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家晓月初长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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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C-7“青鸾”改进型空天客运飞船尾部引擎的最后一次脉冲喷射,在月球静海“求知者”着陆坪的细密月尘上激起一片短暂而壮观的、泛着淡金色的尘雾漩涡。

剧烈的震动感透过厚重的着陆支架传导至舱体,最终归于一种奇特的、近乎真空的寂静,只有飞船内部生命维持系统低沉的嗡鸣声和乘客座椅安全锁解开的机械轻响提示着旅程的终点。

林晓月深吸了一口气,那带着飞船内部特有的、经过多重过滤的洁净空气味道,混合着着陆时月尘微粒被短暂加热后产生的、难以言喻的、类似雨后臭氧的淡淡气息。

她解开安全带束缚,身体在六分之一的重力下几乎要轻盈地飘起来,一种失重般的眩晕感瞬间袭来,又被她迅速用核心肌群的力量压了下去。

她不是第一次进入太空,但踏上另一个天体的实体表面,这种感觉截然不同。

舷窗之外,不再是深空无垠的黑暗点缀着遥远星辰,也不再是地球那令人屏息的蔚蓝弧线。

此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无垠的、银灰色的死寂荒原——静海。

巨大的环形山如同远古巨兽沉睡后凝固的脊背,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投下深邃得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阴影。

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在月壤细碎的反光中形成一片刺目的白,与那些阴影形成了令人心悸的强烈反差。

这片土地,冰冷、古老、沉默,却又充满了人类刚刚开始触及的未知。

她下意识地、更紧地抱住了怀里的帆布工具包。

粗糙的帆布纹理摩擦着她的指尖,里面那个坚硬而棱角分明的轮廓清晰地传递着它的存在感——父亲林风在她深空星海大学毕业典礼后,亲手交给她的成年礼物:一台复刻自祖父林振国时代的老式“玉兔”登月舱原型机模型。

它采用真实的航天合金铸造,细节一丝不苟,连舷窗上的雨刮器都清晰可见。

每一次颠簸,舱体部件相互磕碰的轻响,都像敲在她心弦上。

这是家族的传承,是实业家祖父在艰难岁月里对航天梦想的坚守,是军人父亲将青春热血挥洒于星海的勋章,更是航天泰斗外祖父秦卫国毕生追求的“星火计划”跳板的关键象征。

如今,这份沉甸甸的期许,落在了她的肩头,随她一同踏上了这片先祖们梦寐以求的异星大地。

加压廊桥的伸缩结构发出轻微的气动声,缓缓与飞船的舱门对接。

随着“咔哒”一声锁紧,舱门内侧的压力指示器由红转绿。

舱门滑开,一股与飞船内部截然不同的、带着金属冷却剂特有的微甜冷冽、高效空气循环系统过滤后的清新、以及难以形容的、仿佛新铸钢铁般的“洁净”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静海”基地广寒宫主生态穹顶的气味,人类在月球上创造的第一个大型封闭生态圈的独特印记。

林晓月站起身,再次感受着脚下那奇特的轻盈感。

她的第一次跨步变成轻飘的跃迁,第二次落足又陷入月尘的迟滞,如同在梦境中跋涉需要刻意地控制重心和步伐,防止自己因用力过猛而飘起来。

她随着人流,踏上了廊桥冰冷光滑的合金地板。

透过廊桥巨大的复合视窗,基地的景象逐渐清晰。

广寒宫内,人造天穹散发着柔和而明亮的光线,精准地模拟着地球的自然光谱。

穹顶之下,并非想象中的冰冷钢铁丛林,而是一片令人惊叹的生机勃勃。

层叠的无土栽培架上,成片的“希望薯”三代舒展着翠绿欲滴的肥大叶片,在模拟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反射着健康的光泽。

这是经过数代基因改造的奇迹作物,强辐射抗性、高效光合作用路径、特化的根系结构,使它成为月球基地生命维持系统中最可靠的食物来源之一。

在穹顶边缘的实验区域,几株地球原生的小麦和水稻顽强地生长着,它们在低重力下显得纤细柔弱,却依然执着地伸展着茎叶,展示着生命跨越星海的韧性。

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特有的清新气息,以及水培营养液循环带来的淡淡湿意,与金属的冷冽气息形成奇妙的混合。

远处,透过另一侧的透明隔离罩,可以看到基地边缘的大型月壤原位烧结3D打印平台。

几台巨大的机械臂如同拥有生命的钢铁巨人,在真空环境下无声而精准地舞动。

高能激光束如同神只的刻刀,在弥漫的银色月尘光雾中,将挖掘自静海平原的月壤粉末精准地熔融、堆积、塑形,一层层地“打印”着新的居住舱段骨架结构。

激光的幽蓝光芒在真空环境中无声闪烁,每一次点亮的瞬间,都在朦胧的光晕中勾勒出未来之城的轮廓。

这是人类利用他乡资源、就地取材构建家园的壮举,是“静海”基地能够不断扩张、支撑更多梦想的核心能力之一。

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而稳定的嗡鸣,如同这座银色孤岛强健有力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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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指挥官,一位身着深灰色制服、神情干练的中年人,早已在廊桥尽头等候。

他的欢迎词简洁而高效:

“林晓月学士,欢迎来到静海基地广寒宫。旅途辛苦了。我是基地执行指挥官张海峰。您的临时权限和住宿信息已同步至您的星璇手环。考虑到‘望舒’区的紧急情况,陈岩博士希望您尽快过去。”

他的目光扫过晓月年轻但沉静的脸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谢谢指挥官。我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过去。”

晓月的声音清晰而平稳,没有丝毫犹豫。

她婉拒了先去住处休整或适应重力的建议,目光已坚定地投向“望舒”区的方向——那是基地深处承担着最前沿、也最具挑战性科研任务的核心区域。

手腕上,那冰凉的金属环带——星璇的子体载体,此刻泛起微不可查的蓝色光纹。

温和、理性,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深邃质感的女声直接在晓月的听觉神经中响起:

「权限确认。最优路径规划完毕:前方右转,进入‘求知者’通道,直行700米后抵达‘望舒’区3号入口。预计步行时间:8分15秒(含低重力适应时间)。已同步‘望舒’区当前环境参数:温度18.5℃,湿度45%,气压标准。建议您途中进行简单重力适应行走练习。」

“收到,星璇。”

晓月在心中默念,启动了神经接口的加密思维通讯。

这种源自星梭空天飞机技术的神经直连,确保了在基地复杂环境中的通讯绝对隐私和安全。

她转身,步履稳定地走向通道深处。

通道墙壁是轻质复合材料的银灰色,哑光处理,简洁得近乎冷硬,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顶部高效LED灯带洒下明亮却不刺眼的白光。

墙壁上偶尔嵌着状态显示屏或应急指示标识。

空气里除了那股“洁净”的金属气息,还残留着更浓的臭氧味,以及从某些紧闭的门后透出的、精密电子仪器散热时特有的微热和极细微的电磁嗡鸣。

她对这庞大基地的复杂路径和内部设施还不熟悉,每一步都带着初来乍到的谨慎,神经保持着适度的警觉。

但她的步伐却异常坚定,帆布工具包斜挎在身侧,里面装着父亲的“玉兔”模型、她的个人终端、以及几本边缘已经磨得发白、页角卷起的月质学专着和写满批注的笔记本——这是她奔赴的战场,是她追寻家族足迹、解答外祖父未尽谜题的起点。

偶尔有穿着不同色标工装(深蓝代表工程维护、浅绿代表生命科学、银灰代表行政管理)的基地人员步履匆匆地与她擦肩而过。

他们大多神情专注,步履迅捷,低声交谈着技术参数或任务进度,透露出一种务实高效的氛围。

没有人过多地关注这位新来的年轻学士,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职责之中。

这种氛围让晓月感到一丝归属感,这里是实干家的世界。

大约五分钟的步行后,星璇的声音再次响起:

「注意前方通道高度变化。即将进入‘望舒’区次级气闸,压力转换约需30秒。」

晓月依言放慢脚步,小心地迈过一道轻微凸起的门槛——那是连接不同压力区域的气密结构。

她能感觉到耳膜有轻微的压迫感,随即恢复正常。

一踏入“望舒”区的主通道,空气似乎瞬间又冷冽了几分,那股臭氧和精密仪器散热的气息也更加浓郁,甚至隐隐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类似电路过载后残留的焦糊味。

通道的灯光似乎也更偏向冷色调。

一种无形的、高度紧张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低气压。

控制中心的自动感应门无声滑开。

巨大的半环形控制室展现在眼前。

中央是主控台,而占据整面墙壁的巨型曲面屏幕此刻被分割成数个令人心悸的窗口:

? 左上角:钻探平台的实时监控画面。

巨大的钻塔巍然矗立,但代表钻头位置和状态的指示器却是一片刺目的、不断闪烁的红色故障标志,旁边跳动着令人不安的损毁率数值:100%。

? 右上角:一组复杂的地震波形图,峰值在某个时间点剧烈跳动后归于紊乱,旁边的标注清晰显示:里氏2.3级,震源深度17.35km。

? 中央主窗口:密密麻麻、令人眼花缭乱的传感器数据流瀑布般倾泻而下,刷新速度快得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全是来自钻探阵列-阿尔法的最后时刻读数。

柔和的红色警报灯光无声地在控制室边缘流转,映照在每一位工作人员紧绷的脸上,营造出一种被高度克制、却无法完全掩盖的紧张氛围。

十几名工程师和技术员坐在各自的终端前,手指在触摸屏或虚拟键盘上飞舞,偶尔用极其简洁、术语化的短语低声交流着:

“轴向应力峰值异常”

“高频振动频谱畸变”

“热成像无反应”

……

没有人高声喧哗,但空气仿佛凝固了,绷紧的弦悬在每个人头顶,每一次数据刷新都牵动着神经。

在控制室最核心的位置,主控台前,一个身影如苍松般挺立——陈岩。

他穿着一身沾有细微月尘和可能是仪器校准后残留的白色粉末痕迹的灰蓝色工程师工装。

他没有像晓月想象中那样焦躁地踱步或大声指挥,而是双手用力地撑在控制台冰凉的金属边缘,身体微微前倾,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死死盯着主屏幕上那刺眼的红色故障标志和下方疯狂滚动的原始波形数据流。

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整个身体姿态像一张拉满的强弓,散发出一种近乎冰冷的专注力和沉重压力。

他周身的气场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漩涡,将整个控制室的紧张感都吸附了过去。

那压抑的沉默比他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晓月走到一位正在全神贯注输入指令的值班工程师身旁,略显拘谨地开口,声音努力保持着平稳:

“您好,我是林晓月,刚接到紧急通知,陈岩博士要求我……”

她的话音未落,仿佛在嘈杂的数据瀑布声中捕捉到了她的名字,陈岩猛地转过头。

他的动作迅速而精准,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激光制导,瞬间穿透镜片,牢牢地锁定了晓月的脸庞。

那目光锐利得几乎能剥开表象,带着一丝对新来者的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寻求答案的急切,一种被难题逼到悬崖边的学者对任何可能破局思路的渴望。

没有客套,没有对新人的照顾性引导。

“林学士。”

陈岩的声音响起,语速极快,清晰有力,每一个字都像经过精密计算后从唇齿间迸出,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也听不出明显的情绪波动,只有纯粹的、冰冷的理性逻辑。

“钻探阵列-阿尔法,在目标深度米处,遭遇未知极端刚性结构体。钻头瞬间过载,结构完整性归零,损毁率百分之百。”

他用一个词精准概括了灾难性的结果,手指快速在屏幕上划过,调出一个布满红色峰值的数据图,

“引发里氏2.3级月震,震源深度与撞击点吻合。”

他的目光从数据图移回到晓月脸上,语速不变,

“初步分析排除了所有已知的超高压矿物相变(如后斯石英、林伍德石)的可能性。我需要星璇的算力介入,立刻!”

他加重了语气,

“进行高精度地质建模反演,重点分析撞击瞬间的应力波传导特征,特别是刚性体边缘的应力集中和能量耗散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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