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灵界篇· 混沌归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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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的清晨被一层薄雾笼罩。秦夜站在月桂神树下，右眼隐隐作痛。自从那日地下洞穴归来，这种刺痛感就越来越频繁，仿佛有什么在呼唤他。

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白璃捧着一碗药汤走来，九条狐尾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又没睡？"她将药汤递给秦夜，眉头微蹙。自从血脉冲突爆发后，她身上开始出现微妙的变化——发梢泛起金色，月痕时而银白时而金黄，连狐尾都偶尔会变成璀璨的金色。

秦夜接过药汤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但右眼的刺痛确实减轻了些："谢谢。你感觉如何？"

"好些了。"白璃在他身边坐下，"月魄精在慢慢发挥作用，两种血脉不再激烈冲突，而是......"她犹豫了一下，"而是在融合。"

秦夜转头看她，右眼灰光流转。在他的视野中，白璃体内两股能量如螺旋般交织在一起——银白的月华之力与暗金的仙帝血脉，正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达成平衡。

"这未必是坏事。"他轻声道，"如果能完美融合，或许会诞生前所未有的力量。"

白璃苦笑："也可能变成怪物。"她伸出手，掌心向上。一丝金芒闪过，皮肤瞬间覆盖上细密鳞片，又很快恢复如常，"看，我已经控制不住了。"

秦夜握住她的手，触感冰凉。曾经温暖柔软的掌心，现在偶尔会变得如玉石般冷硬。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更紧地握住。

"我决定接受传承。"他突然说。

白璃猛地抬头："什么？"

"那个黑洞中的传承。"秦夜指向神树根部，"我的右眼一直在痛，它在呼唤我。"

"不行！"白璃霍然站起，"虚影说过，失败就形神俱灭！"

秦夜平静地看着她："仙帝正在重生，而且会比以前更强大。如果我们不变得更强，如何对抗他？"

"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秦夜打断她，"我是混沌体，这是我的宿命。"

白璃的狐耳紧紧贴在头上，眼中泛起泪光。她知道秦夜说的有道理，但那个黑洞给她的感觉太危险了，仿佛能吞噬一切。

"至少......至少等霜华调查回来。"她退让一步，"她去找青龙圣使了，或许能有新情报。"

秦夜刚要回答，右眼突然剧痛！一幅画面强行闯入脑海——仙帝悬浮在血池中，周身缠绕着十二种颜色的能量。更可怕的是，他胸口那颗黑色晶体已经变成暗金色，正缓缓脉动，如同活物！

"啊！"秦夜捂住右眼，鲜血从指缝渗出。

"怎么了？"白璃惊慌地扶住他。

"我看见......仙帝......"秦夜喘息着，"他在吸收十二种体质的力量，快要复活了！"

白璃脸色煞白。就在这时，远处天空传来破空声。霜华御剑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披着斗篷的高挑身影。

两人降落在神树下。霜华脸色凝重："出事了。青龙有重要情报。"

斗篷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俊美如刀削的脸庞和青色龙角——正是四大圣使之首的青龙！

"仙帝三日后完全复活。"青龙开门见山，"而且这次，他得到了'混沌核心'。"

"混沌核心？"秦夜心头一震，"那是什么？"

"混沌之主的遗骸。"青龙沉声道，"仙帝一直将部分神魂寄存在里面，所以上次没能彻底杀死他。现在他正在融合核心，一旦成功......"

"会怎样？"白璃急问。

"会超越真仙，达到传说中的混沌境。"青龙眼中闪过恐惧，"到那时，整个灵界都将成为他的养料！"

秦夜与白璃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决然。

"带我去那个黑洞。"秦夜站起身，"现在就去。"

"等等！"青龙拦住他，"仙帝派白虎和朱雀去取最后一样东西了——初代月华公主的遗骨！"

白璃倒吸一口冷气："母亲的......"

"他要用遗骨中的月华本源，中和混沌核心的狂暴力量。"青龙解释道，"如果让他得逞，就真的无人能敌了。"

霜华握紧剑柄："我们必须兵分两路。一路去拦截白虎朱雀，一路......"她看向秦夜，"帮你接受传承。"

"我去拦截。"白璃立刻说。

"不行！"秦夜断然拒绝，"太危险了。"

白璃倔强地抬头："我有月华和仙帝双重血脉，是唯一能感应到遗骨位置的人。"

两人僵持不下。最终青龙打破沉默："其实......还有个办法。月华公主可以协助混沌之子接受传承。"

"什么意思？"秦夜警觉地问。青龙解释道："混沌狂暴，月华宁静。若在传承过程中有月华之力调和，成功率会大增。"他看向白璃，"但协助者要承担极大风险，很可能......"

"我去。"白璃毫不犹豫，"什么时候开始？"

"白璃！"秦夜抓住她的肩膀，"你听到风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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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她平静地注视着他，"就像你听到下黑洞的风险一样。"

秦夜哑口无言。他知道白璃和他一样固执，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霜华叹了口气："那就这么定了。青龙和我去拦截白虎朱雀，你们尽快完成传承。"

青龙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块青色鳞片："这是我的本命龙鳞。关键时刻捏碎，可挡真仙一击。"他将鳞片递给白璃，"祝你们好运。"

目送两人离去，秦夜和白璃来到神树根部。白萱早已等候多时，显然已收到消息。

"决定好了？"她神色复杂地看着两人。

秦夜点头。白萱不再多言，取出一段月桂枝，在树根上画出繁复符文。随着最后一笔完成，地面缓缓裂开，露出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古老而原始的混沌能量。秦夜的右眼灼热难当，灰光不受控制地溢出。

"我先下。"他深吸一口气，"你确定要跟我一起？"

白璃握住他的手："一起。"

没有豪言壮语，简单的两个字已足够。秦夜紧紧回握，纵身跃入黑洞！白璃紧随其后，银发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流光。

下坠的过程仿佛没有尽头。四周漆黑一片，连声音都被吞噬。秦夜只能通过相握的手感知白璃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下方出现微光。两人坠入一片灰色空间，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只有无尽的混沌之气在流转。

"这是......"白璃惊讶地环顾四周。

"混沌海。"一个声音响起。虚空中浮现出十二道身影，正是上次见过的特殊体质虚影。混沌体虚影开口道："欢迎来到源初之地。"

秦夜站稳身形："传承是什么？"

"直面混沌本源。"虚影回答，"若能承受其重，便可获得真正的混沌之力。"

白璃紧张地问："具体要怎么做？"

"很简单。"虚影挥手，灰色空间突然翻涌起来，形成一个漩涡，"走进去，活下来。"

秦夜看向白璃："你留在这里。"

"不，我——"

"听我说。"秦夜按住她的肩膀，"如果我失控，你需要拉我回来。如果我失败......"他顿了顿，"至少还有人记得我。"

白璃眼中含泪，最终点头："小心。"

秦夜吻了吻她的额头，转身走向漩涡。踏入的瞬间，难以形容的痛苦席卷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在溶解，每一根骨头都在粉碎，连灵魂都被撕成碎片！

"啊——！"他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白璃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她想冲上去，却被其他虚影拦住："现在干扰，他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