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亲密举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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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清晨的光线带着种奇异的清醒感,江见夏推开三班教室后门时,窗外的梧桐叶尖坠着隔夜的露珠,空气里浮着塑胶跑道被晒透后特有的微涩气息。

她竟不觉得困,身体里像有细小的气泡在轻盈上浮——是那种熬了夜反而被某种隐秘兴奋撑起的反常清醒。

教室里稀稀落落坐着几个同样挂着黑眼圈的同学,程橙正打着哈欠把一本厚厚的《五三》往桌肚里塞,看见江见夏进来,立刻精神了点,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哟,某人今天气色……啧,容光焕发啊?昨晚干啥好事去了?”

江见夏脸颊微热,把书包塞进桌肚,故意板着脸:“刷题刷到灵魂出窍算不算好事?”

她抽出英语单词本,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纸页边缘,视线却不受控制地飘向门口。

几乎是下一秒,那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后门的光影里。

林予冬单手拎着书包带,另一只手随意地揉了下微乱的额发,蓝白校服外套敞着,露出里面的白色短袖。

他目光扫进来,精准地捕捉到她的位置,嘴角很自然地向上牵起一点弧度,眼神清亮,同样不见熬夜的萎靡,反而像蓄着光的星子。

他冲她极快地眨了下眼,无声地做了个口型:“早。”随即被走廊里涌向二楼七班的人流裹挟着消失了。

“啧啧啧,”程橙用胳膊肘撞撞江见夏,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洞悉一切的笑意,“这上头的荷尔蒙,隔着空气都闻到了,你俩昨晚是集体打了鸡血还是偷喝了太上老君的仙丹?”

江见夏捏紧了单词本边缘,低头掩饰嘴角压不住的笑意:“闭嘴,背你的abandon吧。”

运动会最后一日,对高三生而言,更像一场喧嚣的背景音。

操场上震天的鼓点和高一高二团体项目的欢呼隔着窗户传来,显得遥远而不真切。

讲台上,化学老师正用力敲着黑板,讲解着复杂的有机合成路径:“……所以这个酯化反应的条件控制是关键!都醒醒神,月考就在眼前了!”

粉笔灰簌簌落下。

江见夏凝神听着,笔尖在笔记本上快速移动,化学生物的逻辑链条在她脑中清晰展开。

偶尔侧头,能看见窗外梧桐枝叶间漏下的细碎阳光,恍惚间又回到那个只有彼此的、心跳如鼓的广播室角落。

她甩甩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苯环的结构上。

下午的颁奖和闭幕式,成了高三生难得的放风时间。

大家挤在走廊的窗户边往下看。

操场中央,林予冬穿着那身深色、笔挺的制服,肩章在秋日阳光下折射出金属的冷光。

他身姿挺拔,在一群同样制服的男生中依然醒目,动作标准利落地执行着退旗仪式的每一个步骤。

江见夏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牢牢锁在他身上。

那身制服像是给他套上了一层无形的光环,把平时那个爱笑、有点臭屁的林予冬包裹得沉稳又遥远,却又因为知道这层包裹下还是他,而平添了一种奇妙的吸引力。

闭幕式结束的哨音吹响,宣告着短暂的解放。

教室里瞬间空了,住校生们像归巢的鸟雀,呼啦啦涌向宿舍楼收拾周末回家的行李。

江见夏因为脚伤暂时走读,倒显得清闲。

她慢吞吞地把桌面上摊开的几份卷子叠好,塞进书包,又把笔袋拉链仔细拉上。

刚拉好书包拉链,教室门就被推开了。

林予冬回来了,身上还穿着那身引人注目的制服,额角带着点薄汗,显然是跑回来的。

他手里拎着自己的黑色双肩包,气息还有些急促。

教室里空荡荡的,夕阳的金辉斜斜地铺满了靠窗的几排桌椅,空气里浮动着尘埃。

“等久了吗?”他几步走到江见夏前面的座位,很自然地拉开椅子,转过身面对她坐下。

制服的硬质面料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

那身制服的细节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深色的布料衬得他下颌线更加清晰利落,肩章和金属纽扣在暖色调的光线下有种冷硬的质感,与他脸上还未完全褪去运动后的红晕和眼底的笑意形成奇妙的对比。

江见夏的心跳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还好。”她声音有点轻,目光忍不住在他脸上逡巡,从英挺的眉骨到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他微微上扬的唇角。

越看,心里那股小小的雀跃就越压不住,像气泡水一样滋滋地往上冒。

一种冲动驱使着她,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纤细的指尖轻轻碰到了他的脸颊。

林予冬显然没料到这个动作,愣了一下。

江见夏的手指带着点凉意,在他温热的皮肤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带着点好奇和说不清的亲昵,轻轻地、像揉捏某种手感极好的橡皮泥一样,捏了捏他的脸颊肉。触感温热而真实。

“干嘛?”林予冬的声音带着笑意,没有躲开,任由她的手指作乱。

“没,”江见夏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点温热的触感,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轻快:“就是觉得……穿这身,凑近了看,好像更帅了点。”

她顿了顿,又小声补充,“嗯…比平时帅。”

林予冬眼底的笑意瞬间加深,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涟漪。

他身体微微前倾,胳膊支在江见夏的桌沿上,拉近了两人之间本就不远的距离。

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关窍,拖长了语调,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和促狭:“哦~~~~~”

这声“哦”百转千回,充满了戏谑,“原来是——喜欢制服啊?”

他故意把“制服”两个字咬得很重,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又藏着毫不掩饰的开心。

江见夏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像熟透的番茄。

她抓起桌上的一本薄薄的练习册,作势要打他:“林予冬!你少胡说!”

林予冬笑着轻松地用手臂格挡开那本毫无杀伤力的“武器”,两人在空旷的教室里笑闹起来,桌椅被撞得轻微挪动。

夕阳的金光里,少年爽朗的笑声和少女带着羞恼的轻斥交织在一起,空气都变得甜腻起来。

闹了一会儿,林予冬才止住笑,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不闹了。我去把衣服换了,黏糊糊的不舒服,你就在这儿等我?很快,五分钟。”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制服。

“嗯。”江见夏点头,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

林予冬已经笑着大步流星地走出教室,蓝白的校服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教室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远处操场散场的喧嚣余音。

江见夏坐了一会儿,觉得干等着无聊,反正这段时间走读,宿舍也没什么行李需要特意去收拾。

她索性背起自己塞得半满的书包,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挪到三班教室门口,倚着门框等林予冬。

走廊里人已不多,大多是匆匆回宿舍拿东西的学生。

就在这时,隔壁四班教室的门也开了。

秦鹄背着个看起来空瘪不少的书包走了出来。

他似乎也没料到门口有人,脚步顿住,抬眼看到江见夏,清瘦的脸上掠过一丝明显的惊讶。

他的目光落在江见夏打着石膏的脚上,又看了看她背着的书包,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往前一步,伸出手:“江同学?你……这样方便吗?书包给我吧?我扶你到校门口?”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语气却透着真诚的关切,伸过来的手停在半空,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江见夏下意识地侧身避开了他伸向书包带的手,脸上露出一个礼貌但疏离的微笑,摆了摆手:“不用了秦鹄,谢谢。我在等……”

她顿了顿,那个词在舌尖滚了一下,带着点新鲜的甜蜜和坦然:“……等我男朋友,他换衣服去了,马上就来。”

“男朋友?”秦鹄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惊讶更明显了,薄薄的嘴唇微张,那层薄雾般的疏离似乎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冲散了些许,露出底下真实的愕然。

他显然没想到,印象中沉静甚至有些疏离的江见夏,会如此坦率地承认恋情。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江见夏!”

林予冬几乎是跑着过来的,额发被汗水濡湿了几缕,贴在光洁的额角。

他已经换回了蓝白校服,拉链敞着,露出里面的白色短袖,手里拎着自己的书包。

他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相对而立的两人,以及秦鹄那只伸向江见夏书包方向、尚未完全收回的手。

林予冬脸上的笑容未减,甚至更灿烂了些,但眼底瞬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他几个大步跨过来,极其自然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姿态,伸手揽住了江见夏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他顺手极其流畅地接过了江见夏背上的书包,动作熟稔得如同做过千百遍,将两个书包都拎在左手里。

他这才抬眼看向秦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但眼神里多了份客套的疏离和隐隐的审视,声音清朗:“秦同学?好巧。谢谢关心啊,不过有我在呢。”

他刻意加重了“有我在”三个字,目光在秦鹄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带着一种少年人领地宣示般的直白。

秦鹄迎上林予冬的目光,那层薄雾似乎又重新聚拢了些。

他显然认出了这位校园里的风云人物,也瞬间明白了江见夏口中的“男朋友”是谁。

他眼中的愕然迅速沉淀下去,恢复了惯常的平静,甚至显得有些过于平淡。

他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对江见夏低声道:“那……我先走了。注意安全。” 说完,便背着书包,转身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走吧。”林予冬收回目光,低头看向臂弯里的江见夏,刚才那点隐约的敌意瞬间消散,只剩下纯粹的暖意。

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拄拐更省力些。

梧桐巷口的老槐树投下浓密的绿荫,隔绝了午后稍显燥热的阳光。

回到江见夏家,客厅里弥漫着温语女士刚烤好的小饼干的甜香。

“小冬来啦?快进来!阿姨刚烤了饼干,快来尝尝!”温语女士热情地招呼,看着林予冬熟门熟路地帮江见夏放好书包和拐杖,眼里满是笑意。

“谢谢阿姨。”林予冬笑得乖巧,接过温语递来的饼干碟子。

短暂的休息后,两人便进了书房。

书桌上摊开的是周末的作业和复习资料。

江见夏的生物和化学卷子做得行云流水,偶尔遇到需要推导的遗传题,她咬着笔帽凝神片刻,思路便清晰起来,笔尖在纸上发出流畅的沙沙声。

然而,当翻到物理卷子时,那流畅感便戛然而止。

一道关于电磁感应的综合大题,复杂的电路图和变化的磁场条件让她眉头微蹙,笔尖悬在草稿纸上空,迟迟落不下去。

“卡这儿了?”林予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他正对付一张数学卷的压轴题,修长的手指夹着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演算着,姿态轻松。

他抽空瞥了一眼江见夏的卷面,立刻了然。

他放下自己的笔,把凳子往她这边挪近了些,抽过她的草稿纸:“这题切入点有点刁,你看,这里切割磁感线的有效长度是变化的,得先确定这个函数关系……”

他的讲解不像老师那般系统,但胜在思路清晰,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她思维卡壳的关键点,用他自己的方式拆解那些晦涩的概念。

江见夏听着,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纸上划出清晰的辅助线,那些乱麻般的公式似乎被一点点理顺。

轮到林予冬自己做生物遗传图谱题时,情况就反了过来。

他看着那些显性隐性、基因型组合,眉头拧得比江见夏看物理题时还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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