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暗流初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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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密信惊堂

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莲心堂的青瓦,将檐角那枚青铜莲铃洗得发亮。凌念莲站在"守心阁"的窗前,指尖捻着张泛黄的麻纸,纸上的墨迹被雨水洇开了少许,却依旧能看清那行刺目的字迹:"江南盐帮,私囤军械于芦花荡,剑莲泣血,速查。"

纸页右下角画着半朵残缺的剑莲,莲瓣边缘像是被利器撕裂,墨色中透着几分诡异的暗红。

"堂主,这信是寅时从檐角飞进来的,镖头钉在匾额上,手法很刁钻。"堂内的护卫长赵石捧着个铜盘,盘中放着枚三寸长的铁镖,镖尖淬着黑油,"镖身有淡淡的海盐味,送信人定是从江南来的。"

凌念莲转过身,青灰色的道袍下摆扫过案上的《剑莲心经》。他比父亲云歌年轻时更显沉静,眉宇间那点淡金色的星状印记,在晨光下泛着微光——这是圣道种子在他体内成熟的象征,也是历代莲心堂堂主的标记。

"芦花荡是江南盐帮的禁地。"他将密信放在烛火旁烘烤,试图让洇开的字迹更清晰些,"三年前新帮主上任时,曾来莲心堂拜访,当时看他谈吐磊落,不像会私囤军械之人。"

案旁的苏承影正用银针刺破指尖,将血珠滴在密信的剑莲图案上。她是苏婉清的孙女,继承了祖辈的医术与敏锐直觉,指尖的血珠落在墨迹上,竟缓缓聚成个极小的漩涡:"是'蚀骨墨',掺了星坠碎片的粉末,只有用至亲之血才能显形。"

随着血珠渗透,那半朵残莲的脉络突然亮起淡红色的细线,隐约能看到莲心处藏着个极小的星状印记——与蚀星教旧部额间的疤痕如出一辙。

凌念莲的指节骤然收紧,麻纸被捏出几道褶皱:"蚀星教的余孽果然没死绝。"他想起祖父云歌手札中记载的"星状印记",那是蚀星教用活人血祭陨石后留下的标记,"备船,去江南。"

赵石刚要应声,却被苏承影拦住。她用银簪挑起密信边缘的纤维:"这麻纸是江南'润莲斋'的特制品,纸浆里掺了莲茎纤维,摸起来有涩感。但这墨迹不对,润莲斋的墨是松烟混莲汁,而这墨里有硫磺味——是蚀星教惯用的'焚心墨'。"

"你的意思是......"凌念莲皱眉。

"信可能是陷阱。"苏承影将银簪放回竹盒,盒内整齐排列着十二根金针,针尾都嵌着极小的莲花形绿松石,"用蚀星教的墨写盐帮的事,又画着残莲,像是故意引我们去查盐帮。"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起来,打在窗棂上噼啪作响。守心阁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负责典籍的老仆抱着个樟木箱跑进来,箱盖一打开,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账册:"堂主,找到了!这是十年前盐帮来莲心堂求学的名册,您看这个。"

老仆抽出最底层的泛黄纸页,上面用朱砂画着个叉,标注着"盐帮少主,戾气过重,拒收"。纸页上的少年画像眉眼桀骜,嘴角噙着丝冷笑,与凌念莲记忆中某个被逐出山门的记名弟子依稀相似。

二、江南盐影

三日后,江南的雨却比莲心镇更缠绵。凌念莲换了身靛蓝色的绸衫,扮作往江南收茶的商人,腰间别着柄折扇,扇骨里藏着三寸长的短剑——这是莲心堂弟子外出查探时的常服,既不显眼,又能防身。

苏承影则扮作他的随行医女,青布裙衫外罩着件蓑衣,药箱里除了常用的草药,还藏着祖父留下的"观星镜",镜面能照出星坠碎片的荧光。

"前面就是盐帮的地界了。"赵石勒住马缰,指着前方被白雾笼罩的芦苇荡,"当地人说这芦花荡有七十二个岔口,不熟路的人进去就出不来,盐帮的巡逻队半个时辰换一次岗。"

凌念莲望着荡边那座青砖塔楼,塔楼上飘扬的黑旗绣着朵完整的白莲花,旗角却有些发黑,像是被烟火熏过:"正常盐帮的旗绣都是鲜白的,这面旗......"

话音未落,芦苇荡里突然传来一阵摇橹声。一艘乌篷船破雾而出,船头站着个赤裸上身的壮汉,胸前纹着朵狰狞的墨莲,莲瓣尖端都带着尖刺:"来者何人?此地是盐帮禁地,速速离开!"

苏承影掀开蓑衣一角,露出药箱上的铜莲标记:"我们是莲心堂来的,找贵帮主打听些事。"她故意将"莲心堂"三个字说得很重。

壮汉的脸色变了变,收起腰间的钢刀:"帮主在总坛会客,请随我来。"他调转船头时,凌念莲注意到船尾的水纹里漂着几片黑色的木屑,木屑上有烧灼的痕迹——像是从某种军械上脱落的。

乌篷船在芦苇荡里穿行,两侧的芦叶高过船顶,形成天然的屏障。凌念莲悄悄打开折扇,扇骨上的刻度开始微微发光,这是云歌根据星髓原理改造的"测铁仪",靠近铁器时会有感应。

当船行至一处开阔水域时,测铁仪的光芒突然变得刺眼。凌念莲不动声色地望向水下,只见浑浊的水面下隐约能看到排列整齐的木箱轮廓,箱角偶尔闪过金属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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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总坛了。"壮汉指着前方那片被高墙围住的建筑群,墙头上的哨兵都背着制式统一的长刀,刀柄缠着防滑的黑布——那布料质地坚韧,绝非寻常盐帮能用得起的。

三、账房玄机

盐帮总坛的正厅摆着尊巨大的白玉盐雕,雕成莲花盛放的形状,花瓣上却刻着细密的锯齿纹。帮主周沧海是个面色黝黑的中年汉子,左手缺了根小指,据说是早年与海盗搏斗时伤的。

"凌堂主大驾光临,周某有失远迎。"周沧海的笑声洪亮,却掩不住眼底的警惕,"不知莲心堂今日到访,有何贵干?"

凌念莲品茶的动作一顿,茶盏是上等的越窑青瓷,杯底却有个极小的星状印记,与密信上的蚀骨墨同出一源:"听闻贵帮最近在芦花荡囤了些货物,特来问问是否需要帮忙押运。"

周沧海的脸色微变,刚要开口,侧门突然闯进个锦衣少年。少年约莫十八九岁,腰间佩着柄镶嵌着红宝石的弯刀,进门就嚷:"爹,那些铁料怎么处理?再堆着就要生锈了!"

话一出口,他才注意到厅内的客人,顿时收声,却依旧扬起下巴,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桀骜。

凌念莲的目光落在少年腰间的弯刀上,刀柄缠着的绛色丝绦打了个极特别的结——那是莲心堂记名弟子的入门结法,只是这结打得歪歪扭扭,显然没认真学过。

"这是犬子周骜。"周沧海呵斥道,"没规矩的东西,还不退下!"

周骜却梗着脖子:"我当是谁,原来是莲心堂的'老古板'。当年你们不收我,现在还想来管我们盐帮的事?"他故意挺了挺胸,让弯刀上的红宝石在光下闪烁,"这刀可是用星坠碎片镶的,比你们那些破铜烂铁厉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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