力相辅相成，可好好参悟其中的‘太虚剑意’。”

“太虚剑意？”苏寒一愣。

老人微笑道：“不错，此剑意融合了混沌之道与剑道法则，讲究‘以力破巧，以混沌灭万法’。你且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