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渊书》·＜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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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们！"墨尘怒吼，黑色纹路疯狂蔓延，却无法突破屏障。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夜无尘停在李清然面前，"只是省略了一点小细节——完全激活祭坛需要牺牲'钥匙'的生命。不过别担心，你的死将换来新世界的诞生，多么荣耀！"
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奇特的匕首，半透明半暗红，与灵渊谷的岩石如出一辙。
"住手！"墨尘拼尽全力撞击屏障，黑色纹路开始渗血，却依然无法突破。
夜无尘高举匕首："安息吧，公主。你的牺牲将被千……啊！"
他的宣言戛然而止。李清然的三重瞳孔突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不是暗金色，而是纯净的白光！更惊人的是，她的光翼不受压制地展开，不是一对，而是三对！六只光翼洒落的不是星尘，而是细小的时空碎片！
"你……你怎么能……"夜无尘惊恐地后退。
李清然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响："我看到了……全部的可能性。"
她的视野中，无数时间线如树枝般分叉延伸。在大多数时间里，夜无尘的匕首刺穿了她的心脏；但在少数几条线中，她找到了突破的方法——不是对抗祭坛的压制，而是与之共鸣！
"祭坛需要的不是死亡，"她轻声道，"而是平衡。"
随着话语，她体内的能量达到完美平衡——暗渊之力与修真灵力各占一半，不多不少。刹那间，祭坛所有符文同时亮起，但不是夜无尘预期的血红色，而是清澈的青黑色！
"不！这不可能！"夜无尘尖叫着扑上来，匕首直取她心口。
李清然只是轻轻抬手，夜无尘的动作就凝固在空中，仿佛时间静止。她的三重瞳孔已经进化——现在能短暂预见未来，并影响局部时间流速！
"时之瞳..."墨尘震惊地低语，"传说中只有初代暗渊之主才拥有的能力……"
李清然走向祭坛中央，六翼轻展。当她将手放在中央符文上时，整个灵渊谷震动起来！模型中的两界加速融合，最终形成一个完美的球体——灵渊界。
"看，这才是真正的未来。"她的声音温柔却充满力量，"不需要牺牲，只需要平衡。"
夜无尘面如死灰："你……你颠覆了千年的计划……"
就在这时，谷口传来嘈杂的人声。玄霄子带领大批修士赶到，而另一边，青云子也带着"共融派"的人马出现。两派人马看到谷中景象，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暗渊妖女！"玄霄子最先回神，举起净世戟，"你又在施展什么妖法！"
青云子则注意到祭坛上的模型，老眼瞪大："这……这是……"
"两界的未来。"李清然转向众人，六翼光芒柔和却不容忽视，"不是毁灭，不是征服，而是融合新生。"
玄霄子暴怒："胡说八道！暗渊生物必须被净化！"他挥动净世戟，一道金光直射李清然。
墨尘想要阻拦，却因伤势未愈慢了一步。眼看金光就要击中李清然，她只是轻轻眨眼，金光就在空中分解成无害的光点。
"净世戟对我无效。"她平静地说，"因为它本就是为杀死暗渊之主而铸，而我……已经超越了那个层次。"
玄霄子不信邪，再次攻击，结果依旧。其他修士开始骚动，连他的追随者也动摇起来。
青云子上前一步："李姑娘，请解释清楚。这祭坛是……"
"上古遗产，名为'灵渊'。"李清然指向模型，"它显示两界融合已不可逆转，但我们可以选择方式——暴力对抗导致双双毁灭，或者有序引导创造新世界。"
她的话引起轩然大波。修士们议论纷纷，有些人惊恐，有些人好奇，还有些人开始思考可能性。
玄霄子见状，知道局势正在失控，突然狞笑起来："就算如此，暗渊生物也必须被控制！"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奇怪的装置，"幸好我准备了备用计划！"
装置启动，一道奇异波动扩散开来。墨尘突然痛苦地跪地，黑色纹路剧烈扭曲！
"师尊！"李清然慌忙扶住他。
"不是……师尊……"墨尘艰难地说，声音断断续续，"系统……残留……被他控制了……"
玄霄子狂笑："没错！我发现净世戟不仅能伤害暗渊生物，还能影响那些被暗渊污染的系统！墨尘，我命令你——杀了暗渊公主！"
墨尘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站起，手中黑剑指向李清然。他的眼神充满挣扎，但手臂却坚定地举起剑。
"不……清然……跑……"他咬着牙挤出几个字。
李清然却没有退缩。她直视墨尘痛苦的眼睛，轻声道："记得我们的链接吗？血脉相连，生死与共。"
她将手放在自己心口，又按在墨尘胸口。链接纹路突然光芒大盛，玄霄子的控制被生生切断！
"这不可能！"玄霄子怒吼，"系统优先级应该……"
"爱，比任何系统都古老。"李清然打断他，六翼光芒照亮整个山谷，"也比任何控制都强大。"
墨尘彻底摆脱控制，黑色纹路重新稳定。他看向李清然，眼神前所未有的柔软："谢谢你……清然。"
不是"徒儿"，而是直呼其名。这个细微的变化让李清然心头一颤。
玄霄子见大势已去，歇斯底里地命令所有追随者攻击。大战一触即发，但就在这时，祭坛上的模型突然投射到空中，放大数百倍！所有人都能看到两界融合的进程已经超过临界点，无法停止。
"看到了吗？"李清然升到空中，声音传遍山谷，"战斗已经没有意义。两界即将融合，我们要么一起生存，要么一起毁灭。"
青云子第一个放下武器："共融派愿意尝试新道路！"
其他修士面面相觑，陆续有人效仿。最终，连玄霄子最忠诚的追随者也动摇了，只剩下他一人孤零零地站着，净世戟无力地垂落。
"你们……都会后悔的……"他嘶哑地说，突然转身逃离。
没有人阻拦。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空中的投影上——两界融合已经进入最后阶段，新世界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李清然降落到墨尘身边，六翼轻轻收拢："我们成功了。"
墨尘摇头："是你成功了。"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藏在心底的话，"清然，我不能再以师徒身份隐藏自己的心意。从今以后，让我以墨尘的身份，站在你身边。"
李清然的三重瞳孔微微扩大，随即泛起温柔的光晕："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说出口。"
两人的手紧紧相握，链接纹路闪烁着和谐的光芒。在他们身后，灵渊祭坛的光芒越来越盛，为即将到来的新世界奏响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