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东征胜利,统一广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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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只是扫了一眼那包袱,目光便越过突击队长,投向祠堂方向。“洪兆麟呢?”
“没……没找到!可能趁乱跑了!”
李锦眼神一寒。洪兆麟,这个双手沾满黄埔将士鲜血的刽子手,绝不能让他跑了!就在这时,镇子西南角突然爆发了激烈的枪声!方向正是通往双头墟和珠江口的河道码头!
“是洪兆麟!他想从水路跑!”陈明仁的声音从电台里传来,带着嘶哑的电流杂音,“我这边顶住了!李兄,别让那老狗溜了!”
“追!”李锦抓起冲锋枪,第一个冲出米行。他带着警卫连和还能机动的部队,如同旋风般扑向枪声最激烈的西南码头!
码头上已是一片混乱。几艘快船正在解缆,船上的敌人疯狂地向岸上射击,试图阻止追兵。岸上,教导团的士兵正依托货堆和残破的房屋与船上的敌人对射。李锦一眼就看到,最大那艘快船的船头,一个穿着绸衫、戴着金丝眼镜的胖子,正挥舞着手枪,声嘶力竭地催促开船——正是洪兆麟!
“迫击炮!打沉那艘船!”李锦厉声下令。但炮兵还在后面,远水难救近火!
“机枪!封锁河道!”岸边的机枪拼命扫射,子弹打在船帮上火星四溅,却难以阻止船只缓缓离岸!
眼看洪兆麟就要逃出生天!李锦眼中寒光爆射!他猛地推开身前的士兵,拔足狂奔,几个起落冲到码头最前沿!脚下就是浑浊的江水!他端起MP18冲锋枪,对着船头那个肥胖的身影,狠狠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一个长点射!子弹打在船头木板上,木屑纷飞!洪兆麟吓得猛地一缩头,狼狈地趴倒在甲板上,金丝眼镜都甩飞了!快船加速,已离开岸边十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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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李锦怒骂一声,扔掉打空子弹的冲锋枪,反手拔出腰间的中正剑!冰冷的剑锋在阴沉的天光下闪着寒芒!他死死盯着船上那个惊慌失措的肥胖身影,一股滔天的恨意直冲顶门!刘尧宸团长倒在血泊中的景象、小石头扑向炸药洞口的单薄背影、惠州城头教导四团无数张消失的面孔……瞬间涌入脑海!血债,必须血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嘀嘀——嘀嘀嘀——!”一阵急促而清晰的军号声,穿透了码头的喧嚣,从镇子北面传来!是停止进攻、原地待命的号音!紧接着,一个传令兵骑着快马,沿着河岸狂奔而来,手中高举着一份电文,声嘶力竭地大喊:
“停火令!停火令!大本营急电!双头之敌已降!命令各部,即刻停火!接受残敌投降!违令者严惩不贷!”
声音如同惊雷,在码头上空炸响!岸上教导团的士兵们下意识地停下了射击,面面相觑。快船上,洪兆麟也听到了喊声,他挣扎着从甲板上爬起,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和一丝难以置信的侥幸!
李锦的身体猛地僵住!高举的中正剑,剑尖距离浑浊的江面,距离那艘载着血仇的快船,只有咫尺之遥!他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愤怒和挣扎而剧烈扭曲,握着剑柄的手指捏得发白,骨节咯咯作响!停火令!接受投降!这个双手沾满同志鲜血的刽子手,竟能苟活?!
洪兆麟站在船头,似乎也看到了岸上那个如同雕像般僵立、剑指自己的军官。他肥胖的脸上挤出一个极其难看、带着挑衅和解脱的复杂笑容,甚至还挑衅般地整了整凌乱的绸衫。
一股腥甜涌上李锦的喉咙。他死死盯着洪兆麟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盯着他脖子上因激动而跳动的肥厚喉结。只要再往前一步,他就能将手中这把冰冷的剑,狠狠捅进那肮脏的喉咙!为无数冤魂复仇!为刘尧宸!为小石头!为教导四团所有倒在东征路上的兄弟!
时间仿佛凝固。码头上死一般寂静,只有浑浊的江水拍打岸边的哗哗声。士兵们的目光都聚焦在李锦高举的剑上,聚焦在他因极度压抑而微微颤抖的背影上。陈明仁也带着人赶到了码头,他望着李锦,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工兵铲。
一步。仅仅是一步。剑尖就能饮血。
李锦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翻腾着血色的风暴。最终,那高举的手臂,如同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的机械,极其缓慢、极其沉重地,一寸寸地垂落下来。冰冷的剑锋,无力地指向脚下浸透鲜血的码头石板。
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干涩,仿佛被砂纸打磨过:
“执行……命令。”
快船上的洪兆麟,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嘲讽。他对着岸上,做了一个极其下流的手势,转身钻进了船舱。快船加速,在教导团士兵愤怒而屈辱的注视下,载着血债累累的刽子手,消失在通往珠江口的茫茫水雾之中。
李锦缓缓转过身。夕阳的余晖刺破厚重的云层,落在他新缀的少将领章上,金星反射着冰冷的光。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苍凉。他弯腰,捡起地上那支打空了子弹的MP18冲锋枪,卸下弹鼓。里面,静静地躺着华阳谷口压入的那最后一粒、未曾击发的黄铜子弹。
他默默地将子弹取出,指尖感受着金属的冰冷与坚硬。然后,他小心地,将这粒承载了太多未竟之恨的子弹,重新压回弹鼓的卡槽深处。
咔哒。一声轻响,微不可闻。
他抬起头,望向西边那轮巨大的、正在沉入珠江口的血色残阳。残阳如血,映照着满目疮痍的横江镇,也映照着脚下这片终于归于沉寂的土地。中山先生统一广东的遗愿,在这一刻,以无数年轻生命的牺牲和无法手刃仇寇的遗憾为代价,终于艰难地画上了一个带血的句点。
风从珠江口吹来,带着大海的咸腥,也带来了若有若无的、士兵们压抑的啜泣和远处隐隐传来的、模糊的凯旋号音。李锦缓缓闭上眼,将那把沾满硝烟和血污的中正剑,轻轻插回腰间的剑鞘。冰冷的鞘身,紧贴着肋下那道在华阳留下的、隐隐作痛的伤疤。
脚下的路,浸透了鲜血;手中的枪,依旧沉重。但珠江口的风,终是吹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混杂着硝烟、血腥与海风咸腥的空气刺入肺腑。那风中,似乎还夹杂着总理遗嘱中,关于北伐、关于统一、关于三民主义那遥远而宏大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