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丙字库终局对决,算珠破局锁真凶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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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千绝的玄铁枪也已化作怒龙,枪尖急点,叮当脆响中磕飞了射向陆九章面门的几颗,但那如雨般的珠影实在太多太密!陆九章肋下剧痛钻心,身形迟滞,眼看就要被珠雨吞没!

生死一线!

陆九章眼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锐利光芒!他不退反进!左手那柄沉重的黄铜大算盘猛地向上扬起!右手五指以一种肉眼难辨的恐怖速度在算盘框上疯狂拂过!

"哗啦啦啦啦------!!"

这一次,不再是算珠激射!算盘框内,剩下的数十颗黄铜算珠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瞬间脱离了横梁的束缚,却没有飞散,而是在陆九章身前尺许的空中,急速旋转、碰撞、排列组合!叮叮之声不绝于耳!火星迸溅!

在这令人眼花缭乱的碰撞中,数十颗黄铜算珠,竟于电光石火间,于陆九章身前虚空之中,排列成了一个复杂而玄奥的图案!七颗一组,彼此勾连,暗合天穹北斗七星的方位!流转的铜光与碰撞的光点轨迹,隐隐构成了一幅流动的、立体的"借贷平衡"图谱!这正是他在铁佛寺鸽派秘账中参透的"北斗定星"阵法图解之应用,融合了前世审计数据建模的思维与这个世界原身所留算盘的星象奥秘!

"北斗定星!算盘过堂!给我------破!"

陆九章一声暴喝,如同舌绽春雷!他左手紧握的算盘框猛地向前一推!

嗡------!

那"北斗借贷平衡阵"骤然光华大放!一股无形的、带着强烈"厘清"意味的奇异力场瞬间扩散!阴九龄那灌注了毕生功力却略显驳杂的紫檀佛珠撞入这片力场,速度骤减,表面黑烟腾起,裂痕蔓延,附着其上的阴寒内力被飞速"厘清"、"中和"!

"不可能------!!"阴九龄发出凄厉绝望的嚎叫!他无法理解,自己融合两世智慧的账法与武学,为何会被如此破解!

最后一颗刻着"终"字的佛珠,勉强穿透力场最薄弱处,直射陆九章心口!陆九章旧力已去!

千钧一发!

冷千绝如鬼魅般切入!玄铁点钢枪后发先至,枪尖精准地点在那"终"字佛珠侧面!一拨一挑!佛珠以更快速度倒射而回!

噗!

闷响声中,佛珠狠狠砸在阴九龄眉心!"滋滋"灼烧声起,恶臭弥漫!阴九龄脸上那层"慧觉"的伪装如同画皮般扭曲、融化、剥落!露出底下另一张瘦削、苍白、颧骨高耸,充满阴郁疯狂的脸!——正是十五年前本该死于虎威堂内乱火并的鸽派账房首领,“算无遗策”周永坤!

"周永坤?!"冷千绝瞳孔骤缩,尽管已有猜测,但亲眼证实仍觉震撼,"十五年前,你不是已经死在火并里了吗?!都说你为护鸽派账册被鹰派焚身灭迹,竟是假死脱身?!"

赵灵溪如遭雷击,美眸爆发出滔天恨意:"周永坤!原来是你!是你假死脱身,化身阴九龄,冒充慧觉!是你在幕后操控九幽盟,劫杀我威远镖局!是你害死了我爹!!"

"哈哈哈哈!!"周永坤发出癫狂大笑,额头皮开肉绽,鲜血横流,毫不在意,"是我!当然是我!冷千绝!赵家丫头!还有你,陆九章!"他怨毒地盯住陆九章,"什么江湖道义?全是狗屁!前世老子在交易所里翻云覆雨!审计师?我就是最懂规则漏洞的那个!他们逼我做假账!逼我粉饰太平!最后呢?锅是我背!债是我偿!凭什么?!凭什么!"

愤怒的吼声在库房里回荡。他终于撕下了所有伪装,将两世的愤懑与扭曲尽数倾泻。

你的'终局',到了!"冷千绝声音冰寒,玄铁枪尖已然刺破周永坤咽喉皮肤,一点殷红血珠沁出,沿着冰冷枪锋缓缓滑落。

死亡的冰冷瞬间冻结了周永坤脸上的表情,恐惧如毒蛇般攫住了他的心脏,瞳孔骤然收缩。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永坤眼中那疯狂的火焰并未完全熄灭,反而爆发出最后一丝狠毒与决绝的幽光!他猛地低头,竟全然不顾抵在咽喉的致命枪尖,身体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拼命向后仰倒,同时右脚蓄积全身残存的力道,狠狠跺向身后紫檀木桌下方一块颜色略深、毫不起眼的地砖!

"咔哒!"

一声沉闷的机括咬合声响起,那块地砖应声下陷!

"轰隆隆------!"

库房最深处,一面厚重的石墙猛然剧烈震动起来,发出令人牙酸的沉重摩擦声!伴随着巨大的机括运转轰鸣,一个布满狰狞倒刺、精钢打造的巨大铁笼,如同择人而噬的洪荒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从穹顶的阴影中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轰然砸落!目标直指那堆积如山、贴满猩红封条的伪引木箱!更致命的是,铁笼下落的轨迹,恰好将冷千绝、陆九章、赵灵溪等人与唯一出口那扇厚重的精钢闸门彻底隔绝开来!

这是玉石俱焚的绝杀机关!他要毁掉所有罪证,并将闯入者一同埋葬于此!

"阻止他!"陆九章厉声疾喝,肋下的剧痛让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目光却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周永坤的动作!

"休想!"冷千绝眼中寒光爆射,怒火与杀意交织!他岂容这恶魔再次得逞!几乎在陆九章出声的同一刹那,他枪势已然惊天逆转!从直刺咽喉的致命一击,瞬间化为横扫千军的雷霆万钧!玄铁枪身带着恐怖的破风声,裹挟着无匹的巨力,如同一条咆哮的黑龙,狠狠砸向周永坤刚刚跺下机关的右腿膝盖外侧!

"咔嚓------!!!"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脆响,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库房中炸开!

"呃啊------!!!"周永坤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整张脸因剧痛而扭曲变形,额头冷汗如瀑般涌出!他的右腿以一个极其诡异、反关节的角度向外弯折,膝盖处皮开肉绽,森森白骨刺破僧袍,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鲜血瞬间汩汩涌出,将玄色僧袍染成一片粘稠的暗红!他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失去平衡,重重地砸倒在地,抱着断腿在地上疯狂地翻滚抽搐,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巨大的铁笼在距离伪引木箱堆仅尺许高的空中猛地顿住,悬而未落,机括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吱------嘎吱------"声,仿佛随时会挣脱束缚,带来毁灭。

冷千绝一步踏前,玄铁枪尖再次稳稳指向地上因剧痛而蜷缩成一团的周永坤,这一次,冰冷的枪尖精准地悬停在他肩胛骨上方,距离皮肉不过寸许。冷千绝的目光如同万载寒冰,俯视着脚下这条濒死的毒蛇,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刮来的阴风:"想拉所有人陪葬?周永坤,你的烂账,还没算完!"

陆九章强忍着肋下伤口撕裂般的剧痛,快步上前,蹲下身。他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入周永坤因痛苦和失血而惨白、扭曲的脸庞,声音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穿透力,清晰地在空旷的库房中回荡:"九重天的账,该清了!说!铁棺材在哪?里面锁着什么?!"

周永坤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断腿的剧痛,让他浑身痉挛。然而,他脸上却挤出一个极端痛苦又极端疯狂的狞笑,混合着血沫和冷汗,眼神怨毒地死死盯住陆九章,闪烁着一种病态的、看透一切的诡异光芒:"清账?陆九章...咳咳...你还是这么天真...你以为扳倒了我周永坤...咳咳...就清了这江湖的烂账?可笑!太可笑了!"

他猛地咳出一大口鲜血,气息如同破旧的风箱,嘶哑而微弱,但那股深入骨髓的嘲弄和怨毒却丝毫不减:"铁棺材里锁着的...才是真正的'终局'...那里面...有你们这些'清官'、'侠客'想都不敢想的...'坏账'!它埋得...比丙字库更深...牵扯的...比盐税更广..."

他喘息着,眼中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意,"鸽派...鹰派...嘿嘿...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周转率...嘿嘿...周转率...你们算得清伪引的流水...算得清人心的贪婪吗?算得清这庙堂江湖的...死结吗?!"

他死死盯着陆九章,仿佛要将他刻进骨子里:"这个世道,所有账本都是假的!仁义道德是假!忠孝节义是假!连朝廷的盐引都能仿造!官引成了废纸,盐税成了空账!这天下的规矩就该由我来改!我要让这天下所有的账本都变成假的!让所有人都活在虚假里!我用前世的架构,把这九幽盟打造成比空壳公司更严密、更持久的'九重天'!凭什么我周永坤精于算计,前世栽在你陆九章手里,这世却只能做见不得光的'账房老鼠'?我不甘心!天意让我重操旧业!天意!哈哈哈哈!"

狂笑声牵动伤口,他再次剧烈咳嗽,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未受伤的左手,颤抖着、却异常决绝地一把拽断了自己颈间那根看似普通的黑色绳链!绳链尽头,系着半块温润的蛇纹白玉佩。玉佩断裂处,隐隐有金属寒光闪烁,赫然是一把造型奇特、布满细微齿痕的微型钥匙!

"拿去...嘿嘿..."周永坤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解脱又充满恶意的狞笑,将这沾满他自己鲜血和体温的玉佩钥匙,猛地、狠狠地塞进陆九章因惊愕而微张的手中!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股垂死挣扎的蛮力。

"去找...去打开那口棺材...看看里面...究竟锁着谁的'白骨'...谁的'江山'...嘿嘿...陆九章...你的'清账'...才刚刚开始..."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如同毒蛇最后的嘶鸣,带着刻骨的诅咒和最后一丝歇斯底里的得意。说完,他眼中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脑袋无力地歪向一边,彻底昏死过去,不知是因失血过多还是剧痛难忍。

陆九章只觉得掌心一凉一黏,那半块染血的蛇纹玉佩钥匙已被塞入手中,冰冷的金属钥匙尖端硌着他的皮肉,残留的温热血液更是带来一种滑腻而诡异的触感。他下意识地紧紧攥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低头看着地上如同破布娃娃般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周永坤,又抬眼望向那悬在半空、布满尖刺、摇摇欲坠的巨大铁笼,以及铁笼后面堆积如山的伪引罪证。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劣质油墨的馊臭味和地砖被踩踏后扬起的尘埃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

冷千绝缓缓收回了玄铁枪,目光复杂地扫过陆九章紧握玉佩的手,又落在地上彻底失去威胁的周永坤身上,声音低沉而凝重,如同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丙字库的账,看来只是冰山一角。铁棺材里的,才是这滔天烂账的根源。"

赵灵溪上前一步,用剑尖小心翼翼地挑开周永坤紧握的左手。那半本被血水浸透、封面暗红的幽冥簿残册露了出来。她忍着强烈的恨意和厌恶,快速翻动污秽不堪的书页。在最后一页被血水浸透、字迹模糊的角落,她努力辨认,几个娟秀却透着诡异的小字在血污中若隐若现:

虎威堂...鸽...

后面的字迹被大片的血污彻底覆盖,再也无法看清。

"'鸽'?鸽派?"冷千绝眉头紧锁,锐利的目光转向陆九章,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这潭浑水,比我们想的更深,更浑。"

陆九章缓缓站起身,肋下的剧痛和失血带来的强烈虚弱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击倒。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他摊开另一只手掌,那颗在伪引工坊深处找到的、刻着"局"字的冰冷黑色算珠,静静地躺在掌心。他将玉佩钥匙与这颗"局"字算珠并在一起,紧紧握住。玉佩的冰凉与算珠的坚硬透过掌心传来,仿佛握住的是两条通往深渊的线索。

他的目光扫过昏迷不醒、血污满身的周永坤,扫过瘫软在太师椅中面如金纸、眼神涣散的崔文山,扫过这巨大、阴森、堆满罪恶的丙字库主库,最后停留在那扇隔绝了生路的厚重精钢闸门上。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清晰,穿透库房的压抑,在昏黄的灯光下回荡:

"丙字库的'烂账',今日清了。周永坤这笔'死账',销了。"

他停顿了一下,那锐利如刀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钢铁闸门和冰冷的石壁,投向了外面更深沉、更未知的黑暗。

"但铁棺材里的账..."

"...才刚翻开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