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心魔历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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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久,你当真决定了?”陆嫁嫁看着面前神色坚定的李长久,眼中满是担忧。

李长久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嫁嫁,我必须这么做。紫庭境的突破,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我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

陆嫁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明白,只是这心魔劫太过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李长久轻轻握住陆嫁嫁的手,“放心吧,我有前世的记忆,还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能成功。”

陆嫁嫁反握住他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我会一直在外面守着你,若有任何危险,立刻唤我。”

李长久走进闭关的石室,盘膝而坐,缓缓闭上双眼,开始运转体内的灵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心魔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石室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突然,李长久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心魔劫开始了。

在李长久的意识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虚幻的身影。首先出现的是他前世的师尊叶婵宫,她手持长剑,眼神冷漠,“李长久,你终究还是逃不掉命运的安排。”说着,便挥剑向他刺来。

李长久心中一痛,但他知道这只是心魔的幻象,他咬咬牙,运转灵力,凝聚出一道剑影,向叶婵宫的幻象斩去。随着一声闷响,幻象消散。

然而,还没等李长久松一口气,又一个身影出现了,这次是赵襄儿。她满脸泪水,“李长久,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我们的婚约,你难道都忘了吗?”

李长久看着赵襄儿的幻象,心中五味杂陈。他轻声说道:“襄儿,我从未忘记过我们的婚约,只是这世间的局势太过复杂,我有我的责任。”他手中的剑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赵襄儿的幻象突然化作无数道光芒,向李长久射来。李长久挥舞着剑,将这些光芒一一挡下。

就在这时,谕剑天宗的诸多长老也出现在李长久的意识中,他们对他怒目而视,指责他的种种不是,企图扰乱他的心神。

李长久在这重重幻象的攻击下,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他的身体开始颤抖,灵力也变得紊乱起来。

而在石室之外,陆嫁嫁紧紧地盯着石室的大门,心中满是焦急。她能感受到石室中传来的强大波动,知道李长久正在经历一场苦战。她的手紧紧地握住剑柄,只要李长久一有危险,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冲进去。

“李长久,你一定要撑住啊。”陆嫁嫁在心中默默祈祷。

石室中,李长久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他的心中始终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他,那就是打破神国的枷锁,改写自己和身边人的命运。

“我不能输,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李长久在心中怒吼。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他调动起全身所有的灵力,手中的剑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给我破!”李长久大喝一声,挥出一道强大的剑气。这道剑气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将所有的心魔幻象全部斩灭。

随着最后一个幻象的消失,李长久的身体也缓缓放松下来,他成功地度过了心魔劫。

石室的大门缓缓打开,李长久走了出来。他的脸上虽然带着疲惫,但眼神却充满了自信和坚定。

陆嫁嫁看到李长久平安无事,眼中顿时泛起了泪花。她快步走上前去,紧紧地抱住李长久,“你终于出来了,太好了。”

李长久轻轻拍了拍陆嫁嫁的背,“我没事了,嫁嫁,谢谢你。”

陆嫁嫁抬起头,看着李长久,“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李长久望向远方,眼神坚定,“我要继续修炼,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这世间的秘密还有很多,神国的真相我也只揭开了冰山一角,我一定要弄清楚一切,打破这束缚着我们的枷锁。”

陆嫁嫁点了点头,“好,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两人相视一笑,手牵着手,向着未来走去。而他们的前方,还有更多的挑战和未知在等待着他们……

李长久突破心魔劫后,气息虽未完全稳固,却已有了质的蜕变。他能清晰感受到体内灵力流转得更加顺畅,对天地法则的感知也敏锐了数倍,仿佛指尖轻触便能拨动周遭灵气的脉络。

“紫庭境一层楼的门槛,算是真正踏进来了。”李长久活动着筋骨,骨节发出清脆的声响,嘴角勾起一抹习惯性的调笑,“看来这点心魔还不够我塞牙缝的,比起被师尊一剑斩落时的痛,简直是挠痒痒。”

陆嫁嫁闻言,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嗔怪道:“又说胡话。叶婵宫前辈的事,不是早就过去了么?”话虽如此,她眼底的担忧却淡了许多,见他状态正好,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正说着,宁小龄抱着一叠干净的兽皮卷宗跑了过来,小脸上满是兴奋:“师兄!陆师尊!古灵宗的祝定长老派人送来了消息,说在南荒边缘发现了九婴的踪迹,好像和瀚池真人有关!”

李长久接过卷宗,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上面用朱砂勾勒的九婴轮廓狰狞可怖,九个头颅各吐信子,周围还标注着几处被夷为平地的村落位置。他眉头微蹙:“瀚池这老东西,和修蛇合体还不满足,竟还想染指九婴的力量?”

“九婴乃水火之怪,力能吞山填海,若是被瀚池掌控,怕是南荒要彻底乱了。”陆嫁嫁凑过来细看,指尖点在卷宗角落,“这里说,九婴似乎在寻找‘葬神窟’的入口。”

“葬神窟……”李长久眸色一沉。那地方是上古神明陨落之地,传闻藏着太初六神的残识,前世他只远远听闻,从未踏足。如今九婴异动,瀚池蛰伏,这两者凑在一起,绝非巧合。

“看来得去南荒一趟了。”李长久将卷宗合上,语气陡然凝重,“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瀚池那老狐狸搞出更大的乱子。小龄,你去备些符箓和疗伤丹药,特别是你那能催发轮回之力的雪狐毛,得多带几根。”

宁小龄用力点头,转身时裙摆扫过石阶,带起一阵清风。她如今已是通仙境巅峰,周身灵气萦绕,比起初入天谕剑宗时,早已褪去稚气,多了几分沉稳。

三日后,三人整装待发。临行前,谕剑天宗的山门处却来了位不速之客——剑阁的二师姐柳珺卓,她斜倚在一棵古松旁,腰间佩剑“碎影”泛着冷光,见李长久走来,挑眉道:“听说你小子突破心魔劫了?正好,前阵子赌约输你的那柄‘青霜’,今日给你送来。”

她抬手一抛,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在李长久手中。剑身冰凉,隐隐有龙吟之声。李长久掂量着剑,笑道:“二师姐倒是守信,不过我这人记仇,上次你赢我那壶‘醉流霞’,迟早得讨回来。”

柳珺卓嗤笑一声:“等你能接我三剑再说。对了,南荒之行小心些,我收到消息,不可观的白泽师兄也往那边去了,那家伙性子孤僻得很,见了谁都想拔刀,别被他当成练手的靶子。”

李长久挑眉:“六师兄?他去南荒做什么?总不会是闲得无聊去狩魔吧。”

“谁知道呢。”柳珺卓耸耸肩,转身跃上剑背,“走了,剑阁还有事。对了,小师妹柳希婉让我给你带句话——欠她的那幅《剑出鸿蒙图》,别忘了画。”

话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剑光消失在天际。

李长久握着青霜剑,若有所思。不可观的师兄师姐们向来行踪诡秘,白泽师兄突然现身南荒,恐怕和九婴、葬神窟脱不了干系。他转头看向陆嫁嫁:“看来这南荒之行,热闹得很。”

陆嫁嫁握紧手中长剑“惊鸿”,剑穗轻摇:“热闹才好,正好让某些藏在暗处的家伙知道,如今的谕剑天宗,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

三人踏上飞舟,破云而去。飞舟掠过南州上空时,李长久凭栏远眺,只见下方山河蜿蜒,却有大片土地呈现出焦黑之色,村庄废墟中隐约可见残留的妖气。

“是九婴的手笔。”宁小龄指着一处被岩浆与寒冰同时覆盖的山谷,声音发紧,“水火同现,必是九婴无疑。”

李长久眸色渐冷,指尖在青霜剑上轻轻敲击:“瀚池想借九婴之力突破紫庭境,怕是打错了算盘。九婴那东西,疯起来连自己都咬,他就不怕被反噬?”

“或许他有恃无恐。”陆嫁嫁望着远方天际,那里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盘旋,“你看,那是修蛇的毒瘴,瀚池恐怕已经和九婴达成了某种协议。”

飞舟驶入南荒深处,空气越来越压抑,天空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连阳光都难以穿透。突然,地面震动起来,九道巨大的身影从山谷中崛起,九个头颅同时转向飞舟,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来了。”李长久握紧青霜剑,纵身跃下飞舟,“嫁嫁护着小龄,我去会会这怪物!”

剑光如练,直斩九婴头颅。九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水火齐喷,瞬间将李长久笼罩其中。陆嫁嫁提剑跟上,惊鸿剑舞出漫天剑影,替他挡下大半攻势。

宁小龄站在飞舟上,双手结印,雪狐虚影在身后浮现,轮回之力弥漫开来,试图困住九婴的动作。

激战中,李长久突然发现九婴的脖颈处有一道诡异的符咒,正散发着与瀚池真人同源的气息。他心头一凛:“是瀚池的禁制!他在操控九婴!”

话音刚落,一道灰影从云层中窜出,银发飘动,正是不可观的六师兄白泽。他手持长刀,二话不说便劈向九婴的后颈,刀气凛冽如寒冬:“这孽障,留着碍事!”

李长久见状,非但不恼,反而大笑:“六师兄来得正好,咱们比比谁砍的头颅多!”

一场混战,在南荒的血色天幕下骤然展开。而他们谁也没注意,九婴最中间的那颗头颅里,闪过一丝不属于妖物的、冰冷的算计——那是瀚池真人藏在其中的神识,正静静等待着某个时机的到来。

刀光与剑气在南荒上空交织成网,白泽的刀意凛冽如霜,每一刀劈出都带着碾碎山河的气势,却偏生收放自如,刀风擦着李长久的衣角掠过,精准斩向九婴最左侧的头颅。

“六师兄这刀术,倒是比前世精进了不少。”李长久借力旋身,青霜剑挽出三道剑花,分别刺向九婴喷出的火焰、寒冰与毒液,剑气碰撞间溅起漫天光点,“不过比起二师兄那能绣花的刀,还差了点韵味。”

白泽头也不回,一刀将九婴的头颅劈得血肉模糊,冷声道:“少油嘴滑舌,再让它挣脱禁制,葬神窟的封印就要被撞开了。”他手腕翻转,刀背重重磕在九婴脖颈的符咒上,那道由瀚池真人布下的禁制顿时泛起一阵涟漪。

李长久眸光一凝。果然,这禁制与天窟峰峰底修蛇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瀚池这老东西竟真的在九婴体内埋下了后手。他脚尖点在九婴的獠牙上,借力腾空,剑指并拢对着禁制虚空一划:“小龄,借轮回之力!”

宁小龄早已蓄势待发,身后雪狐虚影张口喷出一道莹白光华,那光华裹着淡淡的轮回气息,如同丝线般缠上李长久的指尖。他将这股力量灌注于青霜剑,剑身瞬间染上一层朦胧的白,对着禁制狠狠刺下——

“嗤啦!”

禁制如同破碎的琉璃般裂开,九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中间那颗头颅猛地膨胀数倍,露出一张属于瀚池真人的脸,双目赤红,怨毒地盯着李长久:“竖子!坏我大事!”

“老东西藏得挺深。”李长久剑峰一转,逼退袭来的毒雾,“合体修蛇还不够,非要找个九婴当壳子,怎么?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等我吞噬了九婴本源,再炼化葬神窟的神骸,五道境指日可待!”瀚池的声音混杂着九婴的嘶吼,难听至极,“到时候别说你,就是不可观那群老怪物,也得给我匍匐在地!”

“口气倒是不小。”陆嫁嫁的声音从侧面传来,惊鸿剑如流星赶月般刺向瀚池的面门,“可惜,你没机会了。”

她的剑势陡然变得凌厉,剑招中带着天窟峰不传的“破妄”剑意,专破各类邪术禁制。瀚池操控的头颅被剑气扫过,瞬间布满裂纹,他怒吼着催动九婴本体,另外八颗头颅同时发难,水火毒瘴交织成一张巨网,将四人——李长久、陆嫁嫁、白泽,还有及时赶来支援的宁小龄——团团罩住。

“小龄!”李长久忽然低喝。

宁小龄心领神会,雪狐虚影猛地炸开,轮回之力化作无数光点融入众人眉心。李长久只觉眼前景象一花,周遭的水火毒瘴竟变得缓慢起来,连九婴的动作都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就是现在!”白泽抓住机会,长刀直劈九婴头顶的灵窍,刀气撕开一道通往天际的口子,“这孽障的灵核在第七颗头颅里!”

李长久与陆嫁嫁对视一眼,同时纵身跃起。青霜剑与惊鸿剑在空中交叉成十字,剑气汇聚成一轮小小的烈日,那是李长久将太明权柄融入剑招的尝试,光芒所及之处,九婴的皮肉竟开始消融。

“不——!”瀚池发出绝望的嘶吼。

就在剑气即将击中第七颗头颅时,九婴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所有头颅同时转向西北方向,眼中露出极度的恐惧。远处,葬神窟的方向传来一声震彻天地的轰鸣,大地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一股足以让五道境都心悸的气息弥漫开来。

“是葬神窟的封印……破了?”陆嫁嫁握紧长剑,脸色微变。

白泽的刀停在半空,银发无风自动:“不是破了,是有人在里面……撕开了一道缝。”他看向李长久,眼神复杂,“那气息,像极了……太初六神的残念。”

李长久心中剧震。前世他从未听闻葬神窟有如此异动,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后引发的连锁反应?他正欲开口,却见九婴的身体突然膨胀到极致,瀚池的脸在其中扭曲变形:“既然我得不到,那就一起陪葬!”

话音未落,九婴的身躯轰然自爆。

“不好!”白泽反手将宁小龄推向陆嫁嫁,“带她走!”

陆嫁嫁下意识抓住宁小龄,却被爆炸的气浪掀飞出去。李长久想拉她们,却被一股狂暴的吸力拽向爆炸中心——那里,自爆产生的黑洞正与葬神窟裂开的缝隙相连,形成一道扭曲的空间漩涡。

“李长久!”陆嫁嫁的声音带着哭腔。

李长久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突然扬起熟悉的、带着几分痞气的笑:“等我回来,欠你的那坛醉流霞,加倍还。”

他反手斩出一剑,不是攻向漩涡,而是对着陆嫁嫁的方向。剑气化作一道屏障,将她和宁小龄推出了吸力范围。而他自己,则被那道连接着葬神窟的漩涡彻底吞没,身影消失在漫天烟尘中。

白泽望着漩涡闭合的地方,沉默片刻,转身对陆嫁嫁道:“他死不了。”

陆嫁嫁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眼中泪光闪烁,却硬生生逼了回去:“我知道。”她抬头望向葬神窟的方向,声音坚定,“我会在这里等他出来。顺便……清理掉剩下的麻烦。”

惊鸿剑嗡鸣作响,剑身上的光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炽烈。宁小龄扶住她的手臂,雪狐虚影在身后悄然浮现,轻声道:“陆师尊,我们一起等。”

远处,白泽望着两人的背影,又看了看漩涡消失的天际,忽然低声自语:“师尊说的变数,果然是你……李长久,可别死在里面啊。”

风过南荒,卷起漫天血腥与尘土。葬神窟的裂缝已重新闭合,却在大地深处留下了一道隐隐的脉络,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随着李长久的坠落,缓缓苏醒。

葬神窟底并非想象中的漆黑一片,反而弥漫着淡淡的荧光,像是星辰坠入深渊后凝固的余烬。李长久坠落在一片柔软的苔藓上,骨头差点散架,他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摸了摸后背——还好,青霜剑还插在剑鞘里,只是剑穗断了半截。

“这地方……比传说中干净多了。”他拍掉身上的碎岩,环顾四周。岩壁上布满古老的刻痕,笔画扭曲如蛇,仔细看去竟像是太初六神的权柄符文,只是大多已模糊不清,只剩下零星几笔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

脚下的苔藓踩上去软绵绵的,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李长久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哒”一声轻响。他猛地回头,只见一块岩石缓缓移开,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隐约有锁链拖地的声音传来。

“有意思。”李长久挑眉,反而往前凑了两步,“是哪位老祖宗藏在这里?出来聊聊?我这人最擅长给人解闷了,上到三皇五帝的秘闻,下到谁家的狗丢了,都能唠上三天三夜。”

洞里沉默了片刻,锁链声却更近了。紧接着,一个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的声音响起:“帝俊……不,现在该叫你李长久了。”

李长久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这声音陌生得很,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熟稔,像是在他耳边低语了千百年。他握紧青霜剑,指尖泛起灵力:“阁下是谁?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我是谁不重要。”那声音笑道,带着几分癫狂,“重要的是,你终于来了。来赴这场跨越了三千年的约。”

洞口的黑暗中缓缓走出一道身影,身形佝偻,浑身裹在破烂的黑袍里,脸上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刻满了与岩壁相同的符文。他每走一步,脚踝上的锁链就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而那些锁链的另一端,竟深深嵌在岩壁的符文中。

“约?我可不记得和谁有过这么晦气的约。”李长久剑尖微抬,“倒是你这锁链,看着像是玄泽神留下的封印术,难道是太初六神的老部下?”

黑袍人停下脚步,抬起头,面具后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玄泽?那家伙早就成了神画楼的小公子,哪还记得当年的事。倒是你,李长久,你以为重生回来,就能改变一切吗?”

他抬手一挥,岩壁上的符文突然亮起,投射出一幅幅画面——有帝俊与羲和在神国对弈的场景,有羿弯弓射日的决绝,还有李长久前世被叶婵宫一剑斩落的瞬间。最后,画面定格在他重生那天,雪地里那个茫然的少年。

“你看,无论你怎么选,有些节点始终无法避开。”黑袍人的声音带着嘲弄,“就像现在,你终究还是来了葬神窟,就像当年的羿,也像当年的帝俊。”

李长久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些画面里,有许多连他自己都模糊的记忆,甚至包括前世飞升时那一瞬间的留恋——他一直以为那是自己的秘密,却没想到被人看得如此清楚。

“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黑袍人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眉眼间竟与李长久有几分相似,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生气,像是两潭死水。

“我是你。”他说,“是被困在时间缝隙里的,另一个你。”

李长久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想起叶婵宫曾说过的话——时间长河里不止一条支流,每一次抉择都会衍生出新的轨迹,而那些被放弃的轨迹里,或许还残留着另一个自己。

“不可能。”他断然道,“若你是我,怎会被锁在这里?”

“因为我窥见了那个最大的秘密。”黑袍人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得像是破风箱,“关于十二神国和太初六神的杀局,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我们所在的神国,根本不是归宿,而是一座牢笼!而我们,都是笼子里的鸟!”

他猛地指向岩壁最深处:“那里,藏着牢笼的钥匙。也是太初六神留给后世的唯一机会。可惜啊,帝俊没找到,羿没找到,现在轮到你了,李长久。”

李长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的岩壁与别处不同,呈现出一种琉璃般的质感,隐约能看到里面似乎嵌着什么东西,散发着与他先天灵三足金乌同源的暖意。

“钥匙?”他皱眉,“赵襄儿说过,她母亲朱雀神的权柄与‘世界’有关,难道……”

“朱雀?”黑袍人嗤笑一声,“她不过是看守牢笼的狱卒罢了。真正的钥匙,是‘太明’与‘纯阳’的融合,是帝俊与羲和的宿命。就像现在,赵襄儿的九羽正在靠近,而你的太明权柄,也开始在这里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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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李长久胸前突然亮起一道金光,三足金乌的虚影破体而出,在他头顶盘旋悲鸣。而远处的岩壁深处,也传来一声清脆的鸣叫,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回应。

锁链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黑袍人脸色一白,闷哼一声:“时间不多了,瀚池那蠢货虽然没成功,却惊动了守窟的冥狰。你必须在它赶来前拿到钥匙,否则……”

他的话没说完,整个人突然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融入周围的符文里。

“等等!”李长久上前一步,“那最大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黑袍人的身影已经快要消失,只留下最后一句话,飘散在葬神窟的空气中:

“神国之上,还有神国。而我们,都是别人笔下的……棋子。”

最后一个字消散时,岩壁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带着属于十二神国之主冥狰的、灾难般的气息。李长久抬头看向那处琉璃般的岩壁,青霜剑嗡鸣作响,仿佛在催促他做出抉择。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纵身向着岩壁深处跃去。无论前方是真相还是陷阱,他都必须走下去——不为别的,只为那些等他回去的人,也为了弄清楚,自己究竟是棋手,还是棋子。

琉璃岩壁触手生温,仿佛一块被暖阳焐了千年的暖玉。李长久将青霜剑贴在岩壁上,剑尖轻旋,三足金乌的虚影便顺着剑刃流淌而出,在岩壁上烙下一个个跳动的金色符文。

“咔嚓——”

细微的裂痕从剑尖处蔓延开来,如同蛛网般爬满整块岩壁。里面隐约可见的物件逐渐清晰——那是半块残缺的玉佩,玉质温润,上面雕刻着太阳与三足金乌的纹样,另一半的缺口处,却留着一道月牙形的凹槽。

“这是……帝俊的神玉?”李长久瞳孔微缩。他曾在羿的记忆碎片里见过这玉佩,传闻是帝俊与羲和的定情之物,后来羿射九日时碎裂,从此下落不明。没想到竟有半块藏在葬神窟。

就在他伸手去触碰玉佩的瞬间,岩壁后方突然传来利爪刮擦岩石的锐响,伴随着浓郁的腥臭味——冥狰的气息越来越近了。那是十二神国之主中掌管“灾难”的存在,传闻其形如巨犬,齿能碎金,尾可扫平山岳,此刻光是气息便压得李长久胸口发闷。

“没时间磨蹭了。”他咬牙,灵力灌注于指尖,硬生生将半块玉佩从岩壁中抠了出来。玉佩入手的刹那,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涌入丹田,他体内原本因突破心魔劫而略显浮躁的灵力瞬间平稳下来,甚至连紫庭境一层楼的壁垒都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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