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虎威诛令惊破胆，蚀骨算珠索命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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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刺耳破空声！一颗尾部带妖异绿芒的乌沉铁算珠，如毒蛇吐信，穿透雨帘，直射陆九章眉心！那绿芒诡异，隐隐散发出腐草般的腥臭！
死亡冰冷刺骨！
陆九章瞳孔骤缩！前世审计危机锤炼的极限反应与今生对算盘的本能掌控瞬间合一！手腕以不可思议的微小角度，如拨精珠，一抖！一弹！这手法并非单纯暗器技巧，更融合了他前世苦练珠心算所得的"分毫定位"之能，珠走暗合九宫算位，劲含天元巧力！
"叮------！"
清脆撞击声穿透风雨！
袖中黄铜算珠后发先至，精准撞偏毒算珠！两颗珠子爆开惨绿雾气，"夺！夺！"钉入桅杆！毒珠尾部狰狞的"十两"刻字，清晰可见！绿雾腥臭扑鼻，陆九章急闭气后撤，心知此毒绝非寻常------腐心草？竟与药王谷传闻中的独门毒物相似！
"蚀骨珠？！虎威堂的疯狗！"赵四海脸色剧变，显然认得此毒来源，厉吼，"上船！砍缆绳！快走！"挥刀如风，"咔嚓"斩断岸边粗缆！
货船猛地一荡！陆九章被惯性带倒，被刀疤李和小乞丐们死命拖进灌入江水的船舱！
惊魂未定，陆九章背靠冰冷舱壁喘息。目光扫过角落------一具被砍死的水匪尸体姿态扭曲，怀中紧紧搂着一个防水油布包裹，异常醒目。他心中一动，费力扯开那僵硬的胳膊，解开包裹。
露出的东西让他浑身汗毛倒竖，寒气冲顶！
半块令牌！漆黑如墨，触手冰寒！浮雕着一个狰狞扭曲、痛苦咆哮的鬼面，獠牙外露，眼眶空洞，邪气森森！边缘断裂处参差不齐，似被巨力掰断！
"幽冥令"？这鬼面纹路...竟与原身记忆碎片里，那本染血的盐税账册角落的某个隐秘标记完全吻合！更让他心头巨震的是，这鬼面纹路的勾勒方式，那扭曲的线条和刻意营造的惊悚感，竟与他前世那个宿敌周永坤一手操控的"九幽金融"黑账网络标识，有着惊人的神似！那不仅仅是同名，这根本是同一套黑暗美学，同一套操控恐惧的手法，跨越了两世时空，在此刻重叠！周永坤和这九幽盟，绝非简单的巧合！陆九章心头掀起惊涛骇浪，两世关于"九幽"的黑暗记忆瞬间交织碰撞！
刹那间，所有线索在陆九章脑中以前世构建模型、今生验证数据的方式疯狂串联、重组！
黑蛟帮（李三江，沉船货单有漕帮分水堂标记）：暴力执行层------劫掠"生辰纲"（肉票？物资？）、执行"十两肉票"灭口令。
漕帮（分水堂木牌，原身遗物）：物流与庇护层------提供运输渠道（货船、码头）、销赃网络、官方层面庇护伞。
九幽盟（幽冥令鬼面纹与盐税账册标记吻合、其美学风格更指向周永坤的"九幽金融"、悦来客栈血肉票、阎王票与盐税注销章重叠）："货源"与金融核心层------提供"特殊货物"（人/物？）、通过"盐引过手"、"赌坊拆借"等古老方式进行勒索与黑钱运作，其核心手法与周永坤前世操控模式如出一辙，只是披上了江湖的外衣！其定价自有规矩------身份、武功、秘密，皆是价码！
虎威堂（诛九族令、蚀骨珠，其令牌格式与黑店账册记录的某次"清剿"行动吻合）：终极清道夫------负责暴力催收、灭口、清理所有"坏账"和"知情者"。其内部鹰派（张长老主张暴力清剿）与鸽派（李长老意图收编分利）斗争激烈。并非铁板一块！
威远镖局（赵四海，暗记饵箱）？表面合作层/潜在破坏者？------用合法身份为黑产链提供部分掩护（运镖），但赵四海本人（双面）却在暗中收集证据！他的目标是什么？复仇？摧毁？他腰间玉佩纹路奇特，似与北斗机括有关，莫非亦是关键"钥匙"？
这所谓的'生辰纲'，就是这条黑路上'绑肉票、销脏货、下死手'串起来的'硬通子'，一环扣一环的'大钱过手'！。而这一切的背后，隐隐浮现出他前世宿敌周永坤那熟悉的、玩弄人心与规则的黑暗影子！
货船在赵四海和倒戈水手操控下，于惊涛骇浪中左冲右突，险之又险冲入下游隐蔽河湾，艰难靠岸。从船裂到靠岸，整个过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赵四海对水路的熟悉和准备的充分可见一斑。
众人狼狈跳船，躲进岸边腥臭小巷。
赵四海喘息着递来粗布巾，目光如钩，死死盯住陆九章腰间露出的"户部清吏司"黄铜算盘，以及他袖口难以完全遮掩的漆黑令牌一角。他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对陆九章身手和智谋的震惊与激赏（搅乱了黑产链，打击了仇家），有对其持有幽冥令和"户部"算盘的极度警惕与猜疑（他是九幽盟的人？朝廷的人？还是别的什么？），更有一丝看到可能同道中人的探究，以及深藏的刻骨仇恨让他指节捏得发白。
"小兄弟，"赵四海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铁锈般的质感，"算盘珠子挡蚀骨珠...好本事。珠走九宫，劲含天元，这手法...莫非是户部核账的'珠算归位'？虎威堂是群疯狗，沾上不死不休。"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劈开陆九章所有的伪装，"你这算盘...'户部清吏司'的刻痕？还有你袖子里那点'硬货'...呵，这江湖的水，比你想的浑万倍。你是自己跳进来的，还是...被人扔进来的？"
陆九章心头剧震！原身临死前攥着刻字算盘珠的血手画面闪现！他面上古井无波，反而将幽冥令更深的塞回袖中，从袖袋摸出那枚空心灌砂的假银，在指尖灵活转动，发出轻微摩擦声，似笑非笑地反问："赵总镖头追查'黑货'三月，想必深谙此道。那这'十两肉票'的盘口，抽头几何？抵押物...又是什么？"他刻意加重"抵押物"，目光如锥，刺向赵四海。
赵四海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嘴唇翕动，眼神剧烈挣扎，似乎在"透露真相拉拢助力"与"保护秘密确保安全"之间艰难抉择。最终，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痛苦与刻骨的恨意，却只是沉沉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什么："抽头？那是命！无数条人命堆出来的！抵押物？呵...活人，死人，还有...还不清的仇！"他此言似是回答，又似是自身经历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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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对虎威堂内部的深刻厌恶与嘲讽，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洞悉内幕的冰冷："虎威堂那群疯狗也不是铁板一块。张疯子（长老）恨不得把九幽盟连根拔起，骨头都嚼碎了吞下去，硬抢！李老鬼（长老）却总想着招安那帮活阎王，分一杯羹...哼，狗咬狗，一嘴毛！可苦了我们这些被他们追着咬的骨头！"
他终究没有说出更多核心秘密，但这番话已透露出虎威堂高层严重的路线分歧，以及他自身与这黑产链有着血海深仇。
"呜------呜------！"
低沉压抑、刻着一道锐利鹰隼刻痕的牛角号声，如同地狱传来的丧钟，从他们逃离的江面方向穿透雨幕！肃杀之气弥漫！密集的船桨破水声如战鼓擂动！无数火把光点在雨雾中连成一片火海，快速逼近！那火光照耀下，隐约可见为首快船船头悬挂着一面狰狞的鹰头旗！
"是张长老的鹰爪！漕帮巡江队！黑蛟帮的援兵！"赵四海脸色铁青，老妪的蚀骨珠信号显然同时惊动了虎威堂鹰派和与之勾结的漕帮势力，而黑蛟帮的援兵则是李三江预先安排的后手此刻也被号角召集！他猛地抓住陆九章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眼神中那份复杂最终化为决断------不管这年轻人是谁，知道多少，此刻他们都有着共同的、来自虎威堂鹰派的致命威胁！"跟我来！想活命，就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