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他以下犯上》·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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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沈夕尘站在青凛堂大门前，等待陈寅轩。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至少不再咳血。系统惩罚的疼痛已成常态，他学会了与之共存。

陈寅轩大步走来，看到沈夕尘的新装扮时明显怔了一下："很合适。"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赞叹。

沈夕尘微微颔首，跟随他上车。随着马车驶向英领事馆，他暗中调息，尽可能恢复一点力量。被系统限制后，他现在的法力连巅峰时期的百万分之一都不到，对付普通人类尚可，若真遇上修士……

"到了。"陈寅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英领事馆是座西式建筑，门口站着持枪的英国士兵。两人下车时，沈夕尘注意到陈寅轩的手始终按在腰间枪套上，肌肉紧绷如猎豹。

"放松。"沈夕尘用气音说道，声音轻得只有陈寅轩能听见。开口的瞬间，熟悉的剧痛袭来，他强忍着不露异样。

陈寅轩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会意，稍稍放松了姿态："省着点力气。"他低声回应，"别为我开口。"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各界名流穿梭其间。秦笙儒早已到场，正与英国领事交谈甚欢。看到陈寅轩和沈夕尘进来，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随即换上虚伪的笑容。

"寅轩来了！"秦笙儒迎上来，"这位就是近日名声大噪的'白发护卫'吧？果然……非同凡响。"

沈夕尘能感觉到秦笙儒身上缠绕着一丝邪气，显然与修士有所接触。他微微侧身，挡在陈寅轩与秦笙儒之间，这个保护性的动作又引发系统惩罚，让他眼前一阵发黑。

"秦老谬赞了。"陈寅轩冷淡回应，目光扫过全场，"领事大人呢？不是他邀请的我们吗？"

"马上就来。"秦笙儒笑容不变，视线却一直盯着沈夕尘的白发，"听说沈先生有些……特殊本领？不知师承何处？"

沈夕尘面无表情，连一个眼神都欠奉。陈寅轩代为回答："沈先生不喜交谈，秦老见谅。"

就在这时，英国领事走上讲台，宣布宴会开始。冗长的致辞后，他突然话锋一转："……因此，为了维护租界安全，我们将对某些涉嫌走私军火的组织采取行动。"

陈寅轩脸色骤变，手已经按在了枪上。沈夕尘也察觉到四周气氛突变——隐藏在宾客中的武装人员正在靠近。

"看来是鸿门宴。"陈寅轩冷笑，"准备撤。"

秦笙儒不知何时已退到安全距离，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笑容："陈寅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一声枪响打破僵局，宴会厅瞬间大乱。陈寅轩拔枪还击，同时拉着沈夕尘寻找掩体。子弹呼啸而过，沈夕尘能感觉到这不是普通人的射击——子弹上附着邪术，专破护体法力。

"有埋伏！"陈寅轩肩膀中弹，鲜血染红了黑色西装，"妈的，子弹有毒！"

沈夕尘扶住踉跄的陈寅轩，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明知会引发更严厉的系统惩罚，他还是调动了残余法力，在两人周围布下防御结界。金光闪烁间，袭来的子弹纷纷偏离轨迹。

"你……"陈寅轩震惊地看着这一幕，随即注意到沈夕尘嘴角溢出的鲜血，"停下！你在伤害自己！"

沈夕尘摇头，继续维持结界。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系统警告在脑海中尖锐作响，但他不能退缩——陈寅轩的伤口正在发黑，显然是剧毒。

"掩护我！"陈寅轩咬牙撕开衣袖，露出那个贴身携带的护身符。令人惊讶的是，符纸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金光。

沈夕尘瞳孔骤缩——那是他三百年前亲手所画的符箓，竟然还保留着如此灵力？更不可思议的是，陈寅轩似乎知道如何激活它！

随着陈寅轩将护身符按在伤口上，符文化作流光钻入他的手臂。皮肤表面浮现出与沈夕尘长袍上一模一样的古老纹路，红芒流转，竟将毒素一点点逼出！

"这是……"沈夕尘震惊得忘记了疼痛。普通人不可能激活这种等级的符箓，除非……陈寅轩体内流淌着特殊血脉！

就在这一瞬的分神，一颗附着强大邪术的子弹穿透结界，直取陈寅轩心口！沈夕尘不假思索地推开他，自己却被子弹击中右肩。

"沈夕尘！"陈寅轩目眦欲裂，接住踉跄倒下的白发男子。

子弹上的邪术与沈夕尘体内的系统惩罚力量相冲，造成双重伤害。他闷哼一声，红黑异瞳因剧痛而收缩，却仍强撑着抬手，最后一点法力化作金光击退了逼近的敌人。

"够了！别再用法术了！"陈寅轩声音颤抖，紧紧抱住沈夕尘下滑的身体，"白竹！掩护我们撤退！"

在手下们的拼死掩护下，陈寅轩半抱半拖地将沈夕尘带出领事馆，塞进等候在外的汽车。沈夕尘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白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坚持住……"陈寅轩撕开他的衣领，检查肩头伤口，却发现子弹造成的伤口周围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那不是普通伤势，而是某种诅咒。

汽车疾驰回青凛堂，陈寅轩一路紧握着沈夕尘冰凉的手，从未感到如此无力。这个总是从容不迫、强大神秘的男人，此刻却脆弱得像个易碎的瓷器。

"为什么……"他低声质问，不知是在问谁，"为什么要为我挡枪？你明明已经那么痛苦了……"

沈夕尘微微睁眼，红黑异瞳黯淡无光，却依然带着一丝安抚。他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在陈寅轩掌心写下：「值得」。

这个简单的词击碎了陈寅轩最后的防线。他低下头，额头抵在沈夕尘的肩上，声音哽咽："傻子……"

【好感度+3，当前87/100】

【情感介入度68%】

【警告：惩罚程序升级！】

沈夕尘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看到的陈寅轩眼中那种从未有过的情感——超越了欣赏，超越了感激，是一种更加炽热而深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