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夜色如墨 裙袂如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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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魂罢了,跟木灵瞳凑一对,倒像是故意等我们来。”李长久冷笑,“走,去城主府。”

城主府是用白骨垒成的,门口守着两只青面獠牙的恶鬼,见到斩妖剑就想躲,被李长久一脚一个踹开。府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地牢的入口在大殿后的石壁上,刻着“九幽”二字。

“宁小龄!”李长久在地牢外喊了一声,里面传来锁链拖动的声音,紧接着是宁小龄带着哭腔的回应:“师兄!我在这儿!”

地牢里阴暗潮湿,宁小龄被铁链锁在石壁上,衣服上沾着血迹,身边蹲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是木灵瞳的残魂,而她脚边,趴着团模糊的黑影,隐约能看出九个头颅的轮廓——是九婴的残魂。

“李长久,你总算来了。”木灵瞳抬起头,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我等你很久了,只要吞了你的‘太明’权柄,再加上小龄的‘轮回’,我就能重塑肉身,成为新的冥君!”

九婴的残魂发出嘶吼,九个头颅同时张开嘴,喷出黑色的毒液。李长久将陆嫁嫁护在身后,斩妖剑一挥,黑光闪过,毒液瞬间被劈成两半。

“陆嫁嫁,带小龄走!”李长久喊道,周身金红光芒大盛,三足金乌的虚影在身后展开,“我来会会这两个老怪物!”

陆嫁嫁没犹豫,碎星剑出鞘,剑气斩断锁链,背起宁小龄就往外冲。木灵瞳想去拦,被李长久一剑逼退。“你的对手是我!”他身形如电,斩妖剑带着破风之声,直刺木灵瞳面门。

木灵瞳尖叫一声,化作无数黑色的虫子散开,九婴的残魂则趁机扑上来,九个头颅咬向李长久的四肢。李长久不慌不忙,“时间”权柄运转,周围的一切瞬间变慢,他踩着九婴的头颅跃到空中,斩妖剑高高举起,“太明”权柄催动到极致,剑光如烈日般爆发——

“给我散!”

强光过后,木灵瞳的残魂被灼烧成灰烬,九婴的黑影也消散在空气中。李长久喘着气落地,刚想去追陆嫁嫁,却见地牢门口闪过一抹红影,是柳珺卓。

“你怎么来了?”

“放心,你那两位同伴没事,我让师妹先送她们回剑阁了。”柳珺卓抛给他个酒壶,“刚在城外看见信号,还以为你要栽在这儿呢。”

李长久接过酒壶灌了口,忽然笑了:“想让我栽,还得再练个百年。”他抬头看向地牢外,月色正从白骨缝隙里渗进来,落在他的黑袍上,“走吧,该回去了——还欠你一场比试呢。”

柳珺卓挑眉:“这可是你说的,回去就比,谁也别耍赖!”

两人并肩走出城主府,万妖城的妖物们早就跑得没影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街市。夜色依旧浓重,但李长久知道,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再深的黑暗,也终有被“太明”照亮的一天。

离开万妖城时,天已微亮,晨雾像纱幔般罩在山林间,沾湿了陆嫁嫁的裙角,也打湿了李长久的黑袍。柳珺卓一路跟在后头,嘴里不停念叨着要比试,被李长久用“先送小龄回古灵宗”的理由暂时堵了回去。

宁小龄靠在陆嫁嫁怀里,脸色还有些苍白,却紧紧攥着块玉佩——是李长久刚才在地牢里给她的,据说能镇压体内躁动的妖气。“师兄,木灵瞳说…我娘还活着。”她声音很轻,带着不确定,“她说我娘被关在太初六神的封印里,要‘轮回’权柄才能打开。”

李长久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别信她的话。木灵瞳的残魂就靠编瞎话勾人心魔,你要是乱了阵脚,才真让她得逞了。”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娘的事,我帮你查。但现在,你得先把‘轮回’权柄稳住,别再像上次那样化妖失控。”

宁小龄点点头,把脸埋进陆嫁嫁的衣襟,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陆嫁嫁轻轻拍着她的背,看向李长久的背影,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他总是这样,把关心藏在带刺的话里,却比谁都细心。

到了古灵宗山门外,祝定长老已在等候,见到宁小龄就红了眼眶:“小龄!你可算回来了!”他接过人,又对着李长久拱手,“多谢李道友相救,这份恩情,古灵宗记下了。”

李长久摆摆手:“分内之事。对了,帮我转告明廊,让他看好小龄,别再让她偷偷跑出去闯祸。”

祝定笑着应下,带着宁小龄进了山门。柳珺卓立刻凑上来:“现在没人了,该比试了吧?”她拔出长剑,剑尖指着李长久,“就在这山顶,点到为止。”

陆嫁嫁退到一旁,抱着剑当起了看客。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李长久的黑袍泛着金红微光,柳珺卓的红衣则像团跳动的火焰。

“我用这柄斩妖剑,你随意。”李长久抬手,斩妖剑在他掌心转了个圈,“要是输了,可别说我欺负你。”

“少废话!”柳珺卓剑随身走,红衣一闪就到了李长久面前,剑风凌厉如雷,正是剑阁的“惊雷十三式”。

李长久不慌不忙,斩妖剑横挡,“当”的一声脆响,两人各退三步。柳珺卓眼睛一亮:“有点意思!”她手腕翻转,剑招陡变,剑气如网般罩下,封死了所有退路。

陆嫁嫁看得心惊,却见李长久身形忽然模糊,竟在剑气缝隙里穿梭自如——是“时间”权柄在起作用,他放慢了自身周围的时间流速。“二师姐,你的剑还是太慢。”他声音从柳珺卓身后传来,斩妖剑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柳珺卓猛地转身,剑招更急,却被李长久轻松化解。两人你来我往,剑光与金红光芒交织,惊得林间飞鸟四散。最后一招,柳珺卓凝聚全身灵力,剑身上泛起红光:“这招‘朱雀焚天’,是我悟了三年的剑,接好了!”

李长久眼神一凛,不再留手,“太明”权柄全力催动,三足金乌的虚影在他身后展开,斩妖剑上燃起熊熊烈焰,竟硬生生接下了柳珺卓的剑招。两剑相交之处,气浪翻涌,将周围的树叶都震落了一地。

“我输了。”柳珺卓收剑,脸上却没沮丧,反而笑得灿烂,“果然比当年的帝俊厉害——他可没你这么滑头,总爱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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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久收起斩妖剑,喘了口气:“承让。”他看向陆嫁嫁,“走了,该回谕剑天宗了,估计瀚池的余党还等着我们回去清剿。”

柳珺卓忽然喊住他:“对了,司命托我给你带句话——不昼国在收集十二神国的权柄碎片,下一个目标是雷牢神国的‘死牢’权柄,让你小心。”

李长久皱眉:“她自己怎么不来?”

“谁知道呢,那女人神神秘秘的,说要去补时间长河的漏洞。”柳珺卓耸耸肩,“行了,我回剑阁了,下次见面再比!”她说着,红衣一闪,消失在山林深处。

陆嫁嫁走到李长久身边,看着他手里的斩妖剑:“雷牢神国…在极北之地,据说常年被冰雪覆盖。”

“那就去极北。”李长久抬头,望向天边初升的朝阳,金红光芒洒在他脸上,“总不能等着他们把权柄凑齐,真把‘恶’给解封了。”

陆嫁嫁点点头,晨光落在她如雪的裙角上,泛起一层温暖的光晕。两人并肩往谕剑天宗的方向走去,身后是渐渐散去的晨雾,身前是洒满阳光的前路——纵然还有无数迷雾等着拨开,但只要脚步不停,总有一天能走到真相大白的地方。

回谕剑天宗的路走得比来时顺,沿途的妖邪听闻李长久带着斩妖剑归来,早就躲得不见踪影。快到山门前时,远远就见卢元白站在护宗大阵外等候,他身上的紫庭境气息比之前浑厚了不少,想来这些日子清剿瀚池余党,倒是得了不少机缘。

“宗主,李师弟。”卢元白迎上来,手里拎着个酒葫芦,脸上带着笑意,“悬日峰的薛寻雪刚送来两坛‘醉流霞’,说是赔罪酒,我想着你们回来正好能喝。”

陆嫁嫁点头:“辛苦你了。”她看向山门内,“剩下的余党都清干净了?”

“差不多了,就剩几个躲在剑疯子旧居的老顽固,被我用师弟教的法子引了出来,废了修为关在寒牢里。”卢元白说着,忽然压低声音,“对了,四师姐司离来过,说不可观那边传消息,叶婵宫要见你,在断界城的老地方。”

李长久挑眉:“她找我做什么?”上回叶婵宫把鹓扶的权柄碎片交给他,说是要“物归原主”,如今突然召见,怕是没那么简单。

“谁知道那位的心思。”卢元白耸耸肩,“不过她特意嘱咐,让你一个人去。”

陆嫁嫁看了李长久一眼,轻声道:“我陪你去断界城外围等,若是有异动,我立刻进去。”

“不用。”李长久摇头,“叶婵宫要是想害我,早在葬神窟就动手了,犯不着等到现在。”他拍了拍陆嫁嫁的肩,“你先回宗门稳定局面,我去去就回。”

断界城的“老地方”是苏烟树的时间摊,此时已近黄昏,苏烟树正收拾着摊子,见李长久来,递给他块温热的米糕:“叶婵宫在时间长河的渡口等你,说要带你去见个‘老朋友’。”

李长久咬了口米糕,甜糯的滋味在舌尖散开:“老朋友?是帝俊还是羿?”

“去了就知道了。”苏烟树指了指身后的迷雾,“渡船在里面,夜除留下的那艘,说是最稳当。”

渡口的迷雾里泊着艘乌木船,船头立着个身影,正是叶婵宫。她穿着身素白的道袍,比在不可观时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些烟火气。“来了。”她转身,手里拿着盏灯笼,火光在迷雾里摇摇晃晃,“跟我来,晚了就赶不上那趟支流了。”

船行在时间长河里,周围是无数闪烁的光点,那是被定格的瞬间——有太初六神封印“恶”时的惨烈,有十二神国建立时的辉煌,还有…李长久前世被师尊斩杀时的画面。

“别看那些。”叶婵宫将灯笼往前递了递,“都是过眼云烟,看了徒增心魔。”

李长久移开目光,看向船头的涟漪:“你要带我见谁?”

“太初六神里的岁菩提。”叶婵宫声音很轻,“他如今附在原君身上,藏在木星的光晕里,知道‘恶’的真正来历。”

船忽然停下,前方出现片璀璨的星河,颗巨大的行星悬在正中,散发着柔和的青光——是木星。叶婵宫提着灯笼跳上岸,回头道:“走了,原君在星核里等我们。”

星核里弥漫着草木的清香,个穿着绿袍的老者坐在块巨大的晶石上,见到两人就笑了:“李长久,好久不见。上次见你,还是你给圣人送‘长明’权柄的时候。”

李长久皱眉:“你认识我?”

“何止认识。”老者站起身,周身泛起青光,“我是岁菩提,也是看着你从帝俊转世成羿,再变成如今的李长久。”他叹了口气,“‘恶’不是天道的造物,是太初六神当年为了封印神国牢笼,用自身恶念炼化出的怪物——如今它想破封,不过是想回到造物者身边罢了。”

李长久心头一震:“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对抗的,其实是太初六神的恶念?”

“不止。”叶婵宫接口道,“十二神国里,还有人想借‘恶’的力量打破牢笼,比如那位藏在暗处的空猎。”

老者点头:“所以我们得先找到空猎,在他解封‘恶’之前阻止他。而找到他的关键,在赵襄儿身上——她的空间权柄,能感应到空猎的位置。”

李长久沉默片刻,转身往船的方向走:“我知道了。”有些事,终究躲不过,比如他和赵襄儿那段跨越千年的纠葛。

叶婵宫跟上他,轻声道:“赵襄儿在朱雀神国闭关,你去见她时…小心点。她斩情证道,如今怕是认不出你了。”

李长久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夜色再次笼罩断界城,渡船在时间长河里缓缓驶回,船头的灯笼晃啊晃,像颗不肯熄灭的星,照亮着前路,也照亮着那些注定要面对的宿命。

从时间长河回到断界城时,已是深夜。苏烟树的摊子还没收,见李长久脸色凝重,递给他一碗热汤:“赵襄儿在朱雀神国闭关前,让我给你留了样东西。”她从竹篮里取出个锦盒,打开一看,是半块青铜镜,镜面光滑,映出李长久眼底的复杂。

“这是…羲和的铜镜?”李长久认出这物件——前世帝俊与羲和共有的法器,能映照出彼此的心声,后来随羲和陨落而碎裂。

“她说,若你要去朱雀神国,带着这半块镜子,守门的神官不会拦你。”苏烟树收起锦盒,“但她也说了,进去容易,出来难。朱雀神国的‘世界’权柄能困住一切,包括…你的‘时间’。”

李长久握紧锦盒,指尖泛白:“我知道。”有些债,总得亲自去还;有些人,也总得亲自去见。

回到谕剑天宗时,陆嫁嫁正在天窟峰的观星台等他,夜风掀起她的裙角,像只欲飞的白鸟。“要去朱雀神国?”她轻声问,手里捏着枚星象图,上面标注着朱雀神国的方位——在十二神国的最南端,被无尽火海环绕。

“嗯。”李长久点头,将铜镜递给她看,“赵襄儿留的信物,说是能进去。”

陆嫁嫁指尖划过镜面,轻声道:“我查过典籍,朱雀神国的火海是‘荒河龙雀’的涅盘之火,寻常修士靠近就会被烧成灰烬,只有持有‘世界’权柄信物的人才能通过。”她抬头,眼底映着星光,“我陪你去火海外围,等你出来。”

这一次,李长久没拒绝。

朱雀神国的火海果然名不虚传,远远望去,赤红的火焰如巨浪般翻滚,热浪灼得人皮肤生疼。李长久握紧铜镜,一步步踏入火海,奇异的是,火焰在他身前自动分开,像条通往深处的通道。

神国深处矗立着座水晶宫殿,赵襄儿就坐在宫殿中央的玉座上,一身赤红长裙,比火海的颜色更艳,周身散发着“纯阳”权柄的光芒。见到李长久,她只是抬了抬眼,声音平静无波:“你来了。”

“木灵瞳说你是镇守神国的钥匙。”李长久开门见山,“岁菩提说你能找到空猎。”

赵襄儿起身,走到他面前,铜镜在两人之间亮起微光,映出彼此的脸——她的眼底没有波澜,他的眼底却藏着太多情绪。“空猎藏在太初六神的‘崩坏’权柄碎片里,那碎片在…天藏的坟墓。”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铜镜,“但你要找他,就得先过我这关。”

“怎么过?”

“斩情。”赵襄儿声音很轻,“我斩了情,才能完全掌控‘世界’权柄,带你去天藏的坟墓。而你…得斩了对帝俊的执念,否则到了那里,会被‘崩坏’权柄吞噬。”

李长久沉默。他知道赵襄儿说的是实话——前世帝俊的人格就像颗定时炸弹,若是在天藏坟墓里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铜镜能映照执念。”赵襄儿将铜镜推到他面前,“你看着它,告诉自己——你是李长久,不是帝俊,也不是羿。”

镜面里渐渐浮现出帝俊的身影,金袍加身,眼神倨傲,与李长久此刻的黑袍形成鲜明对比。“你想摆脱我?”镜中的帝俊冷笑,“没有我,你能有‘太明’权柄?能重生归来?”

“我是李长久。”李长久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帝俊的辉煌是他的,羿的遗憾是他的,而我…只想护着身边的人,打破这神国牢笼。”

镜面剧烈震颤,帝俊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散在镜中。赵襄儿看着他,眼底第一次泛起涟漪:“过了。”

她转身走向宫殿深处:“明日清晨,我带你去天藏的坟墓。今夜…你就在偏殿休息吧。”

李长久望着她的背影,赤红长裙在水晶地面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像道无法愈合的伤口。他低头看向铜镜,里面只剩下自己的脸——黑袍,金红微光,还有眼底那份终于卸下重负的清明。

或许,斩情不是遗忘,而是学会与过去和解。就像这朱雀神国的火海,烧尽了旧尘,才能腾出地方,让新的希望生根发芽。

天藏的坟墓藏在十二神国的交界处,是片终年飘雪的荒原,雪花落在李长久的黑袍上,瞬间被“太明”权柄的暖意融化,而赵襄儿的赤红长裙却仿佛吸走了周遭的温度,连飘落的雪都在她身侧凝结成冰。

“就在前面。”赵襄儿抬手,指向荒原尽头的黑色山影——那山竟是座倒立的金字塔,塔尖埋在地下,塔基朝天,刻满了“崩坏”权柄的符文,每道符文都在渗出黑雾,腐蚀着周围的雪地。

“空猎就在塔心。”李长久能感觉到,体内的“时间”权柄在剧烈跳动,像是在预警,“他在吸收‘崩坏’权柄的力量,再晚一步,怕是要彻底融合了。”

赵襄儿祭出“纯阳”权柄,赤红光芒在她掌心凝聚成剑:“我破开塔门,你去拿碎片,记住——别碰黑雾,那东西能瓦解修士的灵根。”

“一起。”李长久拔出斩妖剑,金红光芒与赤红剑光交织,两人同时冲向金字塔。塔门是块巨大的黑石,刻着天藏的神像,赵襄儿一剑劈下,石屑飞溅,露出里面幽深的通道。

通道里弥漫着黑雾,能见度不足三尺,李长久运转“太明”权柄,周身亮起光圈,将黑雾逼退。“小心脚下。”他拉住赵襄儿的手腕,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地上有符文陷阱,是‘崩坏’权柄的分支,踩中就会被拖入时间乱流。”

赵襄儿没说话,却任由他拉着,赤红长裙扫过地面,带起的气流吹散了几处隐藏的符文。塔心比想象中宽敞,中央悬浮着块漆黑的碎片,正是天藏的“崩坏”权柄,而碎片周围,缠着团灰影,隐约能看出猪的轮廓——是空猎。

“李长久,赵襄儿。”空猎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你们果然来了,正好,让我用你们的权柄当祭品,彻底掌控‘崩坏’!”

灰影猛地扑来,黑雾瞬间暴涨,李长久将赵襄儿护在身后,斩妖剑燃起烈焰,与黑雾撞在一起。“你去拿碎片!”他喊道,“我拖住他!”

赵襄儿点头,身形如电冲向碎片,“纯阳”权柄化作锁链,缠住碎片的瞬间,空猎却突然转向,黑雾凝聚成利爪,直扑她的后背。“小心!”李长久情急之下催动“时间”权柄,将赵襄儿周围的时间放慢,同时转身一剑劈向空猎。

“铛”的一声,斩妖剑与利爪相撞,李长久被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鲜血。空猎冷笑:“‘时间’权柄还没完全觉醒,就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就在这时,赵襄儿已握住碎片,“世界”权柄全力爆发,赤红光芒将整个塔心照亮,黑雾在光芒中迅速消散。空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灰影渐渐透明,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李长久喘着气,看向赵襄儿手里的碎片:“结束了?”

“只是开始。”赵襄儿将碎片递给她,“‘崩坏’权柄是打开神国牢笼的最后一把钥匙,接下来…该去银河倒悬之地,和‘恶’做个了断了。”

雪花不知何时飘进了塔心,落在李长久的黑袍上,也落在赵襄儿的赤红长裙上。远处,天际已泛起鱼肚白,新的黎明正在到来,而他们知道,真正的决战,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