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账实对照显亏空,金狗急跳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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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旗东营的军械库内,午后的日头被厚重的灰瓦和积年的尘埃滤成了惨淡的昏黄,光线斜斜地从高窗的破洞中漏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蛛网状光斑。空气中弥漫着三重气息:一是军械特有的铁锈味,带着金属氧化后的腥甜;二是陈年桐油的酸腐味,像搁久了的老醋坛子被打翻;三是若有若无的霉味,从堆叠的木箱缝隙里丝丝缕缕钻出来。横梁上悬着的木雕人头模型足有孩童头颅大小,粗粝的木纹里嵌着暗红的漆料,在昏暗光线下活像一颗放坏了的猪肝,额头上用烧红的铁钎烫出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窥账者死”。这字迹边缘焦黑,仿佛还能闻到当年灼烧木头的焦糊味。
陆九章站在库门前,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算盘的铜边框。三年前那位军需官的传闻他早有耳闻——据说此人是个出了名的死心眼,在金不换的庆功宴上多嘴问了句“上月五千支箭为何三日便报损耗”,第二日清晨,这木雕人头就替换了库门上原本挂着的平安符。当时金不换还假惺惺地在堂口训话,说这是“警戒宵小之辈”,如今看来,不过是用一条人命立的贪腐警示牌罢了。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冷意,抬脚迈入这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库房。
陆九章的靴子是双层牛皮底,踩在满地锈蚀箭镞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死寂的库房里格外刺耳。这些箭镞大多断了箭羽,箭头锈得如同陈年铜绿,有的甚至弯成了诡异的弧度,像是被人刻意踩过。他弯腰拾起一支,指尖刚触到箭杆,就有一层红褐色的锈末簌簌落下。箭杆上本该刻着编号的地方被利器刮得模糊不清,只留下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倒是做得像模像样。”他心里冷笑,真正的报废军械会统一回收熔铸,哪会这样随意丢弃在过道上?这分明是故意铺成“雷区”,既显得库防松散,又能借此掩盖真正的亏空——毕竟,谁会怀疑一个连废箭都懒得清理的库房,竟藏着见不得人的账本?
他继续向库房深处走去,越往里光线越暗,到后来几乎要伸手不见五指。左侧堆着半人高的盾牌,皮革面早已开裂,露出里面朽坏的木胎,几只肥硕的老鼠从盾缝里窜出来,惊得他脚下一顿。右侧是摞成小山的枪械,枪管大多弯曲变形,枪托处的木头烂得一捏就碎。他借着从高窗透进的微弱光线,目光扫过那些“报废”军械——不对,最底层那排枪的枪管反光不对,虽蒙着灰,却隐约能看到金属的冷光,绝非长期弃置的样子。他不动声色地绕到那堆破枪后,指尖在积满灰尘的角落摸索。灰尘足有铜钱厚,触上去又干又涩,像摸到了陈年的坟土。突然,指尖触到一个硬物,边缘粗糙,带着皮革的质感。他猛地一拽,一本厚厚的册子被拖了出来,带起的灰尘呛得他忍不住偏过头。
册子比他想象的沉,封面是深褐色的粗牛皮,边缘磨得发亮,上面用暗红色的东西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见者死!”字迹边缘有些发乌,像是血干涸后的颜色。陆九章挑了挑眉,这金不换倒是没什么新意,恐吓的手段翻来覆去都是这套。
陆九章眉头都没动一下,反而用指腹轻轻抹过那几个字。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像是摸到了半干的血块。他捻了捻手指,凑到鼻尖轻嗅——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混杂着淡淡的血腥腐败气直冲鼻腔,不是人血,人血干了会有腥甜味,这更像是……猪血。他想起镇上屠户杀猪时,接在木盆里的猪血就是这个味道,黏稠,带着牲畜特有的腥臊。“用猪血写‘见者死’,是怕真沾了人命,坏了自己的财运?”他心里嗤笑,金不换这等货色,连装狠都透着股小家子气。他抖了抖册子,灰尘如瀑布般落下,在昏暗中划出一道灰雾。翻开封面时,纸张发出“咔嚓”的脆响,像是稍一用力就要碎裂。纸页泛黄发脆,边缘卷曲,上面的墨迹却依旧乌黑清晰,小楷写得工整,记录着军械的入库、出库以及损耗情况。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损耗”那一栏,指尖点在那些数字上——万历二十三年三月,入库弓箭三千支,损耗一千二百支;同年七月,入库长枪五百杆,损耗二百一十杆……指尖下的纸页微微发潮,似乎还残留着当年记账人手心的汗渍。
“呵,”他短促地冷笑一声,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破了库房的死寂。他伸出食指,在“损耗一千二百支”那行数字上重重一点,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三成!好一个‘损耗’!真当铁血旗的家底是金矿银矿,经得起这么糟蹋?”这一声冷笑里,藏着他压抑许久的怒火——他见过太多因军饷军械被克扣而死在战场上的弟兄,那些冰冷的数字背后,是一条条本该握着刀枪保家卫国的性命,如今却成了金不换之流中饱私囊的垫脚石。
江湖上规矩些的帮派,军械损耗最多也不过一成五——那还是在常年征战、兵器磨损严重的情况下。就说去年黑风寨与断魂谷火并,三个月打下来,弓箭损耗也才一成三,库房账房还被寨主骂了三天“败家子”。而这铁血旗东营,近半年来根本无大战事,不过是偶尔与周边小股流寇冲突,损耗竟高达三成!这哪里是损耗?分明是把军械库当成了自家商铺,成箱成箱往外搬!更令人扎眼的是,每一条离谱的损耗记录后面,都明晃晃地跟着同一个名字或他心腹的代号——“金堂主亲核”、“王管事经手”、“李头领签押”……陆九章翻到万历二十三年十月那页,入库腰刀两百把,损耗一百一十把,后面赫然写着“金堂主亲核:尽数用于剿匪,刀刃崩裂”。剿匪?他上个月刚查过东营的剿匪记录,十月只与一股三十人的马匪交过手,对方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何来“尽数崩裂”的腰刀?
这哪里是什么损耗账?分明是金不换团伙的贪污流水单!每一笔“损耗”都是他们的赃款,每一个签名都是分赃的凭证。陆九章合上账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咔咔作响。他仿佛能看到金不换那张肥脸上堆满的油腻笑容,正数着用弟兄们的血汗换来的银子;看到王管事之流点头哈腰地在账册上签字,将一箱箱崭新的军械偷偷运出营寨,卖给黑市上的买家。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这铁血旗东营,早已成了金不换等人的私人敛财工具,而那位高高在上的旗主冷千绝,对此是真不知情,还是……刻意纵容?
就在他思索之际,库房深处的那些“报废”军械后面,阴影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不是老鼠窜动的细碎动静,而是像有人屏住呼吸,身体轻微挪动时带起的衣袂摩擦声。极轻的脚步声混在外头的风啸声中,若有若无——那脚步声很轻,踩在地上几乎没有声响,显然是练家子,而且不止一个人。陆九章耳朵微动,捕捉到鞋底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来自三个方向:左前方两丈,右后方三丈,正后方四丈。他不动声色,右手手指继续拨弄着算盘,算珠碰撞发出“噼啪”轻响,像是在核对账目。眼角的余光却如冷电般扫向那堆破枪——最底层那支枪管反光的枪,枪管角度似乎变了,刚才是朝向左下方,现在微微抬起,正对着他的后背。好个金不换,不仅贪墨,还在库房里设了埋伏,是怕账本被发现,特意安排了人手灭口?
就在这时,库房那扇沉重且锈蚀的大铁门,被人从外头“哐当”一声狠狠踹开!那门足有三寸厚,铁皮上布满了拳头大的铆钉,此刻竟被踹得向内凹陷,门轴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仿佛随时会断裂。门上的铁环撞在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当啷”声,惊得库房顶部的灰尘簌簌直落,像下了一场灰雪。
巨响震得灰尘簌簌直落,迷得人睁不开眼。刺眼的火把光芒瞬间涌入,照亮了幽暗的库房,将陆九章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对面的墙壁上。打头的是一个精瘦如铁的汉子,个子不高,却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脚步落地无声。他脸上几道狰狞的旧疤,最显眼的一道从左眉角延伸到下颌,像是被刀劈开后又缝合的,疤痕处的皮肤皱巴巴地揪在一起,让他的左眼看起来比右眼小了一圈。一双三角眼眯成缝,却透着毒蛇般的冷光,死死盯着陆九章。腰间别着一把金鞘短匕,鞘上镶嵌着劣质的红宝石,在火光下闪着俗气的红光——正是金不换的头号打手,“钻山豹”钱六。他身后,二十名铁血旗弓手迅速涌入,迅速散开,弓弦早已拉满,幽蓝的毒箭箭头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齐刷刷地对准了孤身站在深处的陆九章。一股甜腻又混着铁锈的诡异气味弥漫开来,那是箭上淬的剧毒——陆九章认得,这是九幽盟柒杀组的独门毒药“牵机引”,中毒者肌肉会逐渐僵硬,最终像牵线木偶般失去控制,死状极惨。
钱六的目光扫过陆九章手里那本染血的《实存账》,瞳孔骤然一缩,像是被针扎了似的。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随即立刻堆起假模假式的凶悍,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陆宗主!好大的胆子!这军械重地,无令擅入,翻查机密账册?按铁血旗的规矩,该当何罪?!”他嗓门拔得老高,唾沫星子随着说话的动作飞溅,差点喷到陆九章脸上。陆九章甚至能看到他牙缝里塞着的韭菜叶——看来这位“钻山豹”刚才还在喝酒吃菜,接到消息后连嘴都没顾上擦就赶来了。
“规矩?”陆九章眼皮都懒得抬,手指不紧不慢地拨着算珠,“噼啪、噼啪”的声响在这剑拔弩张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像是在给这场闹剧伴奏。“规矩就是让你钱六,带着一帮弓手,拿着淬了九幽盟柒杀组独门毒药‘牵机引’的箭,来堵我这个奉了旗主令、清查账目的‘外人’?”他特意加重了“牵机引”三个字,目光终于抬起来,落在钱六因惊愕而微张的嘴上,“这毒药的气味倒是独特,甜得发腻,像极了你主子金不换身上的脂粉味——怎么,金堂主连买毒药的钱都要从军械库里贪?”
钱六脸上的凶悍瞬间僵住,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冰水。他的三角眼猛地睁大,眼底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惊疑,连带着嘴角的肌肉都开始抽搐。这姓陆的怎么会知道“牵机引”?!这毒药是金堂主托人从九幽盟黑市上高价买来的,整个东营除了金堂主的心腹,只有他和几个负责暗杀的死士知道!这陆九章不过是个刚来没几天的“宗主”,无权无势,怎么可能认得这种江湖秘毒?难道……他背后有人?还是说,旗主早就对金堂主起了疑心,派他来的时候就给了他识别毒药的本事?冷汗瞬间从钱六的额头冒出来,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
“放屁!”钱六猛地后退半步,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厉声喝道,声音却有些发虚,“什么柒杀组!什么牵机引!少血口喷人!我等奉金堂主手令,巡查库防!倒是你,陆九章,形迹可疑,深夜潜入军械库,分明是想窃取帮中机密!来人!拿下!敢反抗,格杀勿论!”他一边色厉内荏地吼着,一边猛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抖开,纸张边缘有些褶皱,显然是临时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上面盖着个鲜红的印信,篆字歪歪扭扭,依稀能辨认出是“冷千绝”三个大字。“看到没有!这是旗主手谕!你敢质疑?!”他把纸举得高高的,像是拿着救命稻草,却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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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手们被钱六的吼声惊醒,齐声发出“杀——!”的吼叫,声音在空旷的库房里回荡,震得顶棚的灰尘又落下一层。他们纷纷将弓弦拉得更满,手臂上的肌肉绷得像铁块,幽蓝的毒箭箭头在火把光芒下闪烁着致命的光泽,对准了陆九章的周身要害——咽喉、心口、丹田……陆九章扫了一眼那些弓手,大多面色紧张,握弓的手指关节发白,显然不是经常经历这种阵仗的死士,更像是被临时拉来充数的普通帮众。只有站在钱六身侧的两个弓手,眼神冷静,呼吸平稳,拉弓的姿势标准而稳定,手指搭在箭尾,随时可以射出——这两人,才是真正的杀手。
陆九章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那张“手令”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像冬日湖面结的薄冰:“钱六啊钱六,你这造假的手艺,跟你主子贪墨的胆子比,可差太远了。”他向前走了两步,钱六下意识地后退,引得弓手们一阵骚动,弓弦拉得更紧了。陆九章却视若无睹,伸出手指,轻轻点向“冷千绝”名字下的印泥:“冷旗主用什么墨,你可知晓?江南贡品‘松烟凝香墨’,墨色沉如夜空,自带松木香,火烤不焦,水浸不晕。你这印泥……”他鼻翼微动,像在嗅闻什么肮脏东西,“一股子劣质油烟墨的焦糊味儿,混着灶王爷像上的金粉,糊弄谁呢?再说这篆字,冷旗主的字骨力遒劲,收尾如剑,你这模仿的笔迹软得像面条,连‘绝’字最后一笔的弯钩都写不明白——是从哪个账房先生那里偷学的笔法?”
钱六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从额头一直红到脖子根,举着“手令”的手微微发抖,连带着纸张都开始颤动。他万万没想到,这姓陆的不仅认得毒药,连旗主用墨的习惯、写字的笔法都一清二楚!冷汗顺着他脸上的疤痕滑落,痒得他想去挠,却又不敢动弹——他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再装下去只会更可笑。但“钻山豹”的狡诈让他压下了立刻动手的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活着出去,再想办法除掉这姓陆的!他眼珠一转,硬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脸上的横肉挤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陆宗主,误会……都是误会!许是手下人拿错了印泥,又或是墨坊那边以次充好……我这就回去查,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他一边说着,一边借着身体前倾的动作,背在身后的左手极其隐蔽地打了几个手势——食指弯曲,中指伸直,无名指轻点两下,小指蜷缩。这是动手的暗号:左路弓手射腿,右路射臂,他亲自射心口!
动手的暗号骤然发出!就在那一瞬间,手势刚刚落下,空气仿佛凝固了,连火把燃烧的“噼啪”声都变得遥远。钱六的三角眼死死盯着陆九章,瞳孔里闪烁着狠厉的光芒,像盯着猎物的豹子。他能感觉到身后弓手们肌肉紧绷的动静,能听到弓弦被拉到极致的“嗡”声——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只要这姓陆的一倒下,账册被夺回,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轰隆——!哗啦啦!”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挨着陆九章身后的那几排标着“报废”红字的长木箱,毫无任何征兆地轰然炸裂开来!木屑如同暴雨般四散飞溅,有的足有巴掌大,带着尖锐的棱角,呼啸着射向四周。烟尘瞬间弥漫整个空间,呛得人睁不开眼。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变故,让在场的所有弓手都愣住了,有的弓手被木屑打到脸上,疼得闷哼一声,射箭的动作顿时慢了半拍。钱六却在烟尘腾起的瞬间,眼中凶光毕露,右手如同闪电般迅速从旁边的箭囊中抽出一支毒箭——这支箭比普通箭更长更细,箭头上涂着厚厚的幽蓝色药膏,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用尽全身力气,手臂肌肉贲张,将毒箭朝陆九章的心口猛然掷去!那幽蓝色的箭头撕裂了弥漫的烟尘,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几乎在同一时刻,看到他暗号的弓手们也回过神来,本能地松开了手中的弓弦!
“嘣嘣嘣嘣嘣——!”弓弦震响的声音与毒箭破空的尖锐声响彻云霄,像是有无数条毒蛇同时发出嘶鸣!二十一支毒箭,从明暗两个方向,如同黑色的闪电般迅猛地罩向陆九章——正面是钱六掷来的致命一箭,左路七箭瞄准他的双腿,右路六箭射向他的双臂,后路七箭封锁他的退路!箭尖划破空气,带着那股甜腻的毒味,瞬间便到了眼前!这是一个必死的陷阱,除非陆九章长了翅膀,否则绝无可能躲过!
烟尘中,无数细长黑影从破裂的箱子里激射而出,叮叮当当落地。待尘埃稍稍落定,众人定睛看去,无不倒吸一口冷气,惊愕万分!哪里是什么报废的货物?满地滚落的,分明是一簇簇崭新的弩箭!箭杆是上好的桑木,光滑笔直,上面还清晰地刻着“铁血旗制式”的字样和编号,箭羽是乌黑的雕翎,根根完整,箭头上的寒光足以映出人影——这些弩箭,崭新得像是刚从铁匠炉里拿出来,别说报废,连使用的痕迹都没有!金堂主所谓的“损耗”,竟然是把这些崭新的弩箭藏在了报废木箱里,准备偷偷运出去倒卖!这铁证如山,直接打了所有人的脸,尤其是那些弓手,不少人脸上露出震惊和愤怒——他们平日里用的箭,箭羽大多是鸡毛,箭杆也多有弯曲,而他们的堂主,却把最好的军械藏起来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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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致命的偷袭,陆九章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寒彻骨,像腊月里的寒冰,不带一丝温度。他左手稳稳托着《实存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本账册是证据,绝不能有丝毫损坏。右手五指猛地一搓算盘的边框,黄铜边框被他搓得微微发烫,算珠在盘内发出“哗啦啦”的轻响,像是在蓄势待发。他的身体微微下沉,双脚分开与肩同宽,摆出一个稳固的马步,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那些射来的毒箭,大脑飞速计算着每一支箭的轨迹、速度和角度——左路七箭角度偏低,速度稍慢;右路六箭角度刁钻,瞄准关节;钱六那支箭速度最快,力量最足,是真正的杀招!
“嗡——!”黄铜算盘发出一声低沉而悠长的嗡鸣,像是古钟被敲响,声波在空气中荡漾开来,震得周围的灰尘都微微颤动。下一瞬,盘面上百颗算珠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骤然脱离盘框,如同狂风卷起的铜雨,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激射而出!这些算珠大小均匀,每一颗都有铜钱厚,在火把光芒下泛着黄铜的冷光,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这些算珠并非胡乱飞溅,而是瞬间在陆九章身前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急速旋转的铜墙!算珠与算珠之间的间隙不足半寸,旋转的速度快得形成了一道模糊的铜色屏障,连光线都难以穿透。一部分算珠精准无误地撞向钱六掷来的毒箭——那支带着“牵机引”的毒箭,此刻距离陆九章的心口已不足三尺!
这突如其来的铁证,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所有弓手瞬间发懵,更抽得钱六眼前发黑,浑身冰凉,仿佛坠入冰窖!金堂主倒卖军械的把戏,就这么毫无遮掩地被揭穿了?
面对这致命的偷袭,陆九章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寒彻骨!他左手稳稳托着《实存账》,右手五指猛地一搓算盘的边框!
“嗡——!”黄铜算盘发出一声低沉而悠长的嗡鸣。下一瞬,盘面上百颗算珠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骤然脱离盘框,如同狂风卷起的铜雨,激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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