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淮南药市崩雪寒?冷玉坚守护仓廪(2/2)
虾皮小说【www.xpxs.net】第一时间更新《用KPI考核江湖大佬的日子》最新章节。
“但是!”陆九章话锋一转,指向那块生死状,“签此状者,需以指节鲜血混合墨汁画押,立誓绝不种植断肠草等毒物,并相互监督,若发现九千岁暗桩或诱骗种毒者,立即举报!财武宗必有重赏!这是我们共同的生意,要赚,就赚堂堂正正的钱!”
说着,他率先用匕首划破指尖,渗出的血珠滴入墨盘,与松烟墨交融成诡异的暗红色。他提笔在生死状中央按下手印,那手印边缘竟隐隐泛起金光——那是内力灌注墨汁形成的特殊印记,既是实力的彰显,也是决心的证明。
那木牌右边的算珠框架,由负责值守的弟子根据快马传来的市价,迅速拨动算珠,清晰显示着当前金线莲的市场价和财武宗的保底价。
负责值守的弟子每刻钟校准一次市价,他们腰间的铜铃每响一次,就代表有新的交易数据传来。此刻铜铃清脆,算珠噼啪作响,竟压过了风雪的呼啸。
“看!保底价真的比成本高好多!”
“财武宗这是把风险自己担了啊!”
“娘的!跟那些断盐逼我们的狗官拼了!跟财武宗干!”
靠南头的老药农颤巍巍上前,他枯瘦的手指在生死状上悬停片刻,忽然狠狠按下——他想起三年前旱灾时,是财武宗送来的种子让全家活了下来。有他带头,更多人涌了上来,指印层层叠叠,很快覆盖了半块木牌。
重利之下,更有保障和道义!药农们群情激动,纷纷涌上前,咬破手指,抢着在那“血契”上按下自己的手印。一种“财武宗+药农”的利益共同体雏形,开始形成!
命令既出,财武宗这台庞大的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
云梦泽的药农们被迅速组织起来,将库存的优质金线莲用桐油布仔细包裹,装在特制的竹篓中。财武宗的商队则赶着骆驼,沿着结冰的河道秘密行进——这些骆驼蹄子都裹着厚布,在雪地上几乎不留痕迹。他们与那些并非九千岁魏国忠阵营、只为求财的盐商在三不管的“迷雾渡”接上了头。“以药换盐”顺利进行,很快,一批批救命的食盐被运回淮南,优先供应签订了“血契”的药农家庭。分到盐的李婶颤抖着将盐罐紧紧抱在怀里,罐底的盐粒簌簌作响,那是希望的声音。
百草堂地窖内,寒气逼人。地面结着寸许厚的坚冰,每一步都打滑。呼吸间吐出的白气尚未消散,就被更冷的空气冻成细小的冰晶,落在胡须上簌簌作响。
沈青囊换上了特制的冰蚕丝手套,指尖在玄冰魄上轻轻一点。那鸽卵大小的冰魄突然发出嗡鸣,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这是力量即将失控的征兆。他眼神一凛,左手迅速结印:“冰心诀,起!”
沈青囊足尖轻点药箱边缘,身形如柳絮般悬空,身前一枚鸽卵大小、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千年玄冰魄”缓缓旋转。他指尖金针引动,道道精纯寒气如丝如缕,精准地注入下方那些蠢蠢欲动的“蚀髓冰蚕”体内。
冰蚕的动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迟缓,身体表面迅速覆盖上一层坚硬的冰壳,仿佛被瞬间封进了透明的琥珀之中!它们口中刚刚吐出的蚕丝,还未得及编织成网,就被紧随而至的、混合了九节菖蒲汁液的寒气冻结,化作一根根无害的冰晶细丝,无力地垂落。
有几只垂死挣扎的冰蚕猛地弓起身子,试图喷出最后的毒涎,却被沈青囊及时引动的菖蒲寒气冻结在半空,化作晶莹剔透的毒涎冰雕,悬在药箱上方微微摇晃。
同时,那蕴含着生机的菖蒲寒气弥漫开来,缓缓渗透那些长了霉斑的药材。灰绿色的霉斑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消退,药材重新焕发出应有的光泽。墙壁上那“蚀脑涎”毒纹也像是被无形之手擦拭,渐渐模糊、消散。
“寒玉封脉,成了!”沈青囊缓缓落地,长舒一口气,额头已见细密汗珠——那是内力透支的表现。他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药箱,这才发现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在极寒的地窖里竟结了层薄冰。
药市中,那块巨大的公示牌下,围拢的药农越来越多。算珠实时变动,显示财武宗的保底价始终稳稳托底,而市场价因为财武宗的介入和信心恢复,也开始有止跌回升的迹象。按下血手印的药农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和希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有细心人发现,公示牌右下角多了行小字:“今日新增签约药农23户,新增监督岗7处”。那是唐不语用朱砂笔实时更新的,字迹工整如算珠排列。
夜幕降临,但药市并未沉寂。
沈青囊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盒,月光照在盒盖上的太极图上,反射出清冷的光晕。他抬头望了眼天边残月,喃喃自语:“师父,您说过医者不能逆天改命,但今晚,弟子想试试。”
沈青囊站在百草堂屋顶,月光洒落在他身上。他取出九根金针,分别刺入周身九大要穴,低喝一声:“以针引气,月华炼邪!”
九根金针嗡鸣震颤,将周身内力灌注其中,引月光折射成九道清冷的光柱,猛地照射进地窖!那些被冰封的“蚀髓冰蚕”在光柱照射下,身体内部诡异的经络瞬间清晰可见——那根本不是天然生物该有的结构,倒像是人为绘制的符阵!甚至能看到它们体内尚未消化的一些药材残渣和…某种暗红色的物质,在月光下泛着不祥的光泽!
就在这时,陆九章袖中百余颗乌木算珠激射而出,以内力牵引着按八卦方位排列,算珠反射月光形成耀眼光斑,汇聚成一道锐利的气劲——“账算盈亏刃”!
这光刃虽为幻象,却蕴含着财武宗商道的精髓——算尽人心,量尽盈亏。此刻它悬浮在半空,算珠碰撞声化作龙吟般的嗡鸣,竟让地窖内残存的寒气都为之一滞。
陆九章的指尖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内力激荡间,窗棂上的冰棱应声断裂。他眼中寒光一闪,这一剑凝聚了财武宗商道的精气神——算尽人心,亦要斩断邪恶。
“斩!”陆九章并指如剑,向下一挥!
气劲轰然斩落,并非斩向地窖,而是直劈集市中央那面“十倍价收断肠草”的招幡!招幡旗杆应声而断,三丈高的锦缎在空中展开一道凄艳的火路,那些“十倍高价”的金字在烈焰中扭曲变形,化作狰狞的鬼面。
招幡瞬间被点燃,剧烈燃烧!火焰跳跃中,那招幡的布料竟然褪色变形,显露出里面隐藏的另一层绢布,上面清晰写着一行字:“奉九千岁令,设局诱种断肠草,栽赃财武宗,事成,参与药农…尽灭口。”落款处,正是那个代表九千岁魏国忠的模糊暗记!
有眼尖的药农发现,那绢布边缘绣着极小的玄甲纹样——正是禁军制式!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孩子的哭喊声,一个抱着药篓的妇人瘫坐在雪地里,她今早刚用半车当归换了半斤盐,此刻盐袋从怀中滑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白花花的印记。
火光熊熊,将这罪恶的命令照得清清楚楚!
所有药农瞬间哗然!愤怒和恐惧交织成狂涛骇浪!有人狠狠将手中的锄头砸在地上,木柄断裂的脆响刺破夜空;有人死死攥住刚签下的血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更有人冲向王员外留下的空帐篷,却只找到几箱灌了沙子的假银锭。
“果然是圈套!”
“不仅要我们死,还要我们当替死鬼!”
“九千岁好毒的心肠!”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把这些骗人种毒草的混蛋揪出来!”
签订了“血契”的药农们瞬间被点燃了怒火,自发组织起来,开始在全城搜捕那些散布谣言、诱骗种草的药王帮叛徒和可疑分子。一支由药农自己组成的“账册查核队”就此诞生!
账目查核队的队首是位瞎了左眼的老药农,他举起手中的铜烟杆重重顿地:“咱药农的账,得自己算清楚!”队员们纷纷掏出记账的桑皮纸,那些原本记录药材收成的纸页,此刻成了揭发阴谋的罪证——上面详细记着谁来游说种毒草,谁用低价换走了药材。
与此同时,陆九章取出一只巨大的琉璃药材盘。这盘子直径三尺,盘底刻着繁复的星象图,他以掌力催动盘内机关,算珠转动发出清越如玉石相击的声响,仿佛有无尽生机涌动。盘中央的“金线莲”刻度线突然亮起红光,与远处信号弹的哀鸣形成诡异共鸣——那是九千岁魏国忠残余势力试图抛售假药材的最后挣扎。
陆九章的指尖在琉璃盘上疾走如飞,那些原本代表盈亏的算珠此刻组成了八卦阵型。他忽然停手,算珠恰好停在“乾”位:“商道即人道,账目清明,方能人心安定。”
陆九章并指如刀,在琉璃盘底部刻下《江湖互约》的核心条款:“江湖同道,共守此约:一禁毒草,绝其根源;二明价格,童叟无欺;三通有无,互利共生!”
刻完,他朗声道:“今日,我财武宗立此公约,愿与天下药农、药商共守之!请诸位盖章明誓!”
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药农和大药商,纷纷上前,郑重地拿出自己的印章,蘸上朱泥,盖在公约周围。
最年长的张老药农颤巍巍上前,他的印章是块祖传的鸡血石,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红光。盖印时他特意将印章倒置,形成一个“正”字的变体——这是药农间约定的诚信记号,意为“账目如印,颠倒为证”。
“账清天下明!”众人齐声高呼,声震四野。一种新的、基于透明和信任的江湖共治理念,率先在这饱经磨难的药市露出了萌芽。
危机,似乎再次被财武宗以惊人的财技和魄力化解。
然而,就在清理地窖那些被冻碎的“蚀髓冰蚕”尸体时,叶轻舟的机关木鸢敏锐地从一堆残骸中,啄出了一小撮异常的东西——这只通体漆黑的木鸢翅膀上刻着七根银线,正是传说中的“七巧寻踪鸢”。它用尖利的喙部挑起几片极其细微、散发着奇异冷香的暗色碎屑,翅膀轻振,将碎屑稳稳送到叶轻舟掌心。
沈青囊的药箱里常年备着“百草鉴”,此刻他取出一片半透明的蝉翼纱,将碎屑小心翼翼地放在上面。纱下透出的烛光让碎屑显出诡异的虹彩,他瞳孔骤然收缩:“这香气…带着极寒之地的铁锈味。”
“这是…龙涎香?但又不太一样…”沈青囊接过碎屑,指尖金针刚刚触及,金针便剧烈震颤起来,甚至微微发烫!他仔细嗅了嗅,又用金针挑起点碎屑,以内力催动。
碎屑中混有磷粉与西域迷香,遇内力催动的高温迅速燃烧,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带着血腥气的香味。烟雾缭绕中,因粉末颗粒折射形成奇特光影一闪而过!而那光影指向的方位,隐隐约约指向北方极寒之地!
暗影消失的瞬间,沈青囊突然想起三日前解剖冰蚕时发现的异常——那些冰蚕的消化道里,也残留着同样的虹彩粉末。他猛地抬头望向陆九章,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北漠不仅是矿脉,更是培育毒蛊的温床!
冷千绝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左胸一道狰狞的伤疤——那是三年前在北漠追查青铜齿轮时被寒铁碎片划伤的。此刻伤疤周围的皮肤竟泛起与碎屑相同的虹彩,他咬牙道:“这颜色…与寒铁矿的矿渣如出一辙!”
沈青囊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小心翼翼地将燃烧后的灰烬收集起来,用金针仔细探测。金针刺入灰烬的刹那,针尖竟泛起一层血雾!半晌,他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愤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香屑里…混合了活人精血!极其微量,但绝不会错!”他忽然抓起一粒灰烬凑近鼻尖,那细微的血腥味让他胃中翻涌——这是孩童的精血,带着未散尽的奶香!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骇然:“这些‘蚀髓冰蚕’…根本不是什么天然毒物!它们是被人以特殊手法培育出来的毒蛊!需要以活人精血喂养,才能具有如此诡异的寒毒和转化能力!淮南药市…恐怕只是他们其中一个培育毒蛊的基地!”
一直沉默的唐不语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我在西域见过类似的炼蛊之法…需要将活人封入寒铁棺,每日以冰水灌养,七七四十九日后取其精血喂蛊。”他袖中的算盘突然滑落,算珠滚落一地,“那些失踪的矿工行踪…现在想来,恐怕都成了养蛊的‘容器’!”
所有人的心,瞬间如坠冰窟,比那地窖更加寒冷。议事厅的烛火突然噼啪作响,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那些影子扭曲变形,竟如同被寒铁锁链捆绑的冤魂。
陆九章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上的青铜镇纸,镇纸上“招财进宝”的铭文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讽刺。他想起京城银钱浩劫中那些跳楼的商人,想起淮南药农绝望的眼神,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心中成形。
九千岁魏国忠耗费如此心机,制造银钱恐慌、摧毁药材市场,真的只是为了打击财武宗吗?
还是说,这一切的动荡、吸吮的血汗、甚至牺牲的孩童,都只是为了完成那更深层、更恐怖的、名为“终极大计献祭”的邪恶仪式的…养料?
刚刚平息的风雪之下,那源自北漠矿脉的黑暗,仿佛一张无形的巨口正在缓缓吞噬而来。雪粒打在百草堂的青瓦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像是无数只手指在叩门。远处北风吹过松林,传来如泣如诉的呜咽,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有千军万马正踏雪而来。叶轻舟突然将机关木鸢高高举起,木鸢眼部嵌入的朱砂标记突然变红:“西北方三十里,有大队人马正朝药市移动!”他迅速展开随身携带的舆图,手指重重戳在标注着“寒铁古道”的位置,“他们走的是秘道,目标直指我们的药田!”
陆九章抓起案上的乌木算盘,算珠在他掌心飞速转动:“冷旗主,带三百弟子守住药田入口!沈大夫,立刻调配解毒药剂分发给药农!不语,启用秘档账簿,查清所有参与毒蛊培育的官员名单!”他突然将算盘重重拍在案上,算珠定格成“死战”二字,“今晚,我们就在这淮南药市,跟九千岁的爪牙算笔总账!”
窗外的风雪骤然变大,将议事厅的烛火吹得剧烈摇晃。但此刻众人眼中燃烧的怒火,却比任何火焰都要炽热——那是守护家园的决心,是揭穿阴谋的勇气,更是商道中人“账清义绝”的铮铮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