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开学前的最后试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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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她轻声回答，低头翻找购物车的动作突然顿住，发顶的橡皮筋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你昨天...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超市的广播突然响起，播放着某品牌洗发水的广告，嘈杂的声音在空旷的超市里回荡。曹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耳朵，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些在对话框里反复删改的字句突然变得滚烫，从胸腔一路烧到舌尖：

“没什么，就是...”他停顿了一下，鼓起勇气直视她的眼睛，那双眼睛明亮而清澈，仿佛藏着整个银河，“想见你一面。”

这句话落地的瞬间，货架后方传来工作人员整理货物的声响，远处孩童的笑声隐隐传来。林小满睫毛轻颤，眼底泛起细碎的光，像是夏夜的星子落进了深潭。

“我也是。”她轻声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却像惊雷一般在曹峰的耳边炸响。

曹峰愣住了，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但林小满红透的耳根和嘴角藏不住的笑意给了他勇气。

“我...我明天能去送你吗？”他听见自己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林小满惊讶地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当然不介意！”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颊染上一抹红晕，“我是说...好啊。”

两人相视一笑，三年来的距离在这一刻似乎缩短了许多。他们并肩走在超市的过道上，聊着各自要去的大学、对军训的担忧和对未来的期待。曹峰发现，当面对面交谈时，那些在手机上难以启齿的话语竟然如此自然地流淌而出，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隔阂。

“记得带这本《银河系漫游指南》吗？”在收银台排队时，林小满突然从包里拿出那本蓝色封面的书，封面上有些许磨损，却更显珍贵，“你送我的毕业礼物。”

曹峰接过书，指尖抚过熟悉的封面，触感粗糙而温暖，仿佛触碰到了过去的时光：“你还随身带着？”

“当然。”林小满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羞涩，“它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书页间飘出淡淡的墨香，曹峰翻开扉页，发现除了当年自己画的小火箭外，还多了一行娟秀的字迹：“愿你的旅程如银河般广阔。——小满”

“我加了一句。”她不好意思地解释，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本来想在毕业典礼上给你看的，但你那天...”

“我那天怎么了？”曹峰追问，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期待。

林小满摇摇头：“没什么。明天机场见？”

“一定。”

分别时，曹峰鼓起勇气轻轻拥抱了林小满。她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带着阳光和茉莉的香气，柔软而温暖。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在这短暂的拥抱中，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道格拉斯·亚当斯在《银河系漫游指南》中写道：“宇宙中最强大的力量不是引力，而是巧合。”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曹峰就站在了机场出发大厅。他特意提前了三个小时，只为不错过林小满的航班。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倾泻而下，洒在来来往往的行人身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他躲在廊柱阴影里，看着林小满和家人拥抱告别。

她的白T恤被空调风吹得轻轻鼓起，行李箱拉杆在地面拖出细长的影子。当林小满转身环顾四周时，曹峰深吸一口气，从阴影中走出。

“曹峰！”她小跑过来，发梢沾着晨光，脸颊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你真的来了。”

“我答应过的。”他微笑着，注意到她今天化了淡妆，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显得更加温柔动人。

林小满从帆布包里掏出那本《银河系漫游指南》，扉页上多了一行新的字迹：「军训回来见。——小满」

“这次别已读不回了。”她笑着说，眼睛亮得像星星，嘴角上扬的弧度如同月牙，充满了期待。

登机广播响起，林小满倒退着往安检口走，马尾辫在身后欢快地跳跃。曹峰站在原地，突然冲上前紧紧抱住了她。

“我会等你回来。”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声音坚定而温柔。

林小满在他怀里轻轻点头，然后转身走向安检通道。曹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人群中。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书，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扉页的字迹上，温暖而明亮。原来那些在对话框里反复推敲的字句，那些深夜里辗转反侧的揣测，答案早就藏在她望向他时眼里的星光里，藏在他们无数次错过又重逢的巧合中，如同银河中闪烁的星辰，终将指引他们走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