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棋布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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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话像一块冰，投入林磊刚刚回暖的心湖，瞬间冻结了所有的侥幸。

赵建国可能牵扯旧案，甚至人命？那个来“提醒”母亲的老同事，是善意还是威胁？残爷的警告言犹在耳，周宏伟的“医药费”更像封口费。平静之下，淤泥深积。

不能再被动等待了！必须主动为自己和母亲谋划一条真正的生路。高考是眼前必须跨越的关卡，但高考之后呢？离开清江？去哪里？靠什么生活？那五万奖金坐吃山空很快。

他需要钱，需要一份能立足的未来。而信息差，是他目前唯一的武器。

深夜，母亲睡熟后。林磊反锁了房门，拿出那本《弈心术·残篇》，就着台灯昏黄的光线，第一次真正静下心来研读。

笔记里的文字佶屈聱牙，图形古怪，初看如同天书。但当他结合自己前世零星的商业见识和这段时间跌宕起伏的经历去理解时，那些关于“察势”、“借力”、“惑心”、“筑基”的篇章，竟然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脑中尘封的宝库。

尤其是“筑基”篇中一段关于“微末之利，聚沙成塔；人心之需，即为财路”的论述，让他猛然想起前世一个几乎被遗忘的细节——2000年世界杯！

就在这个夏天，6月中旬，法兰西世界杯将盛大开幕。而这场足球盛宴，不仅点燃了全球的激情，更在无数后来者的记忆中，留下了关于足球彩票首次试点发行的深刻印记！虽然只是局部地区试点，规模远不如后世，但其中蕴藏的机会……

林磊的心脏怦怦跳动起来。他清楚地记得，本届世界杯冷门迭爆，最大的黑马无疑是最终夺冠的法国队，而最大的冷门之一，就是西班牙小组爆冷出局，以及一些关键场次的诡异比分！

如果能抓住这几场……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形。但这需要本金，需要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投注，更需要一个绝对可靠的“白手套”。

他自己不能出面，任何与“赌”字沾边的事情都可能被无限放大，成为潜在敌人攻击的靶子。母亲更不行。

张浩？他心思单纯，家里开小卖部，有点小钱，但让他参与这种事，可能会害了他。

还有谁？

林磊的目光再次落到笔记上。“借力”篇中的一句话映入眼帘：“善用局外之子，其力不显，其效甚宏。”

局外之子……一个被所有人忽略、却又恰好能发挥作用的人……

忽然，一个人选跳进他的脑海——王老师！ 他的班主任王老师！

王老师是个老球迷，前世就经常在课间唏嘘感慨这届世界杯如何爆冷，如何错失良机。他为人正直，但有原则下的灵活，且极其爱护学生。最重要的是，他身份清白，行为合理，绝不会有人将他和“投机”联系起来。

如何说服他？直接说肯定不行。必须借势，必须设置一个合情合理的“局”。

第二天课间，林磊抱着一摞英语复习资料，“恰好”路过办公室，听到王老师和几个年轻老师又在争论世界杯前景。

“要我说，巴西阵容豪华，罗马里奥、里瓦尔多、卡洛斯，这届肯定冠军！” “我看好意大利，防守稳固，维埃里状态正佳！” “法国队作为东道主，说不定有戏……”

王老师却摇头晃脑：“你们都太迷信强队了。世界杯爆冷才是常态。我看啊，西班牙小组赛就得栽跟头，别看他预选赛猛……”

林磊心中一动，机会来了。他抱着资料走进办公室，装作好奇地问：“王老师，您真觉得西班牙会小组出局啊？我看好多报纸都说他们是夺冠热门呢。”

王老师一看是自己“历经磨难”的学生，谈兴更浓了：“小磊啊，这你就不懂了。足球是圆的！西班牙队内有问题，教练和球员不和，小组赛对手又不弱，阴沟里翻船太正常了！这就跟下棋一样，光看棋子厉害没用，得看局！”

林磊露出恍然大悟又略带崇拜的表情：“王老师您懂得真多！要是能预测准了，岂不是……”他适时地停住，露出一个“你懂的”笑容。

旁边一个年轻老师打趣道：“王老师，那你倒是买点足彩啊！听说今年试点，我们省好像就有卖？”

王老师老脸一红，摆摆手：“瞎闹！那是赌博！为人师表，怎么能参与这个！”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林磊没有再多说，只是笑了笑，抱着资料离开。种子已经埋下。

接下来的几天，林磊利用一切机会，看似无意地和王老师讨论世界杯，总是“引经据典”地抛出一些后来被验证的观点，但又说得模棱两可，不断强化王老师对自己判断的信心。

同时，他开始悄悄筹集资金。他找到张浩，没有说真实目的，只说自己想凑钱暑假做点小生意，问他能借多少。张浩二话不说，偷拿出了自己攒的两千块压岁钱。

林磊自己取出了奖金中的两万块。总共两万二，这是一笔不小的赌注。

世界杯开幕前一天，林磊放学后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在王老师的办公桌上，留下了一个没有署名的、封好的信封。

信封里，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只有三张写得清清楚楚的足球彩票投注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