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恒常持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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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恍惚中觉得，自己正蜷缩在温暖的金色湖水中。

她觉得自己正在做梦，梦中她前往了不同的世界，见到了从没有见过的风景，还看见了像大海像天空像坦桑石一样美丽清澈的蓝眼睛。

她还听见有人在弹奏竖琴，音色清亮悠扬，柔软轻快，每个游吟诗人都喜欢随身携带，以方便他们一边写诗一边唱。

“远方的钟声响起，是谁在举办葬礼？”

“爱丽丝，爱丽丝，永恒的爱丽丝？”

“你是否幸福快乐地奔向了死亡？”

游吟诗人应该是这么唱的。

爱丽丝很想说这是个不会写诗的三流诗人，幸福快乐和奔向死亡是一对反义词。

夏洛克说过，人如果真的幸福快乐，是不会想要去死的。

死亡本身是一种逃避方式，当人得不到幸福快乐的时候，这是最简单的逃避方式。

爱丽丝缓缓睁开眼睛，她确实蜷缩在金色的湖泊里，更准确来说是金色的海洋里，系统的声音很久没有响起，于是她开始在海上行走。

这种念头升起的时候，她很自然就站在了海面上，没有风，海面平滑的像镜子。

这里似乎没有天空也没有大地，向远处望去，只有无数颗玻璃珠发出或耀眼或黯淡的光芒，这让她想起了柯南·道尔爵士送的玻璃弹珠。

那些弹珠应该还放在阿加莎的庄园中，覆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爱丽丝继续向前走，海浪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她停下脚步认真听，才发现那并非海浪声，而是有谁正在喊她的名字。

一声接一声，一声接一声，像一片海浪一样，连绵起伏，永不停息。

恍惚中，她看向了远处某一颗玻璃球。

声音是那里传来的，如同海洋的轰鸣。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平滑的海面忽然从镜子变回了水，爱丽丝失足落了下去，温暖的金色液体将她包裹起来，像是什么人的怀抱。

她不断下坠，下坠，下坠……

有谁的目光透过深海，看了她一眼。

眼神平静淡漠，像神一样。

目光温柔慈悲，像爱一样。

爱丽丝恍惚意识到她究竟身处何方……

她在神的眼睛里。

一边下坠，一边上升，一边孤独，一边被爱。

……

这一刻的时间完全凝固，麦卡伦迈出的脚步停止在半空中，他张开的翅膀也半悬浮着。

仿佛有一双大手，将这头龙扔进了福尔马林试管中，让它从肌肉到骨骼，从血液到心脏，一瞬全都停止了运转。

麦卡伦的意识仍旧存在，可正因如此，他才更清晰地感受到了世界的变化。

天空中两头失去理智的怪物被静止了，迎面袭来的贤者之石子弹也被静止了，不断席卷冲击的金色空间风暴被静止了，不知从哪里升腾而起的可怕火焰也被静止了。

整个世界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麦卡伦的脊背忽然泛起一阵凉意，有什么存在忽然出现在世界之外，居高临下地投来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