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佛塔地宫寻秘册,幽冥簿藏惊天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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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声中,他体内精纯浑厚的内力如同决堤的江河,瞬间沿着一条玄奥无比的路径奔涌流转!这路径并非寻常武学经脉,而是遵循着“未来之钱,折损于时”这一最根本的财会法则!内力在这无形的“折现率”框架内瞬间完成精妙的演算与转化,一股奇异的、能洞察能量流动与结构弱点的感知力沛然勃发!
他左手五指如轮,在黄铜算盘上疾速拨动!深褐色的算珠在横梁上化作一道道模糊的残影,发出密集如暴雨敲打芭蕉般的噼啪脆响!每一次拨动,都伴随着他口中清晰吐出的、冰冷如算筹碰撞的术语:
“东南角柱,承重三成,年久失修,‘朽坏程度’五成七!‘余力’仅余四成三!”
“西北穹顶,‘积损’累计超标!‘稳固之数’跌破警戒!”
“震源核心,机括‘枢纽’位于坤位,‘崩塌之速’…每秒二尺七寸!”
“生门…在离!‘生机’最高!”
就在玉无瑕猩红蔻丹的指尖即将松开,要将那本人皮《幽冥簿》抛入深渊裂缝的刹那!陆九章拨动算盘的右手猛地一拂!
“嗡——!”
黄铜算盘发出一声高亢震鸣!算盘边框上,整整九颗深褐色的算珠应声激射而出!快如闪电!撕裂烟尘弥漫的空气,发出刺耳的厉啸!
但这九颗算珠的目标,并非玉无瑕本人!
它们如同长了眼睛,精准无比地射向地宫穹顶和四周石柱上,那些被陆九章以内力感知锁定的、结构最脆弱、崩塌速度最快的脆弱节点!
噗!噗!噗!噗…!
九声沉闷的撞击声几乎连成一片!算珠深深嵌入坚硬的岩石之中!
轰!轰!轰!轰隆——!
被算珠击中的脆弱节点,如同被提前引爆!崩塌的速度和方向瞬间被改变!原本砸向陆九章和唐不语头顶的数块巨石,轨迹猛地偏移,带着更加恐怖的声势,狠狠砸在了玉无瑕与柒杀组之间的空地上,或者撞在支撑柱上,激射出更多碎石,反而暂时阻隔了玉无瑕的动作和柒杀组扑上来的路线!
烟尘碎石如同狂涛般席卷!
混乱中,陆九章身形如电,不退反进!他早已锁定那几页被内力标记的关键人皮纸,此刻无视碎石裂地,化作一道青影直扑玉无瑕身前!目标正是悬浮半空、即将坠入深渊的《幽冥簿》!
“找死!”玉无瑕惊怒尖啸!阴寒内力如冰锥刺向陆九章手掌!同时袍袖急拂,数道淬毒幽蓝寒芒射向他周身要害!
陆九章抓向《幽冥簿》的手掌猛地变招,五指成爪,指尖萦绕无形算力微光,直接抓向射来的毒针!同时厉喝:“唐不语!坤位!障碍挡路!清!”
“得令!”唐不语怒吼冲上,刀光如匹练,斩向试图绕过落石扑来的柒杀组杀手!刀锋划过一名杀手的手臂,带起一溜血花,唐不语顺势一脚将其踹飞,撞向另一名同伴,暂时阻滞了攻势。“陆先生!快!这地宫撑不了多久了!冷旗主若知道咱们在这儿折了,非按旗规处置不可!”
铛铛铛!嗤!陆九章震偏毒针,但阴寒内力透入,手臂一麻!就在这电光石火间,他触碰到了《幽冥簿》边缘!入手冰凉滑腻,带着人皮特有的悚然触感!他并未试图夺取整本书册,而是凭借内力标记的感应,五指如钩,精准地刺入书页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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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手!”玉无瑕猩红蔻丹指尖如毒蛇吐信,直戳陆九章手腕神门穴!
陆九章眼中厉色一闪,抓住那几页关键人皮纸的手猛地发力一扯一甩!
刺啦——!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撕裂声,数页人皮纸被他硬生生从粗暴的缝合线中扯出!他看也不看,将其狠狠砸向脚下震动开裂的地面!
“你的黑钱来路就像这地宫,看着外强中干,实则根基虚浮,罪孽深重!”他的声音在轰鸣崩塌中如惊雷炸响!
被扯下的书页重重摔在布满裂纹的石板上!陆九章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在纷飞散落的人皮纸页中急速锁定那三张关键罪证!他的身体在急速闪避落石的同时,双手如穿花蝴蝶,精准无比地凌空抓取!
啪!啪!啪!
三张大小不一、染着不同污渍的人皮纸页——司礼监印残片、塌房银军械图、朱砂圈画的赵四海镖单——被他牢牢抓在手中!冰冷滑腻的触感下,是足以撼动朝野的滔天铁证!这其中,或许就藏着指向丙字库秘密的关键!
就在他抓住三页人皮纸的瞬间,一股巨大的震动再次袭来!一块磨盘大的碎石擦着他手臂呼啸而过,衣袖被擦破!强劲的气流猛地卷起散落在地的更多书页碎片!陆九章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一张人皮纸页边缘,一根坚韧异常的暗青色丝线(似乎是某种特制的兽筋)在剧烈拉扯下已绷得笔直,末端似乎缠绕着一小卷东西!
地图!他脑中电光一闪!这兽筋缝合线内竟有夹层!
就在那兽筋因拉扯即将自行断裂的瞬间,陆九章空闲的左手如同灵蛇出洞,带着一丝不顾一切的决绝,闪电般凌空一抄!
指尖传来薄纸坚韧的触感!他险之又险地抓住了那卷被气流抛出的泛黄薄纸!
第一页,粘贴着一张户部签发的“捐监”文书残片,上面罗列着密密麻麻的姓名和捐银数额,其中几个名字被朱砂圈出,旁边蝇头小楷批注:“抹平通匪案底”、“销去亏空旧账”。落款处,一个残缺但依旧能辨的鲜红印鉴——司礼监印!九千岁魏国忠执掌内廷的权柄之印!
第二页,是一张绘制精细的铠甲兵器图样残片,图旁标注着蝇头小字:“甲胄三千领,长枪五千杆,强弩八百张…分储于通州、房山、密云三处‘义仓’(秘密仓库)…‘保养之期’五年…”图样下方,一个同样带着司礼监印痕的批条:“准。用‘塌房银’(宫廷修缮款)支应。”
第三页,赫然是一张“宝钞提举司”的内部雕版样稿残片!上面清晰地画着新钞的纹样!但纹样之中,几处关键的辨伪之法被刻意地、极其高明地修改或弱化!旁边批注:“新钞‘辨伪’降三成,‘流通印记’速显,可乱真…‘雕版资费’摊入‘边贸税银’…”
三页残片!买官鬻爵抹杀罪证!私蓄甲兵图谋不轨!伪造宝钞扰乱国本!条条桩桩,皆是抄家灭族、祸国殃民的泼天大罪!而所有线索的源头,都指向那个权倾天下、名字足以让小儿止啼的阉宦——九千岁魏国忠!这军械、宝钞,恐怕与铁血旗一直追查的丙字库亏空、乃至当年的伪引案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三页人皮纸被陆九章闪电般拼合在一起!虽然边缘并不完全吻合,但上面记录的罪证、印章、批注,恰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触目惊心的“魏”字轮廓!如同一个用血与罪写成的巨大签名!
“九千岁?!”唐不语瞥见那三页纸上刺眼的司礼监印和“魏”字轮廓,饶是他铁血悍勇,也骇然失声。“他娘的…这阉狗…竟敢…”
“魏国忠!”陆九章死死捏住这三页重若千钧的人皮罪证,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如同万载玄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和洞穿黑暗的锐利,“好一个权倾朝野!好一笔滔天罪孽!这账,迟早要一笔一笔算清楚!”
轰隆隆——!!!
更大的崩塌来临!一根巨大的承重石柱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拦腰折断!上半截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陆九章和唐不语所在的方位轰然砸下!阴影瞬间笼罩了一切!
“走!”陆九章厉喝一声,再不看那散落一地的其他人皮账页,也顾不得寻找玉无瑕的身影。他一把抓住还在震惊中的唐不语手臂,体内内力疯狂运转,依照刚才算珠推演的生路,朝着离位(南方)一道因剧烈震动而裂开的、相对狭窄的岩缝猛冲过去!“冷千绝若在此,也定会先保全凭证!”
“想走?!”烟尘碎石中,传来玉无瑕又惊又怒的尖啸!数道凌厉的幽蓝刀光,如同跗骨之蛆,撕裂烟幕,紧追着陆九章和唐不语的后背袭来!是柒杀组的杀手!
“你以为毁了这几张皮子,就能逃过业火地狱的清算?!幽冥簿已开,尔等罪魂,无处可逃!”
陆九章头也不回,抓着唐不语的手臂猛地将他向前一送,自己则借力旋身!宽大的青衫袖袍如同铁板般向后急卷!袖袍边缘灌注了精纯内力,发出沉闷的破风声!
“铛!铛!铛!”三声爆响!袖袍精准地扫飞了三把袭来的淬毒短刃!火星在昏暗的烟尘中迸射!
巨大的断柱带着死亡的阴影,距离头顶已不足三丈!
“快!”陆九章借着格挡的反震之力,速度再增,紧随着唐不语的身影,如同两道疾驰的箭矢,射向那道不足三尺宽的岩缝!
就在陆九章的身影即将没入岩缝的刹那!
巨大的断柱擦着他的后背,狠狠砸落在他刚刚立足之处!轰!!!地动山摇!狂暴的气浪和碎石如同海啸般拍打在陆九章背上,将他连同前面的唐不语一起,狠狠“推”进了那道狭窄的岩缝之中!
眼前瞬间被翻滚的烟尘和彻底的黑暗吞噬!
背后是地宫彻底崩塌的、如同万千雷霆同时炸响的恐怖轰鸣!整个山体都在呻吟!
陆九章被狂暴的气浪推挤着,在狭窄崎岖、不断掉落的岩缝中向前翻滚、碰撞。他死死攥着左手中的三页人皮罪证,以及刚刚抓住的那一小卷地图。右手下意识地护住头脸,坚硬的岩石棱角不断撞击着他的身体,带来阵阵剧痛。旧日刀伤也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与铁血旗之间复杂的关系和未解的丙字库之谜。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漫长得像沉入了无底深渊。刺骨的寒冷和无处不在的剧痛将陆九章的意识从混沌中硬生生拽回。他感觉自己被包裹在粘稠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土腥味里,身体仿佛被巨石碾过,每一寸骨骼都在呻吟。背后的撞击处更是传来撕裂般的钝痛。
“咳咳…咳…”旁边传来唐不语剧烈的咳嗽声,还有他摸索着、用颤抖的手点燃火折子的窸窣声。
一点微弱的、摇曳的橘黄色火光艰难地刺破了浓稠的黑暗,照亮了这个小小的、被崩塌挤压出的地下空洞。空气浑浊得如同凝固的泥浆。火光映照下,陆九章的脸色苍白如纸,唇边残留着未拭净的血痕,青衫后背一片狼藉,浸透了尘土和暗红的血渍。他感觉身体沉重无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肺的剧痛,显然在地宫崩塌的最后一刻受到了严重的内伤。
唐不语半边脸都是血和泥土,狼狈不堪,额头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混着泥水流下,但他眼神依旧凶悍如受伤的孤狼。他喘着粗气,凑近火光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口,骂骂咧咧:“他娘的…差点被活埋…这鬼地方…比上次跟冷旗主去清剿私盐贩子还险…陆先生!陆先生!你怎么样?能听见吗?”他的声音带着焦急,火光凑近了陆九章苍白的脸。
陆九章靠在冰冷的泥土壁上,急促而艰难地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像拉扯着破碎的风箱。他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片刻才聚焦在唐不语焦急的脸上。他尝试动了动手指,确认自己的意识已经回归掌控,尽管身体如同散了架。
他缓缓地、极其小心地摊开一直紧握成拳的左手。剧烈的动作牵动了背后的伤,让他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三张染着污渍、边缘带着撕裂痕迹的人皮纸页——司礼监印残片、塌房银军械图、朱砂圈画的赵四海镖单——皱巴巴地躺在他掌心,被汗水、泥土和少量干涸的血迹浸染。冰冷的罪证如同烙铁,灼烧着他残存的理智和沉重的身体。需尽快交予冷千绝,这关乎铁血旗的清白,也关乎丙字库的真相。
他的目光,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凝重,缓缓移向右手。
手心,静静躺着那卷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他从断裂兽筋中夺下的泛黄薄纸。他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用还能活动的手指,将其一点点展开。
火光跳跃,映照着薄纸上的墨迹。这是一幅残缺的地图。只有半张。笔触简略,却清晰地标注着山川河流的走向和几处重要的地点标记。纸张质地异常坚韧,泛着陈年药方般的微黄,墨迹中隐约带着一丝矿物颜料的青绿光泽,边缘有几点深褐色的污渍,散发着极淡的、类似草药熬煮后的苦涩余味。
这味道…让陆九章瞬间想起沈青囊药庐中常年弥漫的气息!
地图的右上角,靠近断裂的边缘,一个醒目的墨圈格外刺眼。圈内标注着一个地名:云梦泽。
而在“云梦泽”三个字的旁边,用极其细小的朱砂笔,写着一个触目惊心的字——
药!
猩红的“药”字,如同一点凝固的鲜血,点在“云梦泽”之畔。
云梦泽…药?陆九章盯着那个腥红的“药”字,眉头紧紧锁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脊椎悄然爬上,甚至暂时压过了身体的剧痛。云梦大泽,烟波浩渺,瘴疠横行,本就是神秘莫测的凶险之地。九幽盟在那里标记一个“药”字,绝无可能是悬壶济世!联想到魏国忠私蓄甲兵、九幽盟渗透朝野的滔天图谋,还有威远镖局那份标注着“贵重药材”的镖单…以及那本人皮《幽冥簿》中,那些被粗暴缝合在皮上、边缘异常脆弱、仿佛浸染过特殊药液的泛黄纸张残片…冷千绝追查的丙字库军械流失案…
是毒?是蛊?还是…某种更可怕、足以动摇国本、杀人无形的邪物?那批所谓的“药材”…是否就指向此处?这个“药”字,恐怕是九幽盟乃至魏国忠更深一层、更致命、也更隐秘的命脉所在!它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云梦泽的迷雾之上。冷千绝若得知,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要查个明白。
他猛地想起,在追查威远镖局血案之初,曾在一个被灭口的漕帮小头目身上,搜出过几颗用蜡丸密封、气味奇异的红色丹丸。当时只以为是江湖常见的虎狼之药或迷幻之物,未曾深究…如今看来,那诡异的药味,与沈青囊曾提及的几种剧毒草药的混合气味极为相似!而那漕帮,似乎也与铁血旗在西堂的码头分润有过龃龉。
那蜡丸里的,是否就是这“药田”的产物?或者…是开启某种秘密的钥匙?
陆九章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腰间冰冷的黄铜算盘。算珠无声,却仿佛在计算着这“药”字背后,那更加深不见底、更加致命、牵扯着无数人命的漩涡和其间的利害关系。背后的剧痛和胸口的烦恶感提醒着他此刻的虚弱。他尝试提气,丹田处却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内息紊乱不堪。强行催动“银流渡厄诀”心法对抗地宫崩塌,再加上这沉重内伤,恐怕需要不短的时间才能恢复。
地宫崩塌的恐怖轰鸣似乎还在耳边隐隐回荡,如同幽冥深渊不甘的叹息。而眼前这半张地图上的腥红“药”字,却像一把刚刚出鞘、淬着未知剧毒的匕首,冰冷地抵在他的咽喉,将他指向了更加凶险莫测、迷雾重重的深渊——云梦泽。他知道,冷千绝和铁血旗,绝不会放过这条线索。
他将那半张地图和三页人皮罪证紧紧攥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再次发白,牵动着伤口,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冰冷的算珠贴着他冰凉的手腕,如同他此刻的眼神,深不见底,燃烧着疲惫却不肯熄灭的火焰。
盐债、血债、家国之债…如今,又多了一味“药孽”。而这笔孽债,似乎还与铁血旗的丙字库旧案纠缠不清。
云梦泽…是下一场“浑水”的起点。必须尽快见到冷千绝。“唐…唐兄弟…”陆九章的声音沙哑微弱,几乎被火折子的噼啪声盖过,“此地…不宜久留…找路…出去…我们必须…尽快见到冷旗主…”他艰难地抬头,目光扫过这狭小的空间,试图寻找出路,但一阵强烈的眩晕猛然袭来,眼前的火光瞬间模糊、摇曳、拉长…他最后的意识,是唐不语惊惶的呼喊,以及无边的黑暗再次将他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