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雪夜惊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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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的身影消失在风雪弥漫的殿门外,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缓缓合拢,将刺骨的寒意与喧嚣隔绝在外。乾清宫西暖阁内,烛火在短暂的摇曳后重新归于稳定,映照着赵琰独自伫立窗前的背影。窗外,紫禁城的琉璃瓦顶已彻底淹没在厚重的积雪之下,天地间一片肃杀的白,唯余狂风撕扯着檐角铜铃,发出凄厉呜咽。
【系统:王承恩生命危机倒计时:<11时辰!墨衡生命危机倒计时:57时辰!】
【警告:侦测到针对王承恩的恶意信号源强度持续上升!来源方位:东厂诏狱方向!】
冰冷的提示音如同冰锥,狠狠刺入赵琰的脑海。陈元这枚搅动死水的鲶鱼已经放了出去,内帑官贷这把开源的利刃也已出鞘,可王承恩的时间,正随着殿外狂舞的雪片飞速流逝!每一片雪花落下,都像是敲在倒计时的丧钟上。
“冯保!”赵琰猛地转身,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凛冽杀意,在空旷的大殿内激起回响。
“奴婢在!”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闪现,躬身待命。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皇帝身上那股不同于面对朝臣时的、更为直接而暴烈的焦灼。
“王承恩…现在何处?”赵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冯保。
冯保心头一凛,腰弯得更深:“回陛下,王公公自昨夜亥时三刻持陛下密旨出宫后,至今未归。按行程推算,应是在东厂诏狱深处…提审要犯刘瑾的心腹,掌刑千户——‘鬼手’吴良。”
“东厂…诏狱…吴良…”赵琰低声重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窗棂。东厂名义上直属皇帝,但刘瑾掌权多年,早已将其经营成铁桶一般!王承恩孤身深入虎穴,无异于羊入狼群!系统侦测到的恶意信号源,必然来自那里!吴良,这个刘瑾麾下以酷刑和阴毒闻名的爪牙,就是悬在王承恩头顶最锋利的屠刀!
“给朕盯死诏狱!动用你在东厂埋下的所有钉子!”赵琰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朕要知道王承恩此刻是死是活!他查到了什么?吴良在做什么!有任何异动,即刻密报!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王承恩的命!明白吗?”
“奴婢明白!这就去办!”冯保感受到皇帝话语中那山雨欲来的恐怖压力,额头瞬间沁出冷汗。他深知,王承恩追查的,是能彻底钉死刘瑾、甚至牵连其背后更大黑手的致命证据!这份证据,足以让某些人疯狂!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躬身退出,身影迅速融入殿外呼啸的风雪之中。
殿内再次只剩下赵琰一人。他缓缓踱回御案之后,指尖再次摩挲着那枚温润却带着战场煞气的虎符玉佩。冰冷的触感勉强压制着心头翻涌的暴戾。两条战线在他脑海中激烈碰撞:陈元在内帑开辟财源,如同在布满荆棘的冻土上播种希望;而王承恩在诏狱的黑暗中,正用生命与死神赛跑,挖掘着足以引爆朝堂的雷霆!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光靠冯保的密探还不够!必须双管齐下!
“系统!”赵琰在心中默念,“扫描王承恩最后已知位置(东厂诏狱核心区)环境!分析其可能面临的即时威胁!兑换最优‘远程介入方案’,权限——最高优先级!”
【系统:扫描启动…目标区域:东厂诏狱地下三层,刑讯重地“黑水牢”。】
【环境分析:高屏蔽(特殊石材建造),信号干扰强烈(仅能维持微弱连接)。侦测到多处生命体征,其中一处微弱且持续下降(符合王承恩生理特征)。】
【威胁分析:侦测到高强度恶意情绪源(锁定目标:吴良)。物理威胁:多种冷兵器、刑具能量反应;潜在化学威胁:未知毒素(类型分析中…)。】
【远程介入方案生成(基于当前国运值及宿主权限):】
【1. **“惊神刺”精神冲击(消耗50点)**:瞬间释放高强度精神脉冲,可致目标(吴良)短暂(5-10秒)意识混乱、剧烈头痛,创造逃脱或反击窗口。副作用:可能暴露系统存在痕迹。】
【2. **“护心镜”生物力场(消耗80点)**:为王承恩体表生成一层隐形生物能量膜,可抵御一次致命物理攻击或中度毒素侵蚀(持续1分钟)。冷却时间长。】
【3. **“幻音”环境干扰(消耗30点)**:模拟特定环境音(如:大批锦衣卫破门声、刘瑾怒斥声),制造混乱,转移注意力。效果取决于目标心理状态。】
【警告:所有远程介入均存在暴露风险及不确定性!无法确保绝对安全!】
赵琰的目光在三个选项上飞速扫过。精神冲击见效快但风险最大;生物力场最稳妥但冷却时间长,且只能挡一次;幻音干扰成本低却依赖运气…他眉头紧锁,指尖在玉佩上敲击出急促的节奏。王承恩的生命体征在持续下降,时间不等人!
“兑换‘护心镜’生物力场!目标锁定王承恩!即刻生效!”赵琰做出了决断。这是目前最能直接保命的底牌!至于那80点国运值的消耗…顾不得了!
【确认兑换!“护心镜”生物力场已激活!目标:王承恩。持续时间:60秒。冷却倒计时:23:59:59…】
一股无形的能量波动,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与厚实的地层,瞬间跨越空间,悄无声息地覆盖向那黑暗深处。赵琰心中稍定,但这仅仅是争取到一分钟的喘息之机!真正的危机远未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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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皇城西侧,紧邻西苑的一处相对僻静的院落,刚刚被挂上了崭新的匾额——“内帑总司”。院门大开,灯火通明,在这风雪肆虐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陈元站在还散发着淡淡桐油味的大堂中央,身上那件沾满泥雪的六品青袍早已脱下,换上了一身簇新的正五品内官常服(虽名为内帑总管,但为行事方便,赵琰特赐其可着简化官服)。冯保派来的几个精干小太监和户部临时抽调的几个算手,正屏息凝神地垂手肃立,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位一步登天、脸上还带着风霜与亢奋红晕的新贵。
“都听清楚了!”陈元的声音不复在乾清宫时的惶恐与试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市井商贾特有的、带着金属般穿透力的干练,“陛下隆恩,将内帑重任交予我等!这是天大的信任,更是天大的干系!从此刻起,这里没有户部的老爷做派,只有一件事——给陛下生钱!快钱!大钱!”
他猛地一拍旁边堆满灰尘的旧桌案,震得烛火一跳:“官贷!这就是陛下亲准,我等立身的根本!也是尔等建功立业的机会!规矩,只有三条!”
他竖起三根手指,目光如电般扫过众人:
“其一,快!三天!我只给三天!三天内,必须放出第一笔官贷,打响头炮!让整个京城知道,内帑开了新门路!”
“其二,稳!放贷对象,只盯着南城崇文门、正阳门外那些有固定铺面、有老主顾、有街坊口碑的小商小贩!米粮铺、布庄、药行、车马行优先!什么放印子钱的、开赌档妓馆的、跟衙门胥吏勾连不清的,一概不碰!他们的保人,必须是同一条街上有头有脸、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坐商!这叫‘知根知底’!”
“其三,活!月息,就定二分!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契约由我亲自拟定,条款清晰,用白话!还款方式,可一月一还,也可三月、半年连本带利一次结清,利息按实际占用天数算!这叫‘让人看得懂、还得起’!”
下面的人听得目瞪口呆。二分利?这比南城胡同里最“仁慈”的小钱庄还低了一半不止!还要找坐商联保?这能放得出去?能收得回来?
一个户部调来的老吏忍不住嗫嚅道:“陈…陈总管,这…这利钱是否太低了?那些小商贩,信用难保,万一…万一赖账…”
“赖账?”陈元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凶狠的精光,“你当陛下的内帑是开善堂的?规矩定死了,契约写明了!到期不还?好!第一次,派人上门‘提醒’,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客客气气把契约再念一遍!第二次,直接找保人!保人要么替他还钱,要么…就等着他的铺面、口碑一起完蛋!在这四九城里混饭吃,名声比命重要!我们做的是‘官贷’,讲的是信誉,用的是阳谋!真要遇上那滚刀肉、泼皮无赖…”
他声音陡然转寒,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市井狠辣:“自有东厂、锦衣卫的爷们儿教他们做人!别忘了,我们背后是谁!但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动粗!我们要的是钱生钱,不是把人逼死!逼死人,那是下三滥钱庄干的!内帑的官贷,要做就做成长久的生意,做成金字招牌!”
这一番话,软硬兼施,恩威并济,既有清晰的规则,又点明了背后的靠山和底线,瞬间镇住了场面。几个小太监眼中有了光,几个老吏也收起了轻视之心。
“都动起来!”陈元大手一挥,如同指挥一场战役,“你,带人立刻去清理后面库房,清点冯公公拨付的启动银两!你,马上去找南城兵马司相熟的书吏,弄一份符合条件的小商户名册,越详细越好!你,找几个伶俐的伙计,明天一早就去我说的那几个坊市‘闲逛’,听听风声,看看哪家铺子伙计愁眉苦脸、东家唉声叹气,那八成就是急着用钱的!”
他语速快得像连珠炮,每一个指令都清晰明确:“至于契约文书,我现在就写!写完了你们连夜誊抄!明日午时之前,我要看到第一批十份完整的放贷契约摆在我案头!三天后,内帑官贷的第一缕东风,必须吹遍南城!”
整个内帑总司如同被投入沸水的油锅,瞬间沸腾起来。算盘声、搬动箱笼声、急促的脚步声、低声的交谈指令声,压过了窗外的风雪呼啸。陈元一把扯过纸笔,就着明亮的烛火,伏案疾书。他脸上没有了朝堂上的谨小慎微,只有一种赌徒压上全部身家、工匠雕琢传世之作般的专注与狂热。他知道,赵琰在乾清宫看着他,整个京城的钱庄、背后的权贵也在看着他。这第一炮,必须响!必须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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