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断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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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县指挥部内,电台的滴答声与参谋们急促的脚步声交织成一片紧张的背景音。李锦站在巨大的淮河-徐州战区态势图前,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处兵力标识与代表日军推进方向的红色箭头。台儿庄大捷的捷报墨迹未干,但地图上那两支象征着日军南北对进的巨大红色铁钳——北线矶谷廉介第十师团(虽遭重创但主力犹存)与南线华中派遣军畑俊六麾下数个师团(包括第13、第9师团及大量配属部队)正从济南、蚌埠两个方向,如同两股决堤的熔岩,坚定不移地向徐州合拢。

参谋长陈瑜手持最新汇总的情报,声音低沉而凝重:“总座,形势异常严峻。北线,矶谷廉介在台儿庄受挫后,并未后撤,反而得到关东军精锐一部(独立混成旅团)加强,正猛攻韩庄、峄县,其前锋距徐州不足百里!南线,蚌埠正面,日军第13师团(荻洲立兵)在得到重炮联队和战车大队增援后,正不计代价猛攻楚南河副司令的防线!淮河多处浅滩被突破,激战已蔓延至北岸纵深!另据秦若兰破译,日军大本营严令畑俊六,务必在五日内打通津浦路南段,与矶谷师团会师徐州!”

李锦的目光死死盯住地图中央那个被红色箭头几乎完全包围的蓝色圆点——徐州。第五战区数十万大军,连同无数战略物资、兵工厂设备、撤退至此的政府机关和难民,都挤在这座日益缩小的包围圈中。一旦徐州陷落,其后果不堪设想!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那硝烟、尘土和铁锈混合的气息似乎透过地图扑面而来。当他再睁开眼时,眸中只剩下磐石般的决断。

“备车!立刻去徐州!我要面见李长官!”李锦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通往徐州的公路,在早春的阴霾下泥泞不堪。吉普车在弹坑和溃兵、难民的人流中艰难穿行,如同汪洋中的一叶扁舟。李锦坐在颠簸的后座,透过蒙尘的车窗,看到的是一幅末日般的景象:衣衫褴褛的难民扶老携幼,推着独轮车,挑着担子,脸上刻满了惊恐与麻木;溃退下来的伤兵缠着渗血的绷带,拄着树枝,步履蹒跚;丢弃的辎重、损坏的汽车、倒毙的骡马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腐烂和绝望的气息。每一次剧烈的颠簸,都像是砸在李锦的心头,提醒着他肩上担子的沉重。

第五战区司令部设在徐州城内一处相对坚固的银行大楼内。入口处沙袋工事层层叠叠,荷枪实弹的卫兵眼神警惕而疲惫。大楼内部更是弥漫着大战将至的压抑。走廊里脚步匆匆的参谋军官面色凝重,电话铃声、电键敲击声、争论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烟味和汗味。

在副官的引领下,李锦穿过忙碌的人群,来到最里层一间宽大的办公室门前。门牌上写着“司令长官 李宗仁”。

副官通报后,厚重的木门被推开。

办公室内光线有些昏暗,厚重的窗帘拉上了一半。一张巨大的战地办公桌占据了中心位置,上面堆满了文件、地图和几部电话机。桌后,一位身着笔挺黄呢军服、肩扛上将军衔的中年将领正俯身在地图上,眉头紧锁。他身姿挺拔,面容清癯,眼神深邃而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色,正是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

听到脚步声,李宗仁抬起头。当他看清来人是李锦时,紧锁的眉头微微一松,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随即被更深的凝重取代。

“德邻兄!”李锦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沉稳有力。

“慕寒(李锦字)!你来了!”李宗仁快步绕过桌子,紧紧握住李锦的手,那份力道传递着焦虑与期盼。他的手心有些微凉。“一路辛苦了!快坐!台儿庄一战,你部力挽狂澜,打出了我军的威风!孙仿鲁(孙连仲字)在电话里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

“职责所在,不敢居功。”李锦谦逊一句,目光立刻投向桌上那幅巨大的徐州会战敌我态势图。图上红蓝两色犬牙交错,但代表日军的红色箭头,正从北(济南方向)、东(临沂方向)、南(蚌埠方向)三个方向,如同三把烧红的烙铁,凶狠地刺向代表徐州的蓝色核心区域。代表第五战区部队的蓝色标识则显得散乱而单薄,许多防线已被突破或标示着“激战中”、“伤亡惨重”。

李宗仁顺着李锦的目光,重重地叹了口气,手指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慕寒,你来得正好。眼前的局势,想必你也清楚。日军南北对进,来势汹汹。北线矶谷廉介虽在台儿庄受创,但筋骨未断,如今得到关东军精锐增援,攻势更猛!南线畑俊六,集中了第13、第9师团主力,配以重炮战车,正猛攻蚌埠!楚南河打得苦啊!多处阵地失而复得,得而复失,部队伤亡极大!而徐州……已是三面受敌,背靠微山湖,几无纵深可言!” 他的语气充满了焦灼,“几十万大军,无数物资民众,若被合围于此,后果……不堪设想!”

李锦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地图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细节,手指在几个关键节点上缓缓划过:蚌埠、宿县、台儿庄(峄县方向)、韩庄、以及徐州本身。

“德邻兄,”李锦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钢铁般的冷静,“日军意图已明,南北对进,中央开花,目标直指徐州,围歼我第五战区主力。其势虽凶,然并非无懈可击。” 他的手指猛地戳向蚌埠位置,“南线日军虽强,但楚南河部依托淮河天险及预设工事,尚可支撑。其最大软肋在于——补给线漫长且暴露!其重兵集团所需弹药粮秣,皆依赖津浦路南段及长江水道。蚌埠至合肥、滁县一线,是其命脉!”

李宗仁眼神一凝:“你的意思是……”

“我集团军新编第二军(沈德威部)及集团军直属机动部队(马世荣之灰狗骑兵团),现部署于宿县至徐州一线,尚有余力!”李锦的语速加快,带着一种进攻性的锋芒,“我意,以沈德威新二军为主力,配属马世荣之机动部队,组成快速突击集群,向东南方向——临淮关、明光、滁县一线,实施大胆的侧后穿插突击!”

他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条凌厉的斜线:“目标有三:其一,切断津浦路南段,断敌蚌埠前线日军之粮弹补给!其二,袭扰甚至夺取日军沿江重要物资集散地(如滁县码头),摧毁其囤积物资!其三,威胁南京方向,迫使畑俊六分兵回援,减轻蚌埠正面及徐州南翼压力!”

李宗仁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计划胆大包天!深入日军重兵集团侧后,风险极大!“慕寒,此计……太过行险!沈德威部虽为美械,但新编不久,深入敌后,若被日军重兵缠住……”

“风险固然有,但收益更大!”李锦目光灼灼,充满自信,“其一,日军主力猬集于蚌埠正面和向徐州推进途中,其后方必然空虚!其二,我特战大队(王大山、周卫国部)已在大汶口行动后撤入鲁南山区,可令其迅速向滁县方向靠拢,配合沈德威部行动,利用其擅长之破袭、侦察、引导炮火能力,专打鬼子软肋!其三,我双沟重炮群(周振邦部),射程可覆盖明光、滁县部分区域!可为沈德威部提供远程火力遮断,打击其增援路线和坚固据点!”

李锦顿了顿,手指又指向北线:“至于北线矶谷廉介,其虽得增援,但台儿庄新败,士气受挫,且其补给线同样漫长(依赖胶济线及津浦路北段)。我建议,由我集团军新编第一军余部(梁卫国部102、103师刚经历台儿庄血战,需短暂休整,但可留作预备队),联合第五战区原拟用于韩庄、运河防线的有力部队(如汤恩伯部第20军团一部),在韩庄至台儿庄一线,依托运河天险及既设工事,组织弹性防御。不求全歼,只求迟滞、消耗!同时,命令孙连仲将军所部,加紧清扫台儿庄外围残敌后,迅速向峄县方向机动,威胁矶谷师团侧翼,使其不敢全力南下!”

最后,李锦的手指落回徐州核心:“徐州城防,必须加固!但更重要的,是立刻着手组织物资和人员的有序撤离!利用津浦路尚在掌控的西段(徐州至郑州方向),以及陇海路(若条件允许),将非战斗人员、重要工厂设备、战略储备,向豫西、鄂北方向转移!司令部也应做好适时后撤至安全地带的准备。徐州是堡垒,但不能成为坟墓!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李锦一口气说完他的全盘构想,目光炯炯地看着李宗仁。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炮声和防空警报声,提醒着战争的迫近。

李宗仁背着手,在办公室内缓缓踱步,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李锦的计划,核心是“南攻北守,中心疏散”。南线的主动出击,风险极高,但若能成功,确实能打乱日军部署,甚至可能创造局部反攻的机会。北线的弹性防御,符合当前实力对比。而组织徐州大撤退,更是避免重蹈南京覆辙的明智之举。这需要极大的魄力和精准的执行。

“慕寒,”李宗仁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看向李锦,“南线穿插,沈德威部能有多大把握撕开口子?深入敌后,补给如何解决?若日军重兵围堵,如何脱身?”

“把握在于突然性和机动性!”李锦斩钉截铁,“沈德威部以美械步兵为主,装备大量M1步枪、BAR机枪、迫击炮,火力强于一般日军步兵联队。马世荣的灰狗骑兵团(M8装甲车)机动性极强,可担任前锋和侧翼掩护。特战大队擅长敌后作战,可为其扫清障碍、提供情报。补给初期依靠携带,后续可依靠缴获及空投(需协调空军支援)。至于脱身,计划穿插路线沿丘陵地带,避开日军重兵集结区。得手后,视情况可向西撤回大别山,或向北与蚌埠楚南河部靠拢!关键在于速度!要像一把烧红的锥子,刺进去,搅乱,然后迅速抽身!”

李宗仁沉吟片刻,目光又投向地图上的北线:“北线……汤恩伯部能否顶住矶谷师团的猛攻?孙仿鲁部新经血战,还有余力侧击吗?”

“汤军团装备精良,实力雄厚,依托运河及韩庄既设工事,只要指挥得当,顶住矶谷师团应无问题。孙连仲部虽疲惫,但其第31师池峰城部在台儿庄打出了军威,士气可用。令其以一部清扫残敌,主力迅速向峄县方向佯动施压,足以牵制矶谷大量兵力!”李锦对此显得很有信心。

李宗仁的目光最后落在徐州疏散的问题上,神色最为凝重:“疏散……谈何容易!数十万军民,堆积如山的物资,铁路运力有限,道路拥挤不堪,日军飞机日夜轰炸扫射……如何有序?如何迅速?若撤退演变成溃退,后果更不堪设想!”

“这正是需要德邻兄您亲自坐镇指挥,协调各方,强力推进之事!”李锦语气恳切,“成立专门的疏散指挥部,统一调度!划分优先级:第一,伤兵;第二,重要技术人员、学生;第三,兵工厂核心设备、战略储备物资;第四,政府档案。征调所有可用车辆、船只、骡马!组织民夫!分段管理道路!派得力部队沿途维持秩序,防空警戒!同时,司令部核心应尽早西移(如至归德或亳州),以确保指挥中枢安全!”

李宗仁沉默良久,目光在巨大的地图和李锦坚毅的脸上来回扫视。窗外,日军的飞机再次掠过徐州上空,投下的炸弹在远处掀起沉闷的爆炸声,震得窗棂嗡嗡作响。这爆炸声如同最后的催促。

终于,李宗仁猛地一拍桌子,眼中爆发出决然的光芒:“好!慕寒!就按你的方略办!南线,以攻代守!北线,固守待机!徐州,全力疏散!”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毛笔,在一份空白命令稿上奋笔疾书:

“命令!”

“一、着李锦集团军新编第二军(军长沈德威)配属集团军机动部队司令部(司令马世荣)所部,组成南线突击集群,由沈德威统一指挥!目标:自宿县以东地区出发,向东南方向临淮关、明光、滁县一线实施坚决之侧后突击!务必切断津浦路南段,袭扰日军后方,威胁其长江补给线!特战大队(王大山、周卫国部)立即向该方向靠拢,配合作战!双沟重炮群(周振邦部)提供远程火力支援!此行动代号:‘斩尾’!”

“二、北线韩庄、运河防线,由第20军团汤恩伯部负责坚守!务必将矶谷师团主力迟滞于运河以北!孙连仲第二集团军,肃清台儿庄外围残敌后,主力迅速向峄县方向机动,威胁敌侧翼,策应运河防线!”

“三、第五战区司令部即日起,成立徐州疏散总指挥部,由本人亲自负责!统筹所有力量,组织非战斗人员、重要物资沿津浦路西段(徐州-郑州)及陇海路(若可能)向豫西、鄂北方向紧急撤离!各部队、机关、地方政府务必全力配合!交通运输由战区兵站总监部统一协调,沿途秩序由指定部队负责维持,防空由战区防空部队统一部署!”

“四、李锦集团军新编第一军(梁卫国部)为战区总预备队,于徐州以西双沟地域集结待命,随时准备增援南北两线!”

“五、司令部核心机构,三日内分批转移至归德(今商丘)!”

李宗仁写完,盖上自己的印章,将命令递给李锦:“慕寒,你是我第五战区的砥柱!南线‘斩尾’行动,关系全局!沈德威和马世荣,就交给你了!务必协调好!特战大队和双沟炮群,也由你直接掌控!北线和徐州这边,我亲自盯着!汤恩伯那里,我会亲自给他打电话!”

“请德邻兄放心!人在阵地在!‘斩尾’利刃,定不负所托!职部王大山、周卫国所部,虽经苦战,但锐气未失!只要补给到位,随时可再入敌后,执行破袭任务!”李锦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特战队这把尖刀,在敌后搅动的价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李宗仁再次紧紧握住李锦的手,千言万语化作一声重托:“慕寒,保重!第五战区的命运,在此一举!”

“德邻兄保重!徐州,拜托了!”李锦郑重回应。

两人目光交汇,无需再多言语。一位是坐镇中枢、力挽狂澜的战区统帅,一位是手握利刃、敢于出击的方面大将。在这徐州城风雨飘摇、危如累卵的时刻,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共同扛起了这千钧重担。

李锦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李宗仁的办公室。门外,陈瑜和几名贴身参谋早已等候。李锦将命令副本递给陈瑜,语速极快:“立刻电令:沈德威、马世荣、王大山、周卫国、周振邦!命令即刻生效!‘斩尾’行动,开始!令梁卫国部按计划向双沟集结!令楚南河,蚌埠防线,给我死守!援兵在路上!”

“是!”陈瑜肃然领命。

李锦没有停留,径直走向楼梯。他需要立刻赶回宿县,亲自坐镇,指挥这把即将刺向日军后心的“斩尾”利刃!吉普车发动,引擎的轰鸣压过了城内零星的枪炮声。李锦坐在车内,望着车窗外混乱而悲壮的徐州街景,残垣断壁间依旧顽强生活的百姓,匆匆行军的士兵……他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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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已经降临,而他和他麾下的铁血雄师,将成为这风暴中最坚定的砥柱。南线“斩尾”的成败,北线的坚守,徐州数十万生灵的转移……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他的肩上。前路艰险,荆棘密布,但李锦的眼神,如同淬火的利刃,在昏暗的车厢内,闪烁着无畏而决绝的光芒。车轮碾过破碎的砖石,驶向宿县。

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那道墨迹未干的命令,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集团军指挥部激起了层层涟漪。李锦(字慕寒)的目光死死锁在巨幅作战地图上那条粗重的、贯穿南北的黑色动脉——津浦铁路。宿县以东,临淮关、明光、滁县……这几个地名被红笔狠狠圈住,像一串滴血的锁链。

“斩尾!”李锦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钢铁摩擦般的冷硬,在骤然安静的指挥部里回荡,“沈军长!”

“到!”新编第二军军长沈德威中将猛地挺直腰板,这位以稳健着称的将领眼中此刻也燃起了灼热的战意。

“你部为南线突击集群核心,配属马世荣的机动部队司令部!”李锦的食指重重戳在宿县位置,随即沿着预定的突击箭头狠狠划向东南,“目标,津浦路南段!临淮关是锁钥,明光是枢纽,滁县是命门!给我撕开它,钉死它,把这条鬼子的输血管彻底掐断!特战大队王大山的‘利刃’,会配合你插向鬼子的心脏。周振邦的‘长脚汤姆’和‘管风琴’,会为你们砸开通道!记住,行动代号——‘斩尾’!不成功,便成仁!”

“是!保证完成任务!斩断鬼子尾巴!”沈德威斩钉截铁,拳头紧握。

“马世荣!”

“在!”机动部队司令马世荣中将应声出列。

“你的‘铁蹄’(指机械化骑兵)和‘轻拳’(指M8自行榴弹炮),是沈军长的开路先锋和机动铁拳!步坦协同,务必迅猛如电!”

“明白!司令!我的灰狗(M8装甲车)和快马,定让鬼子首尾难顾!”

命令如无形的电流,瞬间传遍庞大的李锦集团军。徐州以西的双沟地域,梁卫国的新编第一军庞大的美械部队停止了休整,引擎低吼,战车轰鸣,进入高度戒备的总预备队状态。而在宿县以东,大地开始震颤。

新编第二军第104步兵师师长徐天鹰少将站在一辆M4“谢尔曼”坦克的炮塔上,举着望远镜。视野尽头,临淮关那古老而坚固的关墙在冬日灰蒙蒙的天空下显露出不祥的轮廓,关前开阔地带上,挖掘反坦克壕的日军身影如同忙碌的工蚁,更远处,依托民居改造的火力点如同毒蛇的獠牙。

“老罗!老高!”徐天鹰对着步话机吼道,“看清楚了?小鬼子在关前给我们挖坑呢!104师主攻正面!105师罗振武,你的‘铁拳’(反坦克连)给我重点照顾鬼子的乌龟壳(指碉堡和可能的坦克)!106师高镇远,你的‘迷雾’(工化营)听我信号,该放烟时别吝啬!军属炮兵团,敲掉暴露的火力点!坦克营,跟我上!碾碎他们!”

“收到!”

“明白!”

“炮兵团,开火!”随着徐天鹰的命令,新二军军属炮兵团36门M2A1 105mm榴弹炮发出震天怒吼,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砸向临淮关前沿预设的日军工事。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泥土、碎木和残肢被抛向空中。烟尘尚未散尽,第104师坦克营的78辆M4“谢尔曼”坦克,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排成楔形攻击阵线,履带卷起漫天尘土,如同钢铁洪流般冲向反坦克壕。步兵紧随其后,如同汹涌的浪潮。

“反坦克壕!步兵下车!”冲在最前面的坦克连连长嘶吼着。步兵们敏捷地跃出伴随的卡车和半履带车,冒着稀疏但精准的日军机枪火力,呐喊着向前跃进,准备填壕作业。

“烟雾弹!掩护!”高镇远的106师工化营反应神速。几十具烟幕弹发射器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大量乳白色的浓烟迅速在坦克集群前方弥漫开来,形成一道移动的烟墙,有效地遮蔽了日军直瞄火力的视线。

“巴祖卡!左前方,土木火力点!”罗振武105师的反坦克连士兵扛着粗壮的巴祖卡火箭筒,在战友的掩护下抵近射击。“嗤——轰!”火箭弹拖着白烟钻进目标,剧烈的爆炸将土木结构的火力点连同里面的机枪手一起送上了天。

一辆冲得过猛的“谢尔曼”不幸碾上了反坦克地雷,履带被炸断,瘫痪在原地,成为日军掷弹筒和步兵炮的靶子。车组成员冒着弹雨艰难爬出。“医护兵!”凄厉的喊声被淹没在枪炮声中。

“师座!正面压力太大!关墙上的重机枪压得我们抬不起头!”步兵团团长在步话机里声音嘶哑。

“知道了!让开正面通道!”徐天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呼叫‘铁蹄’!‘铁蹄’,这里是‘山鹰’(104师代号)!我需要你们这把尖刀,给我捅穿鬼子的右肋!立刻!马上!”

“收到,‘山鹰’!‘铁蹄’收到!看我们的!”早已在侧翼隐蔽待命的机动部队司令马世荣中将亲自指挥的3个机械化骑兵团立刻响应。144辆M8“灰狗”轻型轮式装甲侦察车引擎轰鸣,如同离弦之箭,卷起漫天烟尘,利用其极高的公路机动性,沿着一条相对平坦的乡道,如闪电般绕过临淮关正面胶着的战场,直扑日军防御相对薄弱的右翼结合部。

“灰狗”车顶的37mm炮和并列机枪疯狂扫射,打得依托院墙和简易工事抵抗的日军步兵血肉横飞。伴随的6个战马连骑兵(约600骑)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如同决堤的洪流,狠狠撞入被装甲车火力打懵的日军散兵线中。刀光闪烁,血肉飞溅,日军右翼瞬间崩溃。

“右翼突破!右翼突破!”日军混乱的惊呼声通过电台传来。临淮关正面的日军指挥官脸色煞白,不得不仓促抽调预备队填补右翼的巨大缺口。正面国军压力骤减。

“好!‘铁蹄’干得漂亮!”徐天鹰大喜,“全军!趁鬼子乱了阵脚,给我压上去!拿下关墙!”

正面国军步兵在坦克掩护和炮火支援下,士气大振,发起了更为猛烈的冲锋。爆破手抱着炸药包,在战友火力掩护下,悍不畏死地扑向关墙下的工事和障碍物。一声声巨响中,临淮关古老的城门和数段关墙在硝烟弥漫中轰然倒塌。第104师的士兵们怒吼着,踏着瓦砾和日军的尸体,冲入了关内,惨烈的巷战瞬间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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