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洛阳劫·冢虎困龙渊(1/1)

虾皮小说【www.xpxs.net】第一时间更新《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最新章节。

洛阳的云是血锈色的。

八阵台的残垣上,八卦纹路泛着幽蓝的光,像是被鲜血浸透的龟甲。司马懿站在台心,玄色鹤氅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的「冢虎佩」正在发烫——那是他用曹叡的龙纹玉改编制的,此刻正与八方杀机共鸣。

「司马仲达!」

第一声暴喝震得台柱簌簌落灰。诸葛亮的身影从东南方踏云而来,羽扇上的星图比当年更璀璨,背后隐着七盏「七星灯」,每盏灯芯都缠着「天命锁」;左侧,关羽的赤焰驹踏碎云层,青龙偃月刀上的血纹还在滴落,刀身映出他当年的怒目——「过五关斩六将」时的杀性未消;右侧,周瑜的赤霄琴流淌着南明离火,琴弦上挂着七十二枚「火鸦胆」,每枚都封着一场未燃尽的火攻;正后方,孙权的「紫髯剑」指天,江涛声从剑鞘里涌出,浪尖上站着七十二名「江表神兵」,甲胄上的鳞片泛着幽光。

「你们……」司马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错愕,「当年我以『忍』字诀避你们锋芒,以『诈』字诀破你们阵仗,怎的今日……」

「因为你欠的债,该还了。」诸葛亮的声音像晨钟撞在青铜上,「高平陵之变,你屠我三千死士;灭蜀之战,你用『反间计』坏我北伐;就连我死前设的『死诸葛吓走生仲达』,你都要派阴兵掘我坟冢——」他的指尖划过七星灯,灯焰突然暴涨三尺,「今日,我要替天行道!」

关羽的偃月刀率先劈下。刀风裹着「义薄云天」的罡气,竟将台下的八阵图残石劈成齑粉。司马懿不躲不闪,抬手召出一团黑雾,黑雾里伸出无数「阴兵」,用骨矛架住刀锋。「云长,」他的嘴角勾起熟悉的阴鸷笑,「当年你过五关时,可曾想过那些被你杀的曹军?他们也有父母妻儿。」

关羽的刀势微滞。他想起汜水关前,自己因疑心误斩秦琪;想起麦城时,廖化哭着说「主公已走」。刀身上的血纹突然变得刺目,竟开始反噬他的手臂。「住口!」他暴喝一声,刀身迸发出万丈红光,「我杀的是逆贼,你杀的是忠良!」

「忠良?」司马懿的笑声里带着蛇信子的冷,「当年你在许都斩颜良,是为报曹操知遇之恩;我在淮南杀曹爽,是为保汉室血脉——你说谁更忠?」他的袖中飞出无数「毒蜂」,每只蜂尾都沾着「灭魂毒」,直扑关羽面门。

关羽挥刀斩落毒蜂,却见毒蜂化作黑雾,竟在他眼前凝成郭嘉的脸。「云长,」郭嘉的声音带着三分醉意,「当年我劝仲达杀你,他说『云长义薄云天,杀之必遭天谴』。如今看来……」黑雾突然收紧,勒得关羽喘不过气。

「老贼!」周瑜的赤霄琴骤然炸响,七十二枚火鸦胆如暴雨般倾泻。火焰裹着「火烧赤壁」的余威,将毒雾烧得滋滋作响。司马懿的鹤氅被烧出几个洞,露出底下绣着的「晋」字——那是他毕生未敢示人的野心。「公瑾,」他的指尖划过眉心,「当年你用『反间计』骗我,我用『苦肉计』骗你,咱们谁比谁干净?」

火鸦胆撞在司马懿身前三尺便熄灭了。他的周身浮起一层「幻甲」,甲片上的「狐面」纹路正随着他的呼吸明灭——那是他用「摄魂术」从七十二名江东谋士身上抽的精魄。「当年你在庐江,用『美人计』骗我妹妹;我在宛城,用『伪降计』骗你兄长——」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你说,这是英雄所为?」

孙权的紫髯剑终于动了。江涛声从剑鞘里涌出,化作千万道水箭,直取司马懿咽喉。司马懿不躲反进,幻甲化作狐尾扫开水箭,左手掐诀召出一团「尸毒」,缠上孙权的剑刃。「仲谋,」他的指尖划过剑身,「当年你杀关羽,我用『借刀计』;你杀刘备,我用『调虎离山』——」尸毒渗入剑刃,在孙权掌心烙下「死」字,「你说,这是帝王之术?」

孙权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感觉掌心的「死」字正在啃噬血肉,江涛声里竟混进了父亲孙坚临终前的呻吟——那是他被黄祖射杀时,求救的哀嚎。「够了!」他暴喝一声,紫髯剑爆发出万丈蓝光,竟将尸毒震得粉碎,「你杀的是敌国,我杀的是仇雠!这天下,本就是血火铸就的!」

「好个血火铸就!」诸葛亮的七星灯突然全部亮起,七道星光化作「天命锁」,缠上司马懿的脖颈,「可你忘了,这天下还有『民心』!」他的羽扇指向台下,原本空无一人的荒野里,突然涌出密密麻麻的身影——是被司马懿屠杀的百姓,是被他灭族的士族,是被他篡改历史的史官,每道身影都举着火把,火光照亮他们脸上的泪痕与仇恨。

司马懿的幻甲开始龟裂。他望着那些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的「蝼蚁」,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在温县种地的日子:母亲缝补的粗布衫,妻子张春华熬的粟米粥,还有他藏在竹简里的《孙子兵法》——那时的他,也想做个「治世能臣」。

「仲达,回头吧。」关羽的声音软了下来,偃月刀垂在身侧,「我当年在麦城,也想回头,可汉寿亭侯的印,早压得我喘不过气。」

「公瑾,放下吧。」周瑜的琴音渐缓,火鸦胆化作流萤落在司马懿肩头,「当年我烧赤壁时,也想过要和曹操共饮一杯酒——可这乱世,容不下两个太阳。」

「仲谋,收手吧。」孙权的剑嗡鸣归鞘,江涛声化作呜咽,「我爹临死前说,『莫学我杀兄弟』,可我还是杀了关羽……」

司马懿望着台下的亡灵,又望向三方的神格。他的「冢虎佩」突然碎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块玉珏——那是曹叡临终前塞给他的,上面刻着「晋公」二字。「原来……」他的声音突然哽咽,「你们要的不是我的命,是我心里的『魔』。」

七星灯的光芒突然变得柔和。诸葛亮收起羽扇,星图化作流萤落在司马懿脚边;关羽拾起偃月刀,刀身上的血纹褪成了暖红;周瑜抚了抚琴弦,火鸦胆化作萤火虫绕着他飞舞;孙权抽出紫髯剑,剑鞘上的鳞片泛起了青光。

「去吧。」诸葛亮说,「去轮回报应,莫再困在这执念里。」

司马懿望着他们,突然笑了。他的幻甲彻底碎裂,露出底下斑白的鬓角。「当年我以为,这天下是棋盘,我是执棋人。」他弯腰捡起一块碎玉,「现在才明白,这天下是江湖,我们都是棋子。」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八阵台的残垣上。司马懿的身影逐渐透明,化作漫天星屑。星屑里飘出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告诉阿瞒,我没守住他想要的江山。」

台下,诸葛亮的七星灯重新亮起,照向东方——那里,新生的晋朝正在崛起;关羽的偃月刀插入地面,刀身映出「义」字;周瑜的赤霄琴流淌着温暖的光,琴弦上挂着和平的愿;孙权的紫髯剑指向苍穹,剑刃上刻着「安」字。

风卷着晨雾掠过洛阳。司马懿的最后一丝神念消散前,听见了孩童的笑声——那是他在温县种地时,邻居家的小娃娃,正追着蝴蝶跑过青石板路。

原来,这世间最珍贵的,从来不是权位,而是……

「回家。」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