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母亲的数据幽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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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她染血的手指，颤抖着，在冰冷的操作台面板上，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划下几个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的血字：

【别成怪物】

视角猛地切换！不再是第一人称的痛苦，而是如同一个漂浮的幽灵，看到了实验室门外，走廊的尽头。

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粉色的公主裙，抱着一只破旧的玩具熊，正怯生生地扒着门框，乌黑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和茫然。

是幼年的林晚！

“妈……妈？”小晚晚带着哭腔的声音，微弱地传来。

视角（林馨然的意识）死死地、贪婪地“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影，仿佛要将她刻进灵魂最深处。然后，一股无法抗拒的黑暗彻底吞噬了意识。

在意识沉入永恒的冰冷虚无前，林晚（林馨然）仿佛用尽了灵魂最后一丝力气，传递出无声的、撕心裂肺的呐喊：

“晚晚……活下去……”

……

“妈——！！！”

现实中的林晚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她猛地从闪回中挣脱出来，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冷汗浸透，心脏疯狂地擂动着胸腔，几乎要炸开！手腕和掌心被菌丝刺破和被口红割破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那疼痛远不及灵魂被撕裂的万分之一！

她终于知道了！知道了母亲的死因！知道了那支断裂口红的来历！知道了血书的含义！知道了自己幼年时在实验室门外看到的模糊片段，根本不是父亲后来轻描淡写的“意外事故”！

“林正南！”林晚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一个字都淬着血与火，“我要你偿命！”

“警告！侦测到超高浓度仇恨波动！能量等级：湮灭级！”系统的电子音带着一种诡异的死寂，虚拟屏幕一片灰白，“……最高级虐母行为确认……系统……系统需要静一静……” 屏幕彻底黑了下去。

就在这时——

嗡——！！！

Ω-001原型机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蓝光！整个实验室如同被投入了蓝色的炼狱！剧烈的能量波动让所有灯光瞬间熄灭，只剩下机器本身和墙壁上疯狂闪烁的菌丝磷光！

一个冰冷、破碎、带着强烈电子杂音的女声，突兀地从Ω-001的内部扬声器里传了出来，断断续续，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空间：

“晚……晚……听……着……”

“销毁……α……血清……”

“必须……销毁……”

“否则……一切……终结……”

“妈？”林晚猛地扑到机器前，泪水模糊了视线，“妈！是你吗？！”

“α血清？”赵漫也惊呆了，下意识地看向顾衍。

仿佛是为了回应那冰冷的指令，原本在菌丝疯狂抽取下已经奄奄一息的顾衍，身体内部猛地透出冰蓝色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活物，在他皮肤下沿着血管的脉络急速蔓延、勾勒！最终，在他心脏的位置，汇聚成一个清晰无比的、散发着幽冷寒光的双蛇缠绕的印记！与林父白大褂上那枚徽章，一模一样！

那印记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让顾衍的身体痛苦地抽搐一下，脸色更加灰败，仿佛生命正在被那冰蓝的印记急速吞噬！

“α血清……在他心脏里？”赵漫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林晚如遭雷击！她猛地转头，看向顾衍胸口那刺目的、致命的冰蓝双蛇印记。母亲用生命传递的指令，是要她……销毁顾衍体内的血清？怎么销毁？挖出他的心脏吗？

“不……”林晚踉跄着后退一步，巨大的痛苦和抉择瞬间撕裂了她。她看着顾衍痛苦扭曲的脸，看着那代表死亡的双蛇印记，又看向那台囚禁着母亲意识、发出绝望指令的冰冷机器。

“怎么销毁？！”林晚冲着Ω-001，也像是在质问命运，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告诉我！怎么销毁它？！”

嗡！

Ω-001的蓝光再次暴涨！刺得人睁不开眼。那个冰冷破碎的女声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电子杂音瞬间淹没了它。

嗤啦！

虚拟屏幕强行重启，系统带着哭腔的电子音和巨大的、血红色的弹窗同时炸开：

【终极解决方案：物理销毁载体！】

【目标定位：顾衍心脏！】

【执行建议：挖心！】

【附赠：《人类心脏解剖指南》VIP精讲版——限时免费！】

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弹射出来的、闪着寒光的合金解剖刀，“哐当”一声，掉落在林晚脚边冰冷的地板上。

林晚的目光，缓缓地从那台冰冷的机器，移向地上濒死的顾衍，最后，定格在脚边那柄散发着死亡寒光的解剖刀上。

她的手，颤抖着，缓缓地伸向了那冰冷的刀柄。

实验室里，只剩下菌丝磷光不安的闪烁，顾衍痛苦的喘息，和那屏幕上，已经跳到最后关头的猩红倒计时：

【00：00：05】

【00：00：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