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天权钱庄查暗账,账目勾连现端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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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道稍细,流向一个由算珠组成的、象征寺庙的香炉图案,旁边标注:"每十成中占三成:玖佰两"——那香炉画得跟个夜壶似的,也难怪,铁佛寺连香油钱都敢贪,跟夜壶也差不离了。
"看清了?"陆九章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你这'月息收入'的'源头活水',拢共三千两!其中每十成中占六成,一千八百两,流向了铁血旗!每十成中占三成,九百两,流进了铁佛寺那尊'泥菩萨'的'功德箱'!剩下的?呵,怕是进了你们九幽盟的'公账'吧?好一个'分赃'!四大派?你们这是在用'黑水'养'蛀虫',蛀空这江湖的根基!这账算得真精,连蚊子腿上的肉都要刮下来分了!"他越说越激动,差点没把算盘直接砸钱通神脸上。
资金流向图与分赃比例图高悬空中,算珠微光闪烁,如同最确凿的证据,将九幽盟利用天权钱庄洗钱分赃的肮脏勾当,赤裸裸地钉在了耻辱柱上!那光芒亮得刺眼,照得钱通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他太胖,地缝都嫌挤。
"不...不可能!你怎么...你怎么连这都算得出来?!"钱通神如遭雷击,肥胖的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肥肉一颤一颤的,跟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油条似的。他指着空中那清晰的算珠图表,手指抖得像弹棉花,脸上是彻底的崩溃和难以置信——活像个刚发现自己账本被人扒光了晒的老赖,又惊又怕,还带着点委屈。
陆九章的拆穿,如同抽掉了锁魂阵最后一丝森严的气焰。四名弱水使者面具后的眼神也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那面具下的瞳孔怕是缩成了针孔,身体僵硬得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木偶。这哪是惊骇,分明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的哲学三问现场,认知被彻底颠覆,连手里的刀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杀!给我杀了他!碎尸万段!碎尸万段!啊——"钱通神彻底疯了,歇斯底里地咆哮,嗓子喊得像破锣,唾沫星子横飞,溅了三尺远,连角落里的蜘蛛网都沾了好几滴。他一边喊一边跳脚,肥肉跟着蹦跶,活像个被踩了尾巴的肥跳蚤,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四名弱水使者眼中的动摇瞬间被更深的杀意取代!锁魂阵再次运转,幽蓝的刀网带着被彻底激怒的狂暴,以比之前更加刁钻、更加致命的速度和角度,猛地向陆九章绞杀而来——刀势连绵如惊涛骇浪,彼此呼应,彻底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空间!那幽蓝的毒火光芒暴涨,跟烧起来的鬼火似的,甜腥的死亡气息浓烈得令人窒息,仿佛要将他和空中那些揭示真相的算珠一同焚毁!陆九章眼皮都没眨一下,跟看一群算错账还死不承认的伙计似的,冷静得可怕。
刀网临头!避无可避!
陆九章眼中却毫无惧色,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那绞杀而来的幽蓝狂潮,猛地向前踏出一步!青衫衣袂无风自动,猎猎作响,眼神坚定得像块刚算完的铁账,一步踏出,就要把这笔"烂账"彻底算清!
"账阵拆解,破绽立现!"——这哪是破阵,分明是陆九章在给刀阵算成本账,拆解利润点呢!管你什么锁魂阵,在他眼里就是本漏洞百出的假账,一拆一个准!
一声清叱如同裂帛!他并指如剑,对着空中那柄依旧悬浮、作为核心的黄铜算盘框梁,凌空一点!指尖带着内力,跟在账本上画红圈标重点似的,精准无比。
嗡——!
算盘框梁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宛如烈日当空,亮得人睁不开眼,仿佛一个沉睡的枢纽被瞬间激活!那些原本在空中构成资金流向图的算珠,如同听到了冲锋号令的士兵,瞬间舍弃了原有的位置,如同流星般激射而下——算珠跟打了鸡血似的,嗖嗖往下冲,带着破风的锐响。
但这一次,它们的目标不再是票据,而是那四柄交织着幽蓝毒火的弯刀!是那看似完美无缺的锁魂刀阵!陆九章这是要给刀阵来个"查账",查一查它们的"账目根基"!
算珠的轨迹玄奥无比,并非直来直往的攻击,而是循着一种精密计算的、仿佛庖丁解牛般的路径,精准无比地切入刀网运转时力量转换、气息流转的关键节点!算珠像在跳踢踏舞,精准踩在刀网的每一个节奏点上,不多一分,不少一毫,跟陆九章打算盘时的精准度一模一样。
"刀利钱薄,是为'利钱'!"陆九章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公式,响彻刀光剑影,"刀快一分,本厚三分,徒耗'本钱'!"——意思就是:你们刀是快,但内力消耗太大,净利润为负,纯属亏本买卖!
随着他的话语,几颗算珠如同未卜先知,精准地撞击在两名弱水使者刀势将尽未尽、新力未生之际的刀背薄弱处!叮叮两声脆响!跟算盘珠子落玉盘似的清脆!那两名使者只觉手腕剧震,仿佛一刀砍在了滑不留手的万年玄冰上,刀势不由自主地一滞,原本连绵流畅的刀网瞬间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迟滞!他们刀上的幽蓝毒火,似乎也随之黯淡了一丝,如风中残烛般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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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路轮转,是为'周转'!"陆九章的手指在空中急速划动,操控着算珠,"路繁而滞,空转无'进项'!"——刀路转得再多有什么用?周转效率低,跟账上的死钱似的,产生不了利润,白搭!
又有数颗算珠如同长了眼睛,并非硬撼刀锋,而是巧妙地撞击在另外两名使者弯刀挥舞轨迹的弧线内侧,或者提前封堵在他们刀势变化的必经之路上!噗噗噗!几声闷响,如同点中了蛇的七寸!那两名使者只觉刀势仿佛陷入了一团无形的粘稠泥沼,每一次变招都变得异常艰涩,原本灵动如轮的刀路顿时变得磕磕绊绊,速度骤降!刀网运转的流畅性被彻底打乱,跟卡住的算盘似的,噼里啪啦乱响。
"杀意债台,虚高'倍数'!"陆九章最后一声断喝,如同宣判,"根基虚浮,拆借一断,满盘皆崩!"——杀意太浓,就像加了太高的拆借,看似威力大,实则根基不稳,一碰就倒,跟还不起债的老赖似的,一戳就爆!
话音未落,他并指如剑,对着算盘框梁猛地一引!
咻!咻!咻!咻!
最后四颗最为凝练、光芒最盛的算珠,如同四颗坠落的星辰,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不再是撞击刀背或干扰轨迹,而是精准无比地射向四名弱水使者弯刀手柄与刀身连接处的精巧机括卡榫!那里,正是弯刀内部传导内力、激发幽蓝毒火的枢纽所在!这四颗算珠,就是陆九章出具的"查账结果",直接戳向刀阵的"假账核心"!
拆解阵法,剖析本质!利钱(刀速威力)受本钱(内力消耗)制约!周转(刀路效率)被低效拖累!而支撑这一切的利钱倍数(杀意驱动的阵法威力),其根基(内力流转枢纽)更是被直接点破!陆九章这哪是打架,分明是在给刀阵做查账,从利钱、周转到拆借,拆得明明白白,最后出具'烂账清单'!
噗!噗!噗!噗!
四声极其轻微的、如同金针刺破水囊的声响几乎同时响起!
"呃啊——!"
四名弱水使者同时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他们手中的弯刀,那流淌的幽蓝毒火如同被掐断了源头的自来水,骤然熄灭!不仅如此,刀柄处传来一股诡异的内力反噬,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经脉逆冲而上!他们持刀的手臂瞬间麻痹,剧痛钻心,跟被一万只蚂蚁啃噬似的,弯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锁魂阵,破!刀网像被风吹散的蜘蛛网,哗啦啦散了一地,连个完整的形状都没留下。陆九章负手而立,青衫飘飘,跟刚做完一笔大账似的,气定神闲,仿佛刚才只是拨了拨算盘珠子。
致命的幽蓝刀网,在算珠精准的"账目拆解"下,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毒蛇,瞬间溃散!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彻底成了"坏账"。
阵破的瞬间,正是杀敌之时!
陆九章,动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刻!破阵的算珠尚未落地,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动了!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只有快!准!狠!快得像道青闪电,准得像算盘定位,狠得像清账时的决绝——跟算账算到关键处,手起笔落,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他一步踏出,如同缩地成寸,瞬间切入一名因手臂麻痹而门户大开的弱水使者身前。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洞穿一切的内力,精准无比地点向对方惨白面具眉心下方、咽喉之上的致命穴位——廉泉穴!跟在账本上画红圈标重点似的,一指点中要害,绝不偏差分毫。
噗!
指力透骨!那使者连哼都没哼出一声,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生机瞬间涣散,软软地瘫倒在地——像袋灌了铅的面粉,咚地砸在地上,连面具都摔裂了,露出底下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陆九章眼皮都没抬,跟清掉一笔坏账似的,面无表情。
陆九章身形毫不停滞,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一个急旋,避开另一名勉强挥刀反击的使者,左手手肘如同重锤,带着沉猛的破风声,狠狠撞在第三名使者的心口膻中穴!手肘带风,跟抡起算盘砸账本似的,力道十足。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响起!那使者双眼暴突,一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惨白的面具,身体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撞在冰冷的石壁上,"砰"的一声巨响,再无声息。连石壁都被撞出一个浅坑,可见力道之大。
第四名使者见势不妙,眼中闪过极度的恐惧,魂都吓飞了,竟不顾一切地转身欲逃!但他快,陆九章更快!青衫身影如同附骨之疽,瞬间追上。陆九章右手五指箕张,一把扣住对方的后颈,跟抓小鸡似的,死死按住,内力猛地一吐!
"呃!"那使者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跟被抽了筋的蚂蚱似的,眼中神采迅速黯淡,如同被掐灭的油灯,软倒在地——像袋灌了铅的面粉,咚地砸在地上,连面具都摔裂了,露出底下一张毫无血色的脸,看着比账本上的赤字还难看。
兔起鹘落,呼吸之间!四名凶名赫赫的弱水使者,在锁魂阵被陆九章以"拆解阵法"破去后,竟如同土鸡瓦狗般被瞬间格杀!快得连地上的灰尘都没反应过来,四具尸体就跟摆地摊似的躺了一地,整齐得像陆九章刚算完的账册。
金库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浓烈的血腥味和甜腥的毒气混合在一起,弥漫开来,令人作呕——比钱通神改账时用的药水还难闻,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钱通神背靠着冰冷的石壁,肥胖的身体如同打摆子般剧烈颤抖,肥肉一颤一颤的,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肥猪似的。脸上已无半分人色,只有死灰般的绝望,嘴唇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完整。他看着陆九章如同杀神般转过身,那双平静无波却蕴含着无尽寒意的眼睛看向自己,裤裆间瞬间湿了一大片,腥臊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下,在地上积成一小滩,活像刚尿了泡热尿的小狗。他看着地上四具穿着水靠的尸体,又看向陆九章冰冷的脸,一股巨大的、被抛弃的恐惧和怨恨瞬间攫住了他:"哎哟喂玉无瑕你个毒妇!派俺来守这要命的金库,派这四个怪物来'协助',可不是咋的,早就算计好让俺当替罪羊!老子就是你棋盘上随时能丢的臭棋子!"他越想越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活像个受了委屈的胖媳妇。
"别...别杀俺..."钱通神的声音如同破锣,带着哭腔,牙齿咯咯作响,跟打快板似的,"俺...俺就是个管账的...听命行事...玉无瑕她...她才是主谋!连俺都要坑杀!陆先生饶命啊!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哦不对俺还没成亲..."他语无伦次,把能想到的求饶词全用上了,就差给陆九章磕头喊祖宗了。
陆九章一步步走近,脚步声在死寂的金库里异常清晰,如同踩在钱通神的心尖上,每一步都让他肥肉抖三抖。他看都没看地上那四具尸体,跟看四堆烂账本似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散落一地的票据和账册,最后落回钱通神那张涕泪横流的肥脸上——那脸哭花得跟刚被雨水泡过的年画似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管账的?"陆九章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嘲讽,"管得一手好'阴阳账'!左手改贷期,右手做假账,'丙字库'的'烂泥',也是从你这'河沟'里淌过去的吧?你这河沟怕不是早就被淤泥堵死了,专淌脏水!"他语气里的不屑,跟看到一本错漏百出的假账似的,满眼嫌弃。
钱通神浑身一颤,跟被针扎了似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恐惧,仿佛"丙字库"三个字是世间最可怕的诅咒——比催债的还吓人。他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跟个漏风的风箱似的呼呼喘气。
陆九章却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扫过满地狼藉,最终停留在乌木长案残骸旁,散落在地的几张票据上。他俯身,用两根手指捻起其中一张相对完好的《抵押借款契》——动作跟拈起一张算错的账页似的,精准又嫌弃。
正是那张抵押品写着"幽冥令"、编号"柒陆叁"的票据。
陆九章的目光,锐利地落在票据上"抵押品:幽冥令"那一行字的下方。他的指尖,凝聚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内力,如同最精密的刻刀,轻轻拂过票据上"幽冥令"三个字的墨迹边缘——跟用指甲刮账本上的涂改痕迹似的,仔细得不得了。
内力渗透纸张纤维,细微的感应反馈回来。
陆九章的眼神骤然一凝!跟发现账本上少了个零似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嘲讽。
"哼!"他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抬起头,看向抖如筛糠的钱通神,扬了扬手中的票据,"钱掌柜,好一个'死当'!这票据上'幽冥令'的墨迹,'筋骨'和'血气',与旁边这些'田宅纹银'的墨色,看着像'一母同胞',实则'骨龄'差了至少半年!这张票,"他指尖用力,那张票据在他手中微微颤动,"根本就是后来'打补丁'塞进这堆'旧账'里的!专门等着我来看的吧?想把这'丙字库腐骨盐毒'的'脏水',彻底泼到你们九幽盟自己头上?玩'苦肉计',连自家'信物'都舍得拿出来当'鱼饵'?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拿块糖就能骗走?"他语气里的嘲讽,能把钱通神的脸都刮下来一层皮。
钱通神猛地瞪大了眼睛,如同见了鬼一般!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馒头,脸上的肥肉都在抽搐。他最后的底牌,精心布置的误导陷阱,竟然被对方一眼看穿,连伪造的时间差都点了出来!这姓陆的根本不是人!是账精!是算盘成精了!哎哟喂,俺感觉自己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在对方洞悉一切的目光下瑟瑟发抖。玉无瑕你个毒妇!让俺当这替死鬼,还留了这么个破绽百出的饵!可不是咋的,横竖都是死...与其被你灭口,不如拉着你的秘密一起下地狱!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一丝极其怨毒、疯狂、带着彻底豁出去的念头,如同毒草般在他心中瞬间疯长!跟雨后的野草似的,蹭蹭往上冒,转眼间就长满了整个心房,连最后一丝理智都被吞噬了。
"嘿嘿...嘿嘿嘿..."钱通神突然发出一阵低沉、扭曲、如同夜枭般的怪笑,笑声又尖又哑,听得人头皮发麻。脸上的肥肉因为极致的恐惧和疯狂而剧烈抽搐着,混合着鼻涕眼泪,活像个刚从泥坑里捞出来的胖猴子,显得无比狰狞。他死死盯着陆九章,眼中是彻底豁出去的怨毒,跟要吃人似的。
"陆九章!算你狠!你撕开了红袖招的皮,捅破了天权这层'壳'..."他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生锈的铁门,"可你以为...这就完了吗?玉无瑕那毒妇...她连我都要坑杀...好!好!老子就告诉你!让你也尝尝被算计的滋味!"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跟下雨似的。
他猛地抬起颤抖的手,指向金库中央那堆叠成九宫格的三百口贴着"月息收入"封条的箱子,又指向那些散落的账册,最后,他那怨毒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石壁,指向某个不可知的深处——眼神里的恨意,比金库的毒雾还浓。
"天权...天权算个屁!"他几乎是嘶吼出来,唾沫带着血星喷溅,跟吐血似的,"它就是个'过路财神'!是摆在明面上给人看的'幌子'!洗白赃银的'河沟'!真正吞金吃银、连着那'丙字库腐骨盐毒'无底洞的...是第三层!是'地轴盐号'!!"他喊出这个名字时,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每个字都带着哭腔,仿佛那是比九幽地狱更可怕的存在——比玉无瑕的毒针还吓人。
"那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真正...'饕餮口'!盐!盐里掺了毒啊!!"钱通神发出最后的、如同诅咒般的嘶吼,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在金库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怨毒和绝望。
吼声未绝,他眼中凶光一闪,脸上闪过一丝决绝的狰狞!跟下定了决心的赌徒似的,他猛地一咬牙!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个核桃。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从他口中传出!他肥硕的身体剧烈地一颤,随即僵住!一丝混合着幽蓝和暗紫色的诡异血液,瞬间从他紧闭的嘴角溢了出来,跟打翻了的颜料似的,又蓝又紫,看着就有毒。他的眼神迅速涣散,带着无尽的不甘和怨毒,死死地瞪着陆九章,然后身体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麻袋,沿着冰冷的石壁缓缓滑倒在地,"咚"的一声,再无生息——死了都瞪着眼,跟死不瞑目的老赖似的。
他咬碎了藏在后槽牙里的剧毒囊!自绝当场!死得倒是干脆,比算完一笔烂账还利落,就是死相太难看,嘴角的毒血跟流口水似的,看着恶心。
"地轴盐号..."陆九章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凝重如渊。盐!这个字眼如同惊雷,瞬间将他追查至今的所有线索——青州盐税亏空、丙字库、军械、铁血旗的异常——如同散落的珠子,用一根名为"盐"的金线,串在了一起!原来绕了这么大一圈,根子竟然在盐上!这账总算快算到头了!
就在钱通神尸体倒地的瞬间!
轰隆隆——!
整个地下金库,猛地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有什么沉睡在地底深处的巨兽被惊醒,发出愤怒的咆哮!地面摇晃,石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跟下小雨似的,青铜兽首灯盏里的火苗疯狂摇曳,差点熄灭。
陆九章霍然抬头!跟被针扎了似的,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向震动的源头,眼神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只见金库中央,那堆叠着三百口"月息收入"箱子的九宫格旁,一面巨大的、原本粗糙坚实的石壁,此刻正发生着骇人的变化!石壁上的条石如同活了过来,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缓缓向内移动,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跟巨兽张开的嘴巴,正往外冒着寒气。
墙壁表面,无数道细密的裂纹如同蛛网般瞬间蔓延开来!跟被水泡过的账本纸似的,咔嚓咔嚓全是缝!紧接着,一种粘稠的、散发着浓烈刺鼻酸腐气味的暗绿色液体,如同活物般从那些裂缝中疯狂地渗出、流淌下来!这暗绿之色,深邃得近乎墨黑,透着一股古老而阴沉的死气,看着就像打翻了的臭水沟,还混合了烂鸡蛋的味道。液体散发出海腥混杂着腐烂海藻的刺鼻气味,更有一股甜腻的毒息随之弥漫——比钱通神身上的汗味还难闻,熏得人直犯恶心,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嗤嗤嗤——!
液体所过之处,坚硬的条石如同被投入强酸的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腐蚀、消融!"滋滋"作响,跟烤肉似的,腾起大片大片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惨绿色烟雾!这正是炼制腐骨瘴的蚀骨水!石壁在腐蚀中迅速变薄、瓦解,跟被啃过的饼干似的,坑坑洼洼,眼看就要塌了!
一股致命的危机感瞬间攫住陆九章!那腐蚀液流淌的速度极快,跟发了洪水似的,更有几股如同毒蛇般向他脚边激射而来!挥发的气体带着甜腻毒息,吸入一口便觉头晕目眩,跟喝了三斤白酒似的,脚步都开始打晃——这要是沾身上,怕是得当场变成一滩烂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小心!"一声急促的低喝自身后传来!声音又急又响,跟炸雷似的,震得陆九章耳膜嗡嗡疼。回头一看,只见一道靛青身影跟刚从油锅里捞出来似的,头发凌乱,衣衫上还沾着泥点,显然是一路狂奔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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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靛青身影如同猎豹般从金库入口阴影处猛扑而出!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跟被狗追似的,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来人正是沈青囊!他显然刚到不久,额头上还冒着热汗,气喘吁吁,目睹了腐蚀爆发的惊险一幕,眼睛瞪得溜圆,跟见了鬼似的。
沈青囊一把抓住陆九章的手臂,那力气大得跟头牛似的,脸憋得通红,如拔河比赛最后一秒发力般,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狠狠向后拽开!陆九章被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青衫都被扯得变形了。
噗嗤!
就在陆九章被拉离原地的瞬间,一股碗口粗的暗绿腐蚀液柱猛地喷射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噗嗤"一声,将地面蚀出一个深坑,腾起滚滚毒烟!但沈青囊为了救人,自己躲避不及,左臂外侧的衣袖被飞溅的毒液瞬间蚀穿!几滴粘稠的暗绿液体如同活物般沾上了他的小臂皮肤——跟黏糊糊的鼻涕似的,看着就恶心。
"呃!"沈青囊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跟刚从面粉袋里捞出来似的!被毒液沾染的皮肤立刻传来钻心蚀骨的剧痛,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肉,肉眼可见地泛起可怖的乌黑水泡,并迅速向周围蔓延!一股阴寒歹毒的毒性顺着血脉急速上行,跟脱缰野马似的,眼看就要冲到心口!
"沈大夫!"陆九章瞳孔猛缩,瞬间看清来人。没有丝毫犹豫,他右手闪电般探出!
"嗤!嗤!嗤!"三道细微的破空声几乎同时响起!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带着陆九章精纯的内力,跟长了眼睛似的,精准无比地刺入沈青囊左臂肩井、曲池、少海三处大穴!针尾兀自颤动,发出细微嗡鸣,跟蜜蜂振翅似的,看着还挺唬人。
"银针封穴?!"沈青囊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跟蚯蚓似的突突直跳,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惊异,心里直犯嘀咕:"这姓陆的不是个账房先生吗?怎么还会这手?怕不是兼职神医,白天算账晚上扎针?"三针落下,那股疯狂上窜的阴寒毒性如同被三道铁闸死死卡住,蔓延之势骤然停滞,跟被按下暂停键的账本似的。
陆九章迅速撕开沈青囊左臂被腐蚀的衣袖,动作快得跟扯烂账似的,准备处理伤口。当布料被扯开,露出下方被毒液灼伤、一片狼藉的皮肉时,陆九章的动作几不可察地一顿!跟看到账本上突然多出一笔糊涂账似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在沈青囊小臂内侧靠近肘弯处,赫然有一枚暗红色的印记——形如倒垂莲萼!跟他记忆中洛清漪腕间的胎记、以及丙字库票据上模糊的水印暗纹,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沈青囊这枚颜色更深沉,边缘也更显刚硬,跟用朱砂笔描过似的。陆九章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这胎记比账本还难算,串起这么多人,怕不是个家族徽记?"
沈青囊...洛清漪...丙字库票据...其母当年正是因追查丙字库腐骨盐毒而被毒针灭口,那毒针正贯穿了这枚胎记...无数线索在陆九章脑中瞬间碰撞!跟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成一片,乱成一团麻。他压下心中惊涛,跟按平皱巴巴的账页似的,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常备金疮药,账房先生出门必备,比算盘还重要),将药粉撒在沈青囊伤口上,暂时抑制腐蚀——药粉一撒,滋滋作响,跟撒在热油上似的。
"母亲...丙字库...腐骨...报仇...盐里有毒..."沈青囊因剧毒和剧痛陷入半昏迷状态,牙关紧咬间,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模糊却字字泣血的词语,跟念咒语似的,身体因痛苦而不受控制地痉挛着,跟打摆子的算盘似的。
"沈大夫!撑住!"陆九章低喝,手上动作不停,又连下两针,护住其心脉——针尖稳得跟打算盘似的,一针一个准。他目光扫过沈青囊手臂的胎记和可怖伤口,再看向那仍在疯狂腐蚀石壁、喷涌毒烟的暗绿液体,眼神凝重如铁,心里暗道:"这账越来越复杂了,得赶紧算清楚,不然连小命都得搭进去。"
暂时稳住沈青囊伤势,陆九章将其小心安置在远离毒液喷射的安全角落,跟放易碎账本似的,轻手轻脚。此时,那腐蚀的轨迹已清晰蚀刻出九重天第二层云纹和那口流沙巨鼎的轮廓,石壁被蚀穿,露出幽深密道——黑黢黢的,跟通往阎王殿似的,还往外冒着冷气。
"咳咳..."沈青囊在陆九章施救下,勉强恢复一丝清醒,脸色惨白如纸,跟刚从坟里爬出来似的,冷汗浸透鬓角,跟洗了个头似的。他强忍剧痛,目光死死盯着那流淌的暗绿毒液和弥漫的惨绿毒烟,声音虚弱却带着专业性的肯定:"海腥气...混着腐烂海藻...还有'蚀骨水'的底子...这毒...挥发的气体...吸多了...蚀肺烂腑...液体...沾身即腐...尤其...不能见血...陆先生...小心..."他挣扎着抬起未受伤的右臂,指向那刚刚蚀刻出的密道入口,"地轴盐号...盐中掺入的蚀骨水,正是炼制腐骨瘴的主药...我追查至此...差点成了烂肉..."
陆九章深深看了沈青囊一眼,看到对方眼中那刻骨的仇恨与不顾生死的决绝,跟讨债鬼似的,心里了然。他将一瓶上好的解毒丹药塞入沈青囊手中:"沈大夫,此毒凶险,你需立刻运功逼毒,不可妄动!这'盐债'与'血债',"他目光投向那散发着不祥咸腥的密道深处,声音斩钉截铁,"我替你,也替这天下,一并清算!到时候算清楚了,连本带利让他们还!"
金库内弥漫着刺鼻的酸腐与甜腥毒气,惨绿色的烟雾尚未散尽,跟澡堂子似的,雾蒙蒙一片。陆九章站在弥漫的毒雾和刺鼻的气息中,青衫下摆沾染了毒液腐蚀的灰绿痕迹,跟打翻了的颜料盘似的。他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柄黄铜算盘,深褐色的算珠在幽暗的光线下沉默着,仿佛也在无声地计算着前方那更加凶险的迷局——算珠心里怕是也在嘀咕:"这趟活儿太难了,比算三年坏账还累。"他抬脚,踢开挡在身前一张染血的票据,跟踢开一张废纸似的,目光坚定地投向那幽深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密道入口,投向那刚刚被蚀刻出的九重天第二层云纹和流沙巨鼎徽记。
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锐利、如同算珠开锋般的弧度——跟算准了一笔巨款的账房先生似的,带着点得意,又带着点狠劲。
"盐...债...该清算了。"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子算总账的决绝,跟要把账本上所有烂账一次性结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