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终焉的凝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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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

杀神剑自动飞出，剑身剧烈地震颤着，散发出既兴奋又畏惧的情绪。它感应到了，在遥远的虚空彼岸，有另一个让它无比熟悉、源于灵魂深处的羁绊。

另一个主人！

杀神剑在空中盘旋不定，它想过去，却又不敢。作为剑无尘的本命之剑，它的感知最为纯粹直接。它无比确定，眼前这位是主人，遥远的那位，也是主人。这两个气息，绝对都是真的！这种认知上的悖论，让这柄曾饮过无数神魔之血的凶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剑无尘伸出手，杀神剑乖巧地飞回他的掌心，剑身的嗡鸣渐渐平息。

亿万光年之外，那道白衣身影似乎完成了他此行的目的——凝望。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剑无尘，那一眼仿佛跨越了万古纪元，包含了无尽的信息，却又空无一物。

随后，他转过身，身形缓缓变淡，如同融入光影的水墨，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那片虚无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一离开，那股压在整个宇宙之上的无形威压也随之消散，小希感觉浑身一轻，但内心的震撼却愈发沉重。

“主人，他……他去哪里了？”小希轻声问道。

剑无尘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依旧深邃，似乎在解析方才那最后一眼中所蕴含的道。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他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

与此同时，739-B维度，英雄召唤殿。

霜月阁的别墅内，灵儿正静静地坐在窗边，怔怔地望着窗外的天空。自从得知主人并未抛弃自己，而是背负着无法想象的重担后，她虽然重燃了希望，但无尽的思念依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再次见到那个魂牵梦绕的白衣身影。

突然，灵儿的心猛地一跳，一股无比熟悉、让她灵魂都在颤栗的气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别墅之内。

她豁然转头！

只见客厅的中央，一道白衣身影静静地站立着，背对着她，正仰头看着墙上的一幅画。

那背影，那气息……

“主……主人？！”

灵儿的声音颤抖着，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椅子上下来，踉跄着朝那道身影跑去。

然而，就在她即将扑到那人身后时，之前认错人的惨痛教训，让她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眼中充满了渴望、激动，以及一丝深深的恐惧。

是您吗？真的是您吗？这一次，我没有认错吧？

听到身后的动静，那白衣身影缓缓转过身来。

正是剑无尘的脸。

他的眼神平静而温和，与无情分身的冷酷截然不同，也与灵儿记忆中那个淡漠如大道的主人，有着细微的差别。他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一丝……历经了万古沧桑之后的沉淀与柔和。

“灵儿。”

他轻声呼唤，声音温润如玉，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奇异力量。

仅仅两个字，却让灵儿的泪水决堤而下。

这个声音，这个称呼……不会错的！

最重要的是，当他出现，当他呼唤自己名字的时候，那种“剑无尘存则众生灭”的造物主定义，并没有被触发！她的身体没有丝毫消散的迹象！

这意味着，他……可以存在于这个世界！

“主人！”

灵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与激动，她想扑进他的怀抱，可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她犹豫了，她害怕了。她怕这又是一场空欢喜，怕眼前的人又是一个她无法分辨的“冒牌货”。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泪流满面，伸着手，却不敢再向前一步，眼神中的挣扎与痛苦，令人心碎。

那个“剑无尘”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复杂的情绪。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怜惜。

他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做什么。

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印在永恒的记忆之中。

然后，他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缓缓消散在空气里，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来得突然，去得也悄无声L息。

客厅内，只剩下灵儿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伸着手，想要抓住那道正在消失的背影，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

“主人……”

她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困惑与失落。

他为什么来了，又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他最后那一眼，又代表着什么？

她不知道，也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而在另一个维度，刚刚带着小希回归的剑无尘，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那片深邃的虚空，久久不语。

他知道，“他”去见了灵儿。

一场横跨了无尽时空的因果，正在以一种他都无法完全预料的方式，悄然展开。而那个来自未来的自己，他的出现，究竟是为了什么？

剑无尘收回目光，心中并无答案。

他只是平静地对身旁依旧处于震撼中的小希说道：“走吧，此间事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是，主人。”小希恭敬地应道，将心中所有的疑问与惊骇都压了下去。

无论未来如何，无论有多少个“主人”，她只需要知道，自己效忠的，是眼前这位，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