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朱植的责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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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植自小在宫里长大,锦衣玉食惯了,哪里见过这般景象。

这些时日跟着下乡,又在府衙里细看那些章程,心里头这才亮堂起来——原来辽东能在这短短几年里变得这般富庶,不是没有缘故的。

你瞧那田地里的农人,手里的农具是新打的,脚下的水渠是通的,官府不仅给好谷种,还派了懂农事的人教着新法子,收成自然比别处好。

再看那市集,商贾往来不绝,卖的有本地的粮米、皮毛,还有从关内运过来的绸缎、茶叶,税算得明明白白,买卖人做着踏实,自然肯多来。

更难得的是官府的那些章程。

福利保障细到残障人士,学堂里不仅教认字,还教算术、手艺,连孩童都知道好好念书能有出路。

作坊里,不管是健全人还是身有不便的,只要肯干活就能得工钱,谁不乐意下力气?

朱植暗自对比,应天城里虽繁华,可街头总有讨饭的,田地里也常见荒废的土地,官府的政令下来,层层推托,哪有辽东这般雷厉风行,又处处透着体恤。

他这才真正明白,辽东的富,不光是银子多,更是百姓有奔头,官府有章法,这般上下一心,别处哪里比得上?

辽东的税务,竟简直到了骨子里。朱植在府衙翻遍税册,也没见那些杂七杂八的苛捐杂税,什么“过桥钱”“入市费”,全没影儿。

就那么几样正税,写得明明白白,商人们一看便知,交得也痛快。

更叫他吃惊的是,如今商税竟成了辽东府库的大头。

市集上往来的商贩,从关内来的绸缎商,到关外的皮毛客,都按规矩抽税,税率不高,却因买卖兴旺,积少成多,反倒比别处苛捐杂税加起来还多。

最让他不敢想的是种地的农户。

别家地方,农人交完皇粮还得应付各种摊派,辽东却反过来——只要好好种地,官府竟给补贴。

播谷种时给谷种钱,秋收时产量高了还给赏银,连修水渠、买耕牛都有官府帮衬着。

朱植拿着税册,手指在“种地补贴”四个字上反复摩挲。

他自小在京里听的都是“农桑为本,赋税当重”,哪见过官府倒贴钱让百姓种地的?

可瞧辽东的田地,一片连着一片,没有半分荒芜,农人的脸上也多是踏实的笑意,便知这法子是真管用。

他不由得叹口气,暗道:难怪辽东能富得流油,这般税政,既让商人肯来,又让农人肯种,上下都得实惠,这等章法,真是闻所未闻。

朱高炽仍时不时往辽王府去,有时带些应天的新茶,有时说些京里的闲话,明里暗里总想拉拢这位皇叔。

他心里盘算着,哪怕只有一分希望,也得试试,毕竟这关乎父亲的大事,断没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朱植心里透亮,早瞧出朱高炽的心思。

每次见他来,面上依旧热络,陪着喝茶聊天,说起辽东的风土,也能扯上半天。

可只要朱高炽话里带些旁敲侧击,想往军政上引,或是试探他对京中局势的看法,朱植便不接话茬,要么转去说地里的收成,要么提提府里新来的匠人,三言两语就把话头岔开。

这般一来二去,两人倒也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朱高炽摸不清朱植的底,却也不肯罢手;朱植心里清楚对方的来意,却也不想把脸皮撕破,毕竟同是皇室宗亲,真闹僵了,于谁都没好处。

府里的下人瞧着,只当是叔侄亲近,谁也不知这看似融洽的相处里,藏着多少各自的盘算。

朱植平日里常往边防学院去,专学那些新学问。

物理、化学、数学、生物、地理……凡学院里教的,他都一一涉猎,半点不肯懈怠。

有时捧着本写满公式的册子,能在窗边站一下午,眉头紧锁着琢磨;有时凑在实验室的仪器旁,跟着先生摆弄瓶瓶罐罐,闻着刺鼻的气味也不嫌;地里的标本、天上的星图,他都瞧得认真,笔记本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连页边都写着自己的批注。

旁人见了,都说这位王爷稀奇,放着清闲不享,偏来受这份苦。

他却浑不在意,只道:“学问这东西,多学些总没坏处。”

那股子钻劲,倒比学堂里的少年还要足些。

朱植望着窗外辽东连绵的山影,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姐夫常孤雏在辽东镇着场子,固然稳当,可哪有常住不挪窝的道理?京里的事、南边的事,总有需要他回去料理的那天。

到时候,这辽东的担子,迟早要落到自己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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