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闻香识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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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种性质截然不同、甚至彼此相克的“植物精华”（其中至少两种具有中度毒性，且互相反应后毒性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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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量的工业合成毒素（稳定剂？防腐剂？）！
还有…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类似某种矿物辐射残留的燥热气息！
这些毒素在奢华的香氛掩盖下，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其阴损的“鸡尾酒”式复合毒素！长期使用，如同慢性毒药，不断侵蚀皮肤屏障，破坏微循环，最终导致皮肤免疫系统崩溃，引发难以愈合的溃烂！
“好一个‘纯植物萃取’！好一个‘无添加’！”朱振华放下玻璃碟，睁开双眼，眼底寒光一闪而逝。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冰冷的嘲讽和不容置疑的笃定！
“朱神医？”沈翊心提到了嗓子眼。
张教授和莉莉安脸色一变。
朱振华目光如电，直射莉莉安：“‘黑玫瑰新生霜’，主料为黑玫瑰提取物，辅以‘腐骨木’树汁（具中度腐蚀性，微量可促角质剥脱，过量则蚀肤）和‘冰棘草’凝露（性极寒，可收缩毛孔，过量则冻伤毛细血管），两者相克，寒热交攻，久用必伤肌理！”
莉莉安脸色瞬间煞白：“你…你胡说！腐骨木和冰棘草都是珍稀植物精华…”
朱振华根本不理会她，目光转向那瓶蓝色精华：“‘雪绒花浓缩精华’，以千年雪莲噱头，实则混入大量人工合成‘冰晶素’（模仿雪绒花寒性，实为工业合成冷却剂，长期使用损伤细胞活性）！更混有微量‘赤磷粉’（工业矿物提纯物，具微弱辐射燥性，可刺激细胞短期‘活性’，实则透支潜能）！”
“至于两者混合…”朱振华冷笑一声，“腐骨木的腐蚀性被冰棘草的寒气激发，如同附骨之蛆！冰晶素的寒毒与赤磷粉的燥热在肌肤下对冲，如同冰火两重天！再加上那点工业合成的‘稳定剂’毒素…沈夫人的脸，便是在这数种相克剧毒和工业垃圾的日夜侵蚀下，由内而外，生生溃烂！”
一席话，如同冰水浇头，让整个卧室陷入死寂！
沈翊浑身冰凉，难以置信地看向莉莉安，眼中充满了愤怒！
沈夫人更是身体剧颤，面纱后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张教授目瞪口呆，他研究皮肤一辈子，从未想过护肤品成分可以如此阴毒复杂！朱振华的分析，听起来匪夷所思，却又…丝丝入扣，让他无法反驳！
“污蔑！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蔑！”莉莉安彻底慌了，尖声叫嚷起来，色厉内荏，“你有什么证据？！我的产品都有国际安全认证！你一个土郎中懂什么化学成分！沈总！别信他！他是在危言耸听！”
“证据？”朱振华看都没看她，目光转向沈翊，“沈先生若不信，可立即取样，送往最权威的毒理检测机构，做最精密的成分分析和毒性测试。不过，沈夫人的脸，恐怕等不了那么久。”
“朱神医！”沈翊猛地抓住朱振华的手臂，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声音带着哀求，“求您救救内子！无论花多大代价！”
“毒素已深，清理需费些功夫。”朱振华走到书桌旁（沈家早已备好纸笔），提笔蘸墨，手腕上代表老教师的气运金线微微流转，加持着他的思维，让他下笔如神助，“我先开一外敷解毒方，立解痛痒，收敛溃烂。再配内服汤剂，清血解毒，固本培元。”
他笔走龙蛇：
外敷方：
绿豆粉（三两，清热解毒）为主！
辅以：生甘草粉（一两，解百毒）、地榆炭粉（一两，凉血止血敛疮）、黄连粉（五钱，清热燥湿解毒）、冰片（一钱，微量，止痛生肌，防腐）、金银花露（调和）。
用法：以纯净蜂蜜调和诸粉成稀糊状，均匀敷于患处，薄薄一层，每日更换三次。
内服方：
犀角（水牛角浓缩粉代，一钱，清心凉血解毒）、生地（一两，清热凉血养阴）、赤芍（八钱，清热凉血散瘀）、丹皮（八钱，清热凉血活血）、土茯苓（一两，解毒除湿）、生甘草（五钱，调和解毒）、白花蛇舌草（一两，清热解毒消痈）。
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分服。
“小芸！”朱振华写完，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周小芸跟车来了，在楼下等候）。周小芸立刻跑上来。
“速回悬壶居，按方抓药！外敷药粉研磨要细！内服药按常规煎法！”朱振华将方子递给周小芸。
“是！朱大哥！”周小芸接过方子，飞奔下楼。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莉莉安脸色惨白，坐立不安，几次想溜，都被沈翊冰冷的眼神制止。张教授则是一脸复杂，时而看看朱振华，时而看看痛苦不堪的沈夫人，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约莫一个小时后，周小芸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提着包好的药材和研磨好的药粉。
朱振华亲自指导沈家的女佣，用纯净蜂蜜将外敷药粉调和成淡绿色的、散发着清凉草药气息的稀糊。他示意沈夫人躺下，亲手为她揭开了那层厚厚的黑色蕾丝面纱。
嘶——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当看到沈夫人面容时，沈翊还是倒吸一口冷气，心疼得闭上了眼睛。张教授也眉头紧锁。莉莉安更是吓得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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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张原本应该姣好的脸庞，此刻布满了大片大片暗红色的溃烂！皮肤肿胀、糜烂，渗出黄水，边缘翻卷，散发着难闻的腥气。几处严重的地方甚至深可见肉！整张脸如同被强酸腐蚀过，惨不忍睹！
“夫人，忍一忍。”朱振华声音温和。他用消过毒的软毛刷，蘸取清凉的药糊，极其轻柔、均匀地涂抹在沈夫人的溃烂创面上。药糊接触创面的瞬间，沈夫人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但紧接着，奇迹发生了！
那火辣辣、如同无数蚂蚁啃噬、又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的剧痛和奇痒，在药糊覆盖的瞬间，如同被浇上了一盆冰水！一股清凉、舒适、带着强大安抚力量的感觉，迅速取代了那折磨她数月的痛苦！
“唔…”沈夫人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带着解脱般的呻吟，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更令人震惊的变化随之而来！
那不断渗出黄水的糜烂创面，在淡绿色药糊的覆盖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止了渗出！翻卷、肿胀的皮肤边缘，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抚平，开始缓缓地收敛、干涸！暗红的炎症色泽，也在清凉药力的作用下，开始一点点褪去！
短短十几分钟！
当朱振华将整个创面都薄薄覆盖上一层药糊后，沈夫人脸上那可怕的溃烂景象已经大为改观！虽然伤口依旧存在，但已不再狰狞，痛痒尽消，甚至隐隐透出一丝新生的粉嫩肉芽！
“不…不疼了…真的不疼了…也不痒了…”沈夫人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自己的脸，却又不敢，泪水如同决堤般涌出，那是喜悦和委屈的泪水，“舒服…好舒服…”
“夫人！”沈翊激动地扑到床边，看着妻子脸上那立竿见影的变化，堂堂金融大鳄，竟也红了眼眶。
张教授彻底呆住了！他行医几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神效的外敷药！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莉莉安更是面无人色，双腿发软，看着沈夫人脸上那收敛的创面和沈翊狂喜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完了！什么国际认证，什么顶级品牌，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都是狗屁！
朱振华洗净手，对沈翊道：“外敷药每日三次，内服药按时煎服。忌辛辣发物，忌情志过激。一周之内，溃烂可平复结痂。后续调理，我再开方固本。受损的肌肤纹理恢复如初需要时间，但不会留明显疤痕。”
“朱神医！大恩不言谢！”沈翊紧紧握住朱振华的手，声音哽咽，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感激，“从今往后，朱神医但有所需，沈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朱振华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莉莉安和神色复杂的张教授，最后落在沈夫人那张虽然依旧恐怖、但已焕发生机的脸上。他清晰地感觉到，手腕上，一条新的、带着拨云见日般清爽气息的粗壮金线，正在快速凝聚成型。
闻香识毒，药到病除。
这不仅仅是医术的展示，更是对人心、对欲望、对隐藏在奢华表象下的污浊的一次犀利解剖。而沈家的这份人脉和感激，其价值，远非金钱所能衡量。
离开翠湖苑时，朱振华回头看了一眼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他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复杂毒素的气息，如同烙印般刻入他的嗅觉记忆。这敏锐的嗅觉，能辨护肤品之毒，未来，亦能嗅出更凶险的危机——无论是来自阴暗角落的毒虫，还是来自千年古墓的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