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群贤毕至(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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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底,时间仿佛被厚重的淤泥与永恒的黑暗凝固。
庞贝——或者说,奥丁——悬浮在绝对的寂静之中。他周身没有水流,只有一片被无形力量排开的、粘稠如液态黑暗的领域。前方,河床的淤泥被某种力量整齐地剖开,露出下方冰冷坚硬的玄武岩基床。
岩床上,两枚巨大的卵静静矗立,如同被遗忘在时光尽头的雕塑。
它们并非双生子常见的对称形态,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互补。
一枚卵壳粗糙嶙峋,覆盖着深青近黑的角质层,表面布满了扭曲的尖刺和如同凝固熔岩般的沟壑,散发着沉重、暴戾的土石气息。
另一枚则相对光滑,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惨白,质地如同某种巨大生物的硬化骨膜,其上密布着细小、不断渗出微光粘液的孔洞,散发出阴冷、湿滑的死亡气息。
奥丁的面具覆盖了庞贝的面容,其上流淌的暗金纹路在绝对黑暗中幽幽浮动,如同活物的血管。面具下,并非庞贝那轻佻的冰蓝眼眸,而是两团缓慢旋转、吞噬一切光线的纯粹黑暗漩涡。
他缓缓靠近那两枚巨卵,覆盖着黑色西装手套的手掌,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温柔,轻轻抚上那粗糙嶙峋的黑色卵壳。
“哥哥,”低沉的声音直接在水中凝滞的领域内响起,带着一丝怀念,更多的却是冰冷的嘲弄,“姐姐……真是好久不见。久到……连你们这样骄傲的存在,也选择了龟缩在河底的淤泥里,用沉睡逃避现实吗?”他的手指划过那些尖锐的凸起,感受着其下缓慢而磅礴的生命脉动。
“看看你们,”奥丁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在死寂中蔓延,“一个选择拥抱大地的暴怒与荒芜,把自己弄得像个……愤怒的刺猬?另一个呢?沉溺于腐朽的苍白,连外壳都变得如此……令人作呕。真是……令人失望的‘进化’。”他转向那枚惨白的骨卵,指尖沾染上一点孔洞渗出的粘稠物质,那物质立刻发出细微的嘶嘶声,试图侵蚀手套,却在接触的瞬间化为黑烟消散。
“你们以为躲在这里,避开诸神黄昏后的清算,就能独善其身?就能等到重拾力量的时机?”奥丁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面具下的黑暗漩涡仿佛旋转得更快,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漠然。“时代早就变了。属于你们的纪元,连同你们那可笑的骄傲,都已经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现在……”他收回手,负手而立,姿态优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该起床了,两位。虽然你们选择了错误的道路,但……你们的本质,依旧有值得利用的价值。跟我走。”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两枚巨大的龙卵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托起,缓缓悬浮起来,脱离了基床的束缚。
它们表面流转的微弱光芒似乎闪烁了一下,如同沉眠者被打扰时下意识的抗拒,但在奥丁那纯粹黑暗的目光注视下,这点微弱的反抗如同烛火投入深渊,瞬间平息。
奥丁转身,带着两枚悬浮的巨卵,向着上方被排开的黑暗水域边界移动。
他身后,四道身影如同最忠诚的影子,无声地跟随。那位须发皆白、穿着旧式军礼服的老者走在最后。
就在即将脱离这片被排空的河底区域时,奥丁的脚步微微一顿。他没有回头,只是面具极其轻微地向老者的方向偏转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角度。
老者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心领神会。他抬起枯槁的左手,右手食指在左臂小臂内侧轻轻一划。
动作干净利落,无声无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裂开,然而涌出的并非鲜红温热的血液,而是浓稠如石油、散发着刺鼻硫磺与铁锈腥气的粘稠黑液!
这黑液仿佛有生命般,并未在水中扩散,而是如同一条条贪婪的黑色蠕虫,扭曲着、挣扎着,争先恐后地钻入下方的河床淤泥深处。
老者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黑液渗入,直到伤口自行弥合,皮肤上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泛着金属光泽的疤痕。
他这才加快脚步,跟上了前方即将融入浑浊河水的奥丁一行。
浑浊的尼罗河水重新合拢,吞噬了奥丁和他的“战利品”,也掩盖了老者渗入河床的那份剧毒“馈赠”。
淤泥深处,那些浓稠的黑液开始无声地蠕动、增殖,散发出扭曲生命的气息,如同埋下了一颗孕育无尽畸变与死亡的种子。
尼罗河上游,远离主河道喧嚣的一处支流湾口。浑浊的河水在这里打着旋,冲刷着岸边泥泞的滩涂。岸边,一片狼藉的淘金者营地暴露在非洲炽烈的阳光下,散发出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血腥、排泄物的恶臭、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腐败内脏混合着河底淤泥的腥气。
二十几顶破烂的帆布帐篷东倒西歪,有的被彻底撕裂,有的被污血浸透成了暗褐色。简易的淘金设备散落一地,水桶翻倒,摇床断裂,旁边散落着沾满泥污和暗红痕迹的衣物碎片。
苍蝇嗡嗡作响,如同黑色的云团,在几处已经发黑的血泊和破碎的残骸上贪婪地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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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有的被开膛破肚,内脏被拖拽得到处都是;有的肢体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骨头茬子刺破皮肤;有的只剩下半截身子,拖曳着长长的、暗红的血迹延伸向浑浊的河水……一张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凝固在死亡瞬间,空洞的眼睛瞪着天空,仿佛在无声控诉着降临的恐怖。
在这片血腥地狱的中央,一小片被清理出的空地上,源稚女静静伫立。他依旧穿着那身素净的白色狩衣,宽大的袖口和衣摆在午后微醺的热风中轻轻拂动,与周围的惨烈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那张清俊秀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冰雪般的平静。清澈的眼眸如同两泓深潭,倒映着周围的炼狱景象,却不起丝毫波澜。
他身后,十名锦衣卫如同出鞘的利刃,沉默肃立。他们身着统一的深黑色作战服,肩章上螭龙拱卫玉璋的徽记在阳光下流转着冷硬的光泽。
面罩遮住了他们的表情,只露出一双双锐利如鹰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帐篷、灌木丛和浑浊的河面。
他们站位看似随意,实则封锁了所有可能遭受突袭的角度,彼此间保持着能瞬间相互支援的距离。整个小队如同一个精密咬合的杀戮机器,无声地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源少主。”一名锦衣卫小队长快步走到源稚女身侧,声音低沉而清晰,“营地初步勘察完毕。死亡人数二十三人,均为成年男性。致命伤多为撕裂伤和贯穿伤,符合尸守攻击特征。死亡时间推测在昨夜凌晨两点至四点之间。现场发现大量非人类足迹、爪痕及粘液残留,初步判定为小型尸守群所为,数量不少于五只。另外,”他顿了顿,指向营地边缘靠近河滩的一处被帆布半掩盖的深坑,“在那边发现一个刚挖开不久的竖井,深约十米,井底有强烈尸气残留和挣扎痕迹,应是尸守最初爬出的源头,已被临时封堵。”
源稚女的目光顺着小队长手指的方向,落在那被帆布覆盖的深坑上,停留了几秒。他微微颔首,声音如同清泉击石,平静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一队,保持外围警戒,重点监控河道及深坑方向。二队,搜索幸存者,清理现场,确保没有遗漏的尸守或残余威胁。所有尸体集中处理,按最高污染等级焚化。”源稚女的指令清晰简洁,滴水不漏。
“明白!”锦衣卫小队长沉声应命,立刻转身,对着身后队员打出一连串快速而明确的手势。锦衣卫们如同被激活的精密零件,瞬间行动起来。一队五人迅速分散,占据营地外围几个制高点,强弩上弦,幽蓝的箭头对准了河面和深坑方向。另一队五人则三人一组,两人持弩警戒,一人持短刃和特制喷罐,开始小心翼翼地搜索每一顶帐篷和角落。动作迅捷、专业、冷酷,对脚下的残肢断臂视若无睹。
源稚女的目光则转向营地另一侧,那里有两个被锦衣卫从一辆翻倒的卡车驾驶室里拖出来的幸存者。
他们蜷缩在地上,身上裹着粗糙的毯子,身体筛糠般抖动着,眼神涣散空洞,口中发出无意识的、意义不明的嗬嗬声,涎水混合着血丝不断从嘴角淌下。
一个锦衣卫正蹲在旁边,试图给他们喂水,但水大多顺着下巴流到了地上。
源稚女缓步走过去,蹲下身。白色的狩衣下摆拂过沾染血迹的泥地。他伸出手指,动作轻柔地拂开一个幸存者额前被汗水和污垢黏住的头发。那人的瞳孔猛地收缩,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充满恐惧的嘶鸣,身体拼命向后缩,却被身后的锦衣卫稳稳按住。
“恐惧已深入骨髓。”源稚女收回手,指尖并未沾染污秽。他清澈的眸子凝视着幸存者眼中那混乱的深渊,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洞察的穿透力,“带回营地隔离。通知教授,可能需要心理指导。”他站起身,对负责的锦衣卫道:“处理干净他们身上的粘液和污物,避免二次污染扩散。”
“是,源少主。”锦衣卫应道。
就在这时,搜索二队的一名锦衣卫在营地中央一堆被破坏的物资箱后发出警示:“发现目标!两只!在尸体堆里!”
几乎在他出声的同时,两个矮小佝偻的身影猛地从一堆尸体下暴起!它们浑身覆盖着湿滑的暗绿色鳞片,四肢着地,指爪锋利如钩,头颅比例奇大,裂开的巨口中布满细密的尖齿,深黑的眼窝里燃烧着纯粹的毁灭欲——正是两只漏网的小型尸守!
它们如同两道腥臭的绿色闪电,直扑离得最近的两名正在搬运尸体的锦衣卫!速度极快,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风。
“咻!咻!”
两道幽蓝色的流光几乎不分先后地撕裂空气!是外围警戒的一队!弩箭精准无比,一支瞬间贯穿了第一只尸守张开的大口,从后脑透出,带出一蓬墨绿色的浆液!另一支则直接钉入第二只尸守的颈侧关节,强大的冲击力将它凌空射得一个趔趄,翻滚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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