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九羽化剑斩长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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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几个身着黑衣的修士走了进来,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那瘦小身影,为首的是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正是剑阁的叛徒——当年投靠暗主的几位长老之一。
“噬灵鼠,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中年男子声音冰冷,灵力散开,压得周围的小妖都不敢出声。
噬灵鼠吓得一哆嗦,酒壶差点掉在地上:“什……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啊!”
“敬酒不吃吃罚酒!”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挥手便要动手。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从窗外射来,精准地斩向中年男子的手腕。“剑阁的人,跑到万妖城来撒野,问过我了吗?”
伴随着清脆的女声,柳珺卓的身影翩然落在桌前,手中长剑斜指地面,眼神冷冽地看着那几个黑衣修士。
“柳珺卓?”中年男子脸色一变,“你怎么会在这?”
“自然是来清理门户的。”柳珺卓长剑一扬,“把你们知道的关于暗主的事说出来,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黑衣修士们对视一眼,忽然齐齐出手,灵力化作数道黑芒,攻向柳珺卓和噬灵鼠。柳珺卓不慌不忙,长剑舞动如行云流水,将黑芒一一挡下,同时对噬灵鼠喝道:“还不快跑!”
噬灵鼠哪敢耽搁,抱起酒壶就想从窗户溜走,却被一道金光拦住去路——李长久不知何时已站在窗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跑这么快?不把东西留下再走?”
噬灵鼠看着眼前的李长久,又看看身后混战的双方,急得直跺脚:“那……那东西你们谁要谁拿去!小的不奉陪了!”说罢,他猛地将腰间的布袋扔向空中,自己则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地板的缝隙里。
布袋在空中裂开,一块婴儿拳头大小、泛着金光的碎片掉了出来。李长久、柳珺卓、黑衣修士,三方几乎同时出手去抢。
“休想!”中年男子狞喝一声,祭出一柄黑幡,幡上鬼影翻腾,竟想将碎片和众人一同吞噬。
赵襄儿见状,九羽瞬间飞出,化作一道火墙挡住黑幡:“你的对手是我!”
李长久抓住机会,指尖金芒一闪,太明权柄催动,瞬间将碎片摄入手中。入手温热,碎片上布满了古老的纹路,隐隐有一股磅礴的力量在涌动。
“到手了!”李长久低喝一声,对柳珺卓道,“走!”
柳珺卓会意,一剑逼退身前的修士,与李长久、赵襄儿汇合,三人破开窗户,朝着城外疾驰而去。身后,黑衣修士们怒吼着追了上来,城中的妖兵也被惊动,一时间,万妖城乱成了一锅粥。
城外的黑森林里,三人暂时甩开追兵,停在一棵千年古树下。李长久将定海神针碎片拿出来,三人围在一起仔细观察。
“这纹路上的气息……和太初六神有关。”柳珺卓抚摸着碎片,眼神凝重,“我在剑阁的古籍中见过类似的记载,据说齐天大圣当年曾与太初六神交手,这定海神针就是在那场战斗中破碎的。”
赵襄儿盯着碎片:“那破界之法呢?没看出来啊。”
李长久指尖在碎片上轻轻划过,忽然,碎片上的纹路亮起,一道虚影从碎片中浮现——那是一个手持金箍棒、身披锁子甲的猴子,虽然只是虚影,却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想破界?”虚影开口,声音洪亮如钟,“先得明白,这界,是谁布下的。”
虚影渐渐消散,碎片重新恢复平静。李长久若有所思:“看来答案不在碎片里,而在……太初六神的过往中。”
柳珺卓点头:“我最近追查暗主的踪迹,发现他们也在寻找太初六神的遗物,似乎想借助古神的力量来完成某个阴谋。”
“不管是什么阴谋,咱们总得先一步找到线索。”李长久将碎片收好,“接下来,去葬神窟附近看看吧,那里或许藏着更多关于古神的秘密。”
赵襄儿挑眉:“又去那鬼地方?你上次差点没爬出来。”
李长久笑了笑:“有你们在,这次肯定能满载而归。”
柳珺卓看着两人斗嘴,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落在三人身上,仿佛预示着这场关乎世界命运的追寻,
黑森林的瘴气如同流动的墨汁,缠绕在三人脚边。李长久握着定海神针碎片,指尖能感受到那股若有若无的震颤,仿佛碎片也在指引方向。
“葬神窟外围的‘蚀骨风’最近愈发猖獗,据说连紫庭境修士都能被刮得形神俱散。”柳珺卓一剑挑开挡路的毒藤,剑刃上凝结的寒气让周遭瘴气退避三分,“咱们得借道‘回音谷’,那里有古灵宗布下的护阵,能挡一挡邪风。”
赵襄儿把玩着九羽,忽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后面有东西跟着,不止一波。”
李长久回头望去,只见瘴气深处闪过数道幽光,既有妖兵的蛮横气息,也有黑衣修士的阴冷灵力,甚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神圣威压。他眉头微挑:“看来这碎片的吸引力,比咱们想的还大。”
“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来一个斩一个。”赵襄儿九羽燃起火光,正要动手,却被李长久按住。
“别硬碰硬。”李长久指了指前方隐约可见的山谷轮廓,“回音谷的阵法能扰人心神,正好给他们设个套。”
三人加快脚步潜入回音谷。谷中怪石嶙峋,岩壁上布满青苔,每隔数步便嵌着一枚莹白的夜明珠,正是古灵宗设下的阵眼。李长久指尖在夜明珠上轻轻一点,阵法瞬间启动,谷中响起阵阵回声,将三人的气息彻底掩盖。
没过多久,追兵便涌进了山谷。为首的狼妖刚想下令搜查,却忽然听到岩壁上传来自己的声音:“定海神针在我这!有种来抢啊!”
狼妖勃然大怒,挥刀便砍向岩壁,却只砍中一片虚影。与此同时,黑衣修士们也听到了同伴的呼喝声,误以为有人私藏碎片,竟自相残杀起来。最诡异的是那些散发着神圣威压的身影——竟是几位鹓扶神国的残余神官,他们被回声引动了对叶婵宫的恐惧,竟对着空气跪拜求饶。
“这阵法有点意思。”赵襄儿看得啧啧称奇,“古灵宗的人倒是擅长这些旁门左道。”
柳珺卓轻笑:“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咱们再趁机脱身。”
然而就在这时,山谷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咆哮,整个地面都开始震颤。李长久脸色微变:“不好,是九婴!它怎么会在这里?”
话音未落,一头九头巨兽从谷中冲出,九个头颅分别喷吐着水、火、毒、风等各异攻击,瞬间将混战的追兵撕成碎片。更让人惊骇的是,其中一个头颅上,竟残留着瀚池真人的面容!
“是瀚池的残魂与九婴融合了!”陆嫁嫁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带着宁小龄赶到,脸色凝重,“我收到你们的传讯,就知道会出事。这九婴被人用秘法催化,已经彻底失控了!”
宁小龄手中灵杖轻点,地面升起无数藤蔓缠住九婴的四肢:“师兄,它的核心在中间那个头颅里!”
李长久不再犹豫,三足金乌冲天而起,太明权柄化作一道金箭,精准射向九婴的中间头颅。赵襄儿九羽化剑,配合着陆嫁嫁的先天剑体,三道光芒交织成网,将九婴的攻击尽数挡下。柳珺卓则绕到九婴身后,长剑如灵蛇出洞,斩断了它的尾巴。
“吼——!”九婴吃痛咆哮,九个头颅同时转向李长久,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红光。瀚池的头颅张开嘴,喷出一股漆黑的毒液,所过之处草木皆枯。
“小心!这毒液能腐蚀权柄!”叶婵宫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她不知何时出现在半空,挥手布下一道梦境屏障,将毒液挡在其中,“你们先撤,我来拖住它!”
李长久却摇了摇头:“要走一起走。小龄,用轮回权柄!”
宁小龄点头,灵杖高举,谷中响起轮回法则的吟唱。九婴的动作忽然变得迟缓,身上的伤口开始倒流愈合,仿佛时光在它身上回溯。就在它即将恢复如初的瞬间,李长久抓住机会,将定海神针碎片掷向空中:“齐天大圣的力量,借我一用!”
碎片爆发出万丈金光,化作一根擎天巨棒的虚影,狠狠砸在九婴的中间头颅上。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九婴的身躯渐渐溃散,瀚池的残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尘埃落定,叶婵宫收起屏障,看着李长久手中的碎片:“这东西能引动古神之力,不能留在你身上。太初六神的封印已经松动,一旦被暗主拿到,后果不堪设想。”
李长久将碎片递给她:“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会将它送往不可观,让大师姐用神力净化。”叶婵宫收起碎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暗主的势力已经渗透到十二神国,恐怕很快就会有大动作。”
陆嫁嫁看向众人:“我回谕剑天宗坐镇,以防宗门再遭暗算。”
柳珺卓道:“我得回剑阁一趟,把暗主的动向告诉剑圣。”
赵襄儿哼了一声:“本皇要回赵国加固边防,免得那些杂碎趁虚而入。”
宁小龄拉了拉李长久的衣袖:“师兄,我跟你一起。”
李长久望着众人,忽然笑了:“那就分头行动,三个月后在断界城汇合。不管暗主有什么阴谋,咱们总得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夕阳西下,回音谷的瘴气渐渐散去。五人分道扬镳,身影消失在不同的方向。李长久带着宁小龄走向葬神窟深处,那里,或许藏着解开太初六神秘密的最后一块拼图。
“师兄,你看!”宁小龄忽然指向远处,只见葬神窟的悬崖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中流淌着金色的光芒,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
李长久眼神一凛,握紧了手中的剑:“看来,咱们的旅程还没结束。”
裂缝中的光芒越来越盛,隐约能听到神国的钟声在回荡。
葬神窟的裂缝中流淌的金光越来越盛,隐约能看到里面漂浮着无数破碎的星辰,仿佛一片微缩的宇宙。李长久拉着宁小龄的手,小心翼翼地踏入裂缝,脚下踩着的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一层薄薄的光晕,如同行走在云端。
“这里的气息……好熟悉。”宁小龄轻蹙眉头,雪狐先天灵在她肩头不安地蹭着,“像是……轮回的尽头。”
李长久环顾四周,那些破碎的星辰上似乎刻着古老的符文,与他在定海神针碎片上看到的纹路隐隐呼应。他伸手触碰其中一颗星辰,星辰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涌入他的脑海——那是一段模糊的记忆:太初六神围坐在一张石桌前,桌上摆放着一个球体,球体上缠绕着锁链,正是这方世界的缩影。
“他们在讨论如何加固‘牢笼’。”李长久沉声道,“烛龙说,外面的‘恶’快要突破封印了,必须用十二神国的权柄作为钥匙,将世界锁得更紧。”
宁小龄脸色发白:“那我们现在……岂不是在太初六神的老巢里?”
话音刚落,前方的金光中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着白袍的身影缓缓走来,面容与李长久一模一样,只是眼神中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淡漠。
“终于来了,另一个我。”白袍人开口,声音仿佛穿越了万古岁月,“或者说……帝俊。”
李长久握紧长剑:“你是……前世的我?”
“可以这么说。”白袍人微微一笑,“我是你留在时光长河中的执念,也是太初六神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如果你选择打破牢笼,释放外面的‘恶’,我就会取而代之。”
宁小龄挡在李长久身前,灵杖直指白袍人:“你休想伤害师兄!”
“小姑娘,别冲动。”白袍人摇了摇头,“这是他必须面对的抉择。打破牢笼,世界可能被‘恶’吞噬;不打破,所有人都永远是笼中鸟。你说,该怎么选?”
李长久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我选……两个都要。”
他体内的太明权柄与时间权柄同时爆发,三足金乌与时光长河的虚影在他身后交织:“我要打破牢笼,也要挡住‘恶’。就像齐天大圣当年做的那样,既要跳出五行,也要护佑众生。”
白袍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有点意思。那便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音未落,白袍人化作一道金光,与李长久战在一处。两人的招式一模一样,权柄也如出一辙,仿佛是镜子内外的倒影。宁小龄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却不敢插手——这是属于李长久的道劫,必须由他自己渡过。
不知战了多久,李长久渐渐落入下风。白袍人一记手刀斩在他胸口,将他击飞出去。
“你还差了点。”白袍人俯视着他,“你心中有太多牵挂,这会成为你的弱点。”
“牵挂不是弱点。”李长久咳出一口血,挣扎着站起身,“正是因为有想保护的人,我才要变得更强。”
他看向宁小龄,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小龄,借我轮回权柄一用!”
宁小龄毫不犹豫地将灵杖递给她。李长久握住灵杖,太明、时间、轮回三道权柄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直冲云霄。裂缝中的星辰开始共鸣,那些破碎的符文重新组合,化作一把巨大的钥匙。
“这才是真正的‘破界’之法。”李长久举起钥匙,“不是强行打破,而是……重铸!”
钥匙插入虚空,整个裂缝开始震颤。白袍人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原来如此……是我输了。”他的身影渐渐消散,化作一道光融入李长久体内,“记住,无论遇到什么,都要守住心中的光。”
随着白袍人的消散,裂缝开始收缩,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陆嫁嫁、赵襄儿、柳珺卓她们赶到了。
“李长久!”
“师兄!”
李长久拉着宁小龄,随着收缩的裂缝冲出葬神窟,落在众人面前。他举起手中的钥匙,钥匙已经化作一枚古朴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新”字。
“结束了吗?”赵襄儿急切地问。
“不,是开始了。”李长久将令牌递给叶婵宫,“这是重铸世界的钥匙,需要十二神国的权柄和太初六神的残余力量才能启动。接下来,咱们得去会会那位躲在幕后的‘恶’了。”
叶婵宫握住令牌,眼中闪烁着光芒:“不可观的大师姐已经联合了万妖城的圣人,正在银河岸边布阵。只要启动钥匙,就能在新世界诞生的瞬间,将‘恶’彻底封印。”
众人相视一笑,眼中都充满了期待。
三日后,银河岸边。十二神国的残余神官、不可观的弟子、谕剑天宗的剑修、剑阁的剑灵、古灵宗的灵师、万妖城的妖族……所有势力齐聚一堂,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肃穆。
李长久站在最前方,看着远处那道遮天蔽日的黑影——那就是“恶”,地球人类制造的全能者,此刻正疯狂地撞击着世界的壁垒。
“准备好了吗?”他回头问众人。
“准备好了!”异口同声的回答响彻云霄。
李长久深吸一口气,举起手:“启动钥匙!”
叶婵宫将令牌抛向空中,十二神国的权柄、太初六神的残余力量、还有在场所有人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令牌中。令牌爆发出比太阳还耀眼的光芒,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将整个世界包裹其中。
“不——!”“恶”发出不甘的咆哮,却在光柱中渐渐消融。
随着“恶”的消散,世界的壁垒开始破碎,新的天地在光芒中缓缓诞生。李长久看到了没有枷锁的天空,看到了自由奔跑的妖族,看到了不再勾心斗角的宗门,看到了陆嫁嫁温柔的笑容,看到了赵襄儿傲娇的表情,看到了宁小龄纯净的眼神……
“我们做到了。”他轻声说。
“是啊,做到了。”陆嫁嫁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赵襄儿哼了一声,却也凑了过来:“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约定。”
宁小龄抱着雪狐,笑得眉眼弯弯:“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阳光洒在新的大地上,温暖而明亮。属于他们的故事,终于翻开了最美好的篇章。而那些曾经的诡秘与黑暗,都已化作过往云烟,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
新世界的晨光带着草木的清新,漫过刚成型的山峦与河流。李长久站在银河化作的长河岸边,看着水中倒映的陌生星辰,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发什么呆?”陆嫁嫁递来一壶新酿的青梅酒,酒液清冽,带着淡淡的花香,“这可是我让雅竹她们用新长出的灵果酿的,尝尝?”
李长久接过酒壶,刚抿了一口,就被人从身后拍了下肩膀。赵襄儿抱着手臂站在那里,九羽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喂,李长久,说好的三年之约,可别想赖账。赵国新划了三块封地,你选一块当驸马府?”
“驸马府就不必了。”李长久笑着躲开她的“夺命掐”,“不过我倒是想在谕剑天宗和赵国之间修座桥,以后串门方便。”
“算你识相。”赵襄儿嘴角扬起,却又板起脸,“不过先说好了,桥得由赵国工匠来修,本皇可不能让你占了便宜。”
宁小龄提着一个竹篮走来,里面装着刚摘的野果,雪狐亲昵地蹭着她的脚踝:“师兄,柳师姐和司命姐姐说要去东边的海岛上看看,问我们要不要一起?”
“去看看也好。”李长久接过一颗红果,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听说新世界的海是蓝色的,不像以前总是灰蒙蒙的。”
正说着,天边飞来两道身影。柳珺卓一身青衣,剑穗在风中轻摇,身后跟着司命,她手中把玩着一枚银色怀表,那是她用时间权柄凝结的信物。
“海岛上有座废弃的神宫,”柳珺卓落下来说道,“柯剑圣说那可能是鹓扶神国的旧址,里面或许藏着些关于旧世界的记录。”
司命轻笑:“我倒是更想看看,没有了‘无限’权柄束缚,大海能长出多少新奇的生灵。”
五人结伴而行,脚下的路渐渐从草地变成沙滩。新世界的海果然是透亮的蓝,浪花卷着白色的泡沫,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几只从未见过的彩色海鸟掠过水面,发出清脆的鸣叫。
海岛中央的神宫只剩下断壁残垣,石柱上的雕刻却依旧清晰——刻的不是鹓扶的图腾,而是一幅幅星辰运转的图谱,与李长久在葬神窟裂缝中看到的符文如出一辙。
“这不是鹓扶的神宫。”李长久抚摸着石柱,“这是……太初六神观测星空的地方。”
他指尖划过图谱,石柱忽然亮起,空中浮现出一道虚影:太初六神围坐在星空下,烛龙正用爪子在地面绘制着什么,天藏在一旁记录,玄泽(姬玄)则在调试着一盏琉璃灯。
“‘恶’的封印最多撑万年,”烛龙的声音带着疲惫,“到时候,得有人带着新世界的火种逃出去。”
天藏叹了口气:“希望那时候,他们能比我们做得更好。”
虚影渐渐消散,李长久望着空荡荡的神宫,忽然明白过来:“太初六神从来不是想困住我们,他们是在……给我们争取时间。”
陆嫁嫁握住他的手:“不管过去如何,现在我们做到了。”
夕阳西下时,五人坐在海岛的最高处,看着落日将海面染成金红色。赵襄儿忽然哼起一段赵国的民谣,调子轻快;柳珺卓拔出剑,对着海面挥出几道剑光,剑光落入水中,竟化作一群银色的鱼;司命转动怀表,沙滩上瞬间开出一片荧光的花;宁小龄让雪狐用尾巴扫出一个沙坑,里面很快长出了一株会发光的小草。
李长久靠在陆嫁嫁肩头,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想起前世被师尊斩杀时的遗憾。那时候他总想着飞升,却忘了身边的风景。
“喂,李长久,”赵襄儿忽然凑过来,“听说不可观的大师姐在西边建了座书院,要教各族的孩子读书,你要不要去当个先生?”
“我可当不了先生。”李长久笑了,“不过我可以去教他们画画,就像当年张锲瑜教我那样。”
陆嫁嫁轻声道:“谕剑天宗也打算开办学堂,不光教剑术,还要教怎么和妖族、人族和平相处。”
“那我就去书院当个画师,”李长久望着远处渐暗的天空,星光开始在新的天幕上亮起,“画下这新世界的每一个春天。”
晚风拂过,带着海的气息,也带着未来的味道。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没有了杀局与枷锁,只剩下漫长时光里的烟火与温柔。就像这新生的世界,终于在星光下,长出了属于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