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他以下犯上》·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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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一个上古真神，竟为此感到一丝喜悦，哪怕这喜悦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 气息相融
青凛堂的密室中，沈夕尘盘膝而坐，白发如雪垂落肩头。三日过去，肩头的诅咒伤口已经愈合，但系统限制带来的痛苦却有增无减。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在提醒他——对这个凡人的情感正在摧毁他的任务。
【警告：情感介入度69%】
【惩罚力度：三级（持续疼痛+法力输出限制90%）】
【剩余时间：12天】
沈夕尘睁开眼，红黑异瞳在黑暗中闪烁。他调出任务资料库，搜索"规避系统限制"的可行方案。一条古老的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任务者可通过与目标对象气息相融，暂时掩盖自身异常。方法包括：血液交换、贴身物品长期携带、深度肢体接触……」
最后一条让沈夕尘指尖微颤——「亲密行为可达成最高效的气息融合，持续时间最长。」
白发男子垂下眼眸。夺取陈寅轩的气息确实能解决眼前困境，但……强迫？欺骗？这些念头让他胸口泛起一阵陌生的不适——不是系统惩罚的疼痛，而是某种更接近道德谴责的感觉。
"不行……"他轻声自语，声音在空荡的密室中回荡。即使身为上古真神，即使这只是一个任务，他也有自己的原则。
门外传来脚步声，沈夕尘迅速收敛思绪。密室的门被推开，白竹端着药碗走进来："沈先生，该换药了。"
沈夕尘点头致谢，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无法缓解体内的灼痛。
"轩爷今晚去谈生意，说让您好好休息。"白竹一边帮他检查肩伤一边说，"他这几天……很担心您。"
沈夕尘指尖微颤，这个简单的关心又引发系统一阵刺痛。他强忍不适，写下：「伤势已无碍，不必挂心。」
白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您不知道，您昏迷那三天，轩爷几乎没合眼……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对任何人。"
沈夕尘垂下眼眸，长发遮住了他复杂的表情。陈寅轩的关心让他既温暖又痛苦——每多一点好感，系统惩罚就加重一分，这种矛盾几乎要将他撕裂。
白竹离开后，沈夕尘决定去沐浴。热水或许能暂时缓解这无处不在的疼痛。
浴室内蒸汽氤氲，沈夕尘褪去衣衫，露出苍白如玉的肌肤和已经结痂的肩伤。他解开束发的绸带，白发如瀑垂落腰际。随着热水冲刷，他渐渐放松了警惕，允许自己的真实形态稍微显现——红黑异瞳完全展开，长袍上的四神兽纹路在皮肤表面若隐若现。
就在这毫无防备的时刻，浴室门突然被推开！
"沈夕尘，我带了……"陈寅轩的声音戛然而止，手中的酒瓶差点滑落。
沈夕尘猛地转身，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僵在了原地。
陈寅轩明显喝了不少，脸颊泛红，眼中带着醉意。黑色西装外套已经脱下，白衬衫的领口敞开，露出小麦色的结实胸膛。他的目光从沈夕尘湿漉的白发，到红黑异瞳，再到皮肤上流转的神兽纹路，最后定格在那张因惊愕而略显苍白的脸上。
"你……"陈寅轩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
沈夕尘迅速收敛异象，但已经来不及了。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陈寅轩的衬衫下摆。
令人意外的是，陈寅轩并没有表现出恐惧或厌恶。相反，他的眼神越来越亮，像是终于解开了某个谜题。他向前一步，随手关上门，将酒瓶放在一旁。
"别藏了。"他声音低沉，带着酒气的呼吸在浴室温暖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我都看见了……很美。"
沈夕尘怔住了。美？这个凡人用"美"来形容神明的真实形态？更不可思议的是，系统惩罚居然没有因为这次意外暴露而加剧——相反，那种持续的疼痛似乎……减轻了？
陈寅轩又向前一步，已经站在浴缸边缘。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沈夕尘湿漉漉的白发，又在半空停住："可以吗？"
沈夕尘本该拒绝，本该立刻结束这场危险的意外。但看着陈寅轩醉意朦胧却异常认真的眼睛，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粗糙的手指轻轻拂过银白的长发，如同触摸某种珍贵的丝绸。陈寅轩的眼神近乎虔诚："我一直想知道……是不是和看起来一样柔软。"
这个触碰带来的不是预想中的剧痛，而是一种奇特的温暖，从被触碰的地方蔓延开来，暂时驱散了系统的冰冷惩罚。沈夕尘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气息正在与陈寅轩的交融，而系统竟然将这种亲密接触判定为"任务行为"而非"情感介入"！
"你的眼睛……"陈寅轩着迷地看着那双红黑异瞳，"像极了极光……我在北边见过一次，终生难忘。"
沈夕尘无法言语，但也没有躲避。陈寅轩的指尖从发梢滑到他的脸颊，轻轻擦去一滴水珠。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相处了很久。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陈寅轩低声道，酒气中混杂着某种炽热的情绪，"也许根本不是人……但我不在乎。"
沈夕尘呼吸微滞。陈寅轩的直白让他措手不及，更让他震惊的是，随着两人距离的缩短，系统限制正在进一步松动！他能感觉到一丝力量正在回归——不是通过强迫夺取，而是陈寅轩自愿给予的气息交融。
"轩爷……"沈夕尘试探性地开口，声音因久未使用而略显沙哑。令他惊喜的是，这次没有伴随剧痛。
陈寅轩听到他开口，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你能说话了？"随即又皱眉，"是不是因为我……?"
沈夕尘点头，又摇头，情况复杂得难以用简单手势解释。他犹豫片刻，握住陈寅轩的手腕，引导他的手掌贴在自己心口——那里，一道金色的光芒透过皮肤隐约可见，正是系统限制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