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渊书》·＜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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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渊诡局

晨光透过双重天幕洒落，将荒野染成奇异的紫灰色。李清然睁开眼，发现墨尘已经醒了，正靠在一块半是岩石半是晶石的怪异构造物上，检查手臂上的伤势。

链接纹路比昨夜更加暗淡了。

"师尊，您应该多休息。"她轻声道，走到他身边蹲下。

墨尘摇摇头，黑色纹路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伤势没有恶化，但也没有好转。我们必须尽快赶到灵渊谷。"

李清然点点头，展开光翼。经过昨夜的意外空间跳跃，她的翅膀似乎更加凝实了，边缘处闪烁着星尘般的光点。更奇怪的是，她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生变化——暗渊之力与原本的灵力不再泾渭分明，而是开始缓慢融合。

"走吧。"墨尘也站起身，虽然脸色仍有些苍白，但行动已无大碍。

两人谨慎地向灵渊谷方向前进。沿途的景象越来越诡异——树木的根系暴露在外，却悬浮在空中；溪水倒流上山坡；一些区域的时间流速明显异常，能看到蝴蝶在瞬间完成从卵到成虫的整个生命周期。

"两界法则在这里完全混乱了。"墨尘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小心，不要触碰任何看起来不正常的东西。"

李清然的三重瞳孔微微收缩，突然拉住墨尘："等等！前面有东西！"

她的视野中，前方百米处的空间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如同即将破碎的玻璃。更可怕的是，裂纹中隐约有金光流动——与净世戟的能量如出一辙！

"玄霄子的陷阱。"墨尘眯起眼，"他在所有通往灵渊谷的路上都设了埋伏。"

"那我们怎么过去？"

墨尘沉思片刻，突然看向她的光翼："你昨天是怎么带我们空间跳跃的？"

李清然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就是很着急，然后……"

"尝试集中精神，想象灵渊谷的样子。"墨尘指导道，"你的血脉正在觉醒新能力，可能需要情绪激发。"

李清然闭上眼，回想青云子描述的灵渊谷——两界交汇处的山谷，据说中心有座古老祭坛。她想象着那个画面，感受体内能量的流动。暗渊之力与灵力不再冲突，而是如同两条小溪，逐渐汇合成河。

"我感觉到……什么……"她喃喃道，三重瞳孔不受控制地展开，视野中突然闪过几个陌生画面：一座圆形祭坛，上面刻满符文；青云子站在坛边，手中拿着什么发光的东西；还有……血，很多血……

"啊！"她猛地睁开眼，冷汗涔涔，"我看到了……灵渊谷，但还有别的……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墨尘握住她颤抖的手："预知未来？你的暗瞳又进化了。"

"我们还要去吗？"李清然不安地问，"我看到血……很多血……"

"正因如此，我们更要去。"墨尘的声音坚定，"如果真有危险，青云子他们需要警告。"

李清然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她再次集中精神，这次成功引导体内能量包裹住两人。空间如水波般荡漾，下一刻，他们已经站在一处山谷入口。

灵渊谷比她想象的更加奇异。谷口呈完美的圆形，两侧山壁一半是修真界的青灰色岩石，一半是暗渊的赤红晶石，分界线笔直得如同用尺子画出。谷内雾气缭绕，隐约可见中央有一座圆形平台。

"就是那里。"李清然指向平台，"我看到的祭坛。"

两人谨慎地进入山谷。随着深入，雾气渐渐散去，露出祭坛真容——那是一个直径约十丈的圆形平台，表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有些像是修真界的阵法，有些则是暗渊的文字，两种风格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更令人惊讶的是，祭坛中央站着的不是青云子，而是一个陌生的黑袍人。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奇异纹路的脸——那些纹路既不像墨尘的暗渊纹路，也不像任何修真界的符咒，而是某种第三体系。

"终于来了。"黑袍人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暗渊公主和她的守护者。"

墨尘立刻挡在李清然身前："你是谁？青云子在哪里？"

"青云子？"黑袍人笑了，声音中带着讥讽，"那个天真的老好人正被玄霄子拖在百里外呢。是我用他的名义引你们来此。"

李清然的光翼瞬间展开："陷阱！"

"不，是机会。"黑袍人缓缓抬手，祭坛上的符文逐一亮起，"我比玄霄子聪明得多。他只想毁灭暗渊，而我……想要控制两界融合的过程。"

随着符文点亮，祭坛中央浮现出一个微缩的两界模型——修真界与暗渊如同两个半圆，正在缓慢重叠。在重叠区域，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闪烁。

"看，这就是真相。"黑袍人狂热地指着模型，"两界融合不是灾难，而是重生！上古时期，这里曾是'第三界'的实验场，我们的先祖试图创造超越两界的新世界！"

李清然的三重瞳孔微微收缩。在模型中，她清晰地看到两界完全重叠后，并不会互相湮灭，而是会形成一个全新的领域——既非修真界，也非暗渊，而是兼具两者特性的"灵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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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谁？"墨尘厉声问道，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脖颈，随时准备战斗。

"吾名夜无尘，第三界最后的传人。"黑袍人张开双臂，"千万年来，我们一族守护着这个秘密，等待两界再次靠近的时机。现在，时机到了！"

他突然指向李清然："而你，暗渊公主，是启动装置的关键！只有同时具备两界血脉的存在，才能激活完整的融合程序！"

李清然和墨尘对视一眼。这一切太过离奇，但祭坛上的模型又无比真实。如果真如夜无尘所说，两界融合并非灾难，而是进化的契机……

"就算如此，为何要用欺骗的手段？"墨尘质疑道，"如果这是好事，大可光明正大地提出。"

夜无尘的笑容消失了："因为玄霄子那样的愚昧之徒太多了。他们宁愿毁灭也不接受改变。"他转向李清然，"公主，时间不多了。玄霄子正在锻造更多的净世戟，一旦成功，暗渊将面临灭顶之灾。只有完全激活灵渊祭坛，才能阻止他！"

李清然陷入沉思。她预见的血腥画面会与这个选择有关吗？但若夜无尘所言属实，这或许是拯救两界的唯一方法……

"我需要更多证据。"她最终说道，"如何证明你不是在利用我？"

夜无尘似乎预料到这个反应，从怀中取出一块古老的玉简："这是第三界的创始典籍，记载了灵渊祭坛的真正用途。你自己看。"

玉简飘向李清然，她谨慎地接过。当手指接触玉简的瞬间，大量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上古时期的宏伟计划，两界血脉的创造过程，灵渊祭坛的操作方法……还有，关于"钥匙"的描述。

"钥匙？"她抬头，困惑地看向夜无尘。

"就是你，公主。"夜无尘的声音突然变得诡异，"或者说，你的心脏。"

刹那间，祭坛四周升起光幕，将三人困在其中！墨尘反应极快，一剑斩向夜无尘，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

"没用的。"夜无尘冷笑，"在祭坛范围内，只有'钥匙'能够施展力量。这是上古就设定好的规则。"

李清然尝试调动体内能量，却发现光翼无法展开，仿佛被什么力量禁锢了。

"别费力气了。"夜无尘向她走来，"祭坛会暂时压制你的能力，直到……程序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