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菌斑斗战胜佛与孟婆汤订阅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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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覆盖了小半个赛博天庭残骸的巨大绿色霉斑，无声地蠕动着。它不像活物，更像宇宙本身长出了一块溃烂的、散发着陈年旧账和过期韭菜混合霉味的疮疤。菌丝构成的弹幕文字明灭不定，如同垂死萤火虫在债务深渊里发出的最后求救信号。整个空间被映照得一片惨绿，连断裂的南天门霓虹碎片都染上了不祥的苔藓色。

绝对的寂静只维持了不到半息。

“滋啦——！”

一声尖锐刺耳的、仿佛用指甲刮擦布满锈迹铁板的噪音，猛地从菌斑中心爆发！那声音带着强烈的精神污染，钻进每一个存在的意识深处，疯狂搅动，如同亿万根沾满菌丝的钢针在扎刺灵魂！

紧接着，那巨大无朋的绿色霉斑表面，猛地凸起一个鼓包！鼓包急速膨胀、变形，如同有什么东西正在菌斑之下疯狂挣扎，试图破“霉”而出！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如同腐烂脓包被挤破的闷响。

一个身影撕裂了厚重的菌斑层，猛地钻了出来！

它悬浮在惨绿的菌斑背景前，浑身覆盖着一层湿漉漉、黏糊糊、不断滴落着腥臭绿色粘液的…菌丝铠甲？那铠甲形状极其粗犷，勉强能看出是披挂样式，但细节处如同被霉菌随意捏合，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里面隐隐有幽绿的光芒流动。铠甲缝隙间，几撮稀疏、同样被染成墨绿、打着结、还挂着几片可疑霉斑的猴毛顽强地探了出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头部。一个同样由菌丝和凝固粘液构成的、勉强能看出是“凤翅紫金冠”轮廓的头盔歪歪斜斜地扣着。头盔下，一张布满狰狞褶皱、如同风干橘皮般的猴脸露了出来。那张脸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桀骜灵动，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青灰色，上面爬满了蛛网般的暗绿菌丝脉络。一双眼睛，此刻燃烧着两团幽绿的、仿佛由无数微小蠕动的菌斑聚合而成的火焰，充满了对一切“欠债”存在的、最原始最贪婪的恶意！

它的手中，握着一根棍子。但那绝不是当年搅动东海、大闹天宫的神珍铁如意金箍棒！那棍子通体呈现出朽木般的灰败颜色，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如同苔癣般的绿色绒毛，棍体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腐蚀痕迹。棍子顶端，一个巨大的、由菌丝缠绕而成的、还在不断滴落粘液的猩红二维码，正幽幽地旋转着，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强制收款”气息。

“吼——！”

这由菌斑构成的怪物，仰天发出一声非人非兽的咆哮！那声音如同亿万只腐败的蝗虫在振翅，裹挟着浓郁的霉味和令人作呕的债务怨念，冲击波般横扫而出！

“欠债…还钱…利滚利…魂飞…魄散…吼——！”

它的目光，那两团燃烧的幽绿菌斑火焰，瞬间锁定了下方战场中，最显眼也最“肥美”的目标——那个还在被自家玲珑宝塔红光笼罩、试图挣脱“亲情贷”强制回收程序的托塔天王李靖！

“李…靖…父债…子偿…子债…父还…连环贷…更香…吼——！”

菌斑斗战胜佛（姑且这么称呼这个被谛听菌斑本源和因果空白区共同孕育的怪物）猛地抡起那根滴着粘液的“收款棍”！棍顶的巨大猩红二维码瞬间光芒暴涨，旋转速度激增，发出刺耳的“滴滴滴”蜂鸣！

它根本无需移动！那根菌丝棍仿佛无视了空间距离，带着一股浓郁的、能熏死千年僵尸的霉味儿，棍影和猩红的收款二维码虚影瞬间就出现在李靖头顶上方不足三尺处！棍未至，一股无形的、强制性的“债务锁定”力场已然降临！

正拼命用仙力抵抗宝塔吸力的李天王，只觉得一股比宝塔吸力更阴冷、更污秽、更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攫住了他的元神！他浑身一僵，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根散发着死亡霉味和收款二维码的棍子，如同索命的菌斑巨蟒，朝着自己的天灵盖狠狠砸落！

“吾命休矣！” 李靖心中悲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被自家宝塔收走顶多是丢人现眼关禁闭，被这玩意儿砸中…怕是要当场魂飞魄散，连元神都要被做成菌斑肥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呔！哪来的绿毛龟！敢动我爹？！” 一声清脆却带着十足混不吝的怒喝，如同惊雷般炸响！

是那个被混天绫裹得只剩鼻孔出气、正慢悠悠吐着POS机小票的哪吒！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见那缠得死紧、末端还连着热敏打印头的混天绫，突然像被注入了狂暴的烈性炸药！鲜艳的红色绸缎猛地膨胀、鼓胀！表面那如同电路板走线般的金色纹路瞬间被烧得通红，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滋啦——！嘭！”

一声闷响，坚韧无比的混天绫，竟被哪吒从内部硬生生用一股子“老子不认账”的蛮横戾气给强行崩开了！无数断裂的红色绸缎碎片混合着烧焦的POS机打印纸，如同天女散花般四射飞溅！

重获自由的哪吒，小脸上满是“债主统统去死”的凶悍。他甚至没去看头顶砸落的菌斑收款棍，脚下风火轮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火焰！那火焰不再是纯净的三昧真火，而是夹杂着被POS机憋屈出的黑烟和赖账的怨气，形成两股狂暴的、如同失控火箭推进器般的喷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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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哪吒整个人化作一颗人形炮弹，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浓郁的不讲理气息，朝着菌斑斗战胜佛的腰眼…不，是朝着那根砸向李靖的收款棍的侧面，狠狠地、蛮不讲理地撞了过去！

“当啷——！！！”

一声震耳欲聋、如同破锣被万吨铁锤砸中的巨响！

哪吒那颗包裹着混沌青莲藕重塑之体、坚硬无比的头槌，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菌斑收款棍的侧面！巨大的撞击力让那根滴着粘液的棍子猛地一歪！猩红的收款二维码剧烈闪烁，扫描光束擦着李靖的玉带飞过，在地面上烙下一个冒着青烟、还带着霉味的巨大二维码印记。

巨大的反震力让哪吒也倒飞出去，在布满宇宙尘埃和霓虹碎片的地面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他晃了晃被震得嗡嗡作响的小脑袋，抹了一把鼻血（青莲藕身居然被震出血了？！），抬头看向那菌斑怪物，非但不惧，反而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笑得极其嚣张：“嘿嘿！绿毛龟！劲儿不小啊！不过想收小爷家的连环贷？先问问小爷的拳头答不答应！” 他活动着手腕脚腕，风火轮烈焰再起，混天绫的碎片如同有生命般朝他汇聚，试图重新缠绕，却被他暴躁地一巴掌拍开：“滚开！没用的POS机！看小爷今天怎么把这霉斑龟壳给拆了当花盆！”

菌斑斗战胜佛那燃烧着幽绿火焰的菌斑眼瞳，第一次真正聚焦在了哪吒身上。它似乎对这只突然蹦出来、还撞歪了它收款棍的“小虫子”产生了一丝困惑，随即那困惑便被更凶残的贪婪取代。

“小…虫子…打断…收款…罚款…利息…加倍…魂…做菌肥…吼——！”

它放弃了李靖，那根滴着粘液的收款棍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和浓郁霉味，调转方向，巨大的猩红二维码如同索命的瞳孔，死死锁定哪吒！棍影如山，带着强制执行的债务威压，狠狠砸落！这一次，力量更猛，霉味更浓！

“来得好！” 哪吒怪叫一声，非但不退，反而脚踏风火轮，逆流而上！他小小的拳头紧握，上面竟隐隐有混沌气流转，那是被赖账怨气强行激发的、属于他本源莲藕的蛮力！他要硬撼这菌斑收款棍！

就在这一大一小、一霉斑一混世即将再次碰撞的瞬间，另一处战场，压抑了亿万年的怒火终于突破了某种极限。

“欺…人…太…甚！！！”

一声如同亿万块寒冰同时炸裂、又仿佛九幽最底层岩浆喷发的咆哮，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和无边无际的屈辱感，猛地响彻云霄！

是孟婆！

这位黄泉引渡者、轮回秩序的基石，此刻彻底暴走了！她枯瘦的身躯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那件万年不变的灰布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那张布满深刻皱纹的老脸，此刻扭曲得如同被揉烂后又冻硬的橘子皮，浑浊的老眼之中，再也不是古井无波，而是燃烧着足以焚尽六道轮回的滔天怒火！

她枯瘦的右手，依旧死死攥着那柄汤勺。汤勺柄上，猩红的反向收费符文如同活了的毒蛇，缠绕着她的指骨，冰冷刺骨的催款意念不断冲击着她的元神。但此刻，极致的屈辱感，压倒了那冰冷的规则！

“老身…熬汤…熬了无量量劫！” 孟婆的声音嘶哑、干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抠出来的冰渣，“送走的魂…比这宇宙的星辰还多！从未收过…一个铜板！今日…今日竟被自己的勺子…勒索？！” 她猛地抬起左手，那只枯槁如同鸡爪的手，此刻却爆发出一股令空间都为之冻结的恐怖寒气！

“真当老身…只会熬汤？！”

话音未落，孟婆那只寒气四溢的左手，快如鬼魅般伸出，一把抓住了汤勺勺柄上那根最粗大、闪烁着最刺目猩红光芒的“精神污染费”收费符文锁链！

“滋啦——！”

仿佛烧红的烙铁浸入了万载玄冰！刺耳的腐蚀声伴随着剧烈的白气升腾！那由倒置因果债务法具现化的猩红符文锁链，在孟婆那只枯手散发的绝对寒气下，竟剧烈地颤抖、扭曲起来！锁链表面瞬间凝结出厚厚的、散发着轮回死寂气息的幽蓝色冰霜！

“区区…催款符…也配锁老身元神？！” 孟婆眼中寒光大盛，枯手猛地发力一捏！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