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李嗣业斩妖安禄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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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积寺的晨钟撞碎了血雾。李嗣业站在佛塔残垣上,陌刀扛在肩头,刀身还滴着叛军的黑血。他望着山下的战场——唐军的旗帜东倒西歪,士兵的尸体堆成小山,而叛军的阵营里,有团黑雾正翻涌着往天上窜,像头择人而噬的恶兽。
"将军!"副将李归仁浑身是血地扑过来,"那...那就是安禄山!他...他变成妖怪了!"
李嗣业的瞳孔缩成针尖。他看见黑雾里浮着张扭曲的脸——原本肥胖的安禄山此刻身躯暴涨三倍,皮肤下鼓着青紫色的血管,双眼泛着妖异的赤光,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染血的獠牙。更骇人的是,他的影子里缠着七十二条锁链,每根锁链末端都连着具被钉在地的士兵尸体,那些尸体的魂魄正被抽进他嘴里。
"那是...九婴邪君的'吞魂阵'。"陈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总带着青铜镜的亡灵合成师踩着碎砖走来,玄色大氅沾着血渍,"安禄山早和邪君签了血契,用十万降卒的魂换妖力。您看那黑雾,是他吞下去的魂在燃烧。"
李嗣业握紧陌刀。刀身嗡鸣,刀刃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刻痕——那是他这些年斩过的敌将,杀过的叛军,每道刻痕都浸着血。他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军报:安禄山在洛阳称帝,设坛祭天,用活人血浇祭旗,连婴儿都没放过。
"老将军,您当年在西域,斩过最凶的妖物是什么?"陈墨突然问。
李嗣业愣了愣。他想起天宝八载,在碎叶城外,他率陌刀队夜袭突厥王帐,砍翻了对方的"铁背熊王"——那是头被萨满用邪术养的巨熊,皮糙肉厚,刀枪不入。最后他用陌刀劈开熊胆,才发现里面塞着三百个牧民的心脏。
"熊王。"他说,"刀劈不进,得挑它的命门。"
陈墨笑了,从怀里掏出面青铜镜:"安禄山的命门,在他喉结下三寸。那里有块青紫色的胎记,是九婴邪君的'锁魂印'。"他将镜面对准黑雾,镜中映出安禄山的本体——在妖躯内部,有团幽蓝的光,正是锁魂印的位置。
"将军!"李归仁指着山下,"叛军冲上来了!"
唐军的防线已经溃不成军。叛军的"黑甲军"举着染血的弯刀,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冲,他们的皮肤下同样鼓着血管,眼眶里跳动着和安禄山一样的赤光——原来他们也被吞魂阵控制了。
"陌刀队!"李嗣业抽出陌刀,刀身在阳光下划出银弧,"列方阵!"
五十柄陌刀同时出鞘,刀刃在晨风中震颤,发出龙吟般的轰鸣。这是李嗣业的成名战阵,当年在西域,曾用这方阵硬抗过阿拉伯帝国的象兵。可此刻,黑甲军的攻势太猛,第一排士兵刚举起刀,就被砍翻在地,鲜血溅在陌刀上,反而让刀刃更亮。
"没用的。"陈墨扯住李嗣业的胳膊,"他们的魂被锁了,刀枪不入。"
李嗣业的刀"当啷"落地。他望着倒在血泊里的士兵,想起昨夜巡营时,有个新兵抱着他的腿哭:"将军,我娘等我寄钱回家,说我今年能娶媳妇......"那新兵的脸,此刻正被黑甲军的刀砍得稀烂。
"去把陈先生请来!"李嗣业吼道,"就说...当年在西域,有个老卒说过,'将军的刀该护人,不是杀人'。"
陈墨跟着李归仁冲下山坡时,正看见安禄山的妖躯在膨胀。他的影子里爬出无数条黑蛇,每条蛇都缠着个士兵的魂,被拖进他嘴里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最中央的黑蛇缠着个穿素衣的女子,那是李嗣业的结发妻子杨氏——三天前叛军攻破潼关,杨氏为保护幼子,被乱箭射死。
"杨夫人!"李嗣业扑过去,却被黑雾弹开。他的手触到黑雾的瞬间,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杨氏在长安家里绣鸳鸯,他出征前她塞给他的平安符,还有她临终前喊的"阿业"。
"将军。"陈墨抓住他的手腕,"她的魂在锁魂印里。您要斩的不是安禄山的妖躯,是他心里的恶。"
李嗣业突然想起,二十年前他还是个无名小卒时,在凉州城头见过个老卒。那老卒断了条腿,却总爱给新兵们讲"将军的刀该护人"的故事。后来他才知道,那老卒就是陈墨的师父。
"陈先生,您说...这刀,还能护人吗?"李嗣业摸出怀里的平安符,那是杨氏临终前塞给他的,"我娘说,刀是死的,人是活的。"
陈墨笑了,从青铜镜里取出缕金光:"您看。"他将金光抛向空中,那光穿透黑雾,照在安禄山的妖躯上。黑雾突然翻涌,露出里面蜷缩的小身影——是杨氏的魂,被锁在锁魂印最深处,正护着个更小的婴孩。
"那是...您的儿子。"陈墨轻声说,"他才三岁,还没见过长安的花。"
李嗣业的眼泪砸在陌刀上。他想起儿子出生那天,他抱着襁褓里的娃说:"阿郎,等爹打完这仗,带你去看曲江池的牡丹。"可如今,曲江池的水都被叛军的血染红了。
"老将军。"陈墨举起镇魂铃,"现在,用您的刀,劈开这黑雾。不是为了杀安禄山,是为了救杨夫人和阿郎。"
李嗣业握紧陌刀。刀身的刻痕突然泛起金光,那是被他斩过的十万亡魂在共鸣。他大喝一声,陌刀划破晨雾,朝着安禄山的喉结下三寸刺去。黑雾疯狂涌动,七十二条锁链从地下钻出,缠住他的刀,可李嗣业的手稳如磐石——他想起杨氏绣的鸳鸯,想起儿子的第一声啼哭,想起凉州城头老卒的话。
"咔嚓!"
陌刀刺穿了锁魂印。安禄山的妖躯发出刺耳的尖叫,黑雾如退潮般消散。杨氏的魂从锁印里飘出来,怀里抱着个熟睡的婴孩,脸上带着笑。她飘到李嗣业面前,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阿业,你做到了。"
安禄山的妖躯开始崩解,露出下面干枯的骸骨。骸骨的腰间系着块玉牌,正是当年他在洛阳称帝时用的"大燕皇帝"印。陈墨捡起玉牌,发现背面刻着行小字:"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是安禄山早年写的,那时他还是个边将,总想着保家卫国。
"原来...他也曾是个普通人。"李嗣业望着消散的黑雾,轻声说。
陈墨将玉牌递给他:"将军,这是他的执念。您替他收着,等打完这仗,找个风水地埋了吧。"
李嗣业接过玉牌,突然笑了:"好。等天下太平了,我要在潼关种满桃树,让往后的春风,都带着花香。"
晨光穿透云层,照在香积寺的废墟上。唐军的旗帜重新竖起,士兵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刀枪。远处传来号角声,是郭子仪的援军到了。
陈墨站在李嗣业身边,望着东方渐亮的天空。他摸出《幽冥录》,在扉页添上一行字:"刀可斩妖,更可护人;怨可成魔,更可成光。"
山风卷起一片桃花,落在李嗣业脚边。那桃花上,沾着杨氏的泪,也沾着阿郎的笑。李嗣业弯腰捡起,小心地别在胸口——这是他儿子的礼物,也是他活下来的理由。
(第767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