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血雨中原：孤剑裂长云（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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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王车站前沿指挥所。李锦的望远镜死死盯着那片如同沸腾血锅般的阵地，看着自己的士兵在钢铁与血肉的碰撞中不断倒下，心如刀绞。当那三颗熟悉的猩红信号弹在北方天际炸开时，他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成了！他猛地抓起电话，声音因激动和巨大的压力释放而微微变形：
“三团！总预备队！压上去！目标罗王车站！配合一团，反攻！把晋军给我打回去——！”
“炮兵营！火力延伸！覆盖晋军进攻部队后方！阻断其增援！”
“全线反击！杀——！”
蓄势已久的三团如同出闸的钢铁洪流，爆发出震天的怒吼，从兰封城方向汹涌而出，扑向罗王车站！与此同时，正面苦苦支撑的一团残部，看到信号弹，听到援军的喊杀声，如同注入强心剂，爆发出绝境反击的狂吼！阵地上的士兵跃出战壕，挺着刺刀，迎着晋军的弹雨发起了决死的反冲锋！
腹背受敌！后方命脉被断！晋军的攻势瞬间崩溃！刚才还凶悍无比的士兵陷入混乱和恐慌，如同退潮般向后溃败！忠贞师的士兵们如同复仇的狂潮，紧追不舍！罗王车站内外，到处是溃逃的晋军和追杀的身影！忠贞师的旗帜，在残破的站房屋顶，迎着硝烟与夕阳，再次升起！
兰封城下，尸横遍野。忠贞师付出了伤亡近两千（其中一团几乎被打残）的惨重代价，但成功粉碎了晋军傅作义部最凶猛的东进矛头，毙伤俘获晋军近四千人，摧毁其大量技术装备和辎重！此役，如同当年贺胜桥炸桥、郑州掏心一般，再次以奇诡的战术和巨大的牺牲，硬生生扭转了局部战局，为刘峙主力赢得了宝贵的集结时间！捷报如同长了翅膀，飞向南京！
硝烟尚未散尽的兰封城内，忠贞师临时师部（设在一座被炮火削去半边的教堂里）。李锦站在残破的彩绘玻璃窗下，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将他疲惫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手中拿着三份电报。
第一份，来自南京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
“…兰封大捷，力挽狂澜！忠贞师浴血奋战，挫敌锋锐，功勋卓着！着将钢铁忠贞师扩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七军！原师长李锦中将，指挥有方，忠勇无双，升任第七军军长！原参谋长陈瑜少将，晋升中将军衔，任第七军参谋长，另第七军为我军第一支德械军…此令，蒋中正。”
中将军长，第七军！德械军！这份晋升令，金光闪闪，重若千钧。是用罗王车站、曲兴集堆积如山的忠贞将士骸骨换来的。
第二份，同样来自南京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
第七军下辖3个步兵师（86，87，88师）和1个装甲师（89师）。
步兵师每师人，下辖3个步兵团和1个炮兵团，每个步兵团2008人，下辖3个步兵营（每营535人），1个团属炮兵连，一个团属反坦克连，每个团配属MG42通用机枪107挺，Ka98k步枪1373支，MP40冲锋枪332支，81mmGrW34迫击炮12门，120mm sGrW 42重迫击炮4门，“铁拳”反坦克火箭筒36具，75mm leIG 18步兵炮6门，骡马495匹、马车242辆、摩托20辆，团属炮兵连配属12门 105mm leFH 18榴弹炮，团属反坦克连配属12门 75mm Pak 40反坦克炮（全摩托化）；师属炮兵团（2,451人）下辖3个轻型炮兵营 ，每营12门 105mm leFH 18榴弹炮（全团36门），1个重型炮兵营 ：12门 150mm sFH 18榴弹炮，1个防空连：24挺 Flak 30/38型 20mm高射炮（兼平射），师直属营级单位1个反坦克营（共484人）：12门 75mm Pak 40反坦克炮+ 12门 20mm Flak 38自行防空炮，1个工兵营（620人）：火焰喷射器20支（Flammenwerfer 41）+ 爆破器材+轻机枪31挺 ，1个燧发枪营（708人）： 机动预备队，装备轻机枪43挺+120mm迫击炮4门。
装甲师每师12,738人，下辖1个装甲团（2,500人），坦克配置：
Ⅳ号坦克连：51辆Ⅳ号G型（75mm KwK 40 L/48）
豹式坦克连：52辆豹式D/A型（75mm KwK 42 L/70）
营部/侦察：3辆Ⅲ号指挥坦克+ 3辆Ⅱ号F型侦察坦克
支援火力：6门 20mm防空炮 （自行式）、8门37mm防空炮 （牵引式）
2个装甲掷弹兵团（每团约2,000人）
机动载具：53辆Sd.Kfz 251半履带车（每团）
武器配置：MG42机枪200+挺、MP40冲锋枪300+支 ，14门81mm迫击炮、8门120mm迫击炮 ，12门75mm leIG 18步兵炮（摩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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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甲炮兵团（1,800人）自行火炮：3个轻型连：12门Wespe 105mm自行榴弹炮
2个重型连 ：18门Hummel 150mm自行榴弹炮
军直属部队（约1,200人）
重炮营（500人）：12门 150mm sFH 18榴弹炮（牵引式）
装甲侦察营（400人）：20辆Sd.Kfz 234装甲车 + 6门75mm Pak 40突击炮
工兵营（300人）： 架桥设备+ 20支Flammenwerfer 41火焰喷射器
通信营（300人）： 野战电台网（Torn.Fu系列）+ 电话枢纽系统 。
师一级军官由第七军军部上报，师级以下军官由第七军军部自行决定。
第三份，则是一份来自前线的伤亡统计报告。那上面的数字，冰冷刺骨：阵亡一千八百七十三人，重伤一千二百零五人，失踪三百余…补充进来的新兵，伤亡比例高达六成…第七军的骨架，是用鲜血浇筑的。
陈瑜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如释重负的疲惫：“军座…恭喜晋升。” 他递上一份新的电报，“刘峙总指挥转达委座口谕：第七军乃党国新锐，望厉兵秣马，再接再厉，为戡平叛逆再立新功！”
“新功？”李锦喃喃道，目光越过陈瑜，投向窗外。教堂外的空地上，担架排成长龙，伤兵的呻吟声不绝于耳。新堆起的坟茔在暮色中连成一片灰暗的剪影。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血腥和尸体腐败的混合气味。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拂过崭新的、缀着两颗金星的领章，触感冰凉。
“镇山（陈瑜），”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疲惫，“你看这第七军的军旗…”他指向教堂外刚刚升起的那面簇新的、绣着“第七军”番号的青天白日旗，“它下面…埋了多少好兄弟？从贺胜桥，到武昌，到南昌，到济南，到麻城，到汜水河，再到这兰封…这一路走来，我们流的血，到底是为什么？”
陈瑜沉默了，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他看着李锦眼中那深不见底的悲怆与迷茫，看着他那挺得笔直却仿佛背负着整个地狱重量的背影。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李锦不再说话。他走到圣坛前（早已被炮火摧毁，只剩残骸），拿起一本沾满灰尘的残破圣经，又轻轻放下。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下，暮色如同巨大的幕布，笼罩了伤痕累累的兰封城，也笼罩了这位新晋军长和他麾下那支以“忠贞”为名、却早已浸透同室操戈血泪的铁军。晋升的荣耀如同冰冷的枷锁，中原大地的血雨，远未停息。那把名为“忠贞”的利剑，在裂土惊雷中染血晋升，却也更深地陷入了无法挣脱的泥淖与迷惘。未来的路，在浓重的血色暮霭中，晦暗不明。
“镇山，既然命令已经下来了，那就安排团级以上军官来开会吧。”“是”陈瑜答道。军官们入座后，李锦宣布了命令：“军委会命令我们师扩编为第七军，装备德械，军委会的用意想必各位同仁都能够理解，那就是军委会希望我们成为国之利剑，我命令原一团团长周盛升任86师师长，军衔晋升为少将，原二团团长王强升任87师师长，军衔晋升为少将，原三团团长梁卫国升任88师师长，89师师长由楚南河担任，军衔晋升为少将，正式命令需要等军委会下发，各师其余军官名单由师长上报军部，我和参谋长商量后确定，军直属重炮营营长由周振邦担任，军衔晋升中校，装甲侦察营营长由韩晓征担任，军衔晋升为中校，工兵营营长由刘毅担任，军衔晋升为中校，赵铁柱为86师步兵一团团长，军衔晋升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