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栖梧桐》·＜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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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心宗的夏夜静谧宜人，重建后的主殿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许雀儿赤脚坐在琴台边缘，双腿悬空轻轻晃动，手中把玩着一片刚摘的竹叶。远处瀑布的水声隐约可闻，为夜晚增添了几分凉意。

"茶要凉了。"

陌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陶瓷轻碰的脆响。许雀儿回头，看见陌尘端着两杯清茶走上琴台。他今晚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色内衫，衣带松松系着，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膛。银白长发随意披散，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

许雀儿接过茶杯，指尖不经意擦过陌尘的手背。这样似有若无的触碰在过去几个月里已经发生过无数次，每次都会让许雀儿心跳微微加速。但今晚似乎有些不同——陌尘没有像往常一样迅速缩回手，而是故意多停留了一瞬，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黑眸深处，似乎燃着一簇许雀儿从未见过的火苗。

"看什么？"许雀儿抿了口茶掩饰自己的紧张，"我脸上有东西？"

陌尘没有回答，只是在他身旁坐下，近得几乎腿挨着腿。这个距离在平时也算寻常，但此刻却让许雀儿浑身紧绷。他能闻到陌尘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气息。

"今晚的月亮很圆。"陌尘突然说，目光却落在许雀儿颈侧。

许雀儿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嗯……是啊。"

两人沉默地喝着茶，气氛微妙地胶着。自从琴心宗重建，他们便顺理成章地同居一室，但始终没有越过最后那道界限。不是不想，而是每次气氛恰到好处时，总有一方会因各种原因退缩——许雀儿是害羞，陌尘则是……许雀儿一直以为他是太过克制。

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雀儿。"陌尘放下茶杯，声音比平时低沉，"转身。"

许雀儿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转身面对陌尘。下一秒，他的后背抵上了琴台边缘的雕花栏杆，而陌尘的手臂撑在他两侧，将他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陌……尘？"许雀儿的声音不争气地抖了一下。

月光下，陌尘的轮廓镀着一层银边，平日里清冷禁欲的面容此刻竟带着几分邪气。他微微低头，银白长发垂落，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私密的帷幕。

"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陌尘的指尖轻抚过许雀儿的锁骨，"四世轮回……每一世都想这样把你困在怀里……"

许雀儿瞪大眼睛。这是陌尘？那个连牵手都会耳红的陌尘？那个每次亲密接触都小心翼翼生怕冒犯他的陌尘？

"你……唔……"

所有疑问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堵了回去。这个吻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强势、炽热、充满占有欲。陌尘的舌尖撬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像是要品尝他每一寸滋味。许雀儿被吻得喘不过气，手指无助地抓住陌尘的衣襟。

当陌尘终于放开他时，两人都气息不稳。许雀儿刚要说话，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陌尘竟直接将他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许雀儿羞恼地挣扎，"被人看见……"

"夜深了，没人。"陌尘大步走向寝殿，"而且……"他在许雀儿耳边轻咬一下，"你以为我会让旁人看见你这副模样？"

许雀儿耳根发烫。这副模样？什么模样？他自己都想象不出现在是什么表情，但肯定丢人极了。

寝殿的门无声合上。陌尘没有点灯，借着月光将许雀儿放在床榻上，动作轻柔得像在放置什么易碎品。但下一刻，他便单手扣住许雀儿两只手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许雀儿的衣带。

"等……等等！"许雀儿慌乱地别开脸，"你今晚怎么……"

"怎么不像平时那样克制？"陌尘低笑，温热的气息喷在许雀儿耳畔，"因为我忍够了。"

衣带散开，微凉的空气接触皮肤，许雀儿不由自主地颤抖。陌尘的唇沿着他的颈线一路向下，每到一处都会留下一个灼热的印记。许雀儿从未想过，那个在人前永远冷静自持的陌尘，竟会有如此……恶劣的一面。

"别咬……嗯……"许雀儿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陌尘抬头，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不喜欢？"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许雀儿羞愤地想。谁能想到陌尘在床上会是这种风格？那个清冷如谪仙的陌尘，此刻像个不知餍足的疯子，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踩在许雀儿最敏感的点上，却又故意不给他个痛快。

"你……啊！"许雀儿突然弓起背，"别碰那里……"

"哪里？"陌尘明知故问，手指恶劣地再次掠过那个位置，"这里？"

许雀儿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更丢人的声音。陌尘似乎被这个反应取悦了，低笑着吻上他的唇："叫出来，我想听。"

月光透过窗纱，为交叠的身影蒙上一层柔和的轻纱。许雀儿恍惚间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个雨夜被他捡回家的失忆男子，安静、克制、彬彬有礼。谁能想到，剥去那层禁欲外壳后，会是这样一个……疯子。

"专心。"陌尘惩罚性地咬了他一口，"在想什么？"

许雀儿断断续续地回答："想……你装得……真好……"

陌尘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加危险："这才哪到哪……"

夜还很长。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纱时，许雀儿已经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陌尘侧卧在他身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他散落的发丝，神情餍足得像只饱餐后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