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毒瘴隐现铁衣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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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的南京,寒意浸骨。北风如刀,呼啸着掠过秦淮河两岸。往日的笙歌画舫,似乎也在这凛冽的寒意中收敛了几分喧嚣,河面雾气氤氲,桨声灯影显得稀疏而寥落。画舫中传出的吴侬软语和丝竹管弦,不再似往日般肆意飞扬,反而带着一种压抑的、小心翼翼的意味,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一层无形的、沉重的阴云,不仅笼罩在六朝古都的天空,更深深刻入了每一个知晓时局艰难的南京百姓心头。街市上,行人步履匆匆,货郎的叫卖声也透着一股有气无力,连那糖炒栗子和烤红薯升腾起的、本该温暖诱人的热气,似乎都比往年淡薄了几分。这座南国都城,正经历着一个格外寒冷、也格外忐忑的冬天。
南京紫禁城,文华殿。殿内与外界的阴寒截然不同,数个巨大的青铜炭盆里,上好的银霜炭烧得正旺,发出持续而温和的热力,橘红色的火光跳跃着,试图驱散从门窗缝隙中渗入的每一丝寒气。然而,这熊熊的炭火,却似乎怎么也驱不散弥漫在殿内每一位君臣心头的那股凛冽寒意。那寒意,源自对未知的恐惧,对未来的绝望,以及对一个曾经的同窗、如今的可怕对手张晓宇所拥有的、超越时代认知的破坏力的深深忌惮。
戚睿涵风尘仆仆地立于殿中中央。他甚至还未来得及换下那身沾满旅途风霜的行装,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但眼神却锐利而坚定,如同被磨砺过的青石。他从西京日夜兼程赶回,带回来的消息,沉重得几乎能让殿内的空气都凝固。
他深吸一口气,将在西京与李自成及其麾下重要将领、谋士分析的情报,以及那个最惊悚、最令人不安的推断——张晓宇可能已为清廷研制出“瘟疫武器”——原原本本,清晰而沉缓地禀报了上去。他的声音刻意保持着沉稳,尽量剥离过多的个人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的事实。
然而,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柄无形的重锤,带着千钧之力,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敲击在御座上的弘光帝朱由崧,以及分列两侧的内阁首辅马士英、兵部尚书史可法等一众南明核心重臣的心上。
“……陛下,二位阁老,诸位大人,”戚睿涵最后沉声道,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或惊骇、或凝重、或犹疑的面孔,“此事,绝非危言耸听,亦非末将凭空臆测。那张晓宇,其人虽心术已偏,堕入魔道,然于格物之术,确有鬼神莫测之能,此点,我等已从其此前所制之‘绿气’、‘褐气’等毒煞,以及威力远超当前火炮的‘轰天雷’、可翱翔天际攻击的‘火风筝’等犀利火器中,屡次印证,付出过惨痛代价。”他顿了顿,让众人消化这不容置疑的前提,然后才抛出最核心的恐怖,“以此推之,若其再效仿某些失落古籍所载,或钻研域外流传之邪法,丧心病狂,以疫病为兵器,其所能造成之危害,恐更胜刀兵十倍、百倍。一旦清虏获得此物,并用于攻我,江南之地,人口稠密,水网纵横,气候温润,最利疫病传播……届时,这鱼米之乡,繁华锦绣之地,恐……恐将成人间炼狱,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话音落下,殿内陷入了一片长时间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炭盆中的银霜炭,偶尔因为内部结构的爆裂而发出“噼啪”一声轻响,这微弱的声音在此刻安静的大殿里,却被无限放大,反而更衬得这份寂静沉重得如同实质,压在每个人的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空气中,只有众人或粗重、或细微的呼吸声,以及那无法言说的恐惧在无声地流淌、蔓延。
端坐在御座上的弘光帝朱由崧,脸色本就因酒色而显得有些虚浮苍白,此刻更是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变得如同宣纸。他放在龙袍膝盖上的手指,下意识地、神经质地捻着袖口上用金线绣出的精致龙纹,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询问也好,斥责这荒谬的言论也罢,但最终只是徒劳地张合了几下,没能发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
他登基以来,虽更倾向于偏安一隅,在深宫中寻求享乐,以麻痹自己面对危如累卵的江山社稷所带来的巨大压力,但他并非全然懵懂,深知这好不容易达成的“联顺抗清”局面,关乎他的身家性命,关乎朱明王朝的最后一丝气运。此刻听闻这等闻所未闻、直如神话志怪般的可怕手段,他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气,不受控制地从脚底板直窜上天灵盖,四肢百骸都瞬间变得冰凉,连那上好的炭火暖意,都无法渗透分毫。
良久,还是内阁首辅马士英率先打破了这令人难堪的沉寂。他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看向戚睿涵,语气带着久居上位者特有的审慎,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这只是危言耸听的期盼:“戚使者,你所言之事,实在……实在是骇人听闻,超出了常人理解之范畴。那张晓宇,纵然天赋异禀,当真能行此逆天悖理、有干天和之举?此举,怕是比那昔日的白起坑卒、项羽焚城,更为酷烈吧?再者,即便他能,清虏虽乃化外蛮夷,凶悍成性,但其首领如多尔衮、鳌拜之流,亦非全然不明事理之辈,岂会轻易采纳此等……此等注定会招致天谴人怒、遗臭万年的绝户毒计?”他的问题,与其说是在质疑戚睿涵,不如说是在为他自己,也为在场所有不愿相信的人,寻找一个可以自我安慰的理由。
“马阁老!”马士英话音未落,兵部尚书史可法便立刻接口,他的声音洪亮、铿锵,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焦急和决绝,与他清癯而坚毅的面容相得益彰,“马阁老,下官以为,在此生死存亡之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清虏自努尔哈赤起兵以来,屠我城池,掠我土地,杀我百姓,何曾讲过半分仁义道德,顾及过一丝天理人和?多尔衮、鳌拜之流,更是野心勃勃、心狠手辣之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能摧垮我大明最后壁垒,一统天下,他们有何顾忌?有何不敢?”
他越说越激动,上前一步,转向御座上的朱由崧,深深一揖,几乎将身体弯成了直角,声音带着悲愤:“陛下,戚使者所言前次山西之战,我军将士已饱受毒气之苦,死者枕藉,伤者哀嚎,其状之惨烈,犹在眼前,此乃血淋淋之前车之鉴啊。如今若再加疫病,此物无形无影,传播迅猛,防不胜防,一旦在军中、在民间蔓延开来,不必等清军铁骑来攻,我江南军民,恐怕已自溃矣。届时,人心惶惶,秩序崩坏,纵有雄兵百万,亦将不战自败。陛下,此事关乎国本存亡,关乎亿兆生灵,万万不可等闲视之,心存侥幸啊!”
朱由崧似乎被史可法这饱含血泪、掷地有声的话语彻底惊醒,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连声道:“史阁老所言极是,所言极是,这……这……若清虏真个丧心病狂,投下瘟疫,朕的南京,朕的江南,朕的子民……”他不敢再说下去,脑海中仿佛已经浮现出尸横遍野、十室九空的惨状,脸上已现出无法掩饰的惊惶之色,求助般地看向马士英和史可法。
马士英见史可法态度如此坚决,句句在理,而皇帝也明显被说动,倾向于此,心知再质疑可能性已无意义,反而会显得自己怯懦或无能。他深吸一口气,转而问出了最关键,也最现实的问题:“即便要防,又该如何防?史阁老,戚使者,太医院虽有名医,汇聚国手,应对寻常时疫风寒,或可勉力为之。但这等人为制造、刻意投放的‘瘟疫武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古籍医案亦无记载,太医院又从何应对?莫非……莫非我等只能坐困愁城,引颈就戮?”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面对这种超越认知的打击,传统的智慧和力量,似乎显得如此苍白。
就在这时,一直静立殿中的戚睿涵,再次上前一步,他的动作打破了凝重气氛的平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朗声道:“陛下,马阁老,史阁老,关于防护之法,外臣在星夜兼程赶回南京途中,日夜苦思,或已思得一策,可尝试应对。”
瞬间,文华殿内所有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齐刷刷地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朱由崧更是如同在无边黑暗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身体前倾,急不可耐地道:“戚爱卿有何良策?快快讲来!若果真有效,朕必不吝封赏!”
“谢陛下。”戚睿涵沉稳一礼,继续道,“外臣所思之策,核心在于制作一种特殊的‘防毒防疫面罩’,以致密材料配合过滤之物,尽可能隔绝毒气与可能携带疫病的邪气粉尘入口鼻。此外,还需太医院诸位大人鼎力相助,配制相应汤药,强身固本,内外兼防,双管齐下,或可将危害降至最低。”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凝重,“只是……此物之制作,涉及一些非常规的格物之理与可能需要搜寻的罕见材料,工序繁杂,要求精密。需得一位不仅精通此道,更需心思缜密、动手能力强,且绝对忠诚可靠之人主持,方能成事。外臣思前想后,遍观朝野,想起一人,或可担此重任。”
“何人?”朱由崧和马士英几乎是不约而同地脱口问道,连史可法也投来了急切和好奇的目光。
戚睿涵清晰而有力地吐出此人的名字:“便是现任御膳房总管,李大坤。”
“李大坤?”朱由崧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脑海中浮现出那一道道让他近来胃口大开、赞不绝口的新奇菜肴,什么“糖醋里脊”、“番茄炒蛋”、“鱼香肉丝”……印象颇为深刻,“便是那位做出诸多美味佳肴,深得朕心的李师傅?他……他一个御厨,竟还懂这些军国大事所需的格物奇技?”皇帝的疑惑毫不掩饰,这推荐实在太过出人意料。
“回陛下,正是此人。”戚睿涵语气肯定,不容置疑,“李总管虽职司御膳,看似与军械防疫无关,然其人于格物、化学一道,天赋异禀,见识卓绝,常有惊人之想,且动手能力极强。外臣与他乃多年旧识,深知其能,绝非仅限于庖厨之间。其于物质变化、材料性质之理解,远非常人可比。且其为人忠谨敦厚,恪尽职守,心思纯正,可托大事。值此非常时期,正需此等非常之才。”他刻意强调了“旧识”和“深知其能”,以增加说服力。
史可法闻言,眉头微皱,让一位御厨来担当如此关乎国运的重任,听起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甚至儿戏。但眼下情势紧急,已是病急乱投医之时,而且推荐人是屡立奇功、眼光独到的戚睿涵。他深知戚睿涵非信口开河、不知轻重之人,既然他如此力荐,必有深意。略一沉吟,史可法便也出列附和道:“陛下,既然戚使者以身家性命力荐,言之凿凿,或可一试。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用人亦不必拘泥常格。或许,真能收奇效亦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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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士英看着戚睿涵笃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史可法支持的态度,再想到皇帝对李大坤厨艺的欣赏,心中迅速权衡利弊。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人选,太医院对此束手无策,工部那些匠作官员恐怕连“过滤”、“气溶胶”为何物都不知。既然有人愿意站出来承担责任,无论成败,总好过坐以待毙,届时也有推诿之余地。于是,他也缓缓点了点头,沉声道:“戚使者向来稳重,既如此推荐,想必李总管确有过人之处。陛下,或可准其所奏,令李大坤一试。”
朱由崧见两位阁老都无异议,自己又对李大坤观感颇佳,更是急于找到解决之道,立刻拍板:“准奏,即刻传旨,擢升御膳房总管李大坤为太医院使,特旨全权主导防疫之事,一应人员、物料,各衙门皆需竭力配合,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诿、延误。戚爱卿,你便留在南京,协助李院使,共同研制那防毒面罩与防疫药物!”
“臣,领旨,谢陛下信任!”戚睿涵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深深一拜。这最关键的第一步,总算成了。能否挡住张晓宇那可能到来的致命一击,希望,就寄托在他和那位“不务正业”的御厨室友身上了。
旨意传到御膳房时,已近黄昏。
御膳房内正是最忙碌的时候,炉火熊熊,锅勺碰撞,香气四溢。李大坤正挽着袖子,系着一条略显油腻的围裙,亲自指挥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太监处理一批新到的时鲜食材。他比刚穿越时胖了些许,脸色红润,显然这御膳房总管的安逸日子颇为养人。
当宣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喧闹的御膳房里响起,清晰地念出那道石破天惊的旨意时,整个御膳房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灶洞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所有人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们的总管。
李大坤本人更是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手里那把被他使得出神入化的炒勺,“哐当”一声,差点脱手掉在地上。他脸上写满了茫然和震惊,仿佛听到的不是升官晋爵的喜讯,而是什么晴天霹雳。
“太……太医院使?防……防瘟疫?我……我就是个做饭的啊!”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几乎要脱口而出。直到戚睿涵的身影出现在御膳房门口,对他使了个眼色,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晕乎乎地接过那道沉甸甸的圣旨,打发了宣旨太监,然后一把拉住戚睿涵的胳膊,几乎是拖着将他拉到了御膳房后堆放杂物的小院里。这里相对僻静,只有几只肥硕的麻雀在雪地里跳来跳去觅食。
“睿涵,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大坤压低了声音,脸上依旧是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抓着戚睿涵胳膊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太医院使?正五品的官衔。让我去防瘟疫?对抗清军的什么……瘟疫武器?我……我连现在太医院院判是谁都认不全。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慌乱。
戚睿涵看着眼前这位昔日室友,如今面色红润、体态更显丰硕的“御厨总管”,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他反手用力拍了拍李大坤厚实的肩膀,语气沉重得如同浸了水的棉絮:“大坤,此事实在是迫不得已,情势危急,关乎无数人的生死。除了你,我实在找不到更合适、更有能力,并且我能绝对信任的人,来做成这件事。”
他简要将自己在文华殿禀报的内容,尤其是张晓宇可能已为清廷研制出超越毒气的瘟疫武器,以及南明朝廷上下对此的极度担忧,向李大坤快速而清晰地叙述了一遍。
李大坤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微张着,半晌合不拢。寒风掠过小院,吹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他却浑然不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终于消化了这恐怖的信息,喃喃道:“晓宇……他……他真的走到了这一步?用毒气还不够,还要用瘟疫?他……他难道忘了自己是……”
后面的话他哽在喉咙里,说不下去,脸上露出极度痛心与深入骨髓的恐惧交织的神情。他虽在深宫中过着相对安稳的日子,专注于他的“美食事业”,但也从戚睿涵偶尔的来访和宫中的零星消息中,知晓了张晓宇的遭遇和其后的惊人变化,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位昔日的同窗,会走向如此极端、如此可怕的境地。利用瘟疫作为武器,这在他来自的那个时代,也是被视为反人类的、不可饶恕的罪行。
“他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张晓宇了。”戚睿涵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现在的他,心中只有被背叛的仇恨和扭曲的权力欲望。为了向所有他认为是‘背叛者’的人复仇,为了证明他的‘正确’和‘强大’,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任何手段。大坤,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将这片土地变成地狱。我们必须阻止他,至少,我们要尽全力保护江南的百姓和前线将士,不能让他们沦为毒疫之下的冤魂。这是我们身为……来自那个时代的人,无法推卸的责任。”他没有说“同胞”,也没有说“同学”,但那份沉重的使命感,已经清晰地传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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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坤沉默了。他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因为常年接触油盐酱醋而显得有些粗糙,却异常灵活稳定的手。这双手,能精准地掌控火候,能巧妙地调和五味,创造出令人愉悦的美味。而现在,它们要去触碰的,将是可能夺走无数人生命的瘟疫和毒气。这种反差,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但很快,他重新抬起头。那双平日里专注于火候与调味而显得温和明亮,甚至带点乐天派笑意的眼睛,此刻却锐利了起来,闪烁着一种戚睿涵熟悉的、属于理工科生的冷静和探究的光芒。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挺直了原本因为常年站立灶前而微驼的腰板,仿佛瞬间将那个“御厨总管”的身份甩在了身后。
“我明白了。”李大坤的声音稳定了下来,虽然依旧带着凝重,但不再有慌乱,“虽然我是学物理的,生物和化学不算我的顶尖强项,但基础知识还在,基本原理还记得。防护……无非是物理上的过滤、隔绝,加上化学或药物上的消毒、中和。睿涵,你具体有什么想法?面罩?防护服?”
见李大坤如此迅速地进入状态,戚睿涵心中稍安,立刻道:“我初步设想了一种覆盖口鼻,甚至可能包裹头部的面罩。核心在于过滤层。我们需要找到一种或几种材料,能有效吸附、阻挡粉尘、可能含有病原的气溶胶,甚至……如果晓宇真的搞出了细菌病毒,也要能一定程度上拦截。活性炭是最理想的吸附材料,但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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