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锅炉房之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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纺纱车间的投影突然扭曲,西装男手中的白绫化作黑烟消散。林墨的怀表剧烈震动,表盘上的"路"字突然转向,指向锅炉房方向。孩子的心脏悬浮在空中,投射出红光在路线图上标记出新的红叉——正对锅炉进水阀的位置。
"煤炭怨灵..."纸人掌柜的灰烬组成警示符号。民国监工的头颅滚到林墨脚边,纸质的嘴唇开合:"...要用水火相激..."。头颅突然自燃,火焰中浮现出锅炉房的立体图景:七个煤炭堆组成北斗七星阵型,每个煤堆里都嵌着半具工人骸骨。
林墨的木质左臂突然插入地面。金色汁液顺着地脉流向锅炉房,在空气中凝结成七枚冰针。但第一枚针刚成型,怀表就发出刺耳警报——投影显示西装男正在往锅炉里倾倒黑色粉末,煤堆表面的骸骨开始蠕动。
"先断燃料!"孩子的电子音带着电流杂讯。红光在路线图上勾勒出输煤管道的走向,第一个节点就在三米外的配电室。林墨刚迈步,地面突然隆起,七根锈蚀的钢管破土而出,管口喷出混着煤渣的黑雾。
纸人掌柜的灰烬立即组成防护罩。黑雾中的煤渣撞击罩面,发出雨点般的脆响。每粒煤渣都带着人脸浮雕,撞碎后渗出黑血。民国监工的头颅残骸突然飞起,嵌入最近的钢管,暂时堵住了黑雾喷涌。
林墨趁机冲向配电室。门锁已经锈死,但钥匙孔里插着半截断指——正是孙兰被绞碎的手指。当他的木质手指触碰断指时,门缝里突然渗出黑色机油,在空中组成新的契约条款:"一管煤换一刻钟"。
"不能签!"孩子的红光突然暴涨。林墨迅速抽回手,用左臂金液在契约上画出"地脉通"三字。字迹渗入黑油的瞬间,配电室的门板突然透明化,露出里面缠绕的七根电缆——每根都捆着具童工的干尸。
"童工控煤..."纸人掌柜的灰烬聚成箭头。林墨折断左臂新生的一截藤蔓,断口喷出的金液化作七把小刀,同时割断童工干尸手腕上的铜线。干尸们突然睁眼,瞳孔里映出煤堆下的真相:七个工人被活埋时,每人怀里都抱着个童工骸骨。
怀表投影突然放大。锅炉控制台上,七个仪表盘的指针全部指向红色危险区。林墨的木质左臂不受控制地抬起,年轮纹路开始逆向旋转——这是地脉能量过载的征兆。孩子的心脏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蒸汽压即将临界!"
第一堆煤炭突然爆炸。飞溅的煤块在空中重组成人形,扑向林墨。纸人掌柜的灰烬组成扫帚格挡,但被煤人一拳击散。民国监工的头骨残片突然发光,在煤人胸口映出个水缸图案,旁边写着"癸位"二字。
林墨猛然想起锅炉房角落的备用水缸。他侧身滚向记忆中的位置,果然发现个锈蚀的铁缸,内壁刻满"癸卯年制"的字样。缸底沉着块发黑的煤,煤上插着半把剪刀——正是小翠生前用过的工具。
"水火相激..."孩子的红光笼罩水缸。林墨将木质左臂插入水中,金色汁液使水面瞬间结冰。与此同时,怀表投影显示西装男正在往最后一个煤堆倒黑油。煤堆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完整的工人骸骨——他手里攥着张当票,抵押物写着"童工阳寿"。
冰层突然爆裂。林墨抓起碎冰掷向煤人,冰块接触煤块的瞬间,蒸汽管道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整间锅炉房剧烈震动,七个煤堆同时喷出混杂着黑灰的蒸汽。在弥漫的雾气中,工人骸骨们缓缓站起,机械化部分开始锈蚀剥落。
"净化开始..."纸人掌柜的残灰重新聚拢。林墨趁机冲向主控制台,用剪刀割断七根仪表连线。蒸汽压力骤降,煤灰如黑雪般飘落。怀表投影上的净化进度突然跳到35%,锅炉房角落浮现七个光点——正是工人们的完整魂魄。
但就在这时,最后那个工人骸骨突然暴起。他的胸腔里嵌着块发红的煤核,径直撞向林墨。孩子的心脏突然挡在前方,红光与煤核相撞,迸发出刺目火花。骸骨趁机将当票塞进林墨衣领,契约条款立即生效:
"抵押物:三刻钟阳寿"
林墨的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他拼命撕扯当票,但纸张已融入血肉。千钧一发之际,七个工人魂魄同时伸手按在他肩上,将某种能量注入体内。衰老暂停,但怀表显示净化进度退回了30%。
"要彻底净化..."工人的魂魄们齐声说道。他们指向锅炉下方的出渣口,那里堆积着七块特殊的煤核——每块都嵌着枚铜钱。林墨刚要去取,西装男的投影突然实体化,挡在出渣口前。他手中的怀表正在倒计时:
距离子时还剩三刻钟。
林墨的木质左臂突然爆裂。飞溅的木刺精准命中六块煤核,但第七块被西装男用怀表挡住。煤核上的铜钱开始旋转,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锅炉房的温度骤升,水缸里的剩余积水瞬间沸腾。
"用蒸汽!"孩子的心脏突然撞向水缸。缸体破裂的刹那,滚水如利箭般射向第七块煤核。西装男闪避时,林墨趁机扑出,用剪刀挑开煤核表层的黑垢。铜钱弹起的瞬间,露出下面刻着的生辰八字——正是小翠的出生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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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林墨将铜钱按在怀表背面。针尖刺入铜钱方孔的刹那,西装男的投影突然扭曲。他的领带上,那些尖叫的人脸图案开始一个接一个熄灭。锅炉房的净化进度猛地跳到50%,六道光柱从地面升起。
但第七道光柱迟迟未现。林墨低头看去,发现最后一块煤核正在融化,黑液渗入地缝形成新的契约:"以魂换煤"。六个工人魂魄突然被拉向煤核,他们的身影开始模糊。孩子的心脏发出最后警告:
"要快...子时将至..."
纸人掌柜的灰烬突然凝聚成铲子形状。林墨抓起灰铲挖向出渣口,铲尖碰到煤核时迸出火星。黑液契约被灼烧出破洞,六道光柱趁机落下,将工人魂魄固定住。林墨趁机将剪刀刺入煤核核心,金属相撞的瞬间——
整座锅炉房突然寂静。煤核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包裹的物件:半块沾血的怀表零件,正是西装男手中那块的缺失部分。林墨刚触碰零件,净化进度就飙升到70%,七个光柱完全成型。
黑灰如雪崩般从管道倾泻而下。在灰雪中,六块劣质煤块自动飞入林墨口袋,表面浮现"鬼市特供"的烙印。但第七块煤却化作黑烟,在空中组成新的路线图:指向纺织厂最深处的水泵房。
"还没结束..."孩子的电子音逐渐微弱。林墨看向怀表,发现西装男的倒计时仍在继续。而净化进度停在70%不再上升,最后30%的区域在水泵房位置闪烁红光。七个工人魂魄排成一列,最前方的小翠举起顶针,针尖指向水泵房方向。
"终极净化..."纸人掌柜的残灰组成箭头。林墨迈步时,发现自己的影子比身体慢了半拍——这是阳寿被抵押的征兆。西装男的冷笑声从煤灰中传来,他破损的怀表正在加速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