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九幽总坛对阴阳账,官商勾结现端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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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瘴谷那令人作呕的甜腥腐臭,如同附骨之疽,死死缠绕着陆九章与洛清漪的衣袍发梢——那味道混杂着烂熟野果的酸馊、腐肉的腻味,还有毒草汁液特有的辛辣,钻进鼻孔就不肯出来,仿佛要在肺叶上生根发芽。即便已策马奔出数十里,穿行在愈发崎岖险峻的九幽山脉深处,两匹神骏的乌骓马仍不安地打着响鼻,四蹄在湿滑的青石路上打滑,显然也被那阴魂不散的气味折磨得够呛。陆九章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卷薄如蝉翼的素笺隔着内衬布料,竟像块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紧。洛清漪则蹙着眉,用绣着银丝兰草的绢帕掩住口鼻,指尖却因用力而泛白——方才毒瘴谷幽蓝火焰焚烧毒草时的噼啪爆响还在耳畔回荡,那块刻着“九千岁”名号的石碑更是像只冰冷的眼睛,此刻正隔着重重山峦,幽幽地盯着他们的后背。
陆九章沉默着,那卷薄如蝉翼、带着腐骨瘴气息的素笺紧贴胸口,烫得他几乎要将衣襟攥出个洞来。他闭了闭眼,脑海中飞速闪过四大派考核大会的布防图:武当的太极阵、峨眉的佛光结界、少林的十八铜人……这些平日里固若金汤的守卫,在“千机引焚香”这等阴毒伎俩面前,竟可能成了催命符!他仿佛已看见会场中青烟袅袅,那些支持“功过簿”的武林宿老、少年英侠一个个面色青紫倒下的惨状——功过簿是三年前由三十位正道名宿联名创立,旨在记录江湖恶行、匡扶正义,如今竟成了催命符!唐无心那厮不过是个药痴,药农更是群乌合之众,他们哪来的本事将巨量毒源送进重兵把守的会场?这背后定然有一张更密的网,而网线的另一端,就系在九幽山脉深处那座令人不寒而栗的总坛里。
“交货日即行毒日,”陆九章声音低沉如算珠摩擦铜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勒转马头,指向暮色中那座如巨兽匍匐的九幽总坛——悬崖上的黑色石堡像巨兽的头颅,溶洞是它的血盆大口,悬空栈道则是缠绕其上的毒藤,正随着山风缓缓蠕动。“毒瘴谷是起点。但凭唐无心和药农,绝无可能将巨量毒源混入重兵把守的会场。必有更高层级的‘门路’,更精密的‘周转’。” 他忽然想起半月前在户部密档中看到的“丙字库盐引亏空”记录——三千引官盐不翼而飞,账目上却写着“山洪冲毁,无从追查”,当时只觉蹊跷,此刻与毒瘴谷的“货”一联系,顿时如醍醐灌顶。“这‘账’,得去源头‘查验’!”他转头看向洛清漪,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尤其是‘丙字库’的‘盐引亏空’,如何能无声无息转化为‘毒瘴谷’的‘货’?这‘银钱来路’的起点,就在这总坛深处!你且守住外围,待我去会会那位‘管账先生’!”
九幽盟总坛,依绝壁而建,凿山为窟,借势成城。巨大的黑色石堡像是从悬崖上硬生生啃下来的一块,表面凹凸不平,爬满了墨绿色的苔藓,偶尔有几株顽强的野草从石缝中钻出,却都歪歪扭扭,透着股邪气。天然溶洞与人工开凿的石道纵横交错,悬空栈道用碗口粗的铁链固定在崖壁上,木板早已被岁月磨得发黑,走上去咯吱作响,仿佛随时会断裂。越是靠近,空气中那股无形的压力便越是沉重,压得人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带着股铁锈味。森严的守卫身着墨黑劲装,袖口绣着狰狞的幽蓝鬼爪——那鬼爪的指甲尖还泛着寒光,显然是用某种毒物浸泡过。他们像桩子般钉在栈道两侧,眼神麻木冰冷,仿佛不是活人,而是九幽盟豢养的恶鬼,只等有人闯入便扑上去撕咬。
引路的,是唐无心身边仅存的一个心腹,名叫阿福。此刻他面如死灰,嘴唇哆嗦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脚步虚浮得如同踩在棉花上,全靠对唐无心最后一点愚忠和陆九章在他体内种下的“蚀骨针”撑着——那蚀骨针每隔一个时辰便会发作一次,针尖游走之处,骨头缝里都像有蚂蚁在啃噬。他手里紧紧攥着唐无心的令牌,那令牌是用玄铁打造,上面刻着个“幽”字,边缘锋利,却被他攥得满是汗渍。“前…前面就是阴阳殿…玉盟主麾下寒冰使者…已在等候…”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陆公子,求您…若事成之后…给唐护法留个全尸…” 说到最后,他几乎要哭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落下——他知道,在这九幽总坛,流泪是会被守卫拖出去喂狼的。
令牌递出,沉重的玄铁巨门在刺耳的机括摩擦声中缓缓开启一道缝隙——那声音像是有无数根生锈的铁钉在互相刮擦,听得人头皮发麻。一股混合着陈年墨香、冰冷铁锈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阴寒腐朽气息扑面而来。那墨香并非寻常书卷的清香,而是带着股霉味,像是百年前的账本被从地窖里翻了出来;铁锈味中则夹杂着淡淡的血腥,不知是多少人曾倒在这巨门之下;最让人难受的是那阴寒腐朽气息,钻进鼻腔,竟让洛清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仿佛有无数冰冷的触手正顺着毛孔往身体里钻。陆九章却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门缝后漆黑的通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阴阳殿,倒是名副其实,连空气都透着股阴阳怪气。
阴阳殿。
殿内光线幽暗,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惨绿的长明灯高悬在穹顶,灯油不知是何种材质,燃烧时发出“滋滋”的轻响,投下摇曳的光晕,如同鬼火般跳动,勉强照亮大殿两侧截然不同的景象。那些长明灯的灯芯是黑色的,火焰却是诡异的绿色,将墙壁映照得如同长满了青苔的墓碑。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绿光中缓缓飞舞,像是无数冤魂在游荡。
东墙挂满卷轴簿册,从墙角一直堆到屋顶,足有一人多高。这些卷轴用不同颜色的丝绸包裹着,有明黄、桃红、靛蓝,显然是按商号类别区分。最上面一卷用明黄丝绸包裹,边角处还绣着金线,一看便知是九幽盟最重要的账目。簿册的纸张雪白,字迹工整得如同刻板印制一般,每个数字都透着股一丝不苟的“正经”,印鉴更是鲜红饱满,盖在“九幽盟”三个字上,仿佛在昭告天下:我们可是正经做生意的!可陆九章一眼就看出了破绽——那印鉴的边缘太过整齐,显然是用某种模具拓印上去的,而非手工盖章。
西墙则是一片深褐近黑的皮子,一张张用铁钉钉在墙上,密密麻麻,足有上百张。这些皮子大小不一,有些边缘还带着未处理干净的血痂和毛发,显然是刚剥下来不久。上面用凝固发黑的血浆或矿物颜料书写着扭曲的符号和数字,字迹狂乱潦草,像是写的时候手在剧烈颤抖。记录的内容更是触目惊心:“马匪分润:黑风寨三成,断魂岭两成”“兵器走私:本月交货五十把玄铁刀,买家:北边蛮族”“暗花支出:取‘铁剑书生’项上人头,纹银五千两”……每一片皮子都散发着血腥与罪恶的气息,那气息浓得化不开,仿佛要将整个大殿都染成血色。
两墙一明一暗,如同阴阳割裂,死生对立。
连接这两堵墙的,是大殿正中央悬吊的一面巨大青铜古镜。这镜子足有一人高,镜框是由三条毒蟒蟠曲而成——为首的那条毒蟒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尖利的毒牙,蛇信子微微翘起,仿佛正要吐出致命的毒液;另外两条则缠绕在它身上,鳞片纹路清晰可见,连蛇眼都雕刻得栩栩如生,透着股阴冷的邪气。镜面并非光滑如镜,而是隐泛暗红光泽,布满繁复蚀刻纹路,这些纹路纵横交错,组成了一幅诡异的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咒,又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大殿都笼罩其中,如同冰冷的阴阳之眼,漠然注视着殿内的一切。
镜面下方,静立着寒冰使者。他身披一件宽大的白斗篷,斗篷的料子极好,白得像雪,却没有一丝暖意,反而透着股刺骨的寒气。斗篷的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到一截苍白得近乎透明的下巴,以及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他所站之处,地面竟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那霜花晶莹剔透,却带着股死寂的气息,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了,靠近半步都觉得寒气逼人,仿佛站在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陆九章与洛清漪踏入殿中。陆九章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东西两墙,不过片刻便捕捉到了关键——东墙的“正经账”与西墙的“黑账本”看似毫无关联,却在纸张的磨损程度上有着惊人的相似。他嘴角微扬,脚下一点,身形如鬼魅般一晃,已径直走向东墙“红袖招”账目区——红袖招是九幽盟旗下的妓院,那锦缎的颜色娇艳欲滴,却在灯光下泛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乾元三十七年七月初三,红袖招采买‘玉面桃花’胭脂水粉,计:上等货三百盒——每盒内装胭脂一盒、水粉一盒、唇脂一盒,胭脂用天山雪莲汁调制,水粉掺了珍珠粉末,唇脂则加了秘制香料;中等货五百盒;下等货一千二百盒。支银:纹银九千八百两整。” 陆九章轻声念着,指尖划过纸面,触感光滑细腻,显然是用昂贵的宣纸书写。他注意到“上等货三百盒”几个字的墨迹比其他地方略深,显然是后来添上去的——好个偷天换日的伎俩!
他身形一晃,已至西墙。手指如穿花蝴蝶般在数百张皮子间穿梭,最终精准点向一片边缘带血痂的深褐皮子——这片皮子比其他的要新,血痂还带着点黏性,显然是刚挂上去没几天。皮子上用某种尖锐的东西刻出狂乱字迹,墨水顺着刻痕流淌,晕开一片黑渍:“七月初三,吏部考功司张主事,‘冰敬’,纹银九千七百九十九两!” 那“张主事”三个字被反复刻画,边缘都起了毛边,显然写的人对这位张主事既敬畏又痛恨。
九千八百两!九千七百九十九两!仅差一两!
陆九章捏着血皮,指尖微微用力,血皮上的血痂簌簌掉落。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扎进每个人的耳朵:“呵,红袖招买胭脂水粉的‘流水账’,竟与吏部老爷收‘冰敬’的‘秘账’,只差一两?这一两之差,是怕做得太完美引人怀疑,还是账房先生打瞌睡少写了个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面青铜古镜,语气中充满了戏谑,“好个‘天衣无缝’!这‘明暗账册’的‘造册’手段,当真是‘手法精妙’,比那京城最有名的账房先生还要厉害三分——只不过人家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是‘恶鬼捞钱,用之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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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寒冰使者猛然一动!深黑斗篷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如同平地卷起一阵暴风雪。刺骨寒气瞬间爆发,从他身上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地面的白霜迅速增厚,连空气中都凝结出细小的冰晶。那只死白色的手从斗篷下伸出,五指纤细,指甲却泛着青黑色,凌空而起,缓缓按向青铜古镜——他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冻结。
“嗡——!”一声低沉的金属共鸣声响起,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镜面爆射幽蓝光芒,那光芒越来越亮,刺得人睁不开眼睛。镜框上的三条毒蟒仿佛活了过来,鳞片微微颤动,蛇眼闪烁着嗜血的红光,蚀刻纹路则像活物般疯狂蠕动,组成一个个诡异的符咒,在镜面上旋转飞舞。
东西两墙上的账目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剥离——东墙的卷轴自动展开,雪白的账页如蝴蝶般飞向古镜;西墙的皮子则发出“嗤嗤”的声响,上面的字迹化作血红色的雾气,也朝着古镜飘去。一金一红两道符文洪流在半空中交汇,冲向巨镜,被镜面瞬间吞噬。光芒在镜深处搅动融合,如同沸腾的开水,大殿剧烈震动,长明灯疯狂摇晃,灯油洒出,在地面燃起一小片火焰;卷轴哗啦作响,仿佛在痛苦呻吟;皮子则剧烈颤抖,上面的字迹扭曲变形,像是在挣扎。墨香、血腥、寒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熏得人头晕目眩。
“陆公子好眼力。”寒冰使者声音如玄冰摩擦,带着股金属般的质感。他微微抬起头,兜帽阴影下露出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那眼睛里没有丝毫感情,只有一片死寂的寒冷,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能看懂这‘账’,是本事。但,”冰蓝幽光锁定陆九章,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看懂的人,未必敢认!这账上的名字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确定要将这潭水彻底搅浑?”
镜面光芒搅动至顶点!
“轰!”
沉闷爆鸣!镜心光芒骤然塌陷,如同被巨石砸中的水潭,然后猛地凝聚!玄铁矿粉在能量激发下剧烈燃烧,暗红光泽骤亮,将整个大殿都染成一片血色!光芒与血污符文在镜中疯狂交织、碰撞、融合,最终“熔铸”出三个巨大狰狞的大字——那字是由污血与冰棱构成,血字边缘泛着冰碴,冰棱内部则流淌着滚烫的血液,仿佛是用无数冤魂的血肉和寒冰铸成!
九千岁!
血光与冰寒交织,滔天权势与不祥预感达到顶峰。
洛清漪弱水剑嗡鸣不已,剑穗上的珍珠吊坠疯狂转动,剑身凝结出一层厚厚的白霜——那是她的内力在急转抵抗威压,连指尖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陆九章青衫猎猎作响,衣袂被无形的压力撕扯得向后飘起,他却站得笔直,如同狂风暴雨中的青松。直视血字的瞬间,他的冷静被彻底打破,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曾在皇宫秘档中见过“九千岁”的字迹,与镜中血字的笔锋如出一辙!这九幽盟,果然是九千岁在江湖中的爪牙!
“认?”陆九章声音在威压中清晰沉凝,如同金石交击,“‘九千岁’三字,写在那里,刻在石上,悬在镜中!是生怕天下人不知,江湖血雨、庙堂魍魉早已沆瀣一气?如同这阴阳殿的账目,一明一暗,却同出一源!” 他猛地踏前一步,脚下黑曜石地面发出“咔嚓”轻响,裂开细纹,锐气冲开阴寒,“既已对账至此,何不亮亮尔等底细?看看这‘九千岁’名头下,敛聚了多少民脂民膏——是江南水灾克扣的赈灾粮,还是西北战事贪污的军饷?浸着多少无辜血泪——是被灭口的盐商,还是不肯同流合污的清官?特别是——” 他声音陡然拔高如惊雷,“‘丙字库’盐税亏空,如何填了‘毒瘴谷’的货?这笔拿人命换来的死账,是如何被你们这群蛀虫填补的?!”
“如你所愿。”寒冰使者声音冷漠如冰渣,听不出喜怒。他那只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缓缓抬起,五指张开,对着虚空轻轻一拂——动作优雅,却带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
“咻!”一声轻响,地面一块不起眼的石板突然弹起,一本散发着冰蓝光芒的丝绢册子从地下弹出,腾空而起,如同被无形的手托着,缓缓悬停在陆九章面前展开。册子封面是用极薄的冰蚕丝织成,上面用银线绣着四个大字——《九重天银钱调配图》!幽蓝寒光从字里行间渗出,勾勒出一幅庞大的树状结构图,源头赫然写着“丙字库盐引”,分支则延伸出无数细线,通向“毒瘴谷”“红袖招”“黑市”等各个去处,密密麻麻,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将整个江湖和朝堂都笼罩其中。
陆九章目光如炬,瞬间锁定图的核心——在“丙字库盐引”与“毒瘴谷”之间,有一条加粗的黑线相连,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七月初三,以‘红袖招胭脂’为幌,转移纹银九千八百两,实则采买‘蚀心莲’种子五十斤,制毒工匠二十人,由吏部张主事打通关节,送入考核大会后厨。” 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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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领:九幽盟!——这三个字如黑旗高悬,死死钉在图谱最顶端,周围缠绕着无数黑色丝线,每根线都连着底下的龌龊勾当,活脱脱一株盘根错节的千年毒藤。
下分主脉:如同毒藤的虬结枝桠,朝着四面八方伸出,每根都带着倒刺,深深扎进江湖与朝堂的肌理。
江湖各堂口:血煞堂(专干打家劫舍的脏活)、毒心堂(唐无心那老毒物的地盘,如今已被红笔“勾销”,恰似丧家之犬)、影杀堂(一群见不得光的鼠辈)…分润比例:一成五。——合着刀头舔血的兄弟们,忙活半天就分这点残羹冷炙?
朝廷关节:吏部(管官帽子的)、兵部(掌兵符的)、户部(管钱袋子的)…分润比例:四成!——好家伙,这群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的官老爷,连刀都不用摸,就拿走了快一半的油水,真真是豺狼心性!
九千岁内库:分润比例:三成!——这位公公的内库比国库还肥,也不知道攒这么多银子是准备买棺材,还是打造纯金尿壶。
备急银:分润比例:一成五。——美其名曰“备急”,怕不是给九千岁准备的跑路盘缠?
“哼!好一个所谓的‘四成’!”冷千绝怒哼炸响,震得殿内灰尘簌簌往下掉。他双目厉睁,眼球上布满血丝,像要瞪出血来,杀气“腾”地爆发,绝灭枪“嗡”地一声凄厉长鸣,枪身暗红纹路亮起,灼热气浪扑面而来,带着股铁锈和血腥的味道。“那些朝廷的老爷们,坐在衙门里喝着小酒,搂着小妾,就分得最肥美的肉羹!而我们这些在刀山上滚、油锅里捞的,反倒成了‘小头’?!”他的目光像烧红的铁锥,死死钉在图谱中下部一个比芝麻还小的分支上,那分支细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断。
铁血旗旧部安置。——这七个字写得轻飘飘的,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钱,可在冷千绝眼里,却重得能压断他的脊梁。
备注:火并伤亡抚恤金,纹银十二万两。——备注栏的字迹谄媚得像条哈巴狗,可冷千绝却觉得这“十二万两”像十二把钝刀子,正慢悠悠地割着他的心。
“铁血旗!”冷千绝怒喝如雷,震得长明灯灯芯乱颤!眼中血丝爬满眼白,似两团燃烧的血火!“抚恤金?!放屁!”绝灭枪化作暗红毒龙,枪尖吞吐半尺煞气,裹挟兄弟们的冤魂,狠狠刺向图谱中“铁血旗旧部安置”那绿豆大的光点!腰间蛇纹玉佩骤亮,三年前战死的二当家临死前塞给他的信物,此刻烫如烙铁。
“噗嗤!”枪尖刺中光点!柔和光晕“啵”地溃散,像个被戳破的脓包!无数猩红如血珠的符文“嗖嗖”从破口处疯狂涌现,顺着枪杆往上爬,在半空中扭曲组合成一行行血色小字,每个字都滴着血!
目标:漕帮副帮主李魁首级。佣金:纹银三万两。执行:血煞堂“七杀”组。时间:乾元三十七年五月初七。——李魁是当年唯一肯借船给铁血旗渡江的好汉,就因为不肯加入九幽盟,脑袋就被当成了“货”!
目标:天鹰门长老赵鹰扬,废其双腿。佣金:纹银一万五千两。执行:影杀堂“无影”。时间:乾元三十七年六月十三。——赵长老上个月还在酒楼里拍着冷千绝的肩膀说“旗主放心,天鹰门永远是铁血旗的朋友”!
…(触目惊心的买凶记录!十二万两全是血债!每一笔都沾着冷千绝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的血,每一个字都在嘲笑他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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