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新年贺礼成为泡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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汨罗江南岸，新编第二军这块“磐石”，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承受住了日军第六师团疯狂的冲击，将敌寇死死钉在了滩头阵地，使其无法向纵深发展。神田正种望着前方焦土上堆积如山的己方士兵尸体和燃烧的坦克残骸，眼中充满了血丝和绝望：“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打不穿…”
当第三师团前锋在新墙河撞得头破血流，第六师团在汨罗江陷入泥潭之时，日军中路主力的锋芒，终于逼近了“天炉”的最后一道闸门——捞刀河。丰岛房太郎亲率第三师团主力（第5、29旅团），在独立野战重炮第14联队和残余战车部队的支援下，气势汹汹地扑向捞刀河南岸。
丰岛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不再冒进。他命令部队：“稳扎稳打！集中炮火！逐段清除支那军前沿工事和障碍！战车部队伴随步兵，稳步推进！务必在捞刀河南岸建立稳固的进攻出发阵地！为最终突击长沙做好准备！”
日军炮兵将密集的炮弹倾泻在捞刀河南岸国军第九十九军（傅仲芳部）及新编第一军梁卫国部的阵地上。工事被炸毁，雷场被引爆，铁丝网被撕裂。日军步兵在坦克掩护下，以小队、中队规模，多路并进，步步为营，向守军阵地发起了一波又一波凶猛的突击。
“顶住！利用残存工事和弹坑！放近了打！反坦克小组！重点招呼鬼子战车！”梁卫国沉着地在指挥所内下达指令。他的新编第一军“雷霆铁拳”，此刻化身为最坚韧的盾牌。
第101师师长李龙、第102师师长邱铭、第103师师长郑云峰，各率所部，依托捞刀河天险及预设的复杂防御体系，与日军展开了寸土必争的惨烈厮杀。M4谢尔曼坦克和M36杰克逊坦克歼击车被巧妙地部署在预设的坦克掩体或反斜面阵地，充当固定火力点，用精准的火力支援步兵，猎杀敢于靠近的日军战车。美械步兵们则利用M1加兰德步枪的射速和精度、BAR自动步枪的压制火力、M1919A6机枪的持续射击以及M2迫击炮的曲射支援，顽强地阻击着日军的步兵冲锋。
“轰！”一辆试图引导步兵冲锋的日军九七式中战，被埋伏在侧翼的M36“杰克逊”一炮击毁。 “哒哒哒哒！”日军一个冲锋小队刚跃出掩体，就被数挺M1919A6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网扫倒大半。 “手榴弹！”反坦克壕前，国军士兵将成捆的手榴弹扔向试图填壕的日军工兵，炸起一片血雨。
战斗异常残酷。日军凭借兵力优势和凶悍作风，在付出巨大伤亡后，不断蚕食着守军的前沿阵地。但梁卫国的部队如同磐石般坚韧，失守一处，立刻组织兵力在后方预设阵地或有利地形发起反击夺回！集团军直属配属的炮兵（105mm榴弹炮）和火箭炮（T34管风琴）提供了强大的火力支援，特别是对日军集结地域和后续梯队的覆盖射击，极大地迟滞了其进攻节奏。机械化骑兵团的M8“灰狗”装甲车如同幽灵般在侧翼游弋，不断袭扰日军补给线和侦察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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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刀河畔，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伴随着惨烈的伤亡。河水被染红，两岸的土地被炮火反复耕耘。丰岛房太郎看着部队缓慢而血腥的推进，看着地图上不断标注的伤亡数字和消耗的弹药量，眉头紧锁。他意识到，这道“闸门”的坚固程度远超预期。想要突破，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和时间。他望向南方长沙城的方向，眼中第一次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薛岳的“炉膛”，此刻又该是何等景象？阿南司令官要求的新年献礼…真的能如期送到吗？
长沙城东郊，金盆岭至阿弥岭一带。昔日宁静的田野和村庄，此刻已化为一片布满工事、街垒和废墟的庞大战场。这里，便是薛岳“天炉战法”的核心熔炉——炉膛！第十军（李玉堂部）的健儿们早已在此经营多时，构筑了纵横交错的堑壕、密布地雷的障碍区、坚固的钢筋水泥碉堡群以及依托民房改造的无数火力点。
而此刻，一支更加神秘、精悍的力量悄然融入其中——李锦麾下的新编第四军“砺剑新锋”，在军长孙启明少将的率领下，如同水滴入海，无声地渗透进了这片预设的死亡迷宫。
“周卫国！”孙启明对着一身普通士兵装束、眼神却锐利如鹰的112师师长低声道，“你的特种作战营，化整为零，以排、班为单位，秘密潜入金盆岭以东的复杂居民区、小高地、废弃厂矿！任务：建立隐蔽观察哨、狙击阵地、诡雷区！猎杀日军军官、炮兵观测员、通信兵！袭扰其后勤补给线！用你们的专业，让鬼子寸步难行，草木皆兵！” “是！保证让鬼子睡不安稳！”周卫国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迅速消失在残垣断壁间。 “贺云峰！聂海涛！” “在！”110师师长（阵地防御专家）、111师师长（反装甲大师）肃立。 “贺师长，你部负责阿弥岭正面主阵地及两翼结合部！依托李玉堂军长构筑的核心工事，给我守得铁桶一般！聂师长，你部反坦克精锐和重迫击炮连，分散配属各要点！重点封锁鬼子战车可能突破的通道！把预设的‘坦克陷阱’（深壕、暗堡反坦克炮位）都给我用起来！把这里变成鬼子战车的坟场！” “明白！人在阵地在！”两人齐声应诺。
新编第四军的官兵们，迅速进入了各自的战斗位置。他们带来了更先进的单兵武器（部分汤姆森冲锋枪、M1卡宾枪、带瞄准镜的春田狙击步枪）、更专业的爆破器材（塑性炸药、定向雷）、以及大量由集团军工兵司令部特制的燃烧瓶、跳雷、拌发雷。他们将第十军原有的防御体系，升级成了一个更加致命、更加诡异莫测的立体杀戮场。
很快，日军第三师团突破了捞刀河部分防线、第六师团也艰难地从汨罗江方向逼近，两股日军如同被磁石吸引，终于一头撞进了长沙东郊这片预设的“炉膛”之中！
战斗瞬间爆发，并迅速升级为惨烈无比的巷战和近战！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从一栋半塌的楼房三层传来，一名举着望远镜指挥进攻的日军中队长应声倒地，眉心一个血洞。 “八嘎！狙击手！”日军士兵惊恐地趴倒在地。 “轰隆！”一辆日军九七式中战碾过瓦砾堆，突然身下一声巨响，履带被预设的“弹跳贝蒂”反步兵雷炸断，紧接着侧面废墟中火光一闪，一枚“巴祖卡”火箭弹呼啸而至，将其彻底瘫痪！ “小心！有地雷！”日军工兵刚用探雷器扫出一片区域，旁边看似无害的瓦砾堆突然爆炸，预制破片横扫一片！ “火！火！支那人在放火！”几条主要街道被新四军特战分队投掷的燃烧瓶点燃，形成熊熊火墙，阻挡了日军装甲部队的推进，并将步兵暴露在守军火力之下。
第十军和新编第四军的官兵们，则依托着熟悉的地形和坚固工事，顽强抵抗。他们在街垒后用机枪扫射冲锋的日军，在楼房间用手榴弹和冲锋枪进行短兵相接的厮杀，在暗堡中用反坦克炮和火箭筒猎杀日军战车。李玉堂和孙启明密切配合，指挥部队不断发起小规模的反冲击，夺回失守的房屋和街角，将突入的日军分割包围，一点点地消耗着他们的有生力量。
长沙城东郊，每一条街道、每一栋房屋、甚至每一个弹坑，都成为了血腥的角斗场。日军的进攻如同陷入了无边的泥沼，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第三师团和第六师团的士兵们，在严寒、烈火、冷枪、诡雷和无休止的近身搏杀中，精疲力竭，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落下去。丰岛房太郎和神田正种在后方指挥部接到前线伤亡惨重的报告，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终于意识到，长沙这座“炉膛”的温度，远比他们想象的要炽热和致命得多！
长沙，第九战区长官部指挥所。巨大的沙盘上，代表日军进攻的蓝色箭头，在新墙河（第七军楚南河部）、汨罗江（新二军沈德威部）遭遇强力阻击，锋芒顿挫；在捞刀河（新一军梁卫国部）陷入苦战，进展缓慢；最终在长沙东郊“炉膛”（第十军李玉堂部及新四军孙启明部）内，如同撞上烧红的铁壁，变得支离破碎，深陷泥潭！
薛岳站在沙盘前，看着那几支被迟滞、被消耗、被牢牢吸在预设战场上的蓝色箭头，眼中闪烁着炉火般的光芒。参谋长吴逸志拿着最新的战报，声音带着振奋： “长官！各部战报汇总：新墙河方向，楚南河军长报告，第七军协同友军，成功击退日军第三师团前锋三次大规模强渡，摧毁敌战车二十余辆，毙伤敌逾两千！敌攻势已显疲态！” “汨罗江方向，沈德威军长报告，新二军协同第三十七军，将日军第六师团主力牢牢钉死在滩头阵地，毙伤敌三千余人，摧毁火炮十余门！敌左翼迂回企图破产！” “捞刀河方向，梁卫国军长报告，新一军协同第九十九军，正与日军第三师团主力激战，寸土必争！敌虽局部突破，但在我军顽强反击下，难以扩大战果！敌伤亡巨大，攻势锐减！” “长沙东郊炉膛，李玉堂军长、孙启明军长联名报告，第十军与新四军正依托坚固工事，与突入之敌第三、第六师团一部展开惨烈巷战！已毙伤敌四千余，摧毁战车、装甲车三十余辆！敌深陷泥潭，寸步难行！炉膛火力炽盛！”
“好！好！好！”薛岳连说三个好字，猛地一拳砸在沙盘边缘，“阿南这条疯狗，他的新年贺礼，撞上我们的铁炉了！‘炉壁’坚韧，‘炉膛’炽热！敌寇锋芒已挫，锐气已堕，兵力已损！”他猛地转身，目光灼灼地看向一直静立沙盘旁、目光沉静如水的李锦：“慕寒兄！‘炉门’闭合之时机，已至！”
李锦微微颔首，眼中精光一闪：“长官，炉火已旺，是时候让阿南尝尝铁锤砸顶的滋味了！”他转向肃立的通讯参谋，声音沉稳而有力： “记录命令！” “致新编第三军赵鸿飞部、集团军直属炮兵司令部周振邦部、机动部队司令部马世荣部、集团军直属所有预备队：” “日军主力已深陷长沙城东郊炉膛，精疲力竭，攻势顿挫！我命令：各部即刻按预定计划，向长沙城南侧暮云市、大托铺总攻出发阵地秘密集结！完成最后攻击准备！” “致第七军楚南河部、新编第二军沈德威部、新编第一军梁卫国部：” “在确保迟滞任务完成前提下，各抽调有力一部（至少旅级），迅速脱离当前接触，向战区总预备队靠拢！准备参与最后围歼！” “致长沙炉膛李玉堂军长、孙启明军长：” “务必再坚持最后二十四小时！死死吸住日军主力！待我总预备队完成集结，将发起雷霆总攻！彻底封闭炉门，聚歼顽敌！胜利在望，望将士们再建殊勋！”
一道道绝密电令，如同点燃引信的火花，从长官部飞向各个战场。李锦亲率的、由新编第三军和集团军所有直属精锐组成的“万钧铁锤”，终于结束了蛰伏，开始向最终的出击位置悄然移动！薛岳“天炉战法”最致命的一击——炉门闭合，铁锤砸顶！即将在风雪弥漫的长沙城下，轰然上演！阿南惟畿的“新年贺礼”，注定将成为埋葬其野心的血色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