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京城遇情戏纷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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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里的尾灯拉出两道暗红的光轨,何香的手机在腿上震了震。

她垂眸看了眼新消息,是徐娇娇发来的:"今晚订的云南鲜花饼,你要玫瑰还是茉莉?"对话框最上面,是半小时前她发在小群里的餐会照片——元彬站在穿青衫的老者身侧,袖口沾着点酒渍,正低头替对方夹菜。

"玫瑰吧。"何香回完消息,把手机扣得更紧了些。

车载香氛是元彬常换的雪松味,此刻却像根细针,扎得她鼻尖发酸。

元彬从后视镜里瞥见她睫毛轻颤,握方向盘的手无意识收紧。

这半个月来,何香总说"我约了娇娇做SPA",徐娇娇则推说"项目组要加班",就连向来黏着他的小护士林小满,也捧着病历本说"最近门诊忙"。

他不是没察觉她们的疏远,可对外援助物资调配、五行宗新脉的拓建、还有珍妮弗那桩涉及因果的执念...桩桩件件都像山,压得他连喝杯茶的空都没有。

"到了。"元彬把车停在小区楼下,雨刷器最后一次摆动,将玻璃上的水痕彻底抹净。

何香解安全带的动作比平时慢了三倍,指尖碰到车门把手时,忽然转身:"元彬,上回说要去看我奶奶的菊花展..."

"下周三,我记着呢。"元彬脱口而出,却见她眼底的光黯了黯。

"算了。"何香推开车门,雨丝卷着风灌进来,"你忙你的吧。"

车门"砰"地关上,元彬望着她跑向单元门的背影,雨幕里那抹鹅黄像片要被冲散的云。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章北海的消息:"明早六点,紫金观外等。"他捏着手机,忽然想起何香上个月翻相册时说的话:"你总说以后有的是时间,可我奶奶的菊花开了又谢,我爸爸的手术排期等了半年..."

雨刮器突然停止,前挡风玻璃上的雨珠顺着弧度滑落,在玻璃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痕迹,像极了何香刚才欲言又止的表情。

元彬在物资调配中心熬了三个通宵,终于把最后一批抗旱灵泉的运输方案敲定。

他揉着发涨的太阳穴,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已发送"提示,忽然抓起外套冲出门。

助理小周追出来喊:"元先生,下午三点还有和川省地质局的视频会议——"

"改到晚上。"元彬头也不回,"就说...我去京城办点紧要事。"

他没说的是,这趟京城之行,除了章北海说的"重要引荐",更因为今早刷到徐娇娇朋友圈:"加班到凌晨,楼下的流浪猫都睡了。"配图里,那只三花猫蜷在便利店门口的纸箱里,而徐娇娇住的小区,便利店门口根本没有纸箱。

紫金观建在景山北麓,红墙碧瓦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元彬到的时候,章北海正靠在朱漆门边啃煎饼果子,见他来,把半凉的豆浆递过去:"章老最烦迟到,我特意让你早到半小时。"

顺着青石板路往上走,转过三重门,元彬才看见那座传说中的"紫禁之巅"——不是想象中高不可攀的玉阶,而是座半旧的四合院,院中央摆着张藤编摇椅,上面搭着件洗得发白的灰布衫。

"小章,带客人进来吧。"

声音从正房传来,像春溪撞过卵石,清润中带着几分岁月沉淀的厚重。

元彬跟着章北海跨进门槛,就见靠窗的老榆木桌前,坐着位穿月白对襟衫的老者。

他头发全白,却梳得整整齐齐,眉骨高挺,眼尾的皱纹里盛着半世纪的风云。

"章老。"元彬弯腰行礼,掌心触到桌沿时,忽然一震——那看似普通的榆木桌面,竟流转着极淡的先天乙木之气。

"坐。"章老指了指对面的木凳,"听北海说,你那五行宗在终南山搞的灵田试验,让陕北的土豆亩产翻了三倍?"

元彬坐下时,后腰的玉牌微微发烫——那是水德星君留下的本命法器,此刻正随着章老的气息轻颤。

他忽然明白章北海说的"重要引荐"分量有多重:能让先天灵气自然流转的四合院,能让水德星君残魂都惊动的人物,这哪是普通的"高层",分明是站在凡人界顶端的那位。

"回章老,是五行宗联合农科院做的改良。"元彬定了定神,"用乙木诀催发土壤生机,配合现代滴灌技术,确实比单纯用灵气灌溉更可持续。"

章老的手指在桌上轻叩:"可我听说,你们宗里有个小娃娃,为了试验灵脉拓建,把秦岭的野杜鹃全催开了?"

元彬心头一跳。

那是宗里新收的小弟子,上个月跟着师父去秦岭,见漫山枯枝觉得可怜,偷偷用了木灵诀。

他正想解释,却见章老眼里浮起笑意:"莫紧张,我就是想知道...你们这些修仙的,到底把这人间当什么?"

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过,元彬望着章老眼底的审视,忽然想起何香昨晚转身时被雨水打湿的发尾,想起徐娇娇朋友圈里那只不存在的猫,想起珍妮弗鞠躬时颤抖的肩。

他喉头有些发紧:"章老,我在凡界活了二十八年,后来又做了八百年水德星君。

对我来说,这里是长大的胡同,是奶奶熬的红豆粥,是下雨时没带伞跑过的街。"他顿了顿,"五行宗从不在凡人界强取豪夺,往后也不会。

我们想做的,是把灵田技术推广到西北,把驻颜丹改良成延缓老年痴呆的药,是让凡人界的科技树,和我们的仙脉...能并行着往上长。"

章老的手指停住了。

他盯着元彬的眼睛看了很久,久到檐角的铜铃被风撞响第三遍,才轻声说:"你刚才说的'科技与仙脉并行',我让秘书记下来了。"他指了指桌上的录音笔,"但我要你保证,五行宗往后所有涉及凡人界的动作,都得提前报备。"

"我以水德星君残魂起誓。"元彬右手按在胸口,玉牌的温度透过衬衫传来,"若有违背,魂飞魄散。"

章老突然笑了:"不必这么重的誓。"他抬手指向窗外,"你看那棵老槐树,活了三百多年。

它当年要是只想着自己往上长,早被雷劈了。

能活到现在,是因为知道和旁边的松树错着枝桠。"

三人聊到日头偏西时,章老的指尖开始轻轻发颤。

元彬不动声色看了眼腕表——整整三个小时,换作寻常老人,早该乏了。

他起身告辞:"章老,今日受益匪浅。"说着从袖中取出个青瓷小瓶,"这是五行宗新炼的养神丹,每日含服一粒,能缓神疲。"

章老接过瓶子,放在鼻下嗅了嗅:"有茯苓和灵芝的气。"他忽然又说,"北海说你最近总熬夜?"

元彬一怔,章北海在旁边嘿嘿笑:"我跟章老提过你调物资的事。"

"年轻人,别总觉得自己扛得住。"章老把药瓶塞进他手里,"拿回去给你那些总说'不忙'的朋友。"

元彬握着药瓶往外走,走到院门口又回头。

章老已经歪在摇椅上,灰布衫盖在腿上,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阳光透过槐树的枝叶洒下来,在他脸上织出细碎的金斑,像极了元彬小时候在胡同里见过的,晒着太阳打盹的爷爷。

出了紫金观,章北海拍他肩膀:"章老能和你聊三小时,可从来没过的事。"他压低声音,"刚才秘书说,你提的'科技仙脉并行'方案,已经转给中科院了。"

元彬没接话。

他摸出手机,微信里躺着三条未读消息:何香的"奶奶的菊花展改到下周五",徐娇娇的"今天在公司楼下看见那只三花了,给它买了根肠",还有林小满的"门诊不忙了,明天能一起吃饭吗?"

雨不知何时停了,京城的天空蓝得透亮。

元彬望着远处的楼群,忽然想起章老说的"错着枝桠"。

他捏紧手机,给何香回了条消息:"下周五上午十点,我开车接你。"又给徐娇娇发:"三花猫的肠钱,算我头上。"最后给林小满:"明天中午,你选地方。"

风掀起他的衣角,玉牌在胸口微微发烫。

元彬望着天边飘来的云,忽然明白章老那句话的深意——所谓家园,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坚守,而是千万人错着枝桠,一起往天上长。

(本章完)

元彬出了紫金观,并未急着叫车。

京城的风裹着槐花香漫过来,他忽然想起章老摇椅边那半块桂花糕,甜得人心里发软。

便信步往南走,穿过两条青石板巷,转过街角时,玻璃幕墙的梁家集团大厦已在眼前——上次替梁家解决老宅地脉紊乱的事,还是三个月前,彼时李苮儿捧着茶盏说"元先生若来京城,梁氏大厦的顶楼观景台随时为您留着",此刻倒真应了景。

正午的阳光在玻璃幕墙上碎成金斑,大厦前的喷泉正喷着细雾,几个穿职业装的白领抱着咖啡杯站在台阶下,叽叽喳喳的声音被风送过来:"齐少今天又来啦?

这是这个月第三回了吧?" "可不,红玫瑰换成香槟色,车都从玛莎拉蒂换成保时捷轿跑了——" 话音未落,引擎轰鸣声刺破空气,一辆酒红色轿跑"唰"地停在喷泉旁,后车厢堆着半人高的粉色玫瑰,花瓣上还凝着水珠,显然是刚从花房运过来的。

驾驶座下来个穿银灰西装的年轻人,发梢抹了发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单手扶着车顶,另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嘴角勾着笑:"王姐,江总今天几点下楼?" 被唤作王姐的行政助理端着文件夹后退半步:"齐少,江总说过——" "我知道她要说'不合适'。"年轻人弯腰从后车厢抱出一大束玫瑰,花瓣簌簌落在他肩头,"可她没说过,我不能继续追。"

元彬原本想绕到大厦侧门的脚步顿住了。

他认出这年轻人是齐楚——上个月在李氏慈善宴上见过,当时齐楚追着江瑜要微信,被江瑜以"梁氏集团不允许高管与客户私下往来"婉拒。

此刻再看,齐楚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表链在阳光下晃眼,可那束玫瑰抱得太用力,花枝压得他指节发白,倒像个非要把糖塞进糖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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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总到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穿米色套装的江瑜从旋转门里出来,及肩短发被空调风吹得微翘,手里还攥着半页文件。

她脚步一顿,显然也看见了那辆扎眼的轿跑。

齐楚立刻迎上去,玫瑰举到她面前:"江瑜,我订了旋转餐厅的位置,法式鹅肝是今早空运的——" "齐少。"江瑜后退半步,文件边缘在指尖压出红印,"我上周说过,梁氏和齐氏的合作案还在审核,私人邀约......" "我知道合作是合作,追人是追人!"齐楚打断她,声音里带了点急,"你总说我仗着家世,可我今天没让司机开加长林肯,没带助理,就自己抱着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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