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新年贺礼成为泡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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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惟畿的“新年贺礼”撞上了薛岳的钢铁熔炉。 新墙河的冰水中沉没着日军战车残骸，汨罗江南岸的焦土下埋着第六师团的野心。 当丰岛房太郎的望远镜里终于出现长沙城垣，李玉堂的第十军和李锦的新编第四军已在炉膛中烧红了刺刀。 而高世明笔下的“异常报告”，正随着日军的血书飞向重庆……

民国三十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岁暮天寒。凛冽的北风卷着细雪，抽打着湘北大地。沉寂不过两月的战火，在日军第十一军司令官阿南惟畿“献礼天皇”的疯狂野望下，再度轰然点燃！十二万日军精锐，如同三条裹挟着死亡寒流的钢铁巨蟒，从北、东、南三个方向，恶狠狠地扑向长沙。

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部，巨大的作战地图上红蓝箭头激烈碰撞，电话铃声与电台滴答声交织成紧张的背景音。薛岳立于地图前，眉宇间虽有疲惫，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燃烧着决绝的战意。他的“天炉战法”已然张开巨口，而李锦的第十九集团军，便是这熔炉中最坚硬的炉膛与最锋利的炉门！

“命令！”薛岳的声音斩钉截铁，回荡在指挥所内： “罗卓英副司令长官！” “在！” “着你统一指挥汨罗江以南、捞刀河以北各军（含第三十七军、第九十九军、第七十九军等部），依托预设纵深阵地，层层阻击，步步后撤！务必将日军中路主力（第三师团）、左翼（第六师团）诱入捞刀河与长沙城之间预设之决战地域！迟滞其锐气，消耗其兵力！此乃‘炉壁’之责！” “明白！必不负所托！”罗卓英肃然领命。 “杨森副司令长官！” “到！” “着你指挥战区右翼（浏阳河方向）部队，全力阻击日军右翼第四十师团！务必将其牢牢钉在侧翼，不得使其威胁我主力决战部署！” “是！保证让青木成一寸步难行！” “王陵基副司令长官！” “在！” “着你部为战区总预备队，隐蔽待机于战区左后侧！随时准备投入反击或堵漏！”

部署完外围“炉壁”，薛岳的目光转向肃立一旁的李锦，那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与重托：“李副司令！” “卑职在！”李锦一步跨出，身姿笔挺如标枪。 “着你第十九集团军，为我战区‘天炉’之核心——炉膛与炉门！” 他手中的指挥棒精准点向地图关键节点： “第七军楚南河部！配属集团军直属重炮一部、装甲工兵一部！即刻开赴新墙河一线！协同守军第四军（欧震部）、第五十八军（孙渡部）！你部任务：以钢铁洪流构筑第一道铁闸！利用新墙河天险及预设反坦克地域，予敌渡河之第三师团前锋迎头痛击！最大程度杀伤其有生力量，尤其是其战车部队！迟滞其突破速度！此乃‘炉门’初闭之役！” “是！”楚南河声若洪钟，眼中战意如烈火，“钢铁洪流在此，必叫丰岛房太郎的头阵撞得头破血流！” “新编第二军沈德威部！配属集团军直属反坦克歼击部队一部、高炮一部！星夜驰援汨罗江防线！协同守军第三十七军（陈沛部）！你部任务：依托汨罗江南岸预设坚固阵地及复杂水网地形，构筑第二道死亡防线！重点打敌第六师团（左翼迂回）及第三师团后续梯队！发挥‘磐石’特性，以反坦克火力与坚固工事，将敌寇钉死在汨罗江南岸！耗其锐气，损其筋骨！” “遵命！磐石坚垒，万敌莫开！”沈德威沉声应诺，杀气凛然。 “新编第一军梁卫国部！配属集团军直属炮兵一部、机械化骑兵一部！迅速占领捞刀河中下游预设阵地！协同守军第九十九军（傅仲芳部）等部！你部任务：此为‘炉壁’最后一道，亦是最关键之闸门！利用捞刀河天险及预设雷场、反坦克壕，构筑铜墙铁壁！阻敌第三、第六师团主力于捞刀河之南！为长沙核心决战赢得时间！‘雷霆铁拳’，当砸碎敌寇最后之突进妄想！” “明白！铁拳所至，雷霆万钧！”梁卫国目光沉稳，信心十足。 “新编第四军孙启明部！”薛岳的指挥棒重重落在长沙城东郊、南郊的广阔区域，“配属集团军直属特种作战旅一部、重迫击炮营！即刻秘密进入长沙城东郊、南郊预设之核心防御地域——炉膛！与第十军（李玉堂部）并肩作战！你部任务：化整为零，依托街垒、楼房、地下工事，构筑立体死亡迷宫！以巷战、近战、特种破袭战，最大限度杀伤、消耗、迟滞突入之敌！将长沙城郊变成吞噬日寇的血肉磨坊！‘砺剑新锋’，当在此炉膛中淬出最锋利的刃！” “是！砺剑在此，誓与长沙共存亡！”孙启明中将（新四军军长）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新编第三军赵鸿飞部！及集团军直属炮兵主力、机动部队、工兵、通信、后勤司令部等所有直属力量！”薛岳目光灼灼，“为战区总预备队及‘炉门’最终闭合之铁拳！由李副司令亲自掌握！隐蔽集结于长沙城南侧暮云市、大托铺一带！待敌主力被诱入长沙城下，精疲力竭、攻势顿挫之际，听号令！挥出致命一拳！彻底封闭炉门，聚歼顽敌！” “卑职遵命！”李锦的声音沉稳如山，却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第十九集团军全体将士，必不负长官重托，不负三湘父老！此战，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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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命令，如同精确的齿轮，将第十九集团军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完美地嵌入了薛岳“天炉战法”的每一个致命环节。新墙河为初闭之“炉门”，汨罗江为坚韧之“炉壁”，捞刀河为最终之“闸门”，长沙城郊为熔炼之“炉膛”，而李锦亲率的预备队，则是最后砸下、彻底封闭“炉门”的万钧铁锤！铁与火的熔炉，已在风雪中熊熊点燃！

新墙河，水面漂浮着薄冰，在凛冽寒风中呜咽。日军第三师团前锋，第68联队（配属独立战车第13大队）在联队长鬼冢大佐的疯狂驱使下，顶着守军第四军、第五十八军猛烈的拦阻火力，发起了不顾一切的强渡！

“为了天蝗鼻下！新年献礼！板载！”日军士兵嚎叫着跳入刺骨的河水，推着橡皮艇和简陋的木筏向前冲锋。子弹嗖嗖地掠过水面，不断有人中弹倒下，鲜血染红了浮冰。几辆九五式轻型坦克试图涉水强渡，沉重的车身在河床上打滑，成为绝佳的靶子。

“开火！给老子狠狠地打！别让一辆鬼子战车爬上来！”第四军前沿阵地上，团长声嘶力竭地吼着。马克沁重机枪喷吐着火舌，迫击炮弹在河面和滩头不断炸开。

然而，日军后续的重炮和航空兵支援异常凶猛。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在守军工事上，空中盘旋的九九式轰炸机投下重磅炸弹，将整段河堤炸塌！守军伤亡惨重，火力被压制。日军步兵在付出惨重代价后，终于在几处地段抢占了滩头，工兵冒着弹雨开始架设浮桥，战车第13大队的九七式中型坦克轰鸣着，准备过河！

“第七军！钢铁洪流！出击！”楚南河站在一辆虎式坦克（Tiger I）的指挥塔内，通过电台发出震天的怒吼！他的部队早已在河岸后方预设的反斜面阵地和伪装网下等待多时！

大地开始震颤！无数钢铁巨兽掀开伪装，露出了狰狞的面容！数十辆虎式坦克（Tiger I）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厚重的装甲无视日军小口径火炮的敲打，88毫米KwK 36主炮喷射出死亡火焰！冲在最前面的几辆日军九七式中战瞬间被撕成燃烧的废铁！豹式坦克（Panther）凭借其优异的机动性和75毫米KwK 42 L/70长管炮的精准，如同灵活的猎豹，高速穿插，猎杀着日军的炮兵阵地、机枪巢和试图迂回的步兵！

“八嘎！是支那军的重战车！虎！豹！情报是真的！”鬼冢大佐在望远镜中看到己方战车像玩具般被摧毁，惊骇欲绝，“战防炮！快！战防炮顶上去！” 日军匆忙推上来的几门47毫米速射炮和临时加强的几门缴获的苏制45毫米炮，炮弹打在虎式坦克的正面装甲上当当作响，却难以造成致命伤，反而暴露了自己位置，瞬间被豹式坦克和伴随的M36“杰克逊”坦克歼击车精准点杀！

更令日军绝望的是第七军装甲工兵的杰作。在日军可能的渡河点和滩头进攻路线上，工兵利用严寒天气，夜间引水浇灌，制造了大片光滑如镜的“冰面死亡区”和深及大腿的“泥泞陷阱”！日军步兵冲锋时在冰面上摔得人仰马翻，成了活靶子；好不容易冲过冰面的步兵和轻装甲车，又陷入泥泞之中动弹不得，被坦克机枪和装甲掷弹兵的冲锋枪、火焰喷射器无情收割！浮桥架设点更是遭到第七军重炮（配属的155mm）和火箭炮（T34管风琴）的重点“照顾”，刚搭起一点就被炸得粉碎！

新墙河，这条日军寄予厚望的突破口，在第七军“钢铁洪流”与守军的联合打击下，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屠宰场！日军第68联队和战车第13大队在冰水、泥泞、钢铁与烈焰中损失惨重，强渡行动严重受挫，锐气大减。第三师团长丰岛房太郎在后方接到噩耗，气得砸碎了望远镜：“八格牙路！李锦！又是他的装甲部队！命令部队暂停强攻，等待重炮和航空兵集中！一定要砸碎这道铁闸！”

就在新墙河激战正酣之时，汨罗江南岸，战斗已进入白热化。日军第六师团（神田正种部）为雪前耻，攻势极其疯狂。在猛烈炮火和航空兵掩护下，其第13、23联队不顾伤亡，多点强渡，终于在南岸几处撕开了守军第三十七军（陈沛部）的防线，建立了数个大小不一的桥头堡。

“哈哈哈！杀过去！杀光支那人！洗刷耻辱！”神田正种在电台里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第六师团的士兵们被复仇的狂热驱使，嚎叫着从桥头堡涌出，向纵深猛插，试图扩大突破口，为后续部队打开通道。

然而，他们一头撞上了早已严阵以待的“磐石”——新编第二军沈德威部！

“命令！徐天鹰104师！罗振武105师！立刻前出！封堵日军突破口！高镇远106师，巩固二线阵地！重反坦克旅石破军部！给我把所有的反坦克炮、巴祖卡小组，顶到最前面！鬼子战车敢露头，就给我打成废铁！”沈德威的命令冰冷而果决。

新编第二军如同其名，迅速而坚定地填补了防线的缺口。徐天鹰的104师官兵依托预设的坚固土木工事、反坦克壕和密集的雷场，用密集的M1加兰德步枪火力、M1919A6机枪和M2迫击炮，顽强地阻击着潮水般涌来的日军步兵。罗振武的105师则以反装甲见长，大量57毫米反坦克炮被巧妙地部署在侧射和倒打位置，无数“巴祖卡”火箭筒小组隐蔽在废墟和弹坑中。当日军几辆作为突击箭头的九七式中战和九五式轻战，掩护着步兵试图扩大突破口时，立刻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轰！”一辆冲在前面的九七式中战侧面被57毫米穿甲弹击中，瞬间起火爆炸！ “咻——轰！”另一辆九五式轻坦被“巴祖卡”火箭弹从近距离击中顶部，炮塔都被掀飞！ “打！瞄准鬼子步兵！别让他们靠近！”反坦克小组的指挥官嘶吼着，士兵们用步枪和机枪扫射着失去坦克掩护、惊慌失措的日军步兵。

日军步兵在坚固工事和凶猛的反装甲火力面前，伤亡惨重，进攻势头被硬生生遏制。神田正种暴跳如雷：“八嘎！沈德威！又是他！命令炮兵！集中火力！轰平他们的阵地！战车！分散突击！步兵！不惜代价！冲上去！”

日军炮火更加猛烈，空中轰炸机也轮番来袭。新编第二军阵地上一片火海，工事被不断摧毁。但沈德威的部队展现了惊人的韧性和战术素养。官兵们利用交通壕迅速转移阵地，在炮火间隙抢修工事，轻重伤员被及时后送。集团军直属配属的高炮部队（40mm博福斯、M45四联装机枪车）也发挥了巨大作用，编织起一张中低空火网，击落击伤多架日军轰炸机，大大减轻了地面压力。

更致命的是，林修远指挥的电子侦听与反炮兵雷达再次发威！日军炮兵观测机刚一露头，就被锁定、驱逐甚至击落。其重炮阵地刚开火不久，精确的坐标就被雷达捕获，迅速传回集团军炮兵司令部。 “周振邦！目标坐标！日军第六师团野炮兵第6联队阵地！效力射！”沈德威抓住机会，呼叫重炮支援。 “收到！保证送他们回老家！”周振邦怒吼。 部署在后方纵深的第十九集团军重炮群（155mm为主）发出了怒吼！炮弹如同长了眼睛般，覆盖了日军暴露的炮兵阵地！一门门宝贵的野炮在爆炸中化为零件，炮兵死伤狼藉！日军对南岸守军的炮火支援瞬间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