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心魔历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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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好东西。”李长久将玉佩揣进怀里,刚转身,就见洞口处的阴影里探出一颗巨大的头颅,铜铃大的眼睛里燃烧着幽绿的火焰,嘴角滴落的涎水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冥狰来了。

“人类小子,擅闯葬神窟,还敢偷神玉,胆子不小。”冥狰的声音像是无数砂砾在摩擦,它晃了晃脑袋,脖颈处的鬃毛根根倒竖,“不过也好,好久没尝过拥有‘太明’权柄的血肉了,正好让本君开开荤。”

李长久握紧青霜剑,脚尖在地面上碾出一道浅痕:“十二神国之主就这点出息?欺负我一个紫庭境的小修士,传出去不怕被其他神国笑掉大牙?”

“笑?”冥狰嗤笑一声,巨大的爪子猛地拍向地面,整个葬神窟都剧烈摇晃起来,“等本君吞了你,拿到太明权柄,就算是朱雀那女人也得让我三分!”

它的速度快得惊人,庞大的身躯在狭窄的空间里却异常灵活,一爪拍来竟带着撕裂空间的劲风。李长久不敢硬接,借着岩壁的掩护侧身翻滚,堪堪躲过攻击,身后的岩石却被拍出一个数丈深的大坑。

“倒是比我想象中灵活。”冥狰舔了舔爪子,眼中凶光更盛,“但你觉得,能躲到什么时候?”

它猛地张开嘴,一股黑色的雾气从口中喷出,所过之处,岩壁瞬间被腐蚀成粉末。这是冥狰的“灾难”权柄所化的毒雾,别说紫庭境,就是五道境沾到也得脱层皮。

李长久心头一紧,忽然想起黑袍人(另一个自己)刚才的话——赵襄儿的九羽正在靠近。他抬头看向葬神窟顶部,那里隐约有金光闪烁,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穿透岩层。

“就是现在!”他突然大笑起来,非但不躲,反而迎着毒雾冲了上去,同时将体内的太明权柄催动到极致。三足金乌虚影在他身后展开翅膀,金色的火焰如同潮水般涌出,与黑色毒雾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

“找死!”冥狰没想到他敢反击,怒喝着再次挥爪。

就在这时,葬神窟顶部突然破开一个大洞,一道耀眼的金光穿洞而入,化作九道金色的羽毛,如同九柄利剑直刺冥狰的后背。

“赵襄儿!”李长久眼睛一亮。

冥狰察觉到背后的威胁,怒吼着转身,却见金光中站着一道红衣身影,正是赵襄儿。她手持一柄长剑,周身环绕着九道羽翼般的金光,正是她的后天灵九羽,此刻每一道羽毛都散发着足以让紫庭境修士心悸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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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狰,你的对手是我。”赵襄儿的声音清冷如冰,她瞥了一眼李长久,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嘴上却依旧不饶人,“还有你,李长久,没死就赶紧滚,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李长久哪会真走,他一边躲避着毒雾,一边笑道:“女皇陛下都亲自来救我了,我怎么能走?再说了,这么热闹的场面,少了我多没意思。”

他突然想起怀里的半块玉佩,又看了看赵襄儿周身的金光,一个念头猛地窜了出来——赵襄儿的先天灵与羲和有关,而羲和是帝俊的妻子,这半块玉佩的缺口是月牙形,会不会……

“赵襄儿!接住这个!”他猛地将半块玉佩抛了过去。

赵襄儿下意识接住,玉佩入手的瞬间,她脖颈处突然亮起一道银光,那是她自幼佩戴的月牙形吊坠,此刻竟与玉佩的缺口严丝合缝地拼在了一起!

“嗡——”

完整的玉佩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一半是太阳的炽热,一半是月牙的清冷,两种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罩,将冥狰困在其中。冥狰在光罩里疯狂冲撞,却被光罩上浮现的符文弹了回去,发出痛苦的嘶吼。

“这是……”赵襄儿愣住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玉佩中流淌的力量与自己的“纯阳”权柄、甚至与体内潜藏的空间权柄都产生了共鸣。

“看来猜对了。”李长久松了口气,青霜剑指向被困的冥狰,“十二神国之主又如何?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帝俊与羲和的力量,可不是你能抗衡的。”

他与赵襄儿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太明权柄的金光与纯阳权柄的赤芒同时注入光罩。光罩内的符文瞬间沸腾起来,如同一条条金色的锁链,将冥狰紧紧缠绕。

冥狰发出绝望的咆哮,身体在金光中迅速消融,最终化作点点黑灰,只留下一枚暗淡无光的权柄结晶,落在地上。

光罩散去,玉佩重新分成两半,飞回两人手中。赵襄儿看着手中的月牙吊坠,又看了看李长久,脸颊微微泛红,却依旧嘴硬:“别以为这样就能抵消你欠我的赌约,三年之期还没到。”

李长久挑眉:“赌约?我怎么不记得了?哦——是赌谁先突破五道境对吧?看来我得加把劲了,可不能被女皇陛下比下去。”

“你!”赵襄儿气结,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像是冰雪初融。

就在这时,葬神窟外传来陆嫁嫁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长久?襄儿?你们在里面吗?”

“在!”李长久朗声回应,转身看向赵襄儿,“走吧,该出去了。外面还有人等着呢。”

赵襄儿点头,率先向着破洞飞去,红衣在金光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李长久望着她的背影,又摸了摸怀里的半块玉佩,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无论前方有多少秘密,多少危险,只要身边有这些人,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他握紧青霜剑,紧随其后,冲出了这埋葬着无数过往的葬神窟。阳光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远处,陆嫁嫁和宁小龄的身影正在崖边等候,看到他时,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离开葬神窟的路上,赵襄儿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会偷偷瞥向李长久怀里那半块神玉,耳廓微微泛红。李长久看在眼里,故意晃了晃怀里的玉佩:“女皇陛下要是喜欢,不如把你那半块拿来凑一对?说不定能开出什么绝世宝藏。”

“谁稀罕。”赵襄儿别过脸,语气却软了几分,“这玉佩是母亲留下的,再说……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我能安什么心?”李长久故作委屈,“难不成还能把你拐回谕剑天宗当压寨夫人?”

“呸!”赵襄儿伸手想去拧他,却被李长久灵活躲开,两人追逐着掠过山林,倒像是把刚才与冥狰的死战抛到了脑后。

回到崖边时,陆嫁嫁正抱着宁小龄的肩膀说话,见两人回来,陆嫁嫁快步迎上前,目光在李长久身上扫了一圈,确认他没受伤,才松了口气:“回来就好。刚才收到消息,瀚池真人的残识在九婴自爆时逃脱了,现在下落不明,谕剑天宗那边……”

“老狐狸命挺硬。”李长久摸了摸下巴,“不过他修为大跌,又没了九婴这个靠山,翻不出什么浪花。倒是葬神窟里的事,得尽快告诉不可观的师兄师姐们——那个最大的秘密,恐怕比我们想的还要棘手。”

他简略说了黑袍人的事,以及“神国是牢笼”的推测,陆嫁嫁和赵襄儿的脸色都凝重起来。宁小龄突然开口:“师兄,我想起祝定长老说过,古灵宗的典籍里记载过‘世界之外有世界’的说法,只是一直被当成荒诞传说……”

“不是传说。”赵襄儿接口道,“母亲的书房里有本禁书,提到过太初六神当年似乎与‘外界’有过接触,后来才布下这杀局。只是里面的字迹太潦草,我没看懂。”

几人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破空声,一道灰影落在他们面前,是白泽。他手里提着个昏迷的黑衣人,扔在地上:“瀚池的狗腿子,在葬神窟外鬼鬼祟祟,被我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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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穿着紫天道门的服饰,腰间挂着块令牌,李长久一眼就认出是紫天道门四道主之一的十二秋——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没死,还投靠了瀚池。

“搜搜看。”陆嫁嫁踢了踢黑衣人,宁小龄立刻上前,从他怀里摸出一块传讯玉符,玉符上还残留着未消散的灵力波动。

李长久接过玉符,注入一丝灵力,里面立刻传出瀚池阴恻恻的声音:“十二秋,带齐人手去断界城,找到夜除的残魂。那老东西手里有‘命运’权柄的碎片,只要拿到它,就算没有九婴,我也能重登巅峰!切记,别让不可观和谕剑天宗的人察觉……”

玉符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是被白泽截获时打断的。

“断界城?夜除?”李长久皱眉,“这老东西倒是会挑地方。断界城时间流速混乱,最适合藏污纳垢。”

陆嫁嫁看向赵襄儿:“赵国离断界城最近,你那边能不能调些人手?”

“没问题。”赵襄儿点头,“我让血羽君带一队精锐过去,他对断界城熟。”她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枚赤红色的令牌,递给身旁的唐雨(她不知何时也赶来了),“让血羽君立刻出发,就说本皇有令,不惜一切代价拦住瀚池。”

唐雨领命离去,白泽却突然开口:“断界城的水太深,夜除虽死,他的徒弟司命还在,那丫头手里握着‘时间’权柄,性子又乖张得很,你们去了未必能讨到好。”

“司命?”李长久想起那个总爱跟他斗嘴的女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正好,我也有些账要跟她算。上次在断界城借我的剑还没还呢。”

陆嫁嫁无奈地摇摇头:“又惦记你的剑。既然要去断界城,不如先回谕剑天宗一趟,我把宗门事务交代一下,顺便带上雅竹和南承,多个人手总是好的。”

“我也回去准备一下。”赵襄儿道,“母亲留下的禁书或许还有线索,我得回去找找。”

几人商议定了,便兵分三路。李长久站在崖边,看着赵襄儿的红衣消失在天际,又看了看陆嫁嫁和宁小龄的背影,最后将目光投向断界城的方向。

那里云雾缭绕,像是藏着无数秘密。而他知道,这一去,恐怕又会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

“断界城啊……”李长久摸了摸怀里的半块神玉,青霜剑在鞘中轻轻嗡鸣,像是在回应他的期待。

他纵身跃起,化作一道剑光,朝着谕剑天宗的方向飞去。阳光洒在剑身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在预示着,这场横跨神国与凡界的博弈,即将进入最关键的阶段。而他手中的剑,终将划破笼罩在世界之上的迷雾,露出那被掩盖了千年的真相。

谕剑天宗的山门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李长久御剑落在天窟峰的广场上时,正撞见南承在指导弟子练剑。这位大师兄如今已是通仙境巅峰,后天剑体初成,挥剑时带起的气流竟能将十丈外的落叶卷成漩涡。

“七师弟?”南承看到他,收剑迎上来,脸上带着惊喜,“听说你在南荒出事了,我和雅竹师姐都快急疯了。”

李长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你七师弟命硬得很,阎王爷都不收。对了,陆师尊呢?”

“师尊在主峰议事,好像是关于紫天道门的事。”南承压低声音,“十三雨辰带着一群弟子在山门外负荆请罪,说要为十无和十二秋的事赔罪,还把紫天道门的镇派之宝‘紫霞玉’都带来了。”

李长久挑眉:“这女人倒是识时务。不过瀚池刚叛逃,紫天道门元气大伤,怕是想找个靠山。”他正说着,雅竹提着裙摆从回廊走来,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眼眶一红:“你这臭小子,总算舍得回来了!”

“雅竹师姐,好久不见,还是这么漂亮。”李长久嬉皮笑脸地拱手,“我这不是怕你和南承师兄担心,特意赶回来报平安嘛。”

雅竹被他逗笑,嗔道:“少贫嘴。陆师尊让你回来后去主峰一趟,说是有要事商量。对了,小龄呢?没跟你一起?”

“她去古灵宗找祝定长老了,想查查关于‘世界之外’的典籍。”李长久收起玩笑的神色,“我先去见师尊,回头再跟你们细说南荒的事。”

他快步走向主峰,沿途的弟子看到他,纷纷恭敬行礼——自从陆嫁嫁成为宗主,又在他的帮助下连斩数位长老,天窟峰的地位早已今非昔比,而他这个能让宗主另眼相看的弟子,自然也成了众人敬畏的对象。

宗主大殿内,陆嫁嫁正坐在主位上,下方站着几位峰主,其中就有悬日峰的薛寻雪和守霄峰的荆夏阳。见李长久进来,陆嫁嫁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随即沉声道:“正好,你来得巧。十三雨辰刚才送来消息,说瀚池在断界城现身了,还打伤了司命,抢走了半块‘命运’权柄碎片。”

“司命那丫头居然会吃亏?”李长久有些意外,“她的‘时间’权柄可不是摆设。”

“听说瀚池找到了修蛇的残躯,用邪术融合了,实力恢复到了紫庭境七楼。”薛寻雪接口道,语气带着几分凝重,“断界城的时间流被他搅得一团乱,好多修士都被困在了错乱的时空里。”

荆夏阳哼了一声:“那老匹夫真是阴魂不散。要不我带守霄峰的弟子去一趟?”

“不必。”陆嫁嫁摇头,目光落在李长久身上,“断界城的事,还得他去最合适。”

李长久挑眉:“师尊又想让我当跑腿的?”

“不是跑腿。”陆嫁嫁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枚玉简,“这是初代宗主留下的,里面记载着断界城的由来——其实那里是太初六神当年囚禁‘恶’的地方,时间紊乱就是因为‘恶’的气息在泄漏。你去断界城,不仅要找瀚池,还要查清‘恶’的封印是不是松动了。”

李长久接过玉简,指尖刚触碰到,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与葬神窟岩壁上的符文同源。他心中一动:“这和太初六神的杀局有关?”

“很可能。”陆嫁嫁点头,“而且……叶婵宫前辈传来消息,说不可观的诸位师兄师姐也在往断界城赶,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提到叶婵宫,李长久的眼神暗了暗。那位前世的师尊,这一世始终像个谜,既帮过他,又处处透着诡异。

“我知道了。”他收起玉简,“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陆嫁嫁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塞到他手里,“里面是我给你备的疗伤丹药和破禁符,断界城不比别处,万事小心。”

李长久捏了捏锦囊,入手温热,鼻尖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药香。他忽然笑道:“师尊就不怕我一去不回?”

陆嫁嫁瞪了他一眼,却伸手帮他理了理衣襟,动作轻柔:“你要是敢不回,我就把你那些画扔去喂狗。”

李长久心中一暖。他前世学画是被大师姐硬塞给张锲瑜的,画技稀烂,却唯独喜欢画身边的人,陆嫁嫁的剑、宁小龄的狐尾、赵襄儿的红衣……这些画他一直藏在房里,没想到她早就发现了。

“放心,我还等着回来拿你酿的‘醉流霞’呢。”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回头笑道,“对了,师尊,下次别给我塞这么多丹药,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我可是要成为打破神国枷锁的男人。”

陆嫁嫁望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殿外,李长久展开身形,青霜剑在脚下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天际。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锦囊,又摸了摸怀里的半块神玉,忽然觉得这趟断界城之行,怕是会比南荒还要热闹。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断界城,一道红衣身影正站在钟楼顶上,望着天空中划过的剑光,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弧度——赵襄儿比他先到一步,手里还捏着另一半月牙玉佩,像是在等什么人。

断界城的迷雾,正在缓缓拉开。

断界城的空气里总飘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混杂着铁锈与时光腐朽的味道。李长久落地时,正踩在一块刻着“寅时”的石板上,可抬头看天,一轮残月却悬在正午该在的位置——这里的时间果然乱得离谱。

“哟,这不是李公子吗?”一个娇俏的声音从旁边的酒肆里传来,司命斜倚在门框上,半边脸颊缠着绷带,嘴角却噙着笑,“听说你从葬神窟爬出来了?命倒是比蟑螂还硬。”

李长久挑眉,走过去扫了眼她的绷带:“这是被瀚池打的?看来你的‘时间’权柄也不怎么样嘛。”

“少废话。”司命扔给他一壶酒,“那老东西融合了修蛇残躯,能操控毒瘴,我一时不察才中招。不过他也没讨到好,被我用时间回溯削掉了半条胳膊。”她顿了顿,语气沉下来,“他抢的不是‘命运’碎片,是夜除师傅留下的‘时间锚点’,有了那东西,他能在断界城的时间乱流里自由穿梭。”

李长久拧开酒壶喝了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他要时间锚点做什么?总不能是想躲一辈子。”

“谁知道。”司命靠在墙上,望着错乱的天色,“不过我猜,他是想找‘恶’的封印。断界城最深处就是囚禁‘恶’的地方,那里的时间流完全静止,只有时间锚点能打开入口。”

李长久心中一动。陆嫁嫁说过,断界城是太初六神囚禁“恶”的地方,而黑袍人又提到“神国是牢笼”,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正想着,街角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道红衣身影提着长剑快步走来,正是赵襄儿。她看到李长久,眼睛一亮,随即又板起脸:“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半天了。”

“女皇陛下驾临,小的哪敢来得太早。”李长久嬉皮笑脸地拱手,“倒是你,不好好待在赵国,跑这是非之地来做什么?”

“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赵襄儿晃了晃手里的半月玉佩,“母亲说,这玉佩能感应到‘恶’的气息,或许能解开她当年留下的谜团。”

司命在一旁嗤笑:“你们俩就别打哑谜了。瀚池刚才在西城区现身,用毒瘴困住了不少修士,还嚷嚷着要打开‘恶’的封印。再不去,恐怕真要出乱子了。”

三人立刻动身前往西城区。越往深处走,时间流越发混乱,刚才还是白昼,转瞬间就变成了黑夜,脚下的石板时而化作流沙,时而凝固成冰。李长久运转太明权柄,三足金乌的暖意笼罩周身,才勉强稳住身形:“这地方比葬神窟还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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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脚下。”赵襄儿伸手拉住他,“踩到错乱的时间节点,会被卷入过去或未来的。”

李长久握住她的手,入手温热,忍不住调侃:“女皇陛下这是担心我?”

赵襄儿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脸颊微红,只好瞪了他一眼:“再贫嘴,我就把你丢进时间乱流里喂怪物。”

司命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们俩能不能顾全大局?前面就是瀚池了。”

前方的广场上,瀚池正站在一座残破的祭坛上,半截修蛇的躯体缠绕着他的腰,右手握着一枚闪烁着幽光的锚点,正对着祭坛中央的裂缝念念有词。裂缝中不断溢出黑色的雾气,所过之处,连时间都仿佛被冻结。

“瀚池!住手!”赵襄儿厉声喝道,九羽金芒瞬间展开。

瀚池回头,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来得正好!等我放出‘恶’,让这世界彻底混乱,谁还在乎什么神国枷锁?到时候我就是新的主宰!”

他猛地将时间锚点按进裂缝,裂缝瞬间扩大,一股足以让五道境都心悸的气息喷涌而出——那是比冥狰的“灾难”权柄更纯粹的恶意,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不好!封印要破了!”司命脸色大变,双手结印,无数时间符文飞向裂缝,试图将其堵住,“李长久,用你的太明权柄!‘恶’最怕的就是至阳之力!”

李长久没有犹豫,三足金乌虚影在他身后展开,金色的火焰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与黑色雾气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赵襄儿的九羽金芒也随之加入,三种力量交织成一张巨网,暂时压制住了裂缝的扩张。

“没用的!”瀚池狂笑着催动修蛇毒瘴,“‘恶’的力量是无穷的,你们迟早会被吞噬!”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是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叶婵宫不知何时出现在祭坛旁,她手中握着一柄玉梳,轻轻一梳,无数梦境符文便飘向裂缝,将黑色雾气层层包裹。

“叶前辈!”李长久又惊又喜。

叶婵宫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别高兴得太早。‘恶’不是你们能应付的,还得靠它。”她抬手一挥,一枚古朴的玉简飞向李长久,“这是太初六神留下的‘长明’权柄碎片,能暂时镇住‘恶’的气息。”

李长久接住玉简,一股暖流涌入体内,与他的太明权柄产生共鸣。他瞬间明白了该怎么做,纵身跃向祭坛,将玉简按在裂缝中央。

“嗡——”

耀眼的金光从玉简中爆发,黑色雾气如同潮水般退去,裂缝开始缓缓闭合。瀚池发出绝望的嘶吼,被金光波及,修蛇的躯体瞬间消融,他本人也化作一道灰烟,彻底消散。

危机解除,广场上一片狼藉。叶婵宫收起玉梳,看向李长久:“‘恶’只是被暂时镇压,迟早还会破封。想要彻底解决,就得找到所有‘长明’权柄碎片,重铸封印。”

李长久点头:“我知道了。”

赵襄儿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手中的玉简,轻声道:“看来,我们的路还很长。”

李长久转头看向她,又看了看一旁的司命和叶婵宫,嘴角扬起一抹坚定的笑容:“路长怕什么?只要身边有你们,再远的路,我也能走下去。”

阳光终于穿透断界城的迷雾,照在三人身上,仿佛预示着,无论未来有多少艰难险阻,他们都将一同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