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李世民魂穿李存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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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城的月光像被血浸过的银箔,黏在李存孝的铠甲上。他跪在中军帐的青石板上,喉间泛起铁锈味——方才那碗酒里掺了蒙汗药,此刻他的眼皮重得像坠了铅,可脑海里却翻涌着陌生的记忆:玄武门的箭雨,渭水盟的誓言,还有个穿玄色锦袍的男人,在太极宫的落地窗前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存孝贤弟,醒了?"
帐帘被掀开,穿玄色窄袖的男子大步进来。他的面容与李存孝有七分相似,眉峰如刀,眼尾微挑,正是李克用。此刻李克用手按在腰间玉带上,玉牌上"忠武"二字泛着冷光:"方才你与存信争执,酒里被下了药。我让人查了,是朱温的细作。"
李存孝想开口,却发现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刀。他的手按在腰间横刀上,刀鞘上的云纹突然变得陌生——这不是他惯用的"毕燕挝",而是柄镶着绿松石的唐刀,刀镡刻着"贞观"二字。
"贤弟?"李克用皱眉,"你莫不是被药迷了心智?"
李存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望着帐外的月光,突然想起昨夜的梦:他站在朱雀大街的承天门上,望着城下跪成一片的降卒,有个穿青衫的男人从人群里挤出来,说"我是陈墨,亡灵合成师。你体内的魂,该回家了"。
"兄长。"李存孝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属于李存孝的沉稳,"我方才做了个怪梦。"他指着自己腰间的唐刀,"这刀...不是我的。"
李克用的瞳孔缩了缩。他记得李存孝的毕燕挝是当年李克用亲手赐的,刀鞘上缠着李存孝乳母的头发。可此刻李存孝腰间的唐刀,分明是当年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变后,亲手熔铸的"定唐刀"——刀身用的是隋宫的陨铁,刀镡刻着"贞观",是李世民登基时祭天的礼器。
"存孝,你莫不是..."李克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李存孝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多了道月牙形的疤痕——那是李世民少年时在雁门关被突厥人砍伤的,后来结痂褪去,只留了道淡白的印子。可此刻这道疤痕泛着淡红,像是刚愈合不久。
帐外传来马蹄声。陈墨掀帘而入,怀里抱着个青铜匣,匣里装着团幽蓝的光——那是魂玉。他的目光扫过李存孝腰间的唐刀,又落在李存孝的脸上,突然笑了:"果然是你,李二郎。"
李存孝的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他望着陈墨,突然想起梦里那青衫男子的面容——正是眼前人。
"你是...陈墨?"他脱口而出。
李克用猛地松开手,后退半步。他望着李存孝的眼睛——那双眼曾是李存孝的虎目,此刻却泛着李世民特有的沉静,像深潭映着星子。
"贤弟,你..."
"兄长,我不是你的贤弟了。"李存孝站起身,唐刀"当啷"出鞘,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是李世民。"
帐外炸响惊雷。李克用的亲兵阿铁撞开帐帘,手里攥着卷密报:"大帅!河东探马来报,朱温的'黑鸦军'过了汾河,前锋已到霍邑!"
李存孝接过密报,扫了两眼便皱起眉。李世民的记忆如潮水涌来:霍邑是长安的门户,朱温若占了霍邑,就能直取关中。可此刻河东军的主力在雁门,李克用身边只有三千玄甲军,根本挡不住黑鸦军的十万大军。
"兄长,我去霍邑。"李存孝将密报塞进李克用手里,"你守晋阳。"
"胡闹!"李克用拍案而起,"霍邑有朱温的重兵,你去送死?"
"不是送死。"李存孝抽出唐刀,在帐中舞了个刀花。刀风卷起帐幔,露出他腰间的定唐刀——刀镡上的"贞观"二字在月光下泛着金光,"当年我在玄武门,面对十万叛军,也没怕过。"
李克用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二十年前,李存孝还是个在雁门关放马的小卒时,曾说过:"大丈夫当提刀上马,替天行道。"此刻他的背影,竟比当年更挺拔,更像他记忆里那个"天策上将"。
"带三百玄甲军。"李克用叹了口气,"让阿史那云随你去。他熟悉霍邑地形。"
李存孝转身,目光扫过帐中的将校。他的视线落在个穿皮甲的年轻人身上——那是阿史那云,李克用的义子,此刻正攥着横刀,眼神里带着疑惑。
"云将军。"李存孝开口,声音里带着李世民的威严,"你记不记得,三年前在雁门关,你救过个被突厥人追杀的小卒?"
阿史那云愣了愣。三年前的雪夜,他确实在雁门关外救过个浑身是血的小卒,那小卒后来成了他的亲兵,却在半年前被李存信设计杀害了。
"他临终前说,要我替他活着。"李存孝摸出怀里的青铜镜,镜面映出阿史那云的脸,"他说,要让所有该活的人活,该死的人死。"
阿史那云的眼眶热了。他突然单膝跪地,刀鞘磕在青石板上:"末将愿随将军赴死!"
陈墨站在帐角,望着李存孝的背影,嘴角扬起笑意。他摸出魂玉,幽蓝的光映出李存孝的魂魄——原本属于李存孝的魂魄正在消散,而被李世民的魂魄取代,像春雪融化的溪流,带着温暖的生机。
"李二郎,你可知为何魂穿李存孝?"陈墨轻声问。
李存孝的脚步顿了顿。他望着帐外的月光,想起李世民记忆里的最后一幕:太极宫的承天门上,他望着城下跪成一片的降卒,对长孙皇后说:"等我坐了天下,定要让这天下再无饿殍,再无战乱。"
"因为...他该活。"李存孝说,"李存孝不该死在李存信的手里,更不该让霍邑落入朱温之手。"
陈墨点头。他望着李存孝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轻声说:"当年李世民在玄武门,为的是天下太平;今日李存孝在霍邑,为的也是天下太平。或许这就是命——有些魂,注定要替这人间,扛下最重的担子。"
帐外传来马蹄声。李存孝骑在玄甲军的战马上,唐刀在月光下划出银弧。他的身后,三百玄甲军的旗帜猎猎作响,旗面上绣着的"唐"字,在夜风中翻卷如潮。
霍邑的城墙在月光下泛着青灰。李存孝勒住马,望着城上飘着的"朱"字旗,突然笑了。他想起李世民在虎牢关说过的话:"打仗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让人活。"此刻他望着城下的百姓,望着城墙上被战火熏黑的老人和孩子,握刀的手更紧了。
"阿史那云。"他回头,"你带一百人绕到城后,烧了他们的粮草。剩下的二百人跟我冲城。记住,只杀守城的兵,不杀百姓。"
阿史那云的眼睛亮了。他抽出横刀,刀身上映着李存孝的脸——那不再是李存孝的虎目,而是李世民的沉静,像深潭映着星子,却藏着翻江倒海的力量。
"末将领命!"
夜风吹起李存孝的铠甲,发出金属摩擦的声响。他望着霍邑的城墙,突然想起李世民在太极宫的落地窗前说的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便是这水。"
此刻,他的脚下是霍邑的土地,他的身后是玄甲军的呐喊,他的心中是李世民的记忆——那些关于天下太平的誓言,那些关于民生疾苦的挂怀,正随着血液在他体内奔涌。
"冲!"他大喝一声,唐刀指向城门。
玄甲军的呐喊如雷,震得城墙上的守军耳膜生疼。李存孝拍马冲在最前,唐刀劈开第一杆长枪,火星溅在他的铠甲上,像极了当年玄武门城楼上的星火。
陈墨站在晋阳城头,望着霍邑方向的火光,轻声说:"李二郎,这一次,你替李存孝活,也替天下人活。"
月光下,李存孝的背影与李世民的记忆重叠。他不再是单纯的李存孝,也不再是单纯的李世民,而是两个灵魂的融合,是历史与命运的交织——他要做的事,比当年更艰难,却也比当年更有希望。
因为他知道,这一世,他要护的,不只是李唐的江山,更是这天下所有该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