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萧砚的铁腕与澄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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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轴断裂的刺耳呻吟还在空气里震颤,腐朽的木门如同垂死的枯叶,被狂暴的洪流彻底冲开。浓烈的汗臭、泥土的腥气、还有那愚昧燃烧成的狂热恶意,如同滚烫的浊浪,瞬间淹没了老宅清苦却洁净的空气。无数双赤红的眼睛,无数张扭曲嘶吼的面孔,无数只挥舞着锄头棍棒、沾满泥污的手臂,汇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毁灭力量,朝着墙角那团蜷缩的、苍白的身影猛扑过来!
沈微的身体在那一刻彻底僵直,仿佛灵魂已经被那汹涌的恶意从躯壳里硬生生撞了出去。她死死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如同濒死的蝶翼般剧烈颤抖,脸颊深埋进臂弯,隔绝了那足以刺穿视网膜的狰狞景象。然而,听觉和触觉却被无限放大——沉重的、杂乱的脚步声如同密集的鼓点擂在心上;粗粝的喘息带着贪婪的杀意喷吐在咫尺之遥的空气里;棍棒挥舞带起的风声,尖锐地切割着耳膜,越来越近,带着死亡的寒意悬在头顶!攥着腰间药囊的手指早已冰冷麻木,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着死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粗糙的麻布,那混合了药香与血腥的粘腻感,是意识沉入黑暗深渊前,唯一能抓住的、属于“沈微”的微末凭证。
完了。
冰冷的绝望,彻底没顶。
就在那高举的、带着倒刺的钉耙影子即将吞噬墙角阴影的千钧一发之际——
轰隆隆隆!!!
一阵沉闷、整齐、带着大地共振的巨大轰鸣,如同九天之上滚过的惊雷,又似蛰伏地底的巨兽苏醒,由远及近,以一种无可阻挡、摧枯拉朽的气势,狠狠撞碎了老宅门外狭窄土巷里的疯狂喧嚣!
这声音如此陌生,如此磅礴,带着金属摩擦的冰冷质感,瞬间压倒了所有嘶吼、咒骂、哭喊!
汹涌扑向沈微的人潮,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骤然一滞!所有挥舞的手臂定格在半空,所有扭曲的面孔瞬间凝固,所有狂热的叫嚣戛然而止!时间仿佛被冻结,只剩下那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的“轰隆”声,如同死亡的鼓点,敲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心尖上!
“什…什么声音?”那个领头的蓝褂汉子,脸上的横肉剧烈地抽搐着,狂怒和笃信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源自本能的巨大恐惧所取代。他猛地回头,望向巷口。
巷口狭窄的视野尽头,尘土如同黄色的怒龙般冲天而起!
在那翻滚的烟尘中,一片冰冷、肃杀、令人灵魂战栗的金属寒光,如同移动的钢铁森林,骤然刺破了清晨的薄雾!
是军队!
不是县衙那些懒散懈怠、松松垮垮的衙役差丁。是真正的军队!披坚执锐、沉默如山的铁血之师!
当先一骑,通体如墨,唯有四蹄踏雪。马上的骑士,一身玄色劲装,外罩冷硬的半身轻甲,肩头猩红的披风在奔袭中烈烈翻卷,如同燃烧的火焰。他身形挺拔如标枪,面容冷峻似寒玉雕琢,一双深邃的眼眸,此刻锐利如鹰隼,穿透弥漫的烟尘,精准地锁定了老宅洞开的破门和门口那一片呆若木鸡的愚民!那目光,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和掌控一切的绝对威压!
萧砚!
他来了!如同撕裂绝望深渊的一道惊雷!
“大…大人…”人群后方,那个一直拢袖旁观、眼神阴冷的赵府管事,脸上的木然和平静瞬间碎裂,细长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真实的、无法掩饰的惊恐!他下意识地想往人群深处缩,但那股冰冷的视线仿佛已经将他钉死!
轰隆!轰隆!轰隆!
马蹄声如惊雷炸响,震得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铁甲铿锵,如同死神磨牙!眨眼之间,数十骑精锐骑兵已如钢铁洪流般冲至巷口,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沉重的马蹄踏在土路上,扬起漫天黄尘,带着毁灭一切阻挡的气势!
“啊——!”
“马!马冲过来了!”
“快跑啊!”
人群终于从极致的恐惧中惊醒,爆发出比刚才围攻沈微时更凄厉、更绝望的尖叫!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愚昧的狂热。什么妖女,什么河神,在钢铁洪流面前都成了可笑的泡影!拥挤的人群瞬间炸开,如同被沸水浇灌的蚁群,哭爹喊娘,互相推搡践踏,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朝着巷子两侧和后方没命地逃窜!锄头、钉耙、木棍被胡乱丢弃,砸在地上、砸在别人身上,引发更混乱的惨叫。
那个刚刚还气焰嚣张的蓝褂领头汉子,此刻面无人色,被身后溃逃的人群裹挟着踉跄后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瞬间就被无数只慌乱逃窜的脚踩踏过去,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很快被淹没在混乱的尘埃里。
赵府管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想挤出人群,却被汹涌的逃命人潮死死堵住,细长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
轰!
最前方的数骑没有丝毫怜悯,铁蹄重重踏在那些被丢弃的农具上,木屑纷飞!冰冷的马刀并未出鞘,但仅仅是将那森寒的刀柄重重拍下,或是用马身蛮横地冲撞,就足以让那些试图顽抗或跑得慢的愚民骨断筋折,惨叫着滚倒在地!铁血的手段,瞬间将混乱的秩序彻底粉碎!
“奉县令大人钧令!聚众闹事,冲击民宅,妖言惑众者——就地拿下!”一个洪亮如钟、带着浓重北地口音的暴喝在骑兵队中炸响!正是萧砚麾下悍将,副将秦虎!他声若雷霆,配合着身后骑兵齐刷刷拔出一半腰刀的动作,那一片骤然亮起的刺眼寒光,瞬间冻结了所有侥幸和反抗!
“跪下!抱头!”骑兵们如同虎入羊群,冰冷的命令伴随着沉重的马鞭抽打声和拳脚相加的闷响。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暴民,此刻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癞皮狗,在铁蹄和刀光下瑟瑟发抖,哭喊着跪倒一片,双手死死抱住脑袋,再不敢有丝毫异动。狭窄的土巷,顷刻间成了跪满俘虏的修罗场,只剩下压抑的哭泣、呻吟和粗重的喘息。
洞开的老宅门口,几个冲在最前面、几乎已经触碰到沈微衣角的村民,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吓得肝胆俱裂,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高举的手臂忘了放下,脸上还凝固着方才的狰狞和此刻的极致恐惧,表情扭曲得如同恶鬼。
萧砚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瞬间扫过这几个呆立的人,最终,越过他们,牢牢地锁定在墙角——那个蜷缩着、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身影上。
她的头发散乱地粘在汗湿苍白的脸颊上,单薄的肩膀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手臂紧紧环抱着屈起的膝盖,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着死白,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和褐色的药末。裙裾沾满了尘土和散落的草药碎屑,一只鞋子在刚才的拖拽中不知去向,露出沾满泥污、微微红肿的脚踝。整个人缩在墙角的阴影里,像一片被狂风暴雨彻底摧残、零落成泥的枯叶。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暴怒与尖锐刺痛的复杂情绪,瞬间攫住了萧砚的心脏!他握着缰绳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发出“咔”的一声轻响,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深处,仿佛有黑色的风暴在无声地酝酿、咆哮!他猛地一夹马腹!
“驾!”
墨玉般的战马发出一声长嘶,人立而起!萧砚单手控缰,另一手在马鞍上一按,身形如同矫健的猎豹,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竟直接从马背上腾跃而起!玄色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精准地越过门口那几个呆立的村民,稳稳落在老宅院内那片狼藉的青石板上!猩红的披风在他身后猎猎展开,如同降下的裁决之旗!
落地无声,却带着千钧重压!
那几个门口呆立的村民,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冰冷煞气所慑,双腿一软,“噗通”“噗通”接连跪倒在地,抖如筛糠,连头都不敢抬。
萧砚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他的目光,自始至终,只牢牢锁着墙角那个身影。他大步上前,脚步沉稳却带着一种压抑的急迫,玄色的靴子踩过散落一地的珍贵苍术药粉和根片,留下清晰的脚印。
他走到沈微面前,高大的身影在她蜷缩的身体上投下一片带着安全感的阴影。他缓缓蹲下身,动作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和小心。那双惯于握刀、执掌生杀的手,此刻微微停顿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触碰易碎琉璃的谨慎,轻轻拂开她脸颊上汗湿凌乱的发丝。
指尖触碰到她冰凉汗湿的皮肤,感受到那细微却剧烈的颤抖。
“沈微。”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长途奔袭后的沙哑,却刻意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是我,萧砚。没事了。”
这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终于打破了沈微意识边缘那层厚厚的、隔绝一切的冰壳。她埋在臂弯里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从一场漫长而恐怖的噩梦中被强行拽醒。
她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动作僵硬得如同生了锈的木偶。凌乱的发丝滑落,露出一张毫无血色、沾着灰尘和泪痕的脸。那双曾经清澈明亮、充满坚韧与生机的眼睛,此刻空洞得如同两口枯井,茫然地、没有焦距地向上望着,落在萧砚冷峻却带着一丝急切的面容上。
没有哭泣,没有呼喊。只有一片死寂的空白和劫后余生的巨大茫然。
萧砚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清晰地看到,那双空洞的眼底深处,残留着浓得化不开的惊悸、绝望,还有一种被最深的恶意刺穿后的……心死般的冰凉。
“没事了。”他再次重复,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定力量,试图将那冰封的死寂敲开一丝缝隙,“有我在。”
他伸出手,动作坚定却依旧轻柔,想要将她从冰冷的地上扶起。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冰冷手臂的瞬间——
沈微的身体猛地向后一缩!如同受惊的小兽,本能地避开了他的触碰!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瞬间掠过一丝清晰的、如同惊弓之鸟般的恐惧!她的手臂抱得更紧,身体蜷缩得更小,仿佛要将自己彻底藏进墙角的阴影里。
这剧烈的抗拒,如同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刺在萧砚心上!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深邃的眼眸中翻涌起更加复杂的情绪——是愤怒,是对施暴者的滔天之怒;是痛惜,是对她所受创伤的深切痛惜;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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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迫自己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缓缓收回了手,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用一种平缓而坚定的语气说道:“好,我不碰你。别怕,这里很安全。秦虎!”
“末将在!”院门口,秦虎洪钟般的声音立刻回应。
“肃清此地!所有参与围堵冲击者,一个不漏,押往县衙大牢!严加看管!若有反抗,格杀勿论!”萧砚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金铁交鸣般的冰冷杀伐之气,清晰地传遍整个院落内外!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在那些跪地俘虏的心头,也砸碎了老宅内最后一丝残留的恶意阴影。
“遵令!”秦虎领命,立刻指挥如狼似虎的士兵开始粗暴地捆绑、拖拽那些瘫软如泥的村民。哭喊求饶声再次响起,但很快被士兵严厉的呵斥和兵器的碰撞声压了下去。
“另外,”萧砚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猛地扫向老宅门外,那个正被两个士兵粗暴反剪双手、死狗般拖拽起来的赵府管事,“重点‘关照’此人!给本官撬开他的嘴!本官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散播谣言,煽动民乱!”他刻意加重了“关照”二字,其中的寒意让那管事瞬间面如死灰,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
“是!大人!”士兵粗暴地将那瘫软的管事拖走。
随着士兵高效的清理,院内院外嘈杂的哭喊和混乱迅速平息。那些狰狞的面孔、挥舞的凶器、刺耳的咒骂,如同退潮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士兵们沉默而肃杀的警戒身影,是甲胄兵器偶尔碰撞发出的、冰冷却令人安心的金属摩擦声。
当最后一名暴民被拖出巷口,当士兵沉重的脚步声在院外布防站定,老宅内外,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带着铁血气息的安静。
这种安静,如同温暖的毯子,终于开始一点一点地覆盖沈微被恐惧冰封的感知。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在确认了绝对安全之后,开始缓慢地、试探性地松懈下来。那死死攥着药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的手指,一根根,极其缓慢地松开。粗糙的麻布从掌心滑落,留下深深的、带着血痕的印子。
一直强撑着的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晃了晃,软软地就要向冰冷的地面倒去。
“小心!”萧砚眼疾手快,这一次,他不再犹豫,动作迅捷而稳定地伸出手臂,稳稳地托住了她下滑的身体。他的臂膀坚实有力,带着温热的体温,隔着单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这一次,沈微没有躲闪。那坚实的支撑感,那久违的、属于活人的温热,像一道微弱却真实的暖流,终于渗入了她冰冷绝望的心湖深处。她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身体软软地靠在了萧砚坚实的臂弯里,额头抵着他冰冷的轻甲,细微的、压抑的哽咽声终于从喉咙深处断断续续地逸了出来。那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劫后余生、心有余悸的颤抖,是委屈、恐惧和巨大压力终于找到宣泄口的无声释放。单薄的肩膀在他怀中剧烈地起伏着,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浸湿了他肩甲边缘冰冷的金属。
萧砚身体微僵,随即缓缓放松下来,任由她靠着。他没有出言安慰,只是用另一只手臂,极其克制地、轻轻环住她颤抖的肩膀,像一座沉默的山,为她隔绝了外面所有的风雨和窥探。他微微侧头,下颌几乎触碰到她散乱的发顶,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别怕。今日之辱,本官定让他们百倍偿还。你的清白,本官亲自为你昭雪。”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投入冰湖的巨石,在她死寂的心湖深处,激起了一圈圈沉重而有力的涟漪。
***
正午时分。炽烈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将县衙门前青石板广场蒸腾起一片扭曲的热浪。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尘土味,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劫后余生的惶恐气息。
广场上黑压压一片,挤满了被驱赶来的村民。他们大多神情惶惑,眼神躲闪,脸上残留着清晨那场疯狂围攻后的疲惫和恐惧。士兵们手持长矛,面无表情地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将他们牢牢圈在其中,冰冷的矛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无声地宣告着秩序与强权。
广场前方,县衙那扇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萧砚一身玄色官服,肃立于台阶之上,面色冷峻,不怒自威。他身旁站着脸色苍白、身体依旧虚弱的沈微。她换了一身干净的素色衣裙,头发也简单梳理过,但脸色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神深处残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惊悸,单薄的身体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有些摇摇欲坠。然而,她站得笔直,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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