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野红莓和熏兔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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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森林还笼罩在薄雾里,伊芙的皮靴已碾过森林边缘的腐叶。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踏入橡木林了,和前面几次不一样,这一次她知道能搜寻到的东西肯定不多了,不光是因为越来越多镇民来这里觅食,还有森林里的其他小动物:松鼠、浣熊、地鼠,甚至蛇类,都在为过冬做准备。

风从林子里钻出来,裹着松针的清苦和潮湿的泥土气,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她抬手把头发别到耳后。

调整了一下肩上的背篓,握紧手中的挎篮。今天她决定从东边的板栗林开始,往森林更深处探寻。

还记得第一次来到这片板栗林时,还能捡到不少落地的板栗。但这次刚踏入林地,她就知道这个秋天的板栗季已经落幕,树上早已不见刺囊的踪影,地面上也只残留着被啃噬得残缺不全的栗壳,显然是被镇民和森林动物们扫荡一空。仔细搜寻一番,只找到两把小板栗,加起来还不到半磅。

她转而走向旁边的老松树林,希望能收集些松脂。仰头望去,松树皮上只残留着几道干涸的树脂痕迹,偶尔能找到几滴半凝固的淡黄色松脂。她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抠下,每颗都只有黄豆大小。忙碌了半个时辰,指尖被树脂黏得发亮,也只收集到七八颗小树脂疙瘩。将它们塞进腰间小布袋时,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离开板栗林时,林子里的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光影。

伊芙刚走没几步,草丛里突然传来“咕叽”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在蠕动。她立刻停下脚步,右手摸向背后别着的短刀。

她拨开半人高的草丛,就看见一团拳头大的透明黏液趴在草叶上,黏液里裹着几片碎叶子,偶尔蠕动一下,留下一道亮晶晶的痕迹,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绿光。

伊芙松了口气,是只小史莱姆,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她用短刀轻轻一戳,史莱姆“啵”地破裂,黏液溅在草叶上,很快蒸发成淡绿色的痕迹,连一丝气味都没有留下。

刚收回短刀,一只巴掌大的灰扑扑的飞蛾又迎面飞来,翅膀上沾着发光的淡紫色粉末。伊芙敏捷地侧身躲开,加快脚步离开这片区域,心里嘀咕:“今天怎么从边缘就开始出现魔物了?上次来的时候一个都没遇见,幸好都是些没什么威胁的。”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了一刻钟,她终于抵达那片熟悉的湖泊。

岸边长满了芦苇,风一吹,芦苇秆互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像谁在低声说话。

伊芙脱下皮靴,将裤腿卷至膝盖,踩着微凉的湖水走向芦苇丛深处。野鸭喜欢将蛋产在芦苇根部的泥窝里,上次她在这里收获了二十多颗蛋,这次也抱着同样的期待。这个湖泊位置较为偏僻,位于森林中部,估计来的人不会太多。

湖水刚没过脚踝,带着清晨的凉意。“找到了!”伊芙心里一喜,小心翼翼地把那东西捧出来,是个带着淡青色斑点的野鸭蛋,蛋壳光滑,还透着新鲜的光泽。

她把鸭蛋放进手里的挎篮里,又继续摸索。这一次运气倒是好,芦苇丛里藏着不少鸭蛋,有的窝里挤着两三颗,有的只有一颗,还有个窝里居然有四颗,个个饱满。

正摸得起劲,突然听见“嘎嘎”一声叫,一只母野鸭从芦苇丛里扑出来,翅膀拍打着水面,溅了她一脸水。伊芙赶紧后退,母野鸭盘旋了两圈,见她没再靠近,才不甘心地朝着湖心飞去,水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波纹。

可惜了,要是有枪或者弓箭就好了,伊芙看着这只肥美的野鸭流口水。

从芦苇丛中出来时,小篮子里已经装了二十多枚野鸭蛋,蛋壳颜色从淡青到米白不等,还有两枚带着浅褐色花纹。为防止蛋被碰破,她到岸边割了些新鲜芦苇——芦苇秆柔软,叶片厚实,是很好的缓冲材料。她将芦苇仔细铺在篮底,才轻轻放入鸭蛋,芦苇的柔软包裹住蛋体,晃动时也听不到碰撞声,这才安心。

伊芙坐在岸边的石头上穿皮靴,看见几只白鹭从湖心飞过,还有几只小野鸭在水面上游,跟着母鸭的身后,像一串小小的黑珍珠。

她刚系好靴带,就看见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有几簇紫黑色的果子,是接骨木!果然人迹罕至的地方还能找到好东西的。接骨木的果子一簇簇挂在枝头,沉甸甸的,风一吹就晃,紫黑色的果皮透着光,看着就甜。

伊芙踮起脚采摘了几簇,小心地放入篮中的小布袋里。这些布袋是她用旧布缝制的,专门用来装松脂、莓果等小物件。接骨木果实虽然结实,但挤压后容易破损。

采完接骨木,旁边的草丛里又发现一片野莓,红彤彤的果实比指甲盖稍大,顶端带着白色小绒毛,咬下去酸甜多汁,很像前世在乡下见过的野果。

她蹲下身边采边吃,熟透的果子在指尖爆汁,染上胭脂般的红色。不一会儿就采满一小袋。剩下些青白色的未成熟果子,尝过一个后发现又涩又酸,便放弃了继续采摘的念头,转而向记忆中的苹果林走去。

苹果林位于森林边缘的高处,地势较为陡峭。伊芙放慢脚步,不时扶住旁边的树干借力。林中的苹果树不算粗壮,但枝桠茂盛,层层叠叠的叶片将阳光遮得严实。

刚进林子,就听到“笃笃”声——是只黑白相间的啄木鸟,正站在树干上啄食害虫,长长的喙每啄一下,就有木屑簌簌落下。见到伊芙,啄木鸟只是歪头看了看,又继续自己的工作

抬头望向枝头,挂着不少野苹果,只是大多都有被鸟啃过的痕迹——有的苹果表皮缺了一块,露出里面淡黄色的果肉,还沾着点鸟啄的印子;有的上面留着几个小小的洞,里面说不定还藏着虫子。但就算这样,也比没有强。她找了根长树枝,踮起脚够那些长得高的苹果,树枝敲在苹果上,“咚”的一声,一个带着鸟啄印的苹果就掉了下来。她捡起来擦了擦,咬了一口,果肉有点酸,但带着苹果特有的清香,不算难吃,就是核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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