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书生干扰巧识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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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鳞刃撞在灵谷网上的闷响还在耳边嗡鸣,云栖却先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陆沧溟的声音像根冰锥,顺着后颈直扎进脊椎——她早该想到的,娄护法不过是试探的棋子,真正的杀招从来藏在最暗处。
沈砚的剑势陡然一沉。
他本与娄护法缠斗得难解难分,此刻却分了半分神回头看她,玄色道袍被剑气撕出几道口子,左额发间沾着血珠,偏眼神仍像淬了霜的剑:"退到药庐后,我护着你。"
"护?"娄护法的黑鳞刃突然爆出腐绿色毒雾,逼得沈砚连退三步,"陆掌教亲自来了,你们还想护什么?"他话音未落,药园外的竹篱笆"咔嚓"断裂,陆沧溟身着月白道袍踏进来,腰间玉牌坠着的红穗子在风里晃,活像滴未干的血。
云栖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望着陆沧溟眼角的笑纹——那是他每次给外门弟子分灵米时都会露出的慈祥模样,此刻却让她想起上个月在后山看见的,被剥了皮的野兔。
"小友莫慌。"余道长突然按住她肩膀。
老道士的手在抖,可指尖还沾着金粉,是方才修补阵纹时蹭上的,"那劳什子残卷在你怀里,我们...我们还有耕阵。"
耕阵。
云栖低头摸了摸怀中残卷,纸页上的纹路突然发烫,像在回应她的心悸。
她想起方才灵谷芽织成的金网,想起邱师姐砸向魏书生的翡翠瓶,喉咙突然发紧——原来最坚固的阵,从来不是一人之力。
目光扫过倒在地上的魏书生。
那书生瘫在泥里,额角沾着草屑,方才被麻痹散浸过的衣领还在冒淡紫色雾气。
他的右手半蜷着,指缝里露出半截青铜铃铛碎片,边缘还沾着他自己的血。
云栖盯着他发灰的唇色,突然想起三日前他解译残卷时的模样:
那时他伏在案前,指尖抚过"种阵需合五谷之灵"的批注,眼尾微微发颤;娄护法来催进度时,他总把茶盏往自己跟前挪,挡住残卷上某个被虫蛀的缺口。
"他在怕什么?"云栖突然出声。
邱师姐正用帕子擦剑上的血,闻言抬眼:"谁?"
"魏书生。"云栖蹲下身,指尖悬在魏书生喉结上方半寸。
他的脉搏跳得极快,像被踩住尾巴的松鼠,"解阵时他总避开'农神'二字,娄护法问起灵谷习性,他说'不知'时耳尖会红——他不是真心为陆沧溟办事。"
沈砚的剑"当"地磕开娄护法的黑鳞刃,余光扫过来:"你怎么确定?"
"他方才捏碎铃铛时,看了我怀里的残卷三次。"云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第一次是贪,第二次是惧,第三次...是悔。"她抬头看向沈砚,眼底有星火在烧,"陆沧溟给他的,未必是他想要的。"
余道长捻着胡子点头:"老道前日见他在药庐外徘徊,手里攥着封皱巴巴的家书,上面写着'母病需百两银'。"
丁药师突然插话:"我配的麻痹散加了宁神草,他现在该醒了。"
几人对视一眼,邱师姐最先笑了:"小栖要唱白脸?
我和沈堂主继续缠住娄护法,你们去会会这位魏公子。"
沈砚的剑势骤然凌厉三分,玄色道袍猎猎作响:"莫离我十丈远。"
云栖应了,转身时瞥见陆沧溟已走到药园中央。
他的目光扫过灵谷芽织就的金网,扫过娄护法染血的衣袖,最后落在她身上,嘴角的笑纹更深了:"小友可知,当年农神陨落后,这世上再无真正的耕道?"
"那是他们没找对人。"云栖听见自己的声音,清凌凌的,像山涧里的泉。
她蹲回魏书生身边,伸手按住他后颈的麻穴——丁药师的药果然有效,他睫毛颤了颤,缓缓睁眼。
"痛..."魏书生哑着嗓子,想抬手摸后颈,却被云栖扣住手腕。
他瞳孔骤缩,待看清是她,又迅速垂下眼,"你...你们要杀我?"
"陆沧溟给了你多少银子?"云栖没回答,反而问。
魏书生的喉结动了动:"与你何干?"
"够不够治你母亲的寒症?"云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我前日在医馆听见,陈大夫说你母亲的病要用千年冰蚕,百两银不够,一千两不够,一万两...也未必够。"
魏书生猛地抬头,眼底的慌乱再也藏不住:"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被人用亲人威胁过。"云栖松开他手腕,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这是我种的灵米,掺了暖身草,你母亲吃了能缓寒症。"她望着魏书生颤抖的指尖,轻声道,"陆沧溟要的是残卷里的秘术,可你要的...不过是你母亲能多活几年。"
魏书生的眼泪"啪"地砸在油纸上。
云栖看着他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农典里的话:"种豆需知豆性,育人要懂人心。"她摸了摸怀里的残卷,残卷的纹路又烫起来,像在给她鼓气。
"云姑娘..."魏书生突然抓住她的衣袖,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我...我不想帮他的,可我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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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云栖轻轻拍他后背,"现在还来得及。"
远处传来陆沧溟的冷笑:"小友倒是会收买人心。"
云栖抬头,正看见陆沧溟抬手召出一柄玉尺。
那尺子泛着幽蓝的光,是用极北之地的寒玉所制,她曾在典籍里见过——这是专破灵植的"断根尺"。
沈砚的剑突然刺向娄护法面门,逼得对方后退三步:"云栖!"
云栖低头看向魏书生,他还攥着油纸包,指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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