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醒来的少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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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久却摇了摇头,他走到石台前,拔出银簪。簪尖缠着一缕极细的黑气,落地就化作只小老鼠,吱吱叫着要逃,被二师兄一脚踩死。

“是罪君的气息。”李长久沉声道,“十二神国的那位‘鼠君’,擅长用傀儡术借刀杀人。”

二师兄脸色正经起来:“神国的人掺和进来了?”

“不止。”李长久掀开一个陶罐,里面竟是只缺了条腿的小狐狸,正是宁小龄先天灵雪狐的同类。他忽然明白,这根本不是冲着赵家来的,而是冲着他,或者说,冲着与他相关的人。

前世宁小龄的雪狐灵体曾被邪祟侵染,恐怕就与这罪君脱不了干系。

“铛!”

屋外突然传来金铁交击声,李长久冲出去,就见个穿着黑衣的蒙面人正与一道红影缠斗。红影身法灵动,手中长鞭卷着烈焰,正是本该在皇城的赵襄儿。

“李长久?你怎么在这?”赵襄儿瞥见他,分神间被蒙面人一掌拍中肩头,踉跄着后退。

蒙面人趁机甩出数道黑丝,直取李长久面门。李长久侧身避开,木剑虽未开刃,却凭着前世的剑招经验,精准地格开黑丝。

“小心!这是罪君的‘审判丝’,沾着就会被定住魂魄!”赵襄儿急声道。

二师兄这时才慢悠悠地走出来,锈刀随手一挥,就将黑丝斩得粉碎:“小丫头片子,打架都不看地方的?”

蒙面人见势不妙,转身就想逃,却被二师兄一刀劈中后背,当场化作团黑烟,只留下块刻着“鼠”字的令牌。

赵襄儿捂着肩头,瞪向李长久:“你跟踪我?”

“这话该我问你。”李长久捡起令牌,“郡主不好好待在皇城,跑到这荒郊野岭来杀妖,就不怕被人抓住把柄?”

“要你管!”赵襄儿别过脸,耳根却悄悄泛红。她其实是听说李长久要去金桂林,担心他出事才偷偷跟来的,没成想真撞上罪君的人。

二师兄打了个哈欠:“行了,小情侣吵架回家吵去。这里的事得处理干净,免得被神国的人察觉动静。”

“谁跟他是情侣!”赵襄儿炸毛,却没再反驳。

李长久看着她肩头的伤,从怀里摸出个瓷瓶扔过去:“涂这个,能解罪君的浊气。”这是他根据前世记忆配的药膏,本是给宁小龄备的。

赵襄儿接住瓷瓶,愣了愣:“你怎么会有这个?”

“猜的。”李长久没多说,转身去处理那些陶罐里的生灵。他知道,赵襄儿身上的秘密不比他少,这一世他们的纠缠,才刚刚开始。

二师兄看着两人的互动,偷偷乐了:“这小子,比前世开窍多了。”

远处的皇城阁楼里,叶婵宫凭栏而立,指尖捏着枚棋子轻笑:“罪君急着跳出来,倒是省了我不少事。长久,这盘棋,你打算怎么走呢?”

金桂林的风吹过,带着淡淡的桂香——那些被抽走的生气,正在悄然回归。而李长久望着皇城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鼠”字令牌。

十二神国的杀局已初露端倪,他必须更快地变强。

“二师兄,”李长久忽然开口,“你知道谕剑天宗怎么走吗?”

他得去找陆嫁嫁了。有些传承,有些羁绊,不能再等了。

离开金桂林时,赵襄儿别扭地塞给李长久一张地图,说是“顺路带的,扔了可惜”。李长久看着地图上圈出的谕剑天宗路线,指尖划过天窟峰的位置,眼底泛起暖意。

二师兄扛着锈刀走在前面,忽然回头:“你真要去谕剑天宗?那地方现在可不太平,瀚池那老东西在搞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长久点头:“有些东西,必须去拿。”他指的不仅是那本残卷剑经,更是陆嫁嫁未来会遭遇的劫难。前世他直到瀚池真人暴露才知晓真相,这一世,他要提前撕开对方的伪装。

“行吧,”二师兄咂咂嘴,“到了南州给我捎坛好酒,就当是谢礼。”他挥挥手,身影几个起落就消失在林间——身为不可观二师兄,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办,能送李长久到这里已是破例。

李长久按着地图往南走,没几日就到了谕剑天宗的地界。山门前立着块丈高的石碑,刻着“剑心通明”四个大字,字里行间似有剑气流转,正是初代宗主的手笔。

守山的弟子见他背着木剑,衣着普通,眼神里带着轻视:“来拜师的?先过三关再说。”

第一关是剑石问路——在刻满剑痕的巨石前悟剑,能引动三道以上剑痕共鸣才算过。前世李长久在这里卡了半个月,而现在,他只是指尖轻触石壁,脑海中浮现出陆嫁嫁教他的“天窟剑诀”,巨石上顿时亮起七道剑痕,发出嗡鸣。

守山弟子惊得瞪圆了眼。

第二关是踏剑梯——千级石阶上覆着剑气压身,修为不足者寸步难行。李长久看似缓步而上,实则每一步都踩着剑压的间隙,腰间木剑微微震颤,竟像是在与石阶共鸣。

到第三关时,负责考核的长老亲自来了。老者捋着胡须:“你叫什么名字?师从何处?”

“李长久,无门无派。”他如实回答。

长老眼中闪过异色:“无师自通能有这般剑道天赋,倒是难得。跟我来吧,宗主不在,先去天窟峰待着。”

李长久心中一动——天窟峰,正是陆嫁嫁所在的地方。

天窟峰的弟子见长老领来个连入玄境都没到的少年,议论纷纷。

“这就是引动七道剑痕的人?看着不怎么样啊。”

“怕不是走了后门吧?”

人群中,个穿着素白衣裙的少女走出来,正是陆嫁嫁。她刚从山下回来,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看到李长久时愣了愣,随即温和一笑:“长老,这是新入门的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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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叫李长久,剑道天赋不错,就是修为差了点。”长老叮嘱道,“嫁嫁,你多照看些。”

陆嫁嫁点头,待长老走后,才看向李长久:“师弟初来乍到,我带你去住处吧。”她的声音像山涧清泉,抚平了李长久一路的奔波。

走在回廊上,陆嫁嫁忽然问:“师弟的木剑,似乎有些特别?”

李长久握紧剑柄:“是用南荒的雷击木做的,还没开刃。”

“雷击木蕴含雷霆之力,适合淬炼剑心。”陆嫁嫁微微一笑,“等你突破入玄境,我送你一块玄铁,做柄好剑。”

李长久心中一暖。前世陆嫁嫁也是这么说的,那柄玄铁剑,他用到了飞升前最后一刻。

他忽然停下脚步:“师姐,峰底是不是藏着什么?我刚才路过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

陆嫁嫁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师弟多心了,那是历代峰主闭关的地方,有些寒气正常。”

李长久没有追问。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揭穿瀚池真人的时候。

到了住处,陆嫁嫁留下一本《基础剑经》:“先把根基打牢,入玄境虽难,但对师弟来说,应该不难。”

她转身离开时,李长久忽然道:“师姐,三日后的环瀑山试炼,你最好别去。”

陆嫁嫁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眼中满是疑惑。

李长久迎着她的目光,认真道:“那里有危险。”

前世,陆嫁嫁就是在环瀑山试炼时被瀚池真人的人暗算,伤到经脉,修为大跌。这一世,他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陆嫁嫁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李长久握紧了拳头。环瀑山、瀚池真人、隐藏的修蛇……这一切,都将是他重生路上的第一道坎。而他,已经准备好了。

三日后,环瀑山试炼如期而至。

天窟峰的弟子们整装待发,卢元白拎着酒葫芦,醉醺醺地叮嘱:“山里有修蛇出没,别擅自离队,尤其是你,李长久。”他虽瞧不上这没突破入玄境的师弟,却也记得陆嫁嫁的嘱托。

李长久应了声,目光却在人群里扫了一圈——陆嫁嫁没来。看来她听进了自己的话。

试炼的规则是采集“冰心草”,谁采得多,就能得到峰主亲授剑法的机会。队伍刚进山,李长久就借口解手落在后面,转身往山深处走。

他要找的不是冰心草,而是瀚池真人布下的陷阱。

环瀑山的瀑布声震耳欲聋,水雾中藏着股淡淡的腥气。李长久循着气息走到一处隐蔽的水潭,潭边的岩石上刻着诡异的符文,正是用来镇压修蛇的阵法。

“果然在这里。”他蹲下身,指尖拂过符文,发现其中几个关键节点被人动了手脚——这阵法看似完好,实则早已成了引蛇出洞的诱饵。

只要有弟子靠近水潭,阵法就会失效,被封印的修蛇会立刻暴走,而躲在暗处的人就能趁机嫁祸,甚至借修蛇之手除掉眼中钉。前世陆嫁嫁就是在这里中招的。

李长久从怀里摸出几张符纸——是他根据前世记忆画的“镇邪符”,虽然灵力不足,但对付这些被动过手脚的符文足够了。他指尖沾着潭水,快速在符文缺损处补画,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刚补完最后一笔,潭水突然翻涌起来,一条水桶粗的修蛇破水而出,蛇瞳泛着猩红,直扑李长久面门!

“来得正好。”李长久不退反进,侧身避开蛇吻,手中的雷击木剑狠狠劈在修蛇七寸——那里正是阵法封印的薄弱点。

“砰!”

木剑与蛇鳞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修蛇吃痛,尾巴横扫过来,李长久借着这股力道向后跃开,稳稳落在一块巨石上。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杀不了修蛇,只能拖延时间,等阵法自行修复。

修蛇再次扑来,李长久脚尖点着岩石腾挪,同时留意着暗处的动静。果然,在修蛇第三次撞击阵法边缘时,密林里闪过一道黑影,手中的短刃淬着幽蓝的毒光,目标竟是不远处正在采集冰心草的宁小龄!

是瀚池真人的人!他们没等到陆嫁嫁,竟想对小龄下手!

“小心!”李长久嘶吼着,将手中的木剑掷了出去。

木剑虽未开刃,却带着他灌注的全部灵力,精准地撞在短刃上。黑影闷哼一声,短刃脱手飞出,宁小龄惊得回头,看到修蛇时吓得脸色惨白。

“小龄,快跑!”李长久大喊着,吸引修蛇的注意。

修蛇被彻底激怒,庞大的身躯缠上巨石,石屑飞溅中,李长久感觉到体内的枷锁在震动——这是突破的契机!

他想起前世在白灵一役中感悟的“彼岸”意境,闭上眼,任由修蛇的腥气包裹全身。经脉中的滞涩感在剧烈冲击下渐渐松动,天地间的灵气如同找到了缺口,疯狂涌入他的丹田。

“咔嚓——”

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李长久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道金光,入玄境!

他接住掉落的木剑,灵力灌注之下,木剑竟泛起淡淡的莹光。他纵身跃起,一式“天窟剑诀”的起手式劈出,看似简单的一剑,却带着破开虚妄的锋芒,直取修蛇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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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修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在阵法的光芒中渐渐化为光点。

暗处的黑影见势不妙,转身就逃,却被一道白衣身影拦住。

“卢师兄?”李长久愣住。

卢元白收起酒葫芦,眼神清明,哪还有半分醉意。他一脚踹在黑影胸口,冷声道:“瀚池那老东西,倒是越来越没底线了。”

黑影口吐黑血,显然活不成了。

卢元白看向李长久,眼神复杂:“你小子……藏得够深啊。”他能感觉到,刚才那一剑里,有陆嫁嫁的剑意。

李长久没解释,只是看向宁小龄:“你没事吧?”

宁小龄摇着头,大眼睛里满是崇拜:“师兄,你好厉害!”

远处传来其他弟子的呼喊,卢元白擦了擦短刃上的血迹:“这里交给我,你们先带冰心草回去。记住,今天的事,别告诉任何人。”

李长久点头,拉着宁小龄往回走。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入玄境的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转,温暖而踏实。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瀚池真人的阴谋、神国的杀局、还有那些跨越千年的羁绊……都在前方等着他。

但此刻,握着手中的木剑,看着身边笑靥如花的师妹,李长久忽然觉得,这条路,似乎也没那么难走。

山风吹过,带来远处瀑布的轰鸣,像是在为这场迟来的突破,奏响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