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低语再现·暗处的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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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那如同神魔降世般的手段，瞬间清空了缺口附近小片区域的威胁。那头三首巨兽庞大的无头屍骸正在混沌之力的持续侵蚀下快速消融，发出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嗤嗤声，最终化为一地毫无能量残留的灰烬。

战场出现了极其短暂的死寂。

无论是疯狂的暗蚀怪物，还是绝境中的月族战士，都被这超出认知的一幕震慑住了。那种纯粹的、绝对的湮灭力量，带来的恐惧与震撼是无与伦比的。

“退入结界！快！”林天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惊雷劈开了凝固的气氛。

残存的月族战士如梦初醒，爆发出劫後余生的狂喜与求生的本能，搀扶着伤员，以最快速度向那不断波动的永月结界退去。结界边缘的守军也反应过来，急忙打开一道仅容数人通过的临时光门接应。

月清、影和小雅、小满也护着月痕统领的担架，紧随着人流冲向光门。小满回头看了一眼独自立於战场中央、周身环绕着令人心悸的黑色能量的林天，眼中充满了担忧与敬畏。

暗蚀怪物们在经历了最初的惊惧後，那充斥着毁灭与吞噬本能的意识很快压倒了恐惧。它们发出更加狂躁的嘶吼，如同被激怒的蜂群，从四面八方再次涌来，目标直指那个渺小却散发着致命威胁的人类！

林天面无表情，甚至没有去看那些潮水般涌来的怪物。他缓缓闭上眼睛，意识沉入体内那浩瀚而冰冷的混沌本源深处。

下一刻，他猛然睁眼！

双眸之中，已不再是寻常的眼白与瞳仁，而是化为了两潭深不见底、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漆黑！

“滚。”

一个冰冷的字节从他唇间吐出。

轰——！！！

以他为中心，磅礴无匹的混沌之力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却并非炽热的岩浆，而是无声扩张的、绝对的“空无”领域！

漆黑的光芒并不耀眼，反而像是一块不断扩大的、吞噬光线的暗影，瞬间笼罩了方圆百丈的范围！

所有冲入这片黑暗领域的暗蚀怪物，无论体型大小、形态如何、实力强弱，都在接触到那漆黑光芒的瞬间，动作骤然僵直！

它们的身体，从最外层的甲壳、皮肤、粘液，到内部的血肉、骨骼、能量核心，都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无声无息地分解、消散、化为虚无！没有惨叫，没有挣扎，甚至没有留下丝毫尘埃，就那样被彻底从世界上抹去！

远远看去，就像一块无形的橡皮擦，蛮横地抹去了战场上的一大片污迹！

仅仅是几个呼吸之间，林天周围百丈范围内，为之一空！只剩下地面被湮灭出的、光滑如镜的可怕凹陷。

这一次，残存的暗蚀怪物们彻底被吓破了胆。它们发出惊恐万分的尖啸，本能地向後退缩，挤作一团，一时间竟不敢再上前半步。林天周围，形成了一片诡异的真空地带。

结界光门顺利闭合，最後一名月族战士也成功退入了永月结界之内。月清等人透过波动的光幕，看着外面那独对万军、宛如魔神般的身影，心情复杂难以言喻。

林天缓缓收敛外放的混沌之力，眼中的漆黑缓缓褪去，恢复正常。连续大范围的动用本源力量，对他也是不小的负担，气息略显急促。他冷漠地扫视着那些畏缩不前的怪物，一步步後退，也退入了永月结界之中。

光幕在他身後闭合，将外界怪物疯狂却又不敢靠近的嘶吼隔绝开来。

结界之内，暂时安全。

劫後余生的月族战士们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许多人都带着伤，脸上混合着疲惫、恐惧，以及看向林天时那无法掩饰的惊骇与探究。

那名之前向他们求救的浴血将领，在同伴的搀扶下走上前来，对着林天和月清艰难地行礼：“月辉卫第七编队队长，峦岳，多……多谢阁下救命之恩！请问阁下是……？”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林天，充满了敬畏和疑惑。如此恐怖的力量，绝非月族所有，甚至不像世间任何已知的力量体系。

“这位是林天阁下，是应对此次危机的关键之人。”月清上前一步，简洁地介绍，并出示了那枚“星火之誓”令牌。

看到令牌，峦岳队长和周围的月族战士脸色顿时一肃，挣扎着想要行更正式的礼节，被林天抬手阻止了。

“现在是什麽情况？大祭司何在？”月清急切地问道。

峦岳队长脸色一暗，声音沙哑而悲痛：“情况非常糟糕！三天前，寂灭大戈壁深处的暗蚀能量突然全面爆发，形成了数个巨大的黑暗之潮，无数怪物从中涌出，直扑主城！外围防线在第一波冲击下就损失惨重，只能不断收缩。”

“永月结界的能量消耗急剧增加，但不知为何，结界汲取星髓矿脉的力量变得极不稳定，时强时弱，导致多处出现破损！我们只能用人命去填，勉强维持结界不破！大祭司……大祭司一直在神殿核心维持星仪，试图稳定结界并寻找对策，但已经很久没有新的指令传出了……我们……我们快要撑不住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绝望，周围的战士也纷纷低下头，气氛压抑至极。

林天抬头看向结界核心方向那座宏伟的月神殿，即便隔着层层光幕，也能感觉到那里能量波动的极度混乱和不稳定。

“带我们去月神殿。”林天直接下令，语气不容置疑。

峦岳队长犹豫了一下：“阁下，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怪物，结界内虽然相对安全，但能量乱流也很危险，而且……”他看了一眼林天，後半句话没说出口——而且您这力量属性，进入神殿核心区域，真的没问题吗？

“无妨。”林天自然知道他的顾虑，“带路。”

峦岳队长见林天态度坚决，又有星火之誓令牌，只得咬牙点头：“是！请随我来！”

结界内部也并非完全安全，时而有因为能量不稳而渗透进来的薄弱暗蚀气息，或是从天而降的、撞击结界後残留的能量碎片。队伍在断壁残垣和临时工事间快速穿行，沿途看到更多的是伤员和疲惫不堪、眼神麻木的战士。

越靠近月神殿，那种混乱的能量波动就越发清晰，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焦灼的味道。神殿周围的广场上，聚集了更多的伤员和避难的平民，哭泣声、呻吟声、祈祷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心情沉重。

终於，队伍来到了月神殿那宏伟却紧闭的大门前。大门由某种特殊的银白色金属铸就，上面刻满了流动的星辰与月纹，此刻光辉黯淡，不断有细密的能量火花从门缝中迸射出来，显示出内部的极度不稳定。

峦岳队长上前，以特定的节奏叩击大门上的月纹，并将自身的月华之力注入其中。

许久，大门才缓缓开启一条缝隙，一名脸色苍白、须发皆白、穿着祭司长袍的老者探出头来，看到峦岳和月清，尤其是看到月清手中的星火之誓令牌时，眼中才闪过一丝光亮。

“快进来！”老祭司声音急促沙哑，“外面的情况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