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彼岸与衰败之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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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襄儿微微一笑:“好,我等你。”说完,她翻身上马,与赵石松一起向赵国的方向疾驰而去。

看着赵襄儿离去的背影,李长久轻轻叹了口气。陆嫁嫁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我们也该回谕剑天宗了,宗门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处理呢。”

李长久点了点头,与陆嫁嫁、宁小龄、司命一起向谕剑天宗的方向走去。

回到谕剑天宗后,李长久等人受到了弟子们的热烈欢迎。陆嫁嫁作为新任宗主,开始着手整顿宗门事务,李长久则在一旁协助她。在他们的努力下,谕剑天宗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甚至比以前更加繁荣。

期间,李长久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他抽空去了一趟赵国,与赵襄儿相聚了一段时间。两人在赵国的山水间游历,感情愈发深厚。

而宁小龄则在古灵宗潜心修炼,她的冥术日益精湛,成为了古灵宗的中流砥柱。司命则回到了断界城,继续担任那里的王,守护着一方安宁。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几年过去了。在这几年里,新世界逐渐稳定下来,各方势力也形成了新的平衡。李长久的修为也在不断提升,他已经达到了传说三境中的道象境,距离那至高无上的境界只有一步之遥。

这一天,李长久站在谕剑天宗的山巅,俯瞰着下方的万里河山。陆嫁嫁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长久,你在想什么?”

李长久微微一笑:“我在想,这个世界真的变好了。”他转头看向陆嫁嫁,眼中满是温柔,“这一切,都离不开你。”

陆嫁嫁脸颊微红,轻轻依偎在他的怀里:“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李长久紧紧地抱住她,心中充满了幸福。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陪伴,他就无所畏惧。

在遥远的太空中,圣人与九头元圣等人正在探索新的星球。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仿佛看到了更加广阔的世界。

而在不可观深处,叶婵宫凭栏而立,看着手中的镜子,镜子里映出的是李长久与陆嫁嫁相拥的画面。她的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轻声说道:“看来,你们过得很好。”

镜子里的画面渐渐模糊,最终化为一片璀璨的星空。在这片星空中,一颗新的星辰正在冉冉升起,它象征着希望与未来,也象征着李长久等人所创造的新世界。

新世界的祥和并未持续太久。

这日,李长久正在剑冢为新入门的弟子讲解剑道基础,指尖凝结的剑气忽然剧烈震颤,三柄悬于石壁的古剑同时发出悲鸣。他抬头望向天际,只见原本澄澈的天空竟泛起淡淡的血色,如同被打翻的胭脂盒,在云层间晕开诡异的纹路。

“怎么回事?”陆嫁嫁踏空而来,先天剑体自发预警,让她脊背泛起寒意,“天地灵气在逆流。”

话音未落,一道血色流光撕裂云层,坠落在谕剑天宗山门之外。李长久与陆嫁嫁对视一眼,联袂赶去,只见那流光中裹着半块残破的青铜镜,镜面布满裂纹,却仍能看到里面映出的画面——万妖城被血色雾气笼罩,九头元圣手持铁伞苦苦支撑,而圣人的身影竟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柄燃烧着黑火的长矛。

“圣人……”李长久瞳孔骤缩。他认出那黑火——与假暗(恶)操控的“星辰”权柄气息同源,却更加阴冷,仿佛来自比神国牢笼更深的深渊。

就在这时,司命的声音带着急促的时间波动传来:“李长久,速来断界城!时间长河在倒流,有东西正从‘过去’爬出来!”

三人赶到断界城时,这里已是一片混乱。原本奔腾的时间长河此刻竟如瀑布般倒卷,河水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身影,其中既有早已陨落的十二神国主,也有被斩杀的瀚池真人、血羽君,甚至还有……尚未化妖的宁小龄,以及穿着不可观道袍的年轻叶婵宫。

“这些不是幻象。”邵小黎手持洛神玉佩,玉佩散发的柔光正不断被倒流的时间侵蚀,“他们带着‘过去’的记忆归来,而且……好像都在寻找什么。”

李长久看向河水中那个举着画笔的少女——那是尚未成为剑阁二师姐的柳珺卓,她正茫然地望着四周,手中画笔突然沾染血色,在虚空中画出一道狰狞的爪痕。爪痕落地的瞬间,断界城的一面城墙轰然坍塌,露出墙外密密麻麻的血色藤蔓。

“是‘崩坏’权柄的气息。”陆嫁嫁剑锋直指藤蔓根部,那里正渗出与天空同色的血液,“太初六神天藏的权柄不是已经随着他阵亡而消散了吗?”

“没消散,只是被封印在了时间缝隙里。”叶婵宫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她不知何时已赶到,手中握着的“生命”权柄正散发着微弱的绿光,勉强抵挡住倒流时间的冲击,“假暗(恶)虽是天道造物,但其本源与太初六神同源,它的灭亡撕开了时间缝隙,让被封印的‘崩坏’泄露了。”

她指向河水中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裹在黑袍里,周身缠绕着比暗更浓的虚无,正是李长久在弑神之战中见过的“真暗主”气息。“它才是真正的源头,假暗(恶)只是它放出的诱饵,目的就是让我们打破神国牢笼,好让它从时间缝隙里钻出来。”

话音刚落,河水中的“过去”身影们突然齐齐转头,目光穿透时空落在李长久身上,眼中闪烁着同样的血色。宁小龄化妖前的身影突然开口,声音却带着冥君的阴冷:“找到你了……长明权柄的容器。”

无数身影同时扑来,李长久立刻将陆嫁嫁与邵小黎护在身后,三足金乌虚影展开,炽热的光芒在身前筑起屏障。但这一次,“太明”权柄的光芒竟被倒流的时间削弱,血色藤蔓顺着光芒的缝隙疯长,瞬间缠上他的手腕。

“长久!”陆嫁嫁挥剑斩断藤蔓,却见断口处立刻生出新的触须,反而缠得更紧。她忽然想起剑疯子留下的手札,惊呼道:“这些‘过去’的存在,是靠着你的记忆显形的!你越在意谁,他们就越强大!”

李长久心头一震。他看着眼前宁小龄的笑脸、赵襄儿的决绝、叶婵宫的冷漠……这些都是他刻骨铭心的记忆,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刀。就在藤蔓即将缠上他脖颈时,一道清亮的凤鸣划破混乱——赵襄儿骑着朱雀虚影破空而来,九羽齐发,将那些“过去”的身影钉在半空。

“我来晚了。”赵襄儿落在他身边,空间权柄展开,将倒流的时间隔绝出一片真空,“赵国边境也出现了同样的怪物,看来它想同时吞噬所有时空的我们。”

“那就让它看看,我们不是好吞的。”李长久眼中闪过狠厉,他突然咬破舌尖,将精血逼入眉心,“叶婵宫,借你的‘无限’权柄一用!司命,稳住时间流速!”

叶婵宫会意,第七神的权柄与“无限”交融,在半空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司命法杖顿地,时间长河暂时平缓;赵襄儿空间权柄收缩,将所有“过去”的身影困在光网中;陆嫁嫁先天剑体爆发出最强锋芒,剑身上流淌着李长久渡来的“长明”之力。

“这一剑,名为‘现在’。”李长久握住陆嫁嫁的手,两人合力斩出。

剑光穿过光网,没有斩杀任何身影,却在每个“过去”的存在眉心留下一点金光。那些身影愣了愣,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开始变得迷茫——宁小龄的身影想起了雪狐的温暖,赵襄儿的身影想起了赵国的炊烟,叶婵宫的身影想起了不可观的桃花……

“原来如此。”李长久恍然大悟,“它们不是被‘崩坏’操控,而是被‘遗憾’困住了。”

他收回剑,对那些身影笑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但我们记得你们。这就够了。”

随着话音落下,所有“过去”的身影化作光点,融入时间长河。那黑袍身影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试图再次冲破缝隙,却被圣人的声音从虚空传来:“孽障,还敢作祟!”

只见一道金箍棒虚影从星空砸下,将黑袍身影钉在时间缝隙中。圣人的声音带着笑意:“长久,我借你的‘长明’权柄,在星空外布了个小阵,它跑不了了。”

血色天空渐渐褪去,时间长河恢复奔腾。李长久望着重新澄澈的天地,忽然明白新世界的意义——不是永远的和平,而是无论遇到什么危机,他们都能并肩面对。

陆嫁嫁靠在他肩上,看着远处弟子们重建断界城的身影,轻声道:“下次该轮到谁请客了?我记得邵小黎说断界城新开了家酒楼,据说有会酿酒的灵狐。”

“算我一个。”赵襄儿收起朱雀虚影,难得露出轻松的笑,“正好让你们尝尝赵国的新茶。”

李长久笑着点头,忽然感觉手心一暖——那是宁小龄偷偷塞给他的糖,还是他当年在皇城给她买的那种。远处,司命正与叶婵宫说着什么,两人脸上都带着释然的笑意。

或许未来还会有新的危机,但此刻,阳光正好,身边人正好。这就够了。

断界城的酒楼里,灵狐酿的桂花酒正散发着清甜的香气。李长久刚抿了一口,就被邵小黎按住手腕:“别急着喝,先算算上次在万妖城欠我的赌债——你说能在三招内赢柳珺卓,结果打了整整一炷香。”

“那是让着她。”李长久挑眉,瞥见门口走进来的身影,立刻转移话题,“哟,剑阁二师姐来了,要不要赌一把?我赌你今天画的画,落款还是‘木君十’。”

柳珺卓把剑“哐当”拍在桌上,紫庭境巅峰的气势震得酒杯叮当响:“赌就赌!要是我换了落款,你就得把从宁小龄那骗来的雪狐毛交出来。”

宁小龄正抱着司命带回来的时间沙漏把玩,闻言立刻瞪圆了眼:“什么骗!那是小狐狸自己掉的!”

众人笑闹间,赵襄儿忽然指尖轻点桌面,空间权柄凝成的水镜中,映出赵国边境的景象——一群背着行囊的百姓正穿过光幕,他们是从被“崩坏”侵蚀的时空碎片里逃出来的幸存者,脸上带着惶恐,却又对新世界充满期待。

“已经是第三批了。”陆嫁嫁放下酒杯,剑眉微蹙,“圣人虽困住了真暗主,但它撕裂的时空缝隙还在扩大,再这样下去……”

“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得建个‘跨时空移民局’了。”李长久忽然笑了,手指在桌面上敲出节奏,“宁小龄,你的轮回之力能不能拓印出稳定的通道?赵襄儿,空间权柄能划分出隔离区吗?柳珺卓,剑阁的剑碑能不能当界碑用?”

众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司命率先点头:“时间长河的流速已稳住,只要在缝隙处刻上‘现在’的印记,就能防止混乱扩散。”

“我古灵宗的灵术能安抚流民情绪。”宁小龄晃了晃尾巴尖——自从上次危机后,她偶尔会显露出雪狐的耳朵和尾巴,“还能帮他们找到失散的亲人。”

李长久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叶婵宫:“师尊,你的‘无限’权柄……”

“早准备好了。”叶婵宫指尖浮现出一枚晶莹的种子,“这是用第七神权柄培育的‘界树’,种在缝隙处,能自动修复时空裂痕。”她顿了顿,嘴角难得勾起弧度,“不过得你去种,谁让你是‘长明’的持有者,你的气息能让它长得更快。”

计划既定,众人立刻分头行动。李长久带着界树种子赶往最大的时空缝隙,那里的景象比水镜中更震撼——破碎的城池悬在半空,断壁残垣间还能看到熟悉的建筑轮廓,正是千年前的赵国皇城。

“小心。”陆嫁嫁与他并肩而立,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缝隙里有东西在盯着我们。”

李长久握住她的手,三足金乌的火焰在掌心跳动:“怕吗?”

“你在哪,我就在哪。”陆嫁嫁的声音轻得像风,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定。

两人刚踏入缝隙,周围的景象突然扭曲。李长久发现自己站在不可观的桃花树下,年轻的叶婵宫正背对着他擦拭长剑,声音清冷:“第七,你确定要走?”

是上一世他离开不可观时的场景。李长久心中一凛,知道这是真暗主的陷阱,想用过去的遗憾动摇他。他刚要开口,却见陆嫁嫁突然拔剑指向叶婵宫:“别信她!这是假的!”

“嫁嫁?”李长久愣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陆嫁嫁的剑稳稳指着前方,眼神清明,“你后悔当年没问清楚师尊为何斩你,后悔没能保护好身边的人。但那些都过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我和你。”

她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李长久心中的迷雾。他反手握住陆嫁嫁的剑,剑尖转向虚空:“真暗主,玩够了就出来!这种小把戏,还不如邵小黎的幻术有意思。”

虚空震荡,真暗主的身影缓缓凝聚,这一次它不再遮掩,露出了真面目——那是一团由无数破碎时空组成的混沌,里面漂浮着李长久所有经历过的场景,“你以为看穿了幻象?那你看看这个。”

混沌中浮现出一幅画面:若李长久当年没有重生,赵襄儿会成为被朱雀神操控的傀儡,陆嫁嫁会在宗门内斗中陨落,宁小龄会彻底化妖失去神智……

“这才是‘本该有的命运’。”真暗主的声音带着蛊惑,“你改变了一切,却也让世界变得更脆弱。交出长明权柄,我可以让所有时空回归‘正轨’。”

“正轨?”李长久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谁规定的正轨?是你这个躲在时间缝隙里的老鼠,还是那些把众生当棋子的古神?”

他忽然松开陆嫁嫁的手,张开双臂迎向混沌:“你想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么?不是过去的遗憾,也不是未来的安稳,而是现在——”

三足金乌的火焰突然暴涨,将混沌中的画面一一点燃:“是赵襄儿为赵国百姓流泪的现在,是陆嫁嫁为弟子们挡刀的现在,是宁小龄抱着雪狐傻笑的现在……这些现在,就是我要守护的命运!”

“疯子!”真暗主怒吼着扑来,却被突然亮起的界树种子挡住。那种子在李长久的“长明”之力浇灌下,瞬间长成参天大树,枝叶蔓延至所有时空缝隙,将混沌牢牢缠住。

“叶婵宫,动手!”李长久大喊。

叶婵宫的“无限”权柄与界树融合,将真暗主困在树心;司命的时间之力冻结了它的移动;赵襄儿的空间权柄压缩着混沌的体积;陆嫁嫁的先天剑体化作最锋利的锯子,一点点切割着混沌的核心。

“还有我!”宁小龄的轮回之力化作锁链,将混沌中溢出的破碎时空一一修复。

当最后一缕混沌被界树吸收,天地间响起一阵清脆的碎裂声——所有时空缝隙同时闭合,时间长河彻底恢复平静。界树的叶子上浮现出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里都映着一个“现在”的画面:柳珺卓在剑阁教弟子画画,邵小黎在断界城给流民分粥,二师兄在不可观劈柴做饭……

李长久靠在陆嫁嫁肩上,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朝阳,忽然打了个哈欠:“折腾这么久,饿死了。回去接着喝桂花酒?”

“喝你的头。”陆嫁嫁敲了敲他的脑袋,眼底却满是笑意,“界树需要人看管,你这个‘长明’持有者,怕是要当一辈子园丁了。”

“那正好。”李长久握住她的手,往回走去,“你当宗主,我当园丁,咱们分工合作。对了,得让赵襄儿多送点赵国的新茶,灵狐酿配新茶,绝了。”

朝阳穿过界树的枝叶,在他们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影子交缠在一起,像极了永不分离的模样。

或许未来还会有新的挑战,但只要这些“现在”还在,他们就永远有勇气面对。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