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绝境逆转斗杀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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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护法喉间溢出的嘶哑嘶吼撞在众人耳膜上时,云栖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她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下重过一下,震得太阳穴突突作痛——方才为催开承露花,她几乎榨干了体内最后一丝灵气,此刻连抬臂都像在举千钧石。
"他手在抖。"邱师姐的声音带着颤音。
云栖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娄护法蜷着的指尖正以极快的频率抽搐,指缝渗出的黑血滴在泥里,滋滋冒着青烟。
那气味像烧糊的艾草混着腐肉,直往人鼻腔里钻。
余道长扶着魏书生的手突然收紧,枯瘦的指节泛出青白:"他在引灵气!
看那片云——"
云栖猛地抬头。
方才还晴朗的天不知何时聚起团灰雾,正以娄护法为中心急速旋转,连承露花的金光都被压得暗了几分。
她盯着那团雾里翻涌的灵气,突然想起彭药师说过的"聚灵爆"——魔道邪术,将周围灵气压缩成球,再以自身为引引爆,威力足以掀翻半座山。
"需要多久?"丁药师的手在药囊里乱翻,药草叶子簌簌掉在地上,"我这还有半袋爆炎草,就是...就是得现配。"
"三息。"云栖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能感觉到农典在胸口发烫,像在提醒什么。
方才承露花绽放时,农典里闪过一段残页,写着"灵气聚则有隙,隙生则势破"——或许是破局关键。
"余道长!"她转身抓住余道长的手腕,"您的困灵阵能扰乱灵气流动吗?"
余道长咳了两声,眼角的皱纹里沁出冷汗:"能...但得耗我半成修为。"
"换半条命,值。"云栖扯出个极淡的笑,又转向邱师姐,"师姐守左边,魏公子看右边。
他若提前动手,用您陶瓶里的定魂散——上次您说能缓他一息的。"
邱师姐捏着陶瓶的手青筋凸起,陶瓶上的冰裂纹又裂开道细缝:"好。"
魏书生攥着抄本的指节发白,抄本边缘的血符因他颤抖的手泛着微光:"我...我试试。"
丁药师突然把配好的药粉塞进云栖手里:"爆炎粉,遇灵即燃。
等余道长破了灵气网,你往他心口扔!"药粉混着他掌心的汗,有些潮,却还能闻见刺鼻的焦味。
云栖把药粉揣进怀里,抬头正撞进娄护法的视线。
他的眼仁完全成了青黑色,像两口渗着毒汁的井,死死锁着她的喉咙。
他的嘴张合着,发出含混的音节,云栖突然听懂了——那是魔道的"血祭咒",要拿自己的命换同归于尽。
"余道长,动手!"她大喊。
余道长的手掌拍在地上。
云栖看见他袖口的道纹突然泛起金光,地面裂开蛛网似的纹路,每道裂缝里都窜出细小的光链,缠向那团旋转的灰雾。
灰雾顿了顿,像是被什么扯住了,旋转速度慢了半拍。
"就是现在!"丁药师的声音带着破音。
云栖摸出药粉,反手掷向娄护法心口。
药粉在空中散开,像一团黄色的雾,刚触到娄护法的衣襟就"轰"地炸了。
火光裹着热浪扑过来,云栖被气浪掀得踉跄,额头撞在承露花的茎秆上,甜腻的花香混着焦糊味涌进鼻腔。
等她睁眼看时,娄护法的衣襟已烧出个大洞,露出胸口狰狞的血咒。
但他的手还举着,指尖正凝聚着团漆黑的光——那是聚灵球的核心,比之前更亮,更危险。
"怎么没炸碎?"丁药师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用血肉硬抗了。"邱师姐的陶瓶摔在地上,定魂散撒了一地,"那咒...那咒把他的命和灵气绑死了。"
云栖擦了擦脸上的血,突然注意到脚边的泥土。
方才承露花扎根的地方,泥土泛着淡金色,混着娄护法的黑血,竟在滋滋冒着小泡。
她蹲下身,指尖触到泥土的瞬间,农典在胸口猛地一烫——那是她熟悉的"灵土共鸣",只有最肥沃的灵田才会有的反应。
娄护法的嘶吼更近了。
云栖能看见他眼底的疯狂在翻涌,能听见聚灵球里灵气撕裂空气的尖啸,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因灵气震荡而微微发颤。
但她的视线却落在承露花旁那株刚冒出芽的青芝上——那是她今早新种的灵草,原本要三天才能抽叶,此刻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窜,嫩绿色的叶子上泛着淡金的光。
农典的温度透过心口传来,像在说:"用它。"
云栖的指甲几乎要陷进泥土里。
青芝的嫩芽正顶开她指缝间的土粒,嫩茎上每一道绒毛都裹着淡金光泽——那是灵土与灵草共鸣时才会泛起的灵光。
农典在胸口灼得发烫,像有根无形的线牵着她的神识,往青芝的根须处探去。
"这草...能引灵气?"丁药师不知何时蹲到她身侧,药囊里的紫焰花掉出来,在焦土上滚了两滚。
他布满药渍的手悬在青芝上方,又触电般缩回——青芝周围的空气正泛起细密的涟漪,像有看不见的手在揉捻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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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师叔说过,上古农术能'借灵于物'。"云栖喉间发紧,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神识正顺着灵土的脉络,往青芝的根系里钻。
那株本要三天才抽叶的灵草,此刻根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四面八方蔓延,像无数条金线扎进泥土,"承露花催开时,灵土吸了娄护法的黑血,反成了大补。
青芝在吃这些毒血......"
"吃毒?"邱师姐的陶瓶在掌心转了个圈,定魂散的香气混着焦糊味直往人鼻子里钻,"那它现在是在......"
"化毒为灵。"余道长突然闷哼一声,他维持困灵阵的道纹黯淡了一瞬,额头的汗滴砸在光链上,溅起细碎的金芒,"灵气流动更乱了!
那草在跟娄护法抢灵气——他聚灵球的光暗了!"
云栖的额头沁出冷汗。
神识深入青芝根系的刹那,她仿佛看见无数黑点(娄护法的毒血)正被根须上的绒毛包裹,缓缓转化成淡青色的灵气,顺着茎秆往花苞处涌。
青芝的花苞原本只有米粒大,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外层的绿萼裂开细缝,露出里面裹着的、星星点点的银光。
"丁师叔!"她突然抓住丁药师的手腕,将他拽到青芝旁,"您药囊里的暴雷籽!
快,剥十颗出来!"
"暴雷籽?
那东西遇灵就炸——"丁药师的手指在药囊里乱翻,粗糙的指腹擦过云栖掌心的伤口,"可这草才刚抽芽......"
"它花苞里的灵气是纯的!"云栖的声音发颤,她能感觉到青芝的灵气正顺着神识往自己体内涌,像一股清凉的泉水,冲散了方才催开承露花后的虚浮,"暴雷籽需要引子,这花苞就是最好的引子!
等它开了,您把暴雷籽塞进去——"
"云栖!"沈砚的声音突然像冰锥般刺破喧嚣。
云栖抬头的瞬间,正撞进娄护法的视线。
他的半张脸已被烧得焦黑,青黑色的血从嘴角、耳后汩汩渗出,却仍举着那团漆黑的聚灵球。
球心的灵气正疯狂旋转,发出类似野兽咆哮的尖啸。
沈砚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侧,玄铁剑横在两人中间,剑身上的雷纹滋滋跳动。
他的外袍被气浪掀得猎猎作响,眼底的冷光却比剑刃更锋利:"他要强行引爆炸弹了,最多两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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